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端端的牛突然瘋起來,李氏被嚇得不輕,有些手腳發軟,聞言虛弱的說道︰「鞭炮……許是鞭炮聲響嚇著了。」
陸金瑤覺得這個解釋有些牽強。
若說是鞭炮聲嚇著牛了,那年三十晚上,全村放了一晚上的鞭炮、煙花,動靜比今天大得多,怎麼沒有出現這樣的事情?
她心中疑惑,扶著李氏先上炕歇了,隨後站起身來走出門外,去牛棚查看。
陸朝東是擔心發妻,他走鏢的時候也曾經跟草寇土匪打斗過,這點小事倒是嚇不到他的。現在見李氏沒事,也緊跟著出了門。
「金瑤,你在家守著你女乃女乃,我去追牛。」
說著,陸朝東拎起自己的刀就沖出了院子。
陸金瑤把院門關上,隨後走到了後院的牛棚。
陸朝東家在村里也算是大戶了,院子砌的整齊漂亮,前院後院都很大。
他家的牛也是村子里最多的,足足有五頭。
陸朝東長年保鏢不在家里,不能從事農作。李氏上了年紀卻不閑著,一個人負責照顧自家的十幾畝地。忙不過來的時候就雇人幫忙,她給的價錢公道,待人也好,在村里很有人緣,不愁找不到人幫工。
李氏是個勤快人,牛棚收拾的干干淨淨,幾乎沒有什麼異味兒,地面上也沒有積雪。
現在,牛棚里一頭牛也沒有了。
陸金瑤四處看了一圈,牛棚周圍一片狼藉,幾乎被撞塌了。地上全是雜亂的牛蹄印跡,還有幾泡牛糞。而附近的牆壁上還有許多被牛撞出來的大坑。
她提鼻子聞了聞,冰冷的空氣里除了淡淡的牛身上的味道和一股牛糞味兒之外,還有一股淡淡的火藥味兒。
「粟昕,拿一個口罩給我。」陸金瑤從空間里拿了一個口罩戴在臉上,勉強擋住些牛糞的臭味,隨後附身鑽進了半坍塌狀態的牛棚里。
牛棚的角落里,她找到了半截香。
而在牛棚里,她還發現了許多紅色的紙末。
紅色的紙末,加上空氣里的火藥味,再加上那半截香,陸金瑤的目光一下子變得無比冰冷︰「鞭炮。」
「姐姐,你剛才不是說鞭炮不會嚇到牛的嗎?」雙生精靈不明白陸金瑤說這話的意思。
陸金瑤附身鑽出了牛棚,又順著牆根開始尋找起什麼來,沒有回答雙生精靈的問題。
終于,她在被牛撞破的後門下,發現了一個清晰的腳印。
腳印很大,不會是小孩子,只能是成年人。
腳印一直從後門的牆根下延伸到牛棚,只是在牛棚附近的腳印被發瘋的牛全都破壞了,所以一開始才沒有發現。
她這時候才冷聲道︰「牛不會害怕鞭炮聲,可是如果把鞭炮綁在牛的尾巴上點燃呢?那人偷偷模模的從後門溜進來,沒準還專門把後門打開好讓發瘋的牛跑出去傷人……其心何其毒也!」
雙生精靈全都倒抽了一口氣。
別說是牛,把鞭炮綁在一只雞的尾巴上點燃,這只雞也得直接蹦到房頂上去,更何況是五頭牛!
