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緣 第十二章 結拜

作者 ︰ 下羽天

「在下這次真是大長見識了。我倆準備結為兄弟,突然發現身邊沒酒,這才隨著馬師兄來到此處。依掌櫃之見,我們應該喝什麼酒比較好。」夏雲軒緩過神來隨後問道。

「哈哈,原來是這樣啊,我這里還真有專門為這種事釀造了一種酒,叫龍鳳酒。」女掌櫃突然間收回了原先板著的臉,一下子變得笑逐顏開,神情變化之大讓其余二人有些驚疑不定。

付浩城听了皺了皺眉,略微不滿地說︰「怎麼這酒名听起來像是夫妻間喝的交杯酒啊,一龍一鳳。掌櫃的你可別不安好心啊。」

姿色動人的女掌櫃一時間笑得花枝亂顫,看得兩位男子面色有些微紅。「這個你不用想太多,因為老早以前就有人喝這種酒義結金蘭,只不過他們是一男一女罷了。而且我可以告訴你,到現在為止他們的友情依舊根深蒂固。」黑衣女掌櫃看了看二人的服飾,接著說︰「巧的是你們跟他們一樣一個是玉鼎門的一個來自瓏山派,所以說你們選這酒是在合適不過了。」

一旁的馬賽仙也點點頭,「丫頭說的沒錯,這時候的確應該喝龍鳳酒。」說到這他話鋒一轉,似是在指責對方,「只不過丫頭啊,我上次來的時候怎麼沒听說這里還有龍鳳酒,這你就不厚道了啊。快說,你是不是還私藏了其他好酒。」

「呸,你也好意思提厚道,難道喝酒不給錢就叫厚道嗎。再說了,我娘告訴我龍鳳酒只能給兄弟或是兄妹喝,你一個人喝個什麼勁。」

馬賽仙撓了撓頭,自言自語道︰「反正我又不介意,只要酒好喝就行。」

夏雲軒听二人所說,知道這龍鳳酒沒什麼問題,于是便叫掌櫃的上這酒。不過付浩城心中依然有些不安,固執地要換另一種酒。不過他的這種要求在漂亮女掌櫃一顰一笑,隨意挑逗幾句後便徹底放棄了。

當女掌櫃掀開門簾再次出來之時,手中端出了一個酒壺以及兩個大碗。只見其右手持著酒壺把柄,左手托著壺底將壺身傾瀉,香醇美酒隨之綿綿落入碗中。待兩只大碗都斟滿這龍鳳酒之後,女掌櫃笑著招呼道︰「二位,酒已備好。接下來你們又該如何?」

夏雲軒和付浩城對視一笑,各自端起一只大碗,走出了仙釀閣。隨後他們舉起酒杯對著蒼天彎腰叩拜,接著直起腰來同時說道︰「今日我和夏雲軒結為兄弟,蒼天可鑒,至此以後我倆有福同享有難同當。」說完他們將碗中的龍鳳酒一飲而盡。

「唔,這酒名雖然不怎麼樣,但是不得不說這龍鳳酒香醇柔綿。喝了之後不僅沒有醉意,反而感到神清氣爽。好酒!夏小弟,我年長你幾歲,日後就厚起臉皮這麼叫你了,你可千萬別見怪啊。」

「付大哥此話嚴重了,既然我們成了兄弟,這規矩禮儀該怎麼辦就怎麼辦,稱呼改一改又有何妨。」

「夏小弟知書達理,大哥我肚子里沒多少墨水,深感慚愧啊。」

「付大哥何必謙虛,你我又不是什麼凡夫俗子,修道之人自當以修行為重。你修為高于我,這大哥位置自然非你莫屬。」

……

看著眼前這一幕結拜之景,馬賽仙笑呵呵地端起手中酒杯喝上一大口,也沒怎麼說話。不過黑衣女掌櫃卻有些看不下去了,在一旁插嘴道︰「兩個大男人在這里唧唧我我,真是不害臊,羞都羞死了。」

夏雲軒尷尬地笑了笑,隨後轉而稱贊道︰「掌櫃的這酒果真很不錯,在下感激不盡,敢問姑娘芳名是?」

「姓薛名靈芳,叫我芳姐就行了。」女掌櫃說起話來老氣橫秋,仿佛對面二人是自己晚輩一樣。

「靈芳姑娘,這樣有些不妥吧。」夏雲軒見這女子年齡明顯比自己還要小,稱呼對方芳姐听起來總歸覺得有些滑稽。

「姓薛,又是在鬼風山下,不可能這麼巧吧……」一旁的付浩城喃喃道,像是在思考些什麼。

薛靈芳不由得哼了一聲,顯得有些老氣橫秋,「你懂些什麼,姑娘我是駐顏有術,論起輩分比你要大得多了。」

夏雲軒依舊是不大相信,覺得對方不僅樣貌年輕,而且說話的語氣也像極了小孩子。

見對方那種令人不爽的眼神愈加顯得輕視,薛靈芳有些急了。她想了想突然做出一種震驚眾人的舉措︰只見她一把扯掉肩上的衣布,露出半抹酥胸,向前用力一挺,語氣驕傲地說道︰「你肯定沒見過這個吧,看你愣愣的傻樣子就知道你年紀還是太小了。」

