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秦呆愣著消化這句話的意思,眉輕蹙,眼微眯,那樣子倒有點像是被嚇到了。男子見她這樣的表情以為她害怕了,倒也不為難她。
「你的表現很好,嬴政疑心重,你嫁來秦宮之後一直自傷己身,因此足不出戶。已經讓他放下不少戒心,大王的意思是明日家宴後借著太後的意思迷惑住嬴政,最好一舉得男,明白麼?」
「家宴?家宴不是結束了嗎?」這人真奇怪,莫不是弄錯時間了?而且這個「大王」肯定不是嬴政,那是誰?這個人又是怎樣進人這守衛森嚴的大內?
「我說明日還有家宴就還有,到時候給我穿的明艷些,臉上該涂的該抹的一樣也別少。別整天穿些晦氣的白衣白裙,沒人需要你去守孝。你需要做的就是順著太後的意思,想方設法把嬴政拐上你的床,盡快懷上孩子,明白嗎?」
黑衣男子語氣不善,一番話十分露骨,這對語秦而言是一種極致的侮辱。若是以前在風氏本家,眼前人早就被風爸爸拉去做了,那還輪到他在此囂張。
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語秦試探開口,「那成功之後,大王允諾的事如何?」
「不用擔心,只要你乖乖听話按計行事,大王自然會扶你坐上太後之位,可是你若耍什麼ど蛾子,大王絕對不會放過你,知道嗎?」男子威脅到。
果不其然,語秦暗自咬牙,這個「語琴」給她來事。听黑衣人這麼說,是有人想要謀權篡位,可是沒听史書上記載過嬴政這個時期被哪個國主給滅了,或是被兒子頂下去呀?貌似嬴政暫時也還沒有兒子,至少還沒在後宮出現過。
「你現在住哪?或許我需要你的幫助。」
「這個不是你該問的,等你真正需要的時候我自會現身。」男子並沒有上當,「我走了,你仔細著行事,成則益于雙方,敗則……。」
那眼神很明確,敗了,你就見閻王爺跟他老人家喝茶去吧!也甭想回來了!
「恩。」
語秦目送男子離開,站在窗前直至遍體生寒,雙唇打顫才合上窗扇,就著微弱的銀紗月光回到床榻。
冷靜下來,語秦回味男子的每一個字,他說別整天穿白衣,那他肯定就在離語秦不遠的地方。男子說真正需要時他就出現,那麼此人必然出入秦王宮如入無人之境,語秦不能輕舉妄動。
他說讓語秦生個孩子然後再被推上太後之位,想必是籌謀除嬴政已久。男子還提到語秦受傷之事,可是他弄錯了,語秦不是自願受傷也不是想利用此事算計誰,這麼看來黑衣男子雖離她近卻定然不在身邊,語秦對此稍微放下心來。只是他還提到順從太後的意思,又提到明日家宴,難道……
不敢再想下去了,受傷以來,語秦就開始計劃著逃出秦王宮,因為她知道,這里,並不是她的歸宿。今天的事情更加證明了這一點。
一直以為的平靜生活下,竟然隱藏這麼多陰謀,這「語琴」的身世看來不是連衣說的那麼簡單,難道連衣也有問題,可是剛剛的人顯然不知道自己「失憶」的事,這夜語秦失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