「這是有人使壞!」
「這是有人作梗!」
雙生精靈異口同聲的叫了起來。
陸金瑤點點頭,嚴肅道︰「不錯,正是如此……粟昕,晏衣,你們能找出是誰干的嗎?有嫌疑人也行。」
「這個……」雙生精靈為難了,以往可以把動物軍團派出去收集情報,可是現在冰天雪地的,這個辦法就不能使用了。
小蝶突然道︰「妾身可以四處看看有沒有什麼形跡可疑的人。說來慚愧,妾身雖然失去眼楮,但是托了瑤兒的福在這里修煉,現在可以听到萬物的聲音來替代眼楮了。」
「真的?!恭喜你啊小蝶姐姐。」陸金瑤真心實意的祝賀道。
「其實,年三十的時候突然發現自己有了這樣的能力,不過不敢確信,又修煉了這些天來鞏固……」小蝶解釋道,隨後飄身出了空間,「事不宜遲,妾身這就去調查。」
「嗯,小蝶姐姐,你小心點兒,別踫到那邊的結界。」陸金瑤在那個女鬼的事件之後就知道附近都有結界,當下叮囑道。
小蝶點頭,化為一陣風離去。
雙生精靈為自己沒有幫上忙而顯得有些悶悶不樂,陸金瑤笑著安慰他們道︰「你們也幫了我很多啊,不用什麼事情都勉強自己去做的。」
「可是,我們想多幫助姐姐嘛……」晏衣低聲道。
「我們想跟姐姐在一起。」粟昕也道。
陸金瑤這才想起,雙生精靈是不能離開空間的,除非有靈氣充沛的容器作為寄托之處。
她想了想,安慰道︰「你們先忍耐一下,等我找到合適的容器,你們就可以出來了。」
「嗯。」雙生精靈撅起嘴,眼中含淚點點頭。
听馬長遠的口氣,被牛傷到的人不少,而且傷勢頗重,陸金瑤讓雙生精靈先把空間里的止血散、生骨膠、安神散還有起死回生丹全都備好了,又拿出不少正在改良中的麻沸散、板藍根粉,全都準備好了,這才跟李氏打了招呼,也不顧李氏在身後阻止她,一溜煙的順著牛蹄雜亂無章的腳印追了下去。
陸金瑤這段時間習武也有了很大的長進,再加上她天天喝靈泉淨水,早就身輕如燕,現在已經是高來高去、陸地飛騰、走高樓越大廈如履平地。
只不過在村子里,這麼多雙眼楮看著,她可不會直接施展輕功,當下只是加快腳步,拿出前世參加運動會時跑百米沖刺時的勁頭,一鼓作氣跑向現場。
一路上,陸金瑤的眼楮也沒有閑著。雖然跑得快,冷風刮在臉上如同刀割,眼楮被風吹得也紅紅的十分難受,但她還是時刻注意著周圍左右的情況,發現地面上三三兩兩的有許多血跡,有的血跡多,有的血跡少。
鑼聲隱隱的從河邊傳來,陸金瑤想了想,自是不能夠去河邊,而是直接拐到了馬郎中的家里。
果然不出她所料,馬郎中家里已經人滿為患,哭聲震天。
陸金瑤往門里走,有個人正往門外沖,兩個人差點兒撞上。陸金瑤定楮一看,卻是村里以趕車拉貨為生的馬二愣子。
「二伯你這是去哪?」陸金瑤急忙問了一句。
馬二愣子頭也不回︰「俺得趕快去鎮上請大夫,別擋路。」
去鎮上請大夫?這麼說……里面有人傷得很重?
她顧不得說話,就想進去。可惜堵在前門的人太多,陸金瑤人小擠不進去。她眼珠一轉,繞到後門,從後門的縫隙里鑽進了馬郎中家。
穿過人群,陸金瑤進了屋子,一眼就看見馬郎中跟他的小藥徒忙得團團轉。
周圍的人,或坐著,或躺著,或趴著,身上都有傷,看樣子骨折的不在少數,傷著皮肉的則更多。
最里面躺著個人,已經是出氣多進氣少,渾身是血,眼看快不行了。
陸金瑤定楮一看,躺著的那個人,正是多次幫助過自己家的馬春生!
