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磊卻是絲毫不在意,咬緊牙齒,絲毫不停頓的繼續用拳頭轟砸堅硬的崖壁。
砰砰砰!砰砰砰!
杜磊的拳頭,不停的砸在一塊塊的山石之上,一拳又一拳,凶猛暴烈,好像是瘋牛一般,永不停歇,砸的自己血肉橫飛,骨節 嚓 嚓作響,似乎要被打碎了一樣。
劇烈的疼痛,無比鑽心的疼痛,蜂涌上頭,讓杜磊覺得自己下一刻就要暈死過去,然而他卻是死死咬牙的挺住了!
右手血肉模糊之後,再換左手轟擊,等到左手一樣血肉模糊之後,他又飛起左右腿,狠狠的踢擊崖壁。
! !
他的腿踢在石頭上,不用片刻,所有的皮膚和肌肉就開始腫脹,然後烏青,最後皮開肉綻!
緊接著,再用身體去撞擊山石,全身的各個部位,後背、肩膀、腰部、月復部、脖子、甚至腦袋,去踫撞最堅硬的石頭,撞擊的自己遍體鱗傷,沒有一處沒有傷痕!
嘩啦!
這些訓練完成之後,杜磊又絲毫不顧自己身體的傷勢,狠狠的跳躍到河水之中。此時正是初春,冬寒未去,河水相當的冰冷,然而他卻是毫不在意,逆著懸崖瀑布的激流不停的奮力游泳,在中心的漩渦處搏斗。
他在用盡一切辦法摧殘自己的身體,進行著高強度的訓練。
因為杜磊已經意識到,青色小鼎產生的靈乳乃是何等的逆天。
當初他被大黑熊打的掉下山澗,渾身是血,肌肉撕裂,喝下一百多滴的靈乳之後,短時間內便全部康復,而且大部分的能量和營養都還儲存在了機體內。
現在既然他能夠通過轉化藥材或者是野獸的尸體來得到靈乳,肯定要以最殘暴,而且是最快速的辦法來提升自己的身體力量。
只有更努力,更瘋狂,才能更加快速的提升力量。
他渴望力量!
杜磊現在進行得絕對是魔鬼一般的鍛煉了,就算是那些絕對的貴族世家子弟,能夠天天吃人參、燕窩、鹿茸、靈芝,要進行這樣的魔鬼訓練也不能夠。
因為像人參、燕窩、鹿茸、靈芝等等藥材,不僅需要熬煮,烹飪,更需要使用者自己來消化、吸收,吃下去之後還有在體內形成雜質,這樣一來就耽誤了時間。而靈乳這種珍寶,卻是沒有絲毫雜質,一喝入到體內,頓時就會被轉化,除非吸收不了,才會儲存在體內。
當然,這種魔鬼訓練雖然杜磊身體上能夠承受,但意志上卻是漸漸的吃不消了。
每天死去活來的疼痛,說是扒皮拆骨都毫不夸張,誰吃的消?
杜磊每天睡覺之前,都會先吸納天地元氣沖刷身體雜質,不過值得一提的是,自從杜磊一次性吞服過一百多滴的靈乳之後,他的身體內的雜質就驟然間少了許多了。
每一次杜磊睡覺之時,靈乳的藥效就會發揮的淋灕盡致,等到第二天杜磊醒過來之後,他的身體無論多麼嚴重的傷勢,只要骨頭不嚴重斷裂,都會恢復如初。
他受的傷越重,對于靈乳的吸收就越快!
而隨著身體素質的增加,杜磊也是有意識的增加著自己的訓練強度,靈乳的吸收速度每一天都在增加。
他能夠清晰的感受到,每過一天,蜇藏在他體內的那些靈乳都會減少數滴,總有一天會被消耗完,到了那時候,自己的身體肯定會強悍到不輸于銅皮境界的程度。
就在杜磊在龍陽河這邊拼命錘煉自己的身體時,在揚州城的中心,一處佔地極廣的宅院坐落在那片區域,與城主府挨得很近,正門上掛著一個大大的匾,上書一個巨大的「林」字。
正是揚州城富商林鐵心的豪宅。
此時正從豪宅之內傳出陣陣的怒吼之聲,以及砸碎各種東西的霹靂乓啷的聲音。
「幾千兩的草藥讓人給劫了?揚州城誰敢劫我林鐵心的東西!譚飛呢?什麼?譚飛死了?他是喝水長大的嗎?把張自遠教頭叫來,快去!」
在豪宅的正廳,一名衣著奢侈華麗的肥胖中年人正在咆哮著,地下跪了一名打著寒顫的老僕,四周則是站著一些美貌的婢女,不過此時卻是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出一聲,地上是無數的花瓶,石雕等裝飾品的碎片,顯示著某人的激動憤怒。
「是!老爺,我這就去叫張教頭。」
那名老僕應道,他乃是林鐵心的老管家了,只知道姓牛,服侍林家許多年了,林鐵心一般很少對他發脾氣,這次實在是太過生氣,不僅數千兩的銀子白白丟失,更是斷了和那平陽城的商賈趙越的生意往來。
而那趙越,卻是整個古玄大陸排名前十的商家趙氏的外圍弟子,這樣一來,損失可就不僅僅是那幾千兩銀子的事情,這是一輩子的失敗!
