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桶上孤零零的飄著一件被撕成了兩半的衣服,帝朝雲深吸一口氣,提醒自己不生氣、不生氣。還好納蘭天闕有點良心,給她留了件肚兜。
帝朝雲笑意盈盈的恭送太子殿下,「前行十步,左行三十步,軟榻上請。剩下的不勞您大駕,小女子自己動手、自己動手。」
「唔,」太子殿下沒有絲毫要離開的意思,「我怕你洗不干淨。」
「擦,怎麼可能洗不干淨!」宋娘娘瞬間變臉,見趕不走這個潑皮無賴,迅速潑水攻擊之。
「別鬧。」攻擊力為零,太子殿下直接無視掉,伸出手指,輕輕地沿著朝雲脊髓處從上到下溫柔一劃。
「唔……」攻擊力由零變成負,宋娘娘直接自己個兒從浴桶邊滑了下去,差點被碩大的浴桶淹沒,提不起一絲一毫的力氣。
太子殿下滿意的點點頭,「從前給你洗澡的時候,就這一招管用,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這招還管用。」
「靠!嬸可忍叔不可忍!」宋娘娘憤怒了,準備站起身來同他一決高下,但是轉身看到太子殿下一副「你確定?你確定?我可是有後招的」的表情,深深咽了口唾沫,坐下了去,十分沒志氣的認輸,「您請……您請……」
不過的確不是她所想的那樣趁機動手動腳佔佔小便宜。太子殿下洗得很認真,目光聖潔,仿佛對待手中最虔誠的寶物,從側面看,優美的面部曲線在紅燭燈光照耀下,勾勒出一絲的金光,像是暗夜薔薇,散發著誘人的清香,出稚女敕包裹著的刺,蜷縮自己所有的凌厲,獨獨展現所有的溫柔,不會傷人,只會惹人垂涎。
有那麼一瞬間,她想摘下這朵薔薇。
手指一寸一寸的劃過她的皮膚,很細膩而又微妙的觸感,在靜謐的湖泊泛起一絲絲漣漪。她的皮膚很白女敕,吹彈可破,沒有任何疤痕,但卻不代表,它們從沒受過任何傷害。
看著一片冰肌玉骨,他也有怔忡,似乎沒有辦法和九年前的滿身傷痕相重合。直到她覺得微癢,微微躲過那只手指,他恍如隔世,逐漸清明,輕輕的,在她的肩上,烙下一吻。
既然恢復了的一片冰肌玉骨,那麼,此生,我就不會再讓它染上半點傷痕。
本來最應該盈滿曖昧氣氛的狹小室內,卻因兩人的各懷心思,而變得十分純潔。
「你們都出去吧,把門帶上。」容項吩咐,醉墨等人看了一眼室內,卻也不敢公然違背旨意,垂頭靜默,退了出去。
躺著裝暈的朝雲心中警戒線拉到最脯靠,老**,都這樣了不會還有興趣吧。
門關上的聲音很響,「咚」一聲,隨著這咚一聲,朝雲心里面也咚一聲,等待著容項的下一步動作。
十分奇怪的是,容項並沒有做任何事。朝雲閉著眼楮什麼也看不見,靈敏的耳朵也听不見任何聲音,仿佛容項就真的沒有任何動作。
她屏住呼吸,一動也不動,對于敵人,她一向很有耐心。
不過只是片刻,容項輕輕搬動床前的宮凳,坐了下來,輕笑出聲,卸下了君王的威嚴面容,倒顯得有些慈祥,「寡人知道你醒著,你起來吧。」
帝朝雲心中暗暗一驚,但是卻沒有任何動作,只是腦子里不由回想,自己是哪里露出了破綻。
容項見朝雲不動,笑意彌漫,「呵呵,真是個謹慎的小。憑你的功力,一定知道寡人沒有帶人來,寡人沒有惡意,你起來吧。」
朝雲此刻已經知道了裝睡無用,「嗉」的起身,盯著容項,面上一片冷凝之色,看著他,良久開口,「我究竟是哪里露出了破綻?」
「不不不,你飾演得很完美。」容項笑著,「可恃人了解她,所以知道你跟她的不同。那日寡人幫你更衣,你幾欲躲閃,但在寡人跟允香之間,更衣是常有之事。」
朝雲依舊盯著他,目光冷凝,心中卻不由微微一嘆,她竟是低估了容項與允香之間的感情。想來也是,允香想當母親,執意懷胎,若沒有與容項之間的感情在,也是萬萬做不到的吧。
而他,明明知道自己是假冒的,卻也不動聲色的陪著自己演了這麼久的戲,對允香也應當是用情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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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想起了一句宋娘娘應該說的名言,自從遇見了你,我的人生就只剩下了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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