在馬春生身邊,馬長遠和馬春生的媳婦張氏都不住的在擦眼淚。
陸金瑤也顧不得跟馬郎中打招呼,直接擠了過去︰「長遠哥哥,二妗子,二舅這是……」
說句實話,她到現在也沒鬧明白自己家跟馬春生一家這親戚關系到底是怎麼論的。只是自己家跟馬春生家走的很近,連素素尤其跟馬春生家關系不外。
可又從來沒听連素素說馬春生一家跟她到底是什麼關系。若說是表親,怎麼也該介紹一下才是。但是看連素素的意思,並非是如此,倒像是親兄妹一般。然而偏偏又姓氏不同,真真是鬧不明白。
張氏跟馬長遠看到陸金瑤,眼中落淚,哭得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卻一個勁兒的搖頭不讓陸金瑤過去,怕她沾了晦氣。
陸金瑤假裝沒看懂,直接走到了近前。
這一看可不得了,馬春生月復部的衣服都被鮮血染透,破了一個大洞,腸子都從肚子里掉了出來,整個人眼看就活不成了。
陸金瑤再把靈氣集中在眼部仔細去看,馬春生身上還有多處骨折、骨裂,最嚴重的是左腿粉碎性骨折。
這要再不治療,過不了一盞茶的功夫,馬春生就得去見馬家的老祖宗了。
別的不說,失血過多死亡也不是沒可能的。
當下陸金瑤也顧不得說話,走到馬春生身邊,先拿出止血散灑在馬春生月復部的傷口上,原本止不住的血立刻不再往外流。
張氏和馬長遠一看,頓時驚呆了。
還是馬長遠反應快,他「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懇求道︰「瑤妮子,求你救救俺爹!俺給你磕頭了!」
「停!你要是磕頭,我轉身就走!」陸金瑤立刻瞪起了眼楮,「快把眼淚擦擦給我幫忙。」
張氏原本被丈夫將要死亡的事實打擊的眼珠子都不會轉動,只是呆呆的流淚,現在一听陸金瑤的意思,馬春生還有救,臉上立刻有了生氣,連聲道︰「噯,噯,俺們听瑤妮子的,長遠,快起來。」
馬長遠從地上站起來,有些激動,手都哆嗦了起來。
陸金瑤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張氏,認真道︰「二妗子,二舅這傷勢嚴重,必須把腸子放回原位再把肚子上的傷口縫起來才行,你們能信我不?」
方才馬郎中明明白白說的是讓一家人給馬春生準備後事,現在陸金瑤說有救,但凡有一絲希望,張氏都不會放棄,當下連聲道︰「信,信,當然信。」
「那好,二妗子,你去打熱水洗手,一定要打皂角,然後回來這里。長遠哥哥去打熱水,再拿塊新的汗巾子來,記得用熱水燙了擰干,把熱水端過來。」
「噯,噯。」張氏和馬長遠急忙去了。
屋子里亂哄哄的,沒有人注意到這個角落,陸金瑤急忙從空間里取出一碗靈泉淨水,先把麻沸散倒在里面,給馬春生灌了下去,又取出一個起死回生丹,同樣是用靈泉淨水化開了,給馬春生喝了。
馬春生雖然奄奄一息,但求生很強,藥水全都一滴不剩的喝了。
陸金瑤就把碗留在了外面,然後從空間里取出了一根銀針,一團銀色宛如薄霧的絲線,還有兩副跟絲線同樣材質的手套。
「如果有蠶絲,就可以做出更好的手套了,可惜現在這些都是一次性的。」陸金瑤搖搖頭,她的空間里沒有桑樹,自然不能養蠶,這些手套和絲線,是蛛絲做的。
確切的說,是空間里吸收了靈氣,幾乎快要變成精怪的蜘蛛吐絲做的。
蜘蛛有了靈性,十分聰明,手套也是它們按照陸金瑤畫的樣子直接吐絲做好的。
