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丫頭?」守門的王爺爺一見齊顥牽著我的手進了印刷廠大門就從值班室沖了出來。
我尷尬的朝他笑著想甩開齊顥的手,王爺爺八卦的水平可不比我媽差啊。
「王爺爺。」甩不掉齊顥的手我乖巧的叫他。
齊顥這廝不安好心,就在一旁笑得那個陽光燦爛看我好戲,其目的很赤luoluo的把我和他的關系在這都明朗化。
王大爺長滿褶子的一張臉,看到我們兩個笑得跟中了彩票似的。「顏丫頭,王爺爺好久沒見你了,越大越水靈了。」
「馬馬虎虎,馬馬虎虎啦。」我禁不得長輩夸,一夸就不知道怎麼回應才算符合禮數。
齊顥假咳一聲忍住笑,「我在想,如果這話換成是我說的,指不定你就趾高氣揚了。」他側頭輕聲對我說。
面前的王爺爺在憶當年我和齊顥的調皮搗蛋事,說的興致盎然,我禮貌的笑著任他在那細說,但沒听進幾句話。
王爺爺除了愛八卦外,還有個癖好就是喜歡逮著誰就要和誰說上一會話。可能因為年紀大了關系,有點嗦,一件事情要說上好幾遍。對此我和齊顥面對他都心照不宣的由著他說個盡興。
「人家王爺爺說的都是直白的大實話,你夸我損我都太隱晦,不知道哪句真哪句假。」我低聲回復齊顥。
「既然王爺爺說的是實話,你用得著不好意思嗎?」
「我那叫謙虛,謙虛懂麼?」估計他不懂。
「嗯,你今天穿的很‘水靈’。」齊顥盯著我看,眼角輕挑,臉上的笑柔化了俊逸的五官,笑容明朗。我瞅著眼暈,這張臉為啥以前沒覺得吸引人呢?
收斂心神我故意繞著舌對他說,「我這叫sing感,sing感你曉得伐?」
「舌頭捋直了再說性感。」他擰我鼻子。
「你們小時候那個皮啊,讓你王叔叔都只搖頭……」王爺爺還在那說著。
「王叔呢?」齊顥趁機接過話頭轉移話題,不然王爺爺還得繼續說下去。
「版房里呢。」王爺爺一跺腳,「瞧我一見顏丫頭就忘了這事,剛剛你王叔叔找你了,說宋小姐在版房等你。」
「嗯,好的。」齊顥拉著我別過王爺爺朝版房走去,在過道轉角處被他冷不丁拉進懷里。剛想問他干嘛,唇便壓了過來,濕熱的唇緊緊貼上我的,舌頭挑開我的牙齒深入輾轉,那麼急切,那麼熾熱。此時我除了全心投入回應他的熱情什麼都不能做。不一會兒他才放開我,氣息不穩,我滿臉緋紅,但羞赧的情緒也只一下下,就意識到場合不對,立馬去查看周遭有沒有其他人看到剛激情一刻。
「我剛看過了,沒人。」他知道我擔心什麼輕笑出聲。
我白了他一眼,松口氣,「幸好……」
「不過……」他話里的轉折又讓我緊張兮兮的看著他。
「這里好像裝了監控。」然後此人很得意的笑了開來,我氣惱得提腳就朝他踹去,「啊呀。」他靈巧的躲過我的無影腳,而腳上的鞋子隨著我的動作——飛了∼,我索性把另外一只鞋子也月兌下來,光著腳站在齊顥面前,一下子少了八公分的高度,在氣勢上也矮了他一節。
他笑著捏我氣嘟嘟的臉,「我先去版房做事,你逛下,等我忙完。」臨走前又被他偷得香吻。
我胡亂點頭,看他腳步輕快的朝版房走去,心也跟著輕揚。
和他在一起,不管做什麼都是歡喜的,連等待都甘之如飴。
光著腳踩在大理石鋪成的地上,冰涼沁入腳心,舒服至極。腳背和腳後跟貼上了迷你卡通型的創可貼,所以一路走來不是很疼。期間齊顥也背過我一段路,主要是自己臉皮沒那麼厚才堅持沒讓他背到廠里。
提著鞋子從轉角走出去,小時候和齊顥還有齊二哥他們幾個經常跟著齊爸爸到印刷廠里玩,這里的員工基本都認識我。齊爸爸的廠里有很多都是幾代人在他廠里做事,王大爺和王叔一家就是個例子。
我繞過版房向印刷車間走去,版房是個重地,上門掛著閑人莫入的牌子,一整面的磨砂玻璃窗里透出幾個朦朧的身影,雖然很想看看他工作的樣子,不過齊顥說我在的話,他就會分心,我自然懂得分寸。
午班的時間還沒到,車間里冷冷清清的一個人都沒。但我還是習慣的輕手輕腳進去,地面上很干淨,可以說縴塵不染,躺在地上滾一圈都可以。听齊顥說車間里每天都有專門的人過來做清潔工作,光拖地抹地一天都要做好幾遍。齊爸爸在印刷間定了個規矩,凡是進入印刷間都要在門口換了專用布鞋才可以進來。
我把涼鞋放在門口,扳腳看了下腳板,不是很髒,應該可以進去吧?想起以前和齊顥他們就喜歡在沒人的時候溜進車間玩捉迷藏,我最愛躲在存放白色紙張的倉庫,一不小心就會在上面印上我小小的腳丫印子,那時齊爸爸明明知道是我做的,但是被懲罰的永遠是齊顥和齊二哥他們,他對我的溺愛可見一斑。
向印刷車間的中心疾跑幾步,地有些滑,我差點摔倒,不過沒能阻止自己那份歡快雀躍的心情,旋轉做了個跳芭蕾的動作,恣意隨性,我自顧玩的不亦樂乎。
「汐顏?」有人喊著我的名字,聲音在空曠的車間里回蕩。
我回頭看向聲源,一個濃眉大眼的男生穿著t恤衫牛仔褲站在車間不遠處看著我,臉上的笑臉憨憨的令我熟悉。
他慢慢走近我,「真是你啊?我都快認不出你了。」說完,又好不吝嗇的給我個大大的笑容。
在記憶當中是有那麼一張臉,笑得如此純良無害,但是我叫不出他的名字,就像是經常熟念于心的字眼到了嘴邊卻被生生掐斷一般。
「王詠杰,還記得嗎?」看到我一臉的茫然,他索性自報家門,熱情未減。
「啊?」我有些意外,面前濃眉大眼的男生就是王叔的佷子,以前經常粘著我的那個小屁孩?
「小—庸—醫?」我一字一字念出他的綽號,他爸爸是鄉村醫生,記得他小時候的志願也是當一名醫生。
他不好意思的抓了下頭發,咧嘴笑道,「這次高考我準備報考a大的醫學系,你不能再叫我小庸醫了,不然畢業後就沒醫院敢錄用我了。」
a大的醫學系在全國都很出名,培養出的醫學人才不勝枚舉。
乖乖,他比我有出息多了!可我記得他應該比我小啊,「你比我小一歲。」怎麼和我一樣都是今年高中畢業?
「我初二跳過級。」
「……你沒事跳什麼級啊?」我這話純屬自然反應,沒任何指責的成分。連學習極有天份的齊顥讀書都是按部就班的過來,學校老師也曾想讓他跳級,是他自己不想跳,說這樣讀書輕松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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