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公子來啦!」袁分不掩崇拜的聲音,立馬讓君如亦醒過神來,君如亦換上笑臉迎了上去道︰「施公子的事可處理好了?」
「嗯,我一處理好,就趕過來向幾位賠罪。」施予昂合起白玉扇子,拱了拱手接著道︰「本來我一心想請幾位過來好好招待一番,那想竟怠慢了各位。」
霓裳雪自然是細聲說無事,景則是一貫的面無表情,對著施予昂點點頭,算做打招呼了。
「施公子這說的是哪里話,你好吃好喝的給我們伺候著,你盡管忙去,我幾人剛好多吃點府上的美味。」
施予昂「唰」的一下打開白玉扇子,眼楮彎成一輪好看的彎月,語氣里毫不掩飾的笑意道︰「君公子喜歡我府上的小吃點心,盡管慢慢吃,走的時候也可以帶上些,實在不行我也可以讓廚娘去你府上怎樣?」
「君子不奪人所好,君如亦不敢,不過施公子的美意,君如亦今日記下了。」
「施公子別一進來就站著,快點兒坐下喝點兒茶。」袁分跑到桌邊拿出一個干淨茶杯,往里面參好熱茶。
施予昂對袁分感謝的笑笑,走近君如亦自然的拍拍君如亦瘦小的肩膀柔聲道︰「君公子也快快坐下。」
景臉上不動聲色,起身慢慢走近君如亦,不著痕跡的拉過君如亦,對著手懸在半空的施予昂淡淡道︰「施公子還是先坐下,我們再慢慢聊吧!」
施予昂看了看自己尷尬的手,毫不在意的對著景點點頭,移步到桌邊坐下。
君如亦眨著眼楮看身邊的景,景溫柔一笑,伸手想要整理一下君如亦的烏潤,可想起這屋里還有外人,就把伸出的手改成了拉著君如亦的胳膊,把君如亦拉到自己的位子上坐下,景自己則去坐了君如亦的位子,君如亦倒是沒覺得什麼不對,只是施予昂看著君如亦,如有所思的微眯起眼楮。
一個不大的紅木桌子此時圍坐著五個人,君如亦挨著容貌姣好的霓裳雪坐,霓裳雪的另一邊是袁分,袁分自然是挨著自己心里的偶像施予昂。
「我剛才一回府,就听劉管家夸君公子博才多學,知道我府里赤香還有個別的名字,而且那花兒還有個淒美的故事,君公子可否與我講上一講?」
君如亦听施予昂這樣問,蹙眉想了半天,也不記得自己認識什麼赤香,可看施予昂一副認真的表情,君如亦忽然想起自己在施府看到的風信子。
君如亦小聲試問道︰「施公子說的可是風信子?」
「風信子?」施予昂,嘴里反復念著「風信子」三個字,隔了一會兒才緩聲詢問道︰「風信子是比赤香這個名字好听許多,想不到我養赤香幾年,竟然不知道赤香還有個這麼好听的名字。君公子是怎麼認識赤香的?在垣國認得赤香的可沒有幾人。」
君如亦最怕的就是施予昂問這些,景要是不在身邊,她還可以胡亂吹噓一把,可現在景就坐在自己身邊,而且視線也緊緊的盯著自己。
「如亦兄說是在雜記上看到過。」
君如亦這會兒還真是感激袁分兄弟的心直口快,君如亦自然順著袁分的話接道︰「嗯,無意中看到過。」
「哦?不知道是什麼書里會提到赤香?」
「我也記不得了,畢竟那是幾年前的事了,而且我也沒有特意記。」君如亦快速的回答道。
施予昂有點兒失望的垂下眼,忽然又臉帶笑容的對著君如亦道︰「也無妨,就是不知道君公子先前講的故事,可否再講一遍,我也好听听。」
只要施予昂不再追問自己怎麼知道風信子的,君如亦自然是高興的不行,張嘴就開始把雅辛托斯的故事講了一遍,施予昂聚精會神的听著,眼里滿是惋惜。
「好了講完了。」君如亦喝杯溫茶結束性的說道。
「希臘是哪兒啊?」
「施公子,這只是個雜記故事,也許是寫的人瞎編的地方,我也不知道。」