可惜蛛絲本身就薄,就算變成靈物也一樣,手套只能是一次性的。
張氏洗了手之後回到了馬春生身邊,陸金瑤把手套、絲線和銀針遞給了張氏,道︰「二妗子,我不善女工,待會兒縫合傷口就靠您了。」
張氏接過手套戴上,顧不得驚奇,只是雙手哆嗦,生怕自己出岔子。
「萬一,萬一俺下針錯了,當家的疼得亂動可咋辦?」
陸金瑤道︰「二妗子,我剛才已經給二舅用了藥,他的性命已經保住。我又給他喝了麻沸散,他不會感覺到疼痛,您只管放心下針就是。您的手藝在村里都是數一數二的,沒關系的。」
張氏只是哆嗦,畢竟縫大活人可不是縫布料,馬春生身上又血淋淋的,說不害怕是假的。
陸金瑤卻顧不得許多,待馬長遠端來熱水,先用熱水洗了手,打了皂角之後洗淨,讓馬長遠把水倒掉再去換盆新的,隨後戴上手套,小心翼翼的拿起馬春生露在外面的腸子,緩慢的、輕輕的放回原來的位置。
「二妗子,交給你了。」陸金瑤讓張氏去縫合傷口,隨後皺眉暗道,這樣的傷口,在沒有消毒設備的時代很容易感染,可惜自己從來都沒有想到要去研制消炎藥,只能寄希望于起死回生丹的效果了。
張氏心里發慌,手抖了幾次,差點兒下錯針。
陸金瑤不斷的鼓勵著她,這又事關馬春生的生死,張氏最終鎮定了下來,成功把傷口縫合。
兩幅靈蛛絲手套被陸金瑤包好,裝在了籃子里。
她想了想,現在先只能開一副差不多能消炎的藥,熬了給馬春生喝下去,也算是有點效果,等到了晚上,再去空間里研究外用的消炎藥、退燒藥。
雙生精靈在空間里提醒道︰「姐姐,靈泉淨水就有消炎殺菌的功效,可以用靈泉淨水暫時代替。」
陸金瑤一听大喜,方才馬春生已經喝了兩碗靈泉淨水,應該沒有問題。
當下她拿出安神散,又用靈泉淨水沖了一碗,給馬春生喝下,對張氏道︰「喝下安神散,能睡個好覺。」
馬長遠端著新換的熱水來了,陸金瑤讓他們給馬春生身上的傷口附近擦干淨,又去讓馬長遠把馬郎中給請了過來。
馬郎中正忙得恨不得多生出三頭六臂來,見是馬長遠請他過去,以為馬春生去見馬家老祖宗了,心里有些愧疚自己醫術不精,大過年的出了這樣的逆事,低著頭走過去,卻看見了陸金瑤,心中突然歡喜了起來。
「這……阿彌陀佛,佛祖保佑菩薩開眼,春生的命保住了,沒有危險。」馬郎中給馬春生號過脈之後,滿臉的喜色。
「瑤妮子,謝謝你救了俺當家的,俺給你磕頭了!」
「瑤妮子,謝謝你救了俺爹!」
張氏和馬長遠不知道該怎麼表達心中的感激之情,這就要跪下磕頭。
陸金瑤一個閃身到了馬郎中的身後,拉著馬郎中就跑。
「郎中爺爺,有什麼用得到我的地方盡管開口。」
馬郎中大喜過望︰「瑤妮子,你連春生都能救活,剩下的傷者傷勢都比春生輕得多,那更是沒有問題了。」
陸金瑤道︰「那我也去幫忙。」
大楊樹村的人早就相信了陸金瑤是小神醫,再加上有去鎮上,听說了陸金瑤當日在仁和堂起死回生的醫術,又用過陸金瑤賣的藥,更是不敢小看她,今天見陸金瑤也來幫忙救治傷者,全都覺得自己死不了了。
就是有那些不斷喊著什麼「俺胳膊斷了」「俺快疼死了」的村民,見到陸金瑤小小的身影,也覺得自己身上沒那麼疼了。
陸金瑤听著周圍此起彼伏的申吟聲,心道︰回頭還得研究一下止痛藥才行,自己之前沒有想到這些,結果今天沒得用,多不方便。
她的眼楮可以直接看清傷癥狀況,號脈不過走個形式,模骨也不過是裝個相罷了,診斷起來十分迅速。
