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還是陽光明媚,下午就氣壓驟降,一團團黑雲沒有留給人們任何的預兆,悄無聲息地爬上來,最後一股腦的爆發出它們的能量,雨下的很大,阻擋了人們的出行,也阻擋了冷月回家,回秦氏公寓。
高高的法國梧桐數下,一個舊派的小洋樓,略顯古城風韻,在繁華的城市中別樹一幟,凸顯出它獨有的氣質,這里便是夏家。
早上在天台上坐餓了後,夏一航提議要帶著她來夏家,嘗嘗他的手藝。
她同意了。
坐在夏一航的車上,看著這段熟悉的路,已經8年了,她還依稀記得第一次被夏母帶著她來夏家的情景,那時她只有14歲,小手被夏母緊緊握著,生怕她跟丟了似的。
望著窗外,被雨水不斷沖刷的梧桐樹,樹葉變得更加翠綠,一塵不染。
曾經她拿著梧桐樹月兌落的干皮玩耍過,曾經躲在梧桐樹陰下讀過書。
夏家,跟8年前一樣,無變化,變得只有人,他們都長大了,這就是所謂的物是人非吧。
吃過飯後,她就一直在盯著窗外,她不是一個輕易會說如果的人,但是站在這里,她不經意的在想一個問題。
如果8年前,她沒有被誤認為是小偷,那麼故事的結局會是什麼
她會跟著去美國?
她還會認識秦天浩嗎?
她跟夏一航會成為兄妹?
「在看什麼?」思緒被夏一航打斷,她回頭瞧見,他正端著一盤西瓜朝著她走來。
她嫣然一笑「在看樹。」
「來吃西瓜。」夏一航將西瓜放在了窗台上,與冷月並排而立。
從盤子上拿過一個牙簽,插到一塊西瓜,放到了嘴里咀嚼,說道︰「很甜。」
「早上,你們吵架了嗎?」
終于夏一航還是忍不住問了。冷月微微仰視著夏一航。
吵架?她哪有資格跟秦天浩吵架,每次受傷的不都是只有她。
月回過頭,看著窗外,一臉淡然︰「已經沒事了。」就好像是在說別人的事情。
「其實,情侶們吵架也是正常的,但是有誤會就要及時的溝通,不然矛盾會慢慢積累的,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不然天浩那小子會抓狂的。」
望著窗外,被風微微吹動的梧桐葉,听著雨滴答滴答拍打地面的聲音,冷月的嘴角閃過一絲淡笑。
情侶?她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說明,要說他們其實就是主奴關系?還是說她只是賣身給秦天浩?無論是哪種,都離情侶一詞太遙遠了。
是啊,他一定會抓狂,10天以來,他每次抓狂,她都會被折騰幾小時後,他才會善罷甘休。
這就是他們可悲的相處模式,除了那些不堪入目令人疼痛羞愧的性|事,她想不到還有別的什麼。
月的臉迅速回復到平靜,從盤子中再次取出一塊西瓜塞到了嘴里,甜的發苦。
車子在漸漸暗下來的夜中行駛,雨並沒有絲毫的變小,反而有點變本加厲,在風的微波助瀾下,顯得更加有威力,一遍又一遍的襲擊著車窗,發出嘩啦嘩啦的聲響,最後順著玻璃,車身流下去。
在雨中夜行,夏一航開的很認真,柔和的雙眸一直看著前方。
一路上,兩人默默無語。
夏家離秦家公寓還是有一段距離的,車開了足足半小時才停下。
夏一航打著一把雨傘,拿著一把雨傘,繞過車頭,幫冷月打開車門。
一把雨傘下,兩個人相視一笑。
夏一航伸手,將冷月額頭前的劉海,攏到耳後,然後輕輕撫模了下冷月的發絲,笑著說道︰「8年不見,真的長大了。」
噗噗,冷月看著夏一航似家長般的話,不禁笑了出來︰「一航哥一樣,也長大了!」
「丫頭,不得貧嘴。」夏一航說著將手里的另一把雨傘打開,遞給冷月︰「記住,要好好溝通!」
「我知道。」冷月點點頭,接過雨傘,沒有回頭,消失在了雨中。
黑夜,雨中的秦氏公寓,顯得格外寧靜,柔和的燈光遠遠望去很親切。
經過早上的事情,冷月沒想過要再次回到這里,但是她沒法跟夏一航說明事情的原委,因為在夏一航眼里,她跟秦天浩是一對。
一對,真是可怕的一個詞。
推開門,合上雨傘,她沒有說一句話,因為這個家,沒人會在意她的。
大客廳空空的,只有房頂上意大利水晶大吊燈在亮著,貌似在迎接著她。輕輕關上門,然後輕輕的上樓,她不想在這個時候驚動禽獸,發生無謂的爭執,她只想好好的睡一覺。
「冷小姐。」
背後傳來張姨的聲音,冷月站在樓梯上回頭,在張姨的臉上她看到了一絲擔心。
「嗯?」
「秦少爺沒回來嗎?」
秦天浩沒回來?冷月瞪大眼楮,不明白張姨的意思。秦天浩沒回來跟她有什麼關系?他從來都不專屬于她,她怎麼會知道他回來了沒有。
「我不知道。張姨,晚安!」說完便又往樓上走。
「少爺,下午出去找你了後,就沒回來過。」
張姨的話語中帶有著關心,還有一絲的責備聲,在空蕩蕩的房間里,顯得格外有力道。
冷月回到自己的房間,關上房門,做到床上,黑夜中窗外的夜空閃過一道明亮的裂痕,一秒鐘後,傳來「 啷」一聲巨響,冷月不自覺的打了一個激靈。窗外陣陣風吹過,窗簾隨著擺出一個律動的弧度,冷月清醒的睡不著。
走到窗前,縷過窗簾,伸手去關窗戶,雨滴飄打在手臂上,涼意中有一絲疼痛,一道從天空中傾斜的明亮裂痕閃過,仿佛把天空硬生生的分成了兩半,隨後即使更加巨大的撕裂聲。
冷月一陣恍然,被突然驚醒,望著窗外,風聲,雨聲,就是沒有秦天浩車子的引擎聲。
他還沒回來?
按開燈的按鈕,看看表,都已經12點了。
穿著拖鞋,來到秦天浩的房間門口,一陣遲疑,進還是不進?
推開門,隨手按下按鈕,水晶大燈亮起來後,她又關掉了。她不想叫秦天浩從老遠就看見他的房間里有人。
打開床頭燈,把光線調到最暗,坐在床邊上,拿起擺放在床頭櫃上,秦天浩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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