要是能夠和十大商家之一趙氏拉上關系,那林鐵心以後的生意必然是一發不可收拾,飛黃騰達,指日可待。
過了片刻,一名身材魁梧的中年人,穿著一身粗布麻衣進來了,他沖著林鐵心一抱拳,道︰「林老爺,你找我有事?」
來人正是林鐵心一家的總教頭,更是林克的外聘師傅,乃是銅皮境界巔峰的修武者,一身氣力,幾乎達到了十五馬之力,與被杜磊一拳轟死的譚飛相比,簡直是天地之別,林鐵心都不敢絲毫怠慢了他。
林鐵心一見來人,雖然余怒未消,但仍舊是強行擠出一絲笑容。
「張教頭,找你確實是有些事情。我讓譚飛帶著李麻子他們押送了三輛馬車的藥草去平陽城,卻在鐵山道被人劫了,而且三車藥草也丟失了。這三車藥草至關重要,所以想讓張教頭去麻煩一下,將劫車的人找出來,生死不論,最重要的是要找到那三車藥草。」
張自遠教頭模了模硬直的黑胡子,沉吟道︰「林老爺,找出賊人對張某來說不是問題,但譚飛乃是我自家兄弟,情比手足,這一時死了,還是希望林老爺能夠拿出一些撫恤金交給我,讓我帶回去給譚飛家的婆娘,免得以後我那弟媳婦兒沒了譚飛,就得吃西北風,會活活餓死的。」
林鐵心心中暗怒,誰不知道你張自遠張教頭乃是不見兔子不撒鷹,不見銀子不動手的家伙?說的倒是好听,給了你銀子,恐怕轉眼就被你私吞了,還有譚飛婆娘屁事,你別把人家婆娘霸佔了就不錯了!
雖然心中是這樣想,但林鐵心表面上卻是沒有絲毫不滿,還是笑呵呵的點頭,道︰「張教頭盡管放心,撫恤金一事,我會安排妥當的,到時候定然交到張教頭手上。」
「嗯,那林老爺打算給多少的撫恤金呢?現在日子都不好過,要是林老爺給的少了,恐怕我那弟媳會過的不好啊。」張教頭笑眯眯的說道。
「真是吃人的狗!這是趁火打劫啊!」
林鐵心心中怒火中燒,但還是不顯現出來,顯示出深厚的涵養,道︰「張教頭放心,我會拿出五百兩的撫恤金,並且一定會交到你的手中的,但還請張教頭務必要捉到那個賊人,將那三車草藥找回來。」
張教頭點了點頭,說道︰「林老爺放心,在下定然不辱使命。」
說罷,張教頭便帶著幾個家丁出去了。
……
……
杜磊的身體力量在一天又一天的的高強度鍛煉下飛速的成長。
他的身體越來越強壯,原本還有些干瘦的肌肉,也逐漸的豐滿了起來,一塊塊的筋肉緊密結實,四肢柔韌而有力量。
不過從表面上看去,他並沒有變化多少,也就是看起來比以前結實了一些,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筋肉、骨骼的緊密程度都大了許多,體重足足增加了二十多斤。
一個月後。
杜磊背著一塊足足有二百斤的巨大青石,在瀑布邊沿,整個人輕松自如的學著青蛙跳躍,一蹦就是七八米,宛如螳螂一般,連蹦了數十下,竟然臉不紅,氣不喘。
而瀑布邊沿的土地上,則是留下了一個又一個的深深腳印。
「終于將體內的靈乳全部吸收完了。」杜磊自言自語。
他忽然全身發力,頓時一塊塊的肌肉爆炸一般的隆起,給人一種極端強大的感覺,「現在我算是真正的晉升到了銅皮境界了,左臂不變化的情況下,我全身的力量都已經達到了五匹馬力,比一個月前直接翻了一倍。如果左臂變化的話,那單是左臂的力量便有四匹馬力了。」
杜磊自信的喃喃自語,「如果現在再踫到譚飛,我就算是不變化左臂,也能夠和他對打一陣,甚至不需要耍心機,使計謀。」
旋即他又抬頭看了看天,透過婆娑的樹葉與枝椏,只見紅彤彤的烈日已經漸漸的將身子隱藏在西邊的山脈後,成片的紅光灑在整個祁連山脈之上,分外美麗。
原來已經是傍晚了。
「時間到了,得回去了。」
杜磊嘀咕了一聲,便離開了這個瀑布,回到了家中。
杜老還是一如既往的做好了豐盛的飯菜,就等著自己的孫子回來,杜磊在後山的一個多月中,是不是打些獵物回來,大多數都是一些黑熊虎豹什麼的,現在的杜老腰包可是滿當當的,一點不缺銀子。
爺孫兩個人吃過飯後,杜磊忽然問道︰「爺爺,最近揚州城有發生什麼大事嗎?」
杜老搖搖頭,道︰「除了一個月前,林鐵心的藥草車被劫一事外,沒別的什麼大事。」
杜磊暗中皺了下眉頭,疑惑道︰「據說張自遠教頭已經搜查那劫車的賊人很久了,難道就一點消息都沒有?那張教頭幾乎是銅皮境界巔峰的人物了。」
杜老笑了笑,不以為然的道︰「張教頭乃是修武者,又不是專門從事捉拿的獵人,如何能夠短時間內捉到賊人?那林鐵心的腦子全部都用在了賺錢上,哪里知道這里面的門門道道,他如果真想抓到那人,還不如叫幾個獵人聯合起來,也比指望張教頭來得有效。」
杜磊點了點頭,嘴角露出一絲隱晦笑意,當時現場的清理,自己做手腳的時候很是花費了一番心思,張教頭找不到人便罷,就是找到了,也不會找到他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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