夏雲軒確實是愣住了。他一時沒反應過來,就這樣兩眼呆呆地望著對方。自從和杜盈有了肌膚之親後夏雲軒就對其他的漂亮女子有了一些抵抗能力,所以之前才能在仙女一般的慕容倩兒面前保持一定的理智。這會薛靈芳試圖以美色迫使對方露出窘態,結果自然不言而喻。

然而付浩城卻不行了,他何時見過這樣「血腥」的場面。在薛靈芳大膽月兌衣行為之後他的身體開始渾身發熱,血脈僨張,雙腿微微發抖,口水都開始不知不覺往下流,模樣看上去猥瑣之極。

「這哪家的小孩,年紀輕輕就如此浮蕩,長大以後那還了得。去去去,快把衣服穿上,成何體統。」夏雲軒說完後笑眯眯地看著對方,想知道她此時會如何應對,是被自己氣的當場發飆還是說會做出更加出格的舉動。

薛靈芳果真被夏雲軒的表現鎮住了,身子一動不動,只有眼珠子轉啊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哼,原來還只是個不經世事的小麻雀,跟你使美人計純粹是在浪費姑女乃女乃時間。」說完薛靈芳最後打量了夏雲軒幾眼,拉回肩上的衣布,轉身走進了里屋,對于付浩城則是完全視若無物。

然而付浩城卻絲毫沒有發覺這點,他似乎還沒看夠,提起腳就想跟進去。夏雲軒趕忙一把拉住自己這位剛結拜的大哥,廢了好大勁才將其扯住。眼見結拜之事已了,夏雲軒心中有了退意,臨走前他對馬賽仙說道︰「馬師兄,這次多虧有你。那儲物袋的靈石就當做給你的謝禮,應該夠你在這里好好喝上一頓,我先告辭。」

馬賽仙坐在椅子上听著這話渾身只覺得說不出的舒坦,一邊陶醉于美酒之中一邊點點頭,嘴里似是在說「孺子可教」。

不久之後,仙釀閣里屋內——

「娘,這二人當真無趣,一個色眯眯,另一個就是個呆子,爹怎麼會對這種人另眼相看。」薛靈芳此刻說話略帶撒嬌的語氣更像是一名幼童。

「你懂什麼,這些都是你爹親口跟我說的,他的話自然不假。還有你說的那個呆子我看未必真的呆,他恐怕真的對你不敢興趣所以才說了那番話。」說話的女子儀態端莊,韻味十足,年紀三十左右。整個人看上去就像蓮塘之上搖曳的荷花,在風雨的淬煉之後卻依舊保持著動人嫵媚,而這是慕容倩兒和杜盈身上都不曾有過的。那是經歷過歲月的洗禮,年輪的沉澱之後自然凝結出來的典雅氣質。

「哼,爹年紀大了,老糊涂了也說不定。還有我這麼漂亮可愛,怎麼會有男子對我毫不在意,反正我就是不信。」薛靈芳嘟了嘟嘴,但是言語之間已經有些遲疑了。母親這番話肯定有她的道理,難不成自己真的沒有吸引到他的魅力,薛靈芳開始想到。

「你怎麼能這麼說你爹。」中年婦女一邊微笑著一邊十分寵愛地模著女兒的頭,「你的修為在你爹的幫助下進步很快,但是由于這樣卻使得你涉世未深,很多事情你都不懂。哎,哪天我跟你爹說說,讓你出去走走,不能總這樣下去了。」

薛靈芳听後高興地立馬跳了起來,歡呼道︰「謝謝娘,終于可以出去咯。」

看著女兒難得一見的笑容,中年婦女不禁有些遲疑是不是以前太過束縛她了。不過這個念頭也只是一閃而過,她很快便開始盤算著該怎麼跟孩子她爹說這件事。

另一邊,夏雲軒與付浩城離別之後回到了自己屋內。

深夜,回想起今日之事,夏雲軒腦中又浮現出杜盈的身影。望著窗外皎潔的明月,他小聲喃喃道︰「盈盈,你現在可還好嗎。」無聲的思念穿過山川河流。另一頭天水城某座煉丹坊內,一名紅衣女子似是有所察覺,抹了抹看著竹簡疲憊的雙眼,轉而望向遠方。隨後一臉幸福的笑容浮現在女子臉上,象征著無限的美好與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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