妖後傾城 亂世紅顏(結語)

作者 ︰ 極夕

原來的設想,是在歲末新舊更迭的時候,可以坐在電腦前靜靜的敲出這一段,為這三個月來的萬千痴纏畫上一個句號,這樣,也算是為2010年降下帷幕。可惜拖拉的我,開始寫的時候,2011年已經開始三個多小時了,笑。

一生之中,會遇見多少人,又會經歷多少人?其中總有那麼幾人,會與你的命運糾纏在一起,生生不息,在心上留下難以磨滅的深深刻印。誰,又是誰的誰?

傾城笑,醉妖嬈。但求醉眼看浮生,為亂世里那抹紅顏傾盡繁華,因她的燃燒而永恆。

這就是妖後最初的構思,以羽鳶為主線,敘述一年的時光里相遇的幾人。或匆匆擦肩,或失之交臂,或廝守,或別離。

故事的結局在一開始是一個悲劇,元君耀在破城時被羽鳶親手殺死,凌千辰難以抑制心中的嫉妒下令放箭讓元君 死在了羽鳶面前,最後,羽鳶手刃凌千辰,成為了邶國歷史上第一位女皇。就像是《夜宴》里結局那樣︰

從前,他們叫我鳶兒。

後來,他們叫我皇後。

再後來,皇後也沒有人叫了,現在,他們要叫我陛下!

其實看前期的文和評論區里我的發言,大概能預見得到這個結局。但是後來我又想,現實之中總是事與願違、悲多于喜,所以自己才喜歡沉溺在字里行間,算作是一種逃避。如果我寫的故事和現實一樣讓人心里涼涼的,是不是太沒意思了?生活總是應該有一些值得期許的,所以在二十多萬字的時候決定改結局了。

本想把前面的細節再做修飾,使得這個轉折不那麼生澀、突兀的,但因為時間的關系,還有就是自己與生俱來的惰性==!好吧,我媽都說我懶到一個境界了,也就暫時擱置了,各位大人請無視這個巨大的瑕疵吧。

……

少不更事

十七歲之前,她只是她自己。在相府里雖不說攪得天翻地覆,但父親看她總是帶了幾分無奈。

「幾位教導她的師傅都說鳶兒前途無量,只是太過頑劣,辜負了這聰慧啊。」

「老爺您糊涂了,鳶兒是女孩子,琴棋書畫足矣。」看著花園里拿了風箏瘋跑的羽鳶,母親笑著說道。

「我怕將來到了嫁人的時候收不住心,成天還是想往外跑啊。」

「到嫁人還早吧,呵呵。」

那時以為還早,不料也就是一兩年的光景,一切都變了。朝堂上風雲詭辯,夏侯家岌岌可危,一道聖旨改變了他們幾人一生的命運。

懷揣著微乎其微的憧憬踏進他的宮,才明白現實由不得自己選擇,幻想被現實碾得粉碎。

不再是少不更事的女孩,她是元君耀新封的皇後,萬眾矚目。無數雙眼楮中,有的是關切,盼她平安無事,盼夏侯家度過此劫。但她知道,更多的是惡毒、譏諷、作壁上觀,後宮從來都是硝煙彌漫的,有多少人覬覦這個位置,有多少人欲置她于死地?

還有一雙,是她最為懼怕的。元君耀的喜怒無常、冷酷無情,折磨得她幾近崩潰。她所有的付出、隱忍似乎都逃不過他殘忍的羞辱和折磨,直到他親手打掉她的孩子,她只覺得,自己走上了一條不歸路。

在男人眼里女人是柔弱的,其實不然,她們就像是一柄軟劍,極軟也極韌,又像毒蛇的信子,閃著危險的光,一旦靠近,就是致命。暗箭難防,進宮不過十天,蘭瑛就給她上了繪聲繪色的一課。

一夜之間,她必須褪盡稚女敕,戴上精心描摹的面具,讓所有人知道,她長大了。那些,已經是很久遠的事了……

染火楓林,瓊壺歌月,長歌倚樓。

歲歲年年,花前月下,一尊芳酒。

水落紅蓮,唯聞玉磬,但此情依舊。

錯落韶光

凌千辰帶來的遺害,花了一年多,才慢慢的被撫平了。風波過去後便是寧靜的日子,閑下來,反倒有些不知所措了。

又是陽春三月,那年,也是這樣的時節遇見他的吧。走在湖邊上,挽著如萱的手,不知不覺的,就走到了這個地方。

元君 走後,她一次也沒來過,只是讓內務府的宮人一切照舊,不要去踫觸。

「一切照舊。」羽鳶喃喃自語。

「什麼?」如萱沒听清,湊近了些,問道。

「沒什麼。」瞥了一眼花徑的入口,一年半不曾修剪,有些凌亂,入口幾乎被灌木的枝椏封住,想要走進去,恐怕有些困難了。花瓣紛紛揚揚的落下,那天小徑上不知積攢了多少芬芳。「你看,花又開了。」

