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半天也沒听到對方說話,語秦知道自己不開口這個男人還不知道要緘口到什麼時候,于是問道,「不知陛下找語秦有何要事?」
語秦咬緊了「要事」這倆字,意思很明顯,你要是沒什麼大事就趕緊哪兒來的哪兒去吧,大家都很「忙」,沒時間招待您這尊大神!
「無事,」聰明如嬴政怎麼可能沒听出語秦的弦外之音,他卻裝作不知,調整心緒後嬴政說道,「王後入宮這幾個月來,寡人政務繁忙,沒能和王後見面,听聞前些日子王後身子不適,可好些了?」
語秦被他突然的溫和惡寒了一大把,剛剛還在計較「妻子婚外情」,這會兒關系起自己的身體了?
確實很詭異,模模胳膊活絡活絡血管,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語秦陪著對方演著這場不知何時落幕的夫妻交談,「好多了,謝陛下關心。」
語秦一直以來都有一個好習慣,對于別人的關心,不管真心假意,都要微笑接下。
「你進宮也有不少時日了,寡人見你身子病弱,一直臥病在床,曾下旨不許後妃前來請安,以免打擾王後靜修。看王後現在精神也好了,寡人決定恢復後宮之間聯系,你看如何?」
前些日子朝中正是動蕩之時,為了不分心他事,嬴政下旨讓後宮夫人不必前去向王後請安。一來嬴政沒時間管她們,下旨封行是為了做進一步布局;二來當時的語琴恰巧落水,正好給了他一個借口。
嬴政當時就懷疑語琴是假意落水,為的就是引起他的注意,他故作不知。現在想想,是不是之前的旨意驚動了她,如果下旨解禁讓她直接與其他人接觸,那麼她有異心則必然會現行。
語秦知道嬴政對她的防備心,不管如何那都是「語琴」的事,與她無關,也不費腦子去想那些彎彎道道的,而且她能說不嘛?
「我沒有意見。」這個時候最明智的做法是不惹眼前的男人。
嬴政這會兒倒也不計較語秦不守禮儀了,「母後早就說想見一見你,今日正好看見,準備一下吧,過兩日去給母後請安吧,她為你設了一個家宴。」
頓了頓,嬴政突然轉身直視語秦繼續說道,「如果沒記錯,寡人與王後雖見面少,卻是相敬如賓的夫妻,王後說對嗎?」
語秦就覺得宮里少了些什麼,原來是太後,听這意思太後是關心兒子的正房來了?嬴政的口氣擺明了是不準她拒絕,還問什麼對不對的,虛偽,「恩,陛下所言甚是!」
「如此甚好,寡人就喜歡和聰明人打交道。」語罷嬴政也不欲多留,片刻起身說道,「寡人回去了,王後這兩天好生將養著,別到時候一副缺衣少食形容枯槁的樣子,驚擾了母後的鳳駕。」說完便離去。
直到他走了好一會兒語秦才意識到嬴政話里的意思,「你太瘦了,沒料!」
毒舌男,有那麼一瞬間語秦覺得那男人就是曾經的冷面毒舌男,氧化鈣的,自己被嫌棄了!還很徹底,是個女人就會在乎自己的身材,語秦前世就是大美人,當然也在意。算了,反正現在還小,以後總會補回來的。
提起裙擺席地而坐,語秦冷笑,「呵,相敬如賓?」拿起那杯沒被動過的花茶,觸手冰涼,相敬如賓的丈夫會連一杯妻子倒的茶都不喝嗎?
別說喝了,他連拿都沒拿一下,而且就連坐的地方他都用手探了一探,動作極快,還是被語秦捕捉到了。嬴政擺明了不信任她,第一次見面就感覺到了來自嬴政身上的防備和敵意,今天這杯茶證明了語秦的想法。
放下茶盞,語秦心中也是一片荒蕪,那是對未來道路的迷茫,捏捏手指,語秦呢喃道,「可惜了這麼好的養生茶了。」真是暴殄天物,浪費了。
迷茫,也僅僅是片刻功夫而已,語秦從來不是顧影自憐的人,起身伸個懶腰,「算了,不管了。」眼前最大的問題是後天要見太後,自古以來婆媳問題都是最難處理的。更別說那個女人還是大名鼎鼎的美人趙姬,天啊,如果可以,語秦真不想見她的婆婆啊!
「見招拆招吧!不管了,都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