有了陸金瑤的幫忙,原本忙得團團轉的馬郎中突然發現自己清閑了。
再一看,村民們都跑去找陸金瑤看病了。
馬郎中有些哭笑不得,卻又挺欣慰的。
陸金瑤高聲道︰「郎中爺爺,我看病,您給開藥包扎。」
「噯!成!」馬郎中帶著小藥徒給傷者開藥、抓藥、包扎。
有些骨折、骨裂的,陸金瑤直接拿出生骨膠來讓馬郎中幫他們上藥,表示自己不收錢。
有受到驚嚇心悸不已的,陸金瑤就拿出安神散來讓他們回家服下。
有受了外傷的,陸金瑤就拿出止血散來。
這樣一分工,很快就幫在場的村民全都看完了傷癥。
陸金瑤正要喘口氣,就見門口沖進來一群人,其中圍著一個風神玉樹,極為俊朗的男子。
那男子右手提著長劍,左臂垂著,上面一道大口子,不斷的往下滴血。
「二叔!你怎麼受傷了!」陸金瑤騰地一下就站起了身,小跑幾步到了陸寒楓面前,抓住他的左臂仔細看了一眼,發現傷得很重,皮肉外翻,幾乎都能看見里面的骨頭。
盡管傷得這麼重,陸寒楓臉上卻還是笑嘻嘻的︰「還是我說的對,金瑤肯定在這,沒回家找你就對了。」
陸金瑤可沒工夫跟他閑扯,直接抓著陸寒楓把他拽進大堂。
「哎呦,哎呦,大佷女你輕點兒,疼死個人了,胳膊都要掉下來了!」受了那麼重的傷,說不疼那是假的,陸寒楓不過是在強忍著罷了。
陸金瑤沒搭理他,回頭從籃子里取出麻沸散,拿了個碗假裝倒水,卻把水換成了靈泉淨水,隨後把麻沸散沖開了,沉著臉,把碗「 當」一聲放在了陸寒楓面前。
「喝!」
陸寒楓看出佷女這是真生氣了,也不敢跟她開玩笑,乖乖把麻沸散喝了。
陸金瑤重新取出一副靈蛛絲的手套,隨後去請張氏來幫忙縫合傷口。
張氏感激陸金瑤救了馬春生的命,很干脆的就同意來幫忙。
陸金瑤先在傷口附近撒了止血散,這才問道︰「二叔為什麼傷得這麼重?」
送陸寒楓到馬郎中家的村民們爭先恐後的答道︰「瑤妮子,莫怪你二叔,他救了俺們的命哩!」
「是寒楓阻止了瘋牛,最後兩頭瘋牛夾擊他,他才受了傷。」
「寒楓是俺們村兒的大英雄!」
張氏手下飛快,已經將傷口縫合好,陸金瑤再次在傷口上撒了止血散,隨後道︰「諸位叔叔大爺,誰去俺家請俺爹過來一趟?」
就有人跑著去了。
陸炳文還未到,陸朝東帶著人,又送來了幾個受了傷的村民。
被這麼一折騰,今天這正月十五元宵節算是徹底完蛋,誰也沒心思過節了,各家各戶幾乎都有受傷的,沒受傷的也很多受了驚嚇。
陸炳文把被麻沸散放倒了陸寒楓背回了家,大楊樹村的村長,同時也是馬族的族長馬天河宣布這件事一定要徹底調查,牛無緣無故的瘋了可不就是一件怪事。
五頭瘋牛全都被殺死,這件事情也要想辦法解決掉。那都是耕牛,隨意殺死是觸犯法律的。
陸朝東家的牛傷了村里這麼多人,陸朝東要負責包賠損失,也是一筆數目不小的銀子。
陸金瑤偷偷把在牛棚的發現告訴了陸朝東,陸朝東眼眉都立了起來,當即去找馬天河,把陸金瑤發現的事情告訴他。
按照本朝的法律,如果村里發生什麼重大事件,傷亡人數超過十人就要上報給縣令。
本地人都知道這個王縣令只認錢不認人,馬天河更不可能把這件事情上報給王縣令,尤其只是傷者過多,並沒有死人。
哪知道,第二天縣里就來了一班威武雄壯、凶神惡煞的衙役,要把陸朝東和陸寒楓抓走,帶回縣里審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