如萱愣了一下,隨後明白了,「娘娘,要進去嗎?」

「不必,走走就好。」說完,羽鳶繼續向前走去,到了稍遠的地方才佇足,不再回頭,只是盯著湖面的微波粼粼發呆。

人生若只如初見,相逢何必曾相識?錯亂的搭配,正巧是當下的心境。

「在想什麼呢?」男子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她轉身,相似的面龐,相近的聲音,卻終究不是。

「沒什麼。日子太閑了,忽然就不知道要做什麼好。」

「那跟我走吧。」元君耀不由分說的拉起她的手,往回走去。羽鳶一臉的驚詫,也沒多說,只是跟上他的步伐。來到花徑前,她不知說什麼好,「你……」

「跟我來。」

元君耀沒有松手,自己先邁出了第一步。小路果然被灌木阻擋得難以通行,還好他走在前面,為她開路。

這一小段路花了比從前長數倍的時間,總算走到了盡頭。涼亭頂上已經積了厚厚的一層落葉,從沒有仔細看過,才發現翹起的四個角像咧開的嘴一樣。

兩人並排走到亭下,古琴在,茶盞亦在,只是都染上一層灰土,原來的一年的時光,也能有這麼多的痕跡。

元君耀細心的用手絹擦去灰塵,「坐吧。」

「為什麼,忽然想到來這里?」

「這里我一共來過三次。第一次很不愉快,第二次是你和他走後,有些想你們,便來了。這是第三次。」

「……」

見羽鳶不說話,他繼續說道︰「花開花落間,韶光也跟著錯落了。」

「你想他了。」

「恩,昨晚做了個夢,是我們小時候的事,醒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哭過。過來走走,正巧你也在,便想一道。」

「一切照舊的,只是心。」羽鳶沒頭沒尾的說了一句,起身走到元君 常坐的地方坐下,吹去琴上的灰塵,輕輕揚手,一曲廣陵絕散,斷了纏綿。

長歌當哭,為那些無法兌現的諾言,為生命中最深的愛戀,終散作雲煙。

狠厲決絕

去北疆的路上,她第一次指使人殺人,終于也第一次殺人了。一連幾天都睡不著覺,一遍又一遍的在心里告訴自己,這是為民除害,那是逼不得已,卻也是過了許久心里才得了安寧。

到了戰場上,原來殺人是這麼簡單。雖說是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但看著生命這樣輕而易舉的在面前化為烏有,心里還是不免壓抑。

大漠的兒女是不是都像那對兄妹一樣熱情?從爾虞我詐的深宮里來到千里之外的疆場,羽鳶覺得很驚訝,原來世界上還有這樣的人——迪雲雅將喜怒哀樂都掛在臉上,司尤則毫不掩飾的表達心底的情感。

那一瞬間她只覺得害怕,習慣了說話繞幾個彎子、習慣了粉飾太平,自然而然的就會覺得這種一根腸子直到底的人是與自己不一樣的怪物吧。拔除異己,這是所有戰爭的初衷。

站在千軍萬馬之後運籌帷幄,馳騁疆場的戰士都是手里的棋子,指點江山的快意讓她學會了狠,對自己,對敵人。也許正因為這樣,之後面對凌千辰,才能下定決心。

一個人在最後的最後「得到了」她,一個人永遠的得到了她的心,一個人什麼也沒得到了一段無法磨滅的記憶。

還有一個人,得到了她毫無保留的恨。若是讓我說,情願什麼也沒有,也不要那最後一種,便是恨。

她說︰「凌千辰,不要讓我對你僅存的一點好感也消失殆盡!」他不以為然。

于是,紅塵初妝,山河無疆。最初的面龐,碾碎夢魘無常,命格無雙。

……

故事就這樣畫上了句號,雖然有很多很多不足之處,謝謝大家的包容。

首先要感謝我的室友momo童鞋,感謝她長久以來的鼎力支持。我熬夜趕稿的時候,她都會陪我聊天,有時候還會大發慈悲的陪我去上廁所是滴,我晚上不敢一個人去走廊上上廁所,捂臉~愛你~

然後就是感謝一直支持我的你們了~麼麼~一世妖嬈、花凋為誰祭、小布丁、臭臭、梅兒、欣欣、olivia、拾憶、小勺兒等等,還有很多記不得名字的親,謝謝為你們我砸磚~~來年會開新書,還請支持哦~

最後,讓金磚來得猛烈一點吧,最後一次沖鳳榜了~啦啦啦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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