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磊錯愕的抬頭看夜焰,他大費周章,弄這麼多事,就是為了夕顏?
「對了,先不要對外宣布。」
童磊剛想說什麼,見夜焰仰靠在座椅上,他也只能說一句,「是。」
夕顏回到莊園,就一直悶悶不樂的。
雪芽有些擔心她,「夕顏,你怎麼了?」
她有些虛弱的搖搖頭,「我沒事。」
雪芽撇撇嘴,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你的臉色很不好,若是有什麼事的話,你一定要說出來。別憋在心里,悶壞了。」
她不是沒心事。
而是她有些不敢肯定。
怕自己的揣測,是錯誤的。
可如果真如她所想,這一切都是夜焰設下的局,他明知爸爸會挪用錢而故意注資,等爸爸把錢花光,他就發難。
就算爸爸花光錢,歐培琴也有一些錢,賣掉寫字樓和別墅,抵押雜志社,也許能還上這筆錢。
夜焰不想爸爸又翻身的機會,于是聯合高利貸給爸爸下套……
讓爸爸再無翻身機會。
如此一來,爸爸就淪為欠債一千多萬的落魄雜志社社長。
為了還債,在夜焰面前不得不低聲下氣,甚至再次賣掉女兒。
夜焰,讓爸爸一無所有,你也算是為你的未婚妻報仇了吧……
夕顏有點眩暈。
爸爸做錯的事,他必須要為自己做過的事負責,她也不能指責夜焰什麼。
畢竟,爸爸觸犯法律在先,夜焰維權在後,他已經仁至義盡,幫爸爸還了高利貸,還不至于讓爸爸死無葬身之地了。
夕顏在廚房做好飯菜,隨便吃了一點,就上樓休息。
明天,她還要跟薛功燦去電視台。
看完一些文件之後,洗了澡,本想蒙頭大睡,卻不料夜焰又來找她了。
她有些奇怪,這個點,他一般是不會過來的。
更何況,昨天才折騰過她,他很少一連兩天都這麼賣力的。
一切恢復平靜之後,夕顏已經被折騰得不行。
他真的越來越戾氣膨脹,好似怎麼都滿足不了似的。
突然,他打破了沉靜,「明天雜志社的辦公室就會搬到cr大夏,就在你隔壁的辦公室,你安排吧,以後你不僅僅要管天媒,還要管雜志社。」
原本就很疲憊的夕顏听完他的話,就好像被高壓電擊了一般,驚愕的瞪眼看著他。
她原本只是一個辦公室小小的ol,何德何能,成為集團名下兩家公司的主管?
更何況,那是她爸爸的雜志。
他已經讓她跟爸爸斷絕關系。
如果她接手爸爸的雜志社,這不是逼她和爸爸反目成仇嗎?
黑暗中,他接著說,「十天後,就是《爆八卦》發刊的時間,以前是半月刊,我已經想過改成周刊,更名為《潮姿》,周五發行,你根據這個做調整吧。」
周刊?
還讓她這個對雜志一無所知的人去管?
這不是明擺了讓爸爸的雜志開天窗,羞辱這份雜志留下的最後尊嚴嗎?
一想到這些都是夜焰的算計。
夕顏就有些惱怒,「三少,你還真看得起我,給我一個這麼好的機會給你賺錢。」
她有些後悔,當時她逞口舌之快,說出一定會幫他賺更多的錢,沒想到饒了一圈,他據繞要她用爸爸的雜志幫他賺錢。
有什麼比這種做法更惡毒呢?
爸爸一直很愛這個雜志。
若是知道夜焰的安排,只怕會氣得跳腳吧。
她接著說,「你不用如此苦心安排,其實你名正言順的收購,我爸爸也會賣的。呵呵,現在好了,他已經一無所有,他過慣了花錢大手大腳的日子,現在一貧如洗,已經是對他最好的懲罰。再讓我去打理他的雜志,你是想他羞憤而死嗎?尉遲夜焰,我告訴你,他不會的,他只會吃嘛嘛香,睡嘛嘛香。」
「三少,我爸爸本來就揮霍成性,雜志社遲早經營不下去,你又何必收買高利貸,演這麼一出戲。還拿我來再羞辱他一次!」
原來,她心里是這麼想的。
從她叫他三少開始,他的臉色就變了,沒想到在他心里,他就是這樣一個不堪的人。
尉遲夜焰的黑眸里跳躍著熾烈的怒火。
他氣憤的伸手掐住她的脖子,「女人,你還真敢說。」
居然敢如此作踐他的尊嚴。
夕顏勾唇冷笑,「心虛了嗎?尉遲夜焰,我看不起你。除了威脅,你還會什麼?」
話沒說完,就感覺脖子上的大手,在很用力的掐著她,直到她有些呼吸困難,面紅耳赤,他才放過她。
夕顏大口大口的吸著空氣。
有種死里逃生的感覺。
她自嘲的笑了笑,「你還不如殺死我算了。」
的確。
她還不如死了算了。
黑暗中,她眼中那抹悲傷的情緒,那種求生意識很薄弱的意識,讓他有些害怕,更讓他生氣。
柳澤西再次拋棄你,你連命都不想要了嗎?
那麼他呢?他又算什麼,連一個不要你的爸爸都抵不上嗎?
一想到這里,夜焰就拽著她的頭發,將她拉過來,一口咬在她肩膀上,直到嘗到鮮血的味道,他才放手。
「柳夕顏,你別把自己想的太重要了,我沒必要如此大費周章的來利用你。」夜焰擦掉嘴角的鮮血,猩紅,而觸目驚心。
他聲音低沉,壓抑著怒火,「你不過是玩物而已。」
「你爸還欠我一千四百萬,如果你不想欠我什麼,你最好好好工作,幫我把錢賺上。對我來說,你只是個工具。」
「而我,讓你接管雜志社,無非是想看看這個工具的潛力到底有多大,值不值得我花這麼多錢……」
夕顏他被諷刺的話激怒得失去了理智。
好。很好。
她只是一個工具,一個玩物,根本就不值得他大費周章的來羞辱她。
一想到這里,夕顏也不知是哪來的力氣,順手就一巴掌打了過去,「啪——」的一聲脆響在空中彌散。
夕顏沒想到他沒躲。
夜焰沒想到夕顏居然敢打他。
半晌,夜焰反應過來,有些惱羞成怒的拽著她的手,狠狠的甩開。
他的眼神冰冷得好似冒著冷氣,幽幽的如雪山波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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