「嗯,是我太愛問問題了,君公子莫怪。」
君如亦笑著搖搖頭問施予昂︰「不知道施公子是從哪兒弄來的風信子?」
「我家常年經商,別的國家自然也是有來往客戶的,赤香就是一個緬國的商人送與我家的。」
「緬國?」
施予昂輕搖白羽扇子,頷首不語。
•••
「不知道君公子你們這是要去哪里?」
「不滿施公子,我是要去香凰城。」
「香凰城?」
「是呀!我和景要去找爺爺。」
「哦!君公子和景公子要去香凰城,那霓裳姑娘和袁公子呢?」
「我和霓裳姑娘不過是半路遇見,看她一個姑娘家不安全,我們才結伴上路,至于袁公子,我們是在牡丹會上剛認識的。」君如亦知道施予昂誤以為霓裳雪和袁分是和自己一路的,就耐心解釋道。
袁分一听霓裳雪不會跟隨著君如亦二人去,興奮的問道︰「霓裳姑娘要去哪兒」
霓裳雪抬眼看了眼君如亦,低聲細語回道︰「小女子暫時還沒想好去處。」
「雪兒姑娘,要不我在陽城給你找個住處,你先住著。」君如亦小聲詢問道。
「我看可以。」景這次很是贊同。
袁分笑容燦爛的附議道︰「我看也行,霓裳姑娘留著陽城,我也會照顧霓裳姑娘的。」
霓裳雪此時說不清心里是什麼感覺,只覺得心里酸酸的,眼楮內好像有什麼東西要流出,霓裳雪輕眼瞟向君如亦,發現君如亦更本沒有看自己,才柔柔道︰「我听君公子的安排,謝君公子一路的照顧。」
霓裳雪艱難的說完這句話,就覺得喉嚨被東西卡住了,難受的緊,本來她以為君如亦對自己也許有點兒好感,可現在•••
施予昂了然的在君如亦和霓裳雪二人之間打量一圈,看著霓裳雪的難看的臉色,收起手里的白羽扇子,關心的問道︰「霓裳姑娘可是累了,要不先在我府上休息片刻?」
君如亦本來還在想著以後有機會一定要去緬國看看,听見施予昂這樣說,君如亦也望了過去,袁分更是大驚小怪道︰「哎呀!我們就顧著自己聊天,都望了霓裳姑娘畢竟是個女子,想必今日霓裳姑娘也累了,要不听施公子的話,先下去歇息一會兒吧?」
「緣分兄很關心雪兒姑娘啊?」君如亦調笑道。
袁分臉刷的紅了,怯怯的去看霓裳雪的反應,看見霓裳雪依舊垂著頭,沒什麼別的反應,袁分松了口氣,同時心里有點兒小小的失望。
「那就勞煩施公子了,小女子的確有點兒累了。」霓裳雪低聲說道。
「無妨。」施予昂聲音略大的對著門口叫道︰「來人。」
沒一會兒就一個年約十五六歲的丫鬟埋頭走進來,對著施予昂行了禮細聲問道︰「三公子有何吩咐?」
「帶這位霓裳姑娘到客房休息。」施予昂對下人說話語氣依然很柔和。
丫鬟恭敬的行禮說「是」。
「那霓裳姑娘就去歇息一會兒吧!」
霓裳雪緩緩站起身,微微抬起頭對施予昂等人行了禮,淡淡道︰「那小女子就去歇息了。」
君如亦看著霓裳雪微微泛紅的臉,心里暗喜道︰肯定是因為緣分害羞了。
袁分眼巴巴的望著走出門口的霓裳雪,急忙關切道︰「霓裳姑娘可要好好歇息。」
君如亦看著袁分那樣,忍不住又調笑道︰「緣分兄果然對雪兒姑娘格外關心啊!」
袁分臉又不爭氣的紅了,眼楮還瞪得牛大看著君如亦,像是在威脅,卻又沒一點兒震懾力,只惹得君如亦笑得更加歡快,連施予昂和景也看著袁分意有所指的笑著。
屋內一片歡聲,完全沒人注意到霓裳雪停在門外越加難看的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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