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這半年來的不斷了解,里奧已經明白,這個世界的發展過程和地球過程大相徑庭。
在地球上,數學起源于人類早期的生產活動,產生于商業上計算的需要、了解數字間的關系、測量土地及預測天文事件。而在蓋亞世界,數學所具有的意義則更加重大,給生活帶來的變化也更加顯著。
因為在魔法數學誕生前,各個智慧種族其實就已經掌握了一些魔法。這其中包括向巨龍、奇美拉等生物學習,向一些血脈術士學習,向教會牧師學習。先行者通過對血脈法術、神術的分析模仿,漸漸獲得了一些簡單的施法能力。但他們並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能夠施放魔法。可以說,魔法的發展,是一個先掌握現象,後研究原理的過程。
這樣的情況持續了數千年,在魔法歷史中被稱稱晨曦時代。
那個時候,法師們毫無尊嚴,相反,他們被看作不務正業者、游手好閑的戲法者。幸運的是,那時候魔法的力量還太過渺小,甚至沒有哪一位神祇對此產生過關注,因此也就沒有被扼殺在萌芽狀態。
隨後,各個智慧種族中井噴似的誕生了許多偉大人物,一舉創建了魔法數學,並發揚光大,最終將魔法發展引向了完善、規範並可持續發展的道路。
里奧沒有在魔法史中體听到過亞歷克斯西這個名字,但他也能夠猜測出,那應該就是一位魔法數學的偉大先驅。
隨著魔法數學的出現,越來越多的人成為法師,而法師們也團結起來,建立起一個個組織,深入研究魔法。
這樣的行為,終于引來了諸神的察覺。諸神意識到,如果讓凡人掌握了魔法的力量,必將會對自身的存在產生難以控制的威脅。如果凡人不再依靠神術,信徒自然會迅速減少,尤其在高等層面,大量的精英轉而學習魔法,教會的力量也會遭受重創。
接下來的千年中,無數法師被抓捕、被處決、被燒焦在火行架上。法師們只能潛伏下來,在正能量神系和負能量神系的對立夾縫中,謀求一點點生存空間。這就是魔法史上的第一次魔法浩劫,也被稱作血色黎明時代。
但慘烈的迫害沒有使魔法之光熄滅,終于,魔法史上的第一位傳奇法師,克爾蘇加,橫空出世。這位人類法師,不但擁有強大的實力、睿智的頭腦,更有著無與倫比的個人魅力。在短短百年間,他就建立起了一座真正包容、自由的魔法國度,並帶領著各個種族法師,利用正負能量神祇的對立,合縱連橫,向諸神教會展開了復仇。
戰爭持續了五十年。整個蓋亞世界的人口銳減一半,兩方都損失慘重。而原本就各懷心思的諸神教會內部也產生了分裂,一些信徒損失嚴重的神,甚至直接隕落消失。
諸神最終意識到,如果戰爭持續進行下去,蓋亞世界必將走向毀滅。在主神之一,平衡與和諧之神奧巴的斡旋下,克爾蘇加代表全體法師,與諸神簽訂了《第一神約》。
內容是教會不再迫害法師,不再將法師定義為異端、瀆神,而法師們要保持對諸神的尊敬,並且雙方永久的互不干涉。
在諸神看來,這是至高無上者顧全大局的妥協,但在法師們看來,這卻是無比輝煌的勝利,預示著全新的未來。
當克爾蘇加在《第一神約》簽下自己的名字時,這份約定被烙印進位面規則中,而他的聲望也達到了。
無數法師對他頂禮膜拜,奉若神明。順理成章的,克爾蘇加點燃神火,在獲取了幾位隕落神祇的神格後,他也一舉成為凌駕重眾生及大部分神祇的全新主神,知識與魔法之神。
一直以來,法師界都有這樣一個說法,《第一神約》其實只是一場諸神玩弄的陰謀,既然他們不能打敗克爾蘇加,那就想辦法,讓克爾蘇加成為了他們中的一員。
在克爾蘇加成神後,擺月兌了威脅的魔法也發展到了一個新的高峰,無數偉大的發明涌現出來,無數的理論被發現,這一時代,被法師們稱作朝陽時代。
但法師畢竟不是牧師,不論是克爾蘇加本身,還是其教義,都與法師們追求的意義相悖。
于是一種畸形的產物誕生了,魔法教會。法師們悲痛的發現,克爾蘇加被腐蝕了,他不想失去永恆的生命,無與倫比的力量,以及至高無上的權威,他開始著手限制自己的信徒和自己曾經並肩戰斗的伙伴。
自由的魔力被禁錮,魔法網絡誕生。
魔法教會明確規定,法師們將不再被允許自己構建法術模型,任何一個魔法,都必須要從克爾蘇加提供的魔法網絡中提取。這樣克爾蘇加就控制了所有法師,只要他願意,就算是傳奇法師,可能連一個級的法師之手都無法施放出來。
法師們被套上了枷鎖,只能步履蹣跚的繼續向真理前進,任何想要反抗的人,都會被魔法教會的戰斗法師無情殺害,這就是歷史上第二次魔法浩劫,即晦暗黃昏時代。
幾個世紀過後,魔法的發展徹底陷入泥沼,法師們不再充滿希望,不再渴求探索,只是使用著已經獲得的力量,勉強維持著魔法體系。
但世界上總有一些人,為了自由可以放棄一切,于是又一位無與倫比的人物出現了,那就是整個魔法史上最偉大,並且沒有之一的安東尼達斯。
人們願意稱呼他為殿下乃至陛下,不過他卻喜歡人們叫自己先生或者小安東尼。他並非一個聖人,性格上也存在著許多缺點,**、一根筋,甚至還有些摳門。可就是這樣一個人,卻能夠在35歲時便成為傳奇法師,並且在他漫長的生命中,獲得了克爾蘇加的眷顧,最後反戈一擊,毀掉魔法網絡,殺死克爾蘇加,以及其眾多的僕神。
就在人們以為安東尼達斯會在得到克爾蘇加的神格以及神職後,成為新的魔法之神,但他最終卻沒有選擇成為眾神中的一員,而是在蓋亞晶壁系的無盡虛空中,開闢了一個雄偉的半位面,並向任何種族的法師敞開。然後他在將自己完全封印,借以放棄成神前,向所有智慧生物,同時也包括蠢蠢欲動的諸神︰「自由的魔法,永遠不會**,真理面前,眾生平等!」
這之後,屬于凡人、屬于洛丹倫的時代終于開始了,即璀璨烈日時代。
里奧看得出,這個世界的普遍數學水平,應該和地球十八世紀相當。
而地球上的‘數學王子’高斯,與十八世紀末葉,才得出正十七邊形的尺規作圖法,並給出了可用尺規作圖的正多邊形的條件,解決了兩千年來懸而未決的難題。這個發現,或許對于地球的科學發展,並沒有太過深遠的影響,但在蓋亞卻絕對會更有意義,這一點,拜倫一直沒合上的嘴巴就能看出來。
老師和普瑟的恩怨,他當然沒什麼興趣參與,至于誰對誰錯,也根本無從評判。
里奧只是單純的想著︰「只要能讓我听完這個研討會就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