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被兩個人架著胳膊穿梭在密林之中,如刀片般鋒利的雜草葉夾雜著露水劃過小腿,並在上面留下鮮紅的血跡,一陣陣疼痛冰涼感令她感覺清明了些。
努力睜開雙眸,卻無力抬頭,不能說話,更加無力呼喊救命,身體不能動,只能任憑兩個大漢抬著,這種感覺讓她想到了自己跟夏一航遇害的那次,像被人從海底撈起來放到船板上的魚,像是獵人手里的兔子,除了等待命運的凌遲,沒有任何選擇。
他們抬著她穿過樹林,來到一片就連冷月都不曾來過的空地上,兩個男人一松手,冷月便身體無力的趴在了地上,一盆清水從頭頂澆下,昏沉的感覺頓然全無,冷月雙手拄著地面將身子支撐坐下,身後兩側一邊站著一個大漢,還沒等她向後瞅一下,面前的一輛小型面包車的門就被打開了。
當看清坐在車座上男人的臉時,冷月冷笑出了聲︰「真是閻王好過,小鬼難纏。」聲音很輕,但嘲笑之意不減,對于綁架她的是他,冷月一點都不意外,同樣是迷香,甚至就連身後兩個大漢架著她的方式都相同。
男人邁下車一步便走到了冷月的身前,毫不留情的刪了一耳光,惡狠狠的說道︰「敢喊老子小鬼,你不要命了!」
冷月兩只手指深深的陷入泥土之中,臉上火辣辣的疼痛只能讓她更加的清醒,低著頭,濕漉漉的頭發擋住半張臉,在月光與微弱的燈光下看著水滴一顆一顆滴落在地上,濺出一個個小挖孔,添了下嘴角溢出的血跡,猛然抬頭時,堅毅的眸光中就如同上次一樣找不到一絲的恐懼,微勾嘴角,從容的笑容中帶著咬牙切齒的恨︰「三個月前,我就應該把你們弄死,要不然也不會有接下來所發生的事情,這次,只要我能活著出去,絕對不會放過你們!」
「呵呵」冷笑如從地獄中發出,男人伸手猛地捏住女人的下巴,瞅著鮮紅的血液從嘴角流出,粘在白皙潤滑的肌膚上,面臨著他的挑釁,她是第一個連眉頭都不皺的女人,她越是寧死不屈,他就越覺得好玩,大母手指狠狠的抹去女人嘴角的血跡,然後玩味的放入口中吸允,臉上時不時的閃現出邪冽之氣,令冷月全身一驚,此時的她才感覺到真正的危險。
一直認為這個男人愛夏雲愛到可以做任何事情,卻忽略了他是殘害了無數少女的**犯。
男人左右搖晃了下冷月的臉,隨後目光一一掃過被水打濕的白色襯衫下玲瓏有致誘人的身材跟胸前若隱若現的粉色文胸,他只感覺口干舌燥了起來,帶著粗繭的大掌重重的拍打著女人早已紅腫的臉頰「難怪秦天浩跟連城絕那麼的為你著迷,果然是美得令人熱血澎湃。」
「畜生!」冷月將溢在口中的鮮血全部吐在了男人陰暗的臉上,目光如刀,試圖提醒著男人,她也不是好惹的。
「哈哈哈」男人站起身,大笑了起來,用手抹去臉上的血水,朝著身後的兩個手下使了個眼色,低頭瞅著女人「你說對了,我就是畜生,因為只有畜生才會親手將自己的女人送到別的男人懷中,親眼看著他們快活,你知道我是什麼滋味嗎?呵呵,秦天浩不是很愛很愛你嗎?為了你他竟然要求夏雲打掉孩子,今天我就要讓他秦天浩嘗嘗我曾經承受過的痛苦!」
「你說什麼?」冷月詫異的抬頭望著男人張狂猙獰的臉,她努力的從男人的話中理清思路,難道那些夏雲跟秦天浩在夜宴的照片是他在現場拍的?當初她就懷疑過照片是由第三個人拍的,只是她沒想到那個人竟然是他。她還想到的是夏雲在醫院里的那場戲,以及秦天浩對待夏雲的冷漠,難道那時他就已經知道了事情的所有真相了嗎?還有最後一句是什麼意思
身體一輕,冷月被兩個大漢又架了起來,雖然已經恢復了意識,但是身體仍然無力,加上小腿被雜草弄得血肉模糊,她根本無力靠雙腿支持身體,有些無助,兩只手做著掙扎,在看清一個大漢手里拿著的是針筒時,她的大腦瞬間就像要爆炸了一般,恐懼迅速蔓延直全身。
「怎麼?終于知道害怕了?」男人的手輕劃過女人的臉龐,見女人沒有躲閃,玩味的表情變為冷冽「上次算你走運,這次就算你倒霉。」說完微微甩了下頭,並且後退了兩步。
「真是白痴!」冷月直直的瞪著男人,嘴角挽起淡然淺笑「阿刀,知道你自己為什麼能夠活到現在嗎?那是因為我覺得你聰明,你知道只有我才能阻止夏雲不斷的靠近秦天浩,而你的目的是為了得到夏雲,現在秦天浩在知道夏雲懷孕的事情後,沒有接納她,反而將夏雲的心傷個透徹,這不正和你的意?」
聰明如她,三個月前他果然沒看錯人,機智精明,臨危不亂,他差點忘了這個女人早在**年前還是青澀丫頭的時候,他就領教過她的大無畏精神,如今的她有增無減,越發的厲害,他甚至就差那麼一點就被繞了進去。
「那你認為我會因為什麼抓你呢?」男人干笑了兩聲,笑聲中帶著莫名的苦澀,冷月看著他緩慢的靠近她,在她的耳邊,她听到他說︰「因為夏雲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男人離開冷月的耳際旁時,不忘在女人的臉頰上輕啄了下,「等下,我會讓你切身的知道我為什麼抓你了,哈哈!」
