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以會友,宋臻可是佔盡便宜,出盡風頭。『**言*情**』
懷揣著得來的三件獎品走在回家的路上的時候,宋臻心里還樂呵著呢,反思一下今天的表現,他越自得,覺得一切簡直是完美。
說來,今天這一行,宋臻得到的最貴重的東西,並不是懷里這三件寶貝,而是那些無形的東西。
先是從今天之後,就必然會在整個臥龍府甚至更廣闊的地方傳得沸沸揚揚的才子名聲。其次,是親眼見證了自己表現的其他公子對自己的尊敬佩服,連帶著帶來的自己在久縣這地界人們當中的威望。再有就是得到了知府的賞識,之後的府試十拿九穩,不必擔心了。拋開這些,宋臻還得到了雲孫的友誼。
從知府對待雲孫不一般的態度,宋臻就知道雲孫這個人應當不簡單。而在之後,宋臻更是覺得雲孫這個人性格溫潤,為人謙遜。兩相結合,哪里不樂意和雲孫為友呢?畢竟一個人的交際圈就證明了他的水準,既然將來的宋臻要成為一個被人敬重的人,自然就應該和雲孫這樣的人多加交游了。
只是和雲孫為友,既是機會又是考驗。
宋臻可沒有忘記自己到底是個什麼貨色,他雖算不上「月復內原來草莽」,可也不過是半桶水響叮當。他記得許多優秀的詩詞章,可是真要在臨場的時候還不知想不想得起來。而除了詩詞之外,除去得到了原主苦讀的成果之外,宋臻是真不懂如何做。就算是原主多年苦讀,那也不過是十年不到的時間,和那些真正讀書讀了十幾年的人相比?反正宋臻自己是不敢比的。
多學習,多積累,想辦法和雲孫討教一二。這就是宋臻在之後給自己定下的目標。
之前筆試完畢,散了的時候,宋臻原本是和縣里其他人一塊兒,跟著王縣令回到縣上的。因為王縣令還有公務,自然是沒時間再吃一頓什麼,所以大家就各回各家了。宋臻家偏生要跨過整個鎮子,這一路走來,其他公子也都先行告辭,最後就剩下他一個走在路上。
根據自己的饑餓狀況,宋臻判斷現在的時間應該不是很晚。之所以是靠著饑餓狀況來判斷,純粹是因為今天是久縣少有的陰天——只是多半不會下雨,明天應該就會繼續放晴了。這麼說來,還真是雨水少見,喜雨亭這名字十分合適呢。
然後他就听見了那個陰魂不散的嬌軟聲音︰「宋公子……」
一轉頭,就見路旁巷內,茵茵姑娘正含情脈脈地望著自己。
約莫是因為今天是陰天的緣故,茵茵姑娘並沒有打上次那把小紅傘,只是她這無論什麼時候都一副雨巷里悠長的姑娘的姿態,讓宋臻頗為不適應。
還是說,其實宋臻更適應那些大聲笑鬧,堅韌自信的現代女性呢?
然而不論如何,宋臻還是壓下自己亂七八糟的想法,沖著茵茵姑娘作揖,「姑娘有事?」看那小巷狹窄昏暗,他半點沒有走過去的**,畢竟在玄朝這地方,男女之間靠太近了並不是一件好事。何況一開始宋臻就不認為這位茵茵姑娘是良家女子。
要是宋臻真的多出了一個「某某樓紅牌入幕之賓」的名頭,那可就糟了糕了。他連秀才功名都沒有,諸如此類風月名頭,還是不要為妙。
「宋公子,莫不是忘記了奴家的囑托?」茵茵深深嘆了一口氣,凝望著宋臻,好似他就是個負心漢一般。
囑托?宋臻這才想起來,自己答應過如果拿到了夏侯將軍的玉佩,要把這玉佩借給茵茵一觀。
只是無論如何宋臻都有點懷疑,為什麼茵茵對自己這麼有信心,覺得自己就一定能夠拿到這玉佩?更好笑的是,她是不是太急了?這剛才才筆試完畢,她就守在這里了……就確信一定可以等到自己?還是說,自己出門之後她就一直在這里等著?
完全無法理解茵茵姑娘的想法,宋臻搖了搖頭,卻伸手在懷里掏了掏,把那枚溫潤的玉佩取了出來,拎著系帶懸在空中,下巴抬了抬,說道︰「就是這枚玉佩了。縣尊大人說這是他才得到的夏侯將軍的隨身玉佩,究竟是或不是,我也不清楚。」
見了玉佩,茵茵的眼神一下就定在了那上邊兒,半點沒有之前凝望著宋臻的欲語還休,反而是貪欲和佔有欲如此明顯地出現在她眼里。
她終于從小巷中走了出來,緩步走到宋臻面前。
這條不算繁華的道路上此刻只有他們兩個人,為了避免什麼人正巧經過生誤會,宋臻十分小心地伸長了手臂,拉開自己和茵茵之間的距離,也方便對方看那玉佩。
「是了,就是這枚玉佩!」茵茵喃喃自語,然後突然轉頭看向宋臻,笑吟吟地問︰「宋公子,可否將這枚玉佩送予奴家?」這聲音卻半點沒有了之前的嬌嗲之意,反倒理直氣壯起來。
宋臻登時愣住了,開什麼玩笑?他又不是茵茵姑娘的什麼人,她居然這麼正大光明理直氣壯地要他把松溪送給她?更何況這玉佩是縣令所贈,幾乎就代表著縣令的臉面,宋臻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給其他人的!
所以宋臻立刻搖頭道︰「抱歉,此乃縣尊大人所贈,宋臻不敢贈人。」說著,就想要收回手,這茵茵姑娘簡直不可理喻,他現在想遠離對方一點。
然而,茵茵卻快速抬起手,一把捏住了那玉佩,「宋公子當真是個不懂憐香惜玉之人,茵茵既然說想要,公子本就應該送給奴家才對。那縣令算得上什麼呢?」
不給還強搶了!?
宋臻瞪圓了眼楮,也顧不得給對方留面子了,「這是我的東西,你趕緊放手!」
「奴家可不能放!」提高了嗓門,茵茵臉上也沒了笑,「若沒了這玉佩,我上哪里才能得來帝流漿!?」
什麼?
宋臻一時之間完全反應不過來茵茵在說什麼,然而他卻陡然現,茵茵那嬌美的面孔上,浮現一層詭異的黑氣,而原本潔白的肌膚,更是顯出一層青色,渾然不似活人。
這個時候,為了自己的玉佩,宋臻把另一只手也伸了上去,想要扒開茵茵的手,趕緊拿回玉佩。可當他踫到茵茵的手的時候,幾乎是立刻就縮回了自己的手,因為對方手上的溫度太低了,如同冰雪,踫觸一下之後就從指尖冷到了骨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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