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南,玉其年少可欺,怕是受了人的騙,遭人給污了去,你身為長姐,該查探清楚,若當真是玉其所為,上門賠禮道歉負上責任也是應該,如若不是,怕是吃了啞巴虧讓人小瞧了咱們師家。」師玲蘭自從丈夫死後回到娘家,領著一雙兒女愁了許久。
男人與女人不同,男人若是死了妻,馬上就可以再娶,如她的兄長。而女人若是沒了丈夫,就得守著子女一輩子,若是再嫁,名聲便不好听,前頭走著,後頭都有人直戳脊梁骨,流言殺人,她承受不起。
在婆家處處睹物思人,師老夫人憐女,將他們母子三人接回師家照料,也沒想過再給女兒尋上一個,女人這輩子,只能如此。
「姑母說得是,」阿南點頭,她豈是真的想讓李麗如進師家,現在的日子已經不和樂,天天這個出點事,那個犯點錯,她一個頭兩個大已是不得安生,若再來一個潑婦,她的名聲,只怕會越來越大,「這件事,我會查清楚的。」
師玉其被禁了足,在事情未查清前,罰跪佛堂,一天只能吃兩頓飯,晚上也在佛堂對著祖宗牌位過夜,沈三娘被勒令不準私下見師玉其。
「娘——,」沈三娘哭得梨花帶雨,「玉其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一天吃兩頓怎麼行,那會餓壞他的,他怎麼說也是師家長子,未來要撐起師家一片天的人,是您的親孫子啊,您怎麼能忍心看著他受罪。」連她都不準私底下見兒子,阿南還派了兩個牛高馬大的家丁看守著,不讓任何人接近,這怎麼行,兒子是她的心頭肉,她寧願自己吃苦受累,也見不得兒子受半點苦。
萬一一時半會查不清事實真相,那她的寶貝兒子豈不是要受好多的苦,不行,不行啊,她不能接受。
「沈三,你別再哭了,哭得我頭都痛了。」師老夫人按著頭,一旁的師玲蘭看著立刻上前給親娘按著額頭,體貼道,「娘,若是累了,蘭兒扶你回房歇著。」師玲蘭給沈三娘使眼色,「你也別煩著娘,阿南已經決定的事,照著做就是。」
「娘,現在阿南也不在這兒,」若在,她還真沒那個膽子說,「玉其是師家長孫,真出了事,師家的顏面上也過不去,他不過是年紀小,做錯了點事,不至于罰得這麼重。」
「沈三,你太不知輕重,就是因為有你這樣的娘,才會教出不懂事的孩子來,你瞧瞧了阿南——。」師老夫人吼了兩句,停下來歇口氣,「打從她五歲失了娘親,一直跟在我身邊,現在多乖巧懂事又能干。」
沈三娘張口,卻什麼反駁的話也說不出來,她能說阿南不能干不出彩嗎?那畢竟是跟在婆婆身邊長大的孩子。
婆婆這是在變相夸贊自己會帶孩子吧。
「娘,媳婦知道錯了,您老人家就體諒體諒為人母的心情,別罰得那麼重,一天讓玉其吃上三頓飯,白天在佛堂跪在祖宗牌位面前悔過,晚上讓他回房睡,吃不夠睡不飽的我真的擔心他會出事。」
「能出什麼事?這都還沒開始罰就心疼他,他能悔過嗎?若是出了事再說,他要是撐不住,我會告訴阿南的,蘭兒,扶娘回房去。」師老夫人已經不願意多說。
「是,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