冷月脖子一縮,斜著身子盡量的躲開男人,看著男人滲人的笑,還沒容得她想那些話的具體意思,只感覺另一側的胳膊上一刺,扭頭看見那銀白色的針頭已經刺入了她的肌理中,不知名的冰冷液體讓她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她從來都不怕死,但她不想不明不白的死,想要掙扎,但無力的身體加上被兩個大漢的禁錮,她就像那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當針頭被拔出的那一刻,兩個男人一松手,冷月跌坐在了地上,藥液順著血液逐步的蔓延至全身,原本僵硬無力的身子開始隱隱發熱,她感覺到了藥物在身體中開始在發揮著作用,她用手臂支撐起身子,身體里的熱度在逐步增加,她緊緊握住拳頭,指尖深陷在手掌心的痛,讓她變得清明了些,這種燥熱的感覺似曾相識,她恍然想到了一年前在夜宴為了救菲菲自己喝完啤酒後的情境,心中的恐懼感再度加深。
腦子里不自覺的閃現出一年前秦天浩突然出現在夜宴將她抱起的瞬間,身體一震輕顫,她甩了甩腦袋,阻止自己不要啊再去想那些只會添油加火的畫面。
男人瞧了一眼面色紅暈的女人,不由得突然一緊,就連他都沒想到自己在有了夏雲後還會如此的不淡定「一切就緒,只欠東風。」
男人的聲音明顯變得沙啞,引得兩個大漢一陣邪笑,被男人一瞪,兩個大漢便把笑聲吞進了肚子中,男人從衣服里的口袋中取出手機,手指在手機上按了幾下,沒一會兒電話就通了。
冷月意識模糊,頭昏昏的,如千萬只蟲子在啃噬撕咬著她的身體,帶著最原始的**叫囂著她的身體,她听不清男人對著電話都說了些什麼,她拖著身體,緩慢的爬到車子旁,使燥熱的身體貼在車子冰涼的鐵皮上方才好過來些。男人走進了她,蹲子伸出手將手機遞到她面前,手機藍色的大屏幕上顯示著秦天浩三個小字,她因為藥物的作用實現模糊,愣愣的盯著手機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男人不耐煩的將手機塞到了冷月的耳旁,冷月像一只受到驚嚇的小貓一樣,她害怕任何男人的靠近,努力的克制著藥物所帶給她的**,這幅身體雖然在秦天浩的眼中一文不值,但她也從未讓過除了他以外的任何男人擁有過,包括連城絕。
「小月,小月,冷月,你沒事吧?你說話啊,放心,我一定會保護你的。」
從手機中傳來秦天浩急切的呼喊聲,冷月這才發覺這一切都不是幻覺,混合著鮮血與泥土的手緊緊的握著手機,此刻的秦天浩對于她而言就是救命稻草,淚水從眼角如斷線的珍珠般滑落,就連她自己都未曾發現只是听到了他的聲音而已,竟然能夠讓她流淚。
這淚水是因為在絕望中看到了些許的希望嗎?是因為有人救她還是因為救她的人是秦天浩,她的心里依舊沒有答案。
微微張開口,就又閉上了,她緊咬著雙唇,不是因為藥物的作用說不出話來,而是秦天浩的最後一句話讓她變得清醒了些。她絕對不能讓秦天浩認為自己真的落在了阿刀的手里,她絕對不能讓秦天後成為第二個夏一航,所有的一切都由她開始,那就都由她結束。
她不需要任何人的保護,更加不需要秦天浩的保護。
沒多久,紅潤的唇就被她咬出一排牙印,滲出鮮血,男人見狀,將手機收回來,憤怒的一把抓起冷月的襯衫衣領,將她硬生生的拽到自己的面前,「喊啊!叫啊!讓他听見你憋得難受的聲音是多麼的令人**。」說著男人的臉由憤怒轉為邪惡「還是需要我幫你,你才能叫得出來?」
男人大掌毫不客氣的附上女人胸前因藥物作用早已經挺拔的渾圓上狠狠的捏了幾把,冷月瞪大雙眸,沒有人知道男人的這一舉動對此刻的她的身體而言有著什麼樣的震撼力,此刻滾燙的身體早已經把濕襯衫烘干,四肢無力到連握拳的力氣都沒有,但依舊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
手機還在通話中,冷月閉上眼楮,隱約的能听到電話中秦天浩暴怒咆哮的聲音,這個男人有著絕對沉穩的一面,即使當初在面對著她的「背叛」時,她也沒听到過他如此的吼聲,就如同林間野獸歇斯底里的怒吼。
淚水自從流出來的那一刻開始似乎就沒有停止過,相對于滾燙的臉頰而言也不失為一絲降溫的利器。冷月嘴角微勾,那笑容充滿著極度的嘲諷,張開唇瓣,撕裂的疼痛感令她的笑意便的更深,緩緩用口型說道︰「你真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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