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長老先看著眼前桌子上多出的三顆樣子有些怪異的果子,一時沉默不語。過了好一會他才將其拿在手心仔細地觀察了一陣,最終嘆道︰「這的的確確是風靈果,常人吃了之後修為增加,體魄增強。而你吃了之後效果不僅更加明顯,甚至對于施展風系法術會有所幫助。」說到這汪長老疑惑之色更濃了。「這就怪了……」
「汪師叔可是在想為何那端木子師叔要將這等寶物贈與我?」夏雲軒在一旁問道。
「哦,莫非你知道些什麼。」汪長老眼神之中露出一絲詫異。
「不錯,晚輩斗膽猜測端木子這麼做是為了促使我盡快凝結金丹,而其中必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說到這夏雲軒眼中閃過一絲精光,說話語氣也陡然轉變。「就像當初他追殺陳錦華那般。」
話音剛落,寺廟之內的氣氛霎時間凝固了起來。一股沉重無比的靈壓從汪長老身上擴散而出,夏雲軒受其影響一時間被壓的喘不過氣。遠處的三人也感受到了這突入起來的異變,臉上驚疑不定,但卻不敢擅自靠近那二人。只見汪長老白發向上飄起,兩眼發紅,全身肌肉緊緊繃著,整個人的氣勢仿佛那久經沙場的戰神一般,讓人望而生畏。
漸漸地汪長老開始冷靜下來,撤去了那股驚人的威壓,然而臉上的神情依舊顯得有些可怕。
「你剛才說什麼,一字一字的再給我說一遍。」
汪長老說的每一個字就像一塊塊巨石,不斷地壓抑著對方的心神,後者好半天才能夠說出話來︰「我說端木子當初在陳錦華凝成金丹後向他出手,一直追殺他到了沉香谷。」
說完這句話後夏雲軒終于是將氣呼出來了,剛才那陣勢簡直要將他胸口撐炸了。
「你是如何知道這件事的。」
「因為這是陳錦華他親自跟我說的。」
汪長老听了之後頓時激動地渾身顫抖,以至于靈壓不受控制再次散發出來。他不可置信地大聲問道︰「你說什麼,你再說一次,你說錦華他還活著?」
夏雲軒在這股突如其來的靈壓沖撞之下當即噴出一口鮮血,臉色一陣蒼白,緊接著就跌倒在地。
汪長老見此趕緊調整好自己的狀態,並拿出一枚丹藥塞入對方口中。隨後他還輕輕拍一拍夏雲軒的後背,輸入靈力以舒緩他的痛楚。
很快夏雲軒的臉色回復了一點紅潤,他趕緊繼續說道︰「沒錯,陳師傅現在就好好地在沉香谷內。只不過他金丹碎裂後卻是難以復原,全身的修為再也不能精進半分。」
汪長老聞言皺皺眉頭,急忙問道︰「金丹碎裂?為什麼會這樣?你還是從頭將事情完完整整地告訴我。」
于是接下來夏雲軒將陳師傅凝成金丹,到端木子追殺,到陳師傅救了村莊里的自己,到二人來到沉香谷並被妖族大長老所救,然後在那里生活了十多年,到現在自己出谷前所有的事全部說給了汪長老。
汪長老從頭到尾都在一旁安靜地傾听者,中間沒有說一句話,只是臉上的神情一直在變化不定,。
「事情就是這樣子,晚輩對天發誓此事絕無虛假。」
汪長老此刻露出了年老之人的那種滄桑,不再如之前那般老當益壯。他搖了搖頭,「我相信你說的都是真的,只不過,只不過……」汪長老眼角開始有些濕潤,忍不住嘆道︰「我只是沒想到事情會是這樣,錦華他竟然一個人在妖族部落生活了那麼多年。我這個師父做得不稱職啊,不稱職啊。」
「汪師叔不必如此,陳師傅在沉香谷內一切都好,而且我想他一直不肯離開是有原因的。另外還請汪師叔拿下端木子,逼其說出追殺陳師傅的原因。」夏雲軒抱拳請求道。
汪長老听了之後卻是擺了擺手,「不行,此舉不妥。」
「為什麼,難道師叔不相信晚輩所說的嗎。」夏雲軒急道。
「我知道你剛才那番話句句為實。只是你想,端木子為何要擒拿錦華,還是在他金丹凝成之日。他既然肯冒著這麼大的風險,背後必定有極大的陰謀。」汪長老的思維顯然沒有被情緒所影響,以往的經驗智慧在此刻展現得淋灕盡致。他繼續冷靜地講解道︰「現在貿然打草驚蛇不是什麼明智之舉。一來我們並無真憑實據,只憑你一口之言難以光明正大的擒拿端木子。萬一被他反咬一口,落人把柄,之後的行動只會更加艱難。二來即便將他抓住,他也未必會說出追殺錦華真正的原因。」
夏雲軒思索了一回也就醒悟了,心想果然姜還是老的辣,如此激動的情緒之下仍然能想到這麼多。他隨後問道︰「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總不能什麼都不做吧。」
汪長老嘴角微微一翹,哼了一聲,接著說了四個字︰「隨機應變。」
夏雲軒想了會,依舊不明所以。
「既然端木子急著要讓你凝成金丹,那麼我們順他意就是了。此次鬼風山比試你若能好好表現,那麼就能獲得玉鼎門的賞賜——佛神丹。端木子到時候肯定會有所動作,想盡辦法助你一臂之力。待你凝成金丹之時,我會叫上好友暗地里為你護法,靜候那賊子上鉤。」
听到汪長老短時間內就將以後之事想了七七八八,夏雲軒心中著實佩服不已。
「佛神丹?那是什麼。」
「傳聞這枚丹藥乃是佛門中人所煉制出來的。曾經有一位佛家高僧為了救助一位友人的性命,竟然異想天開用數種藥草淬煉自己辛苦修煉出來的舍利子,隨後給了他的友人服用。哪只這枚淬煉後的舍利子不僅完全治好了他友人的傷,還奇跡般地使他順利凝結了金丹。事情傳出去後世人皆為之震驚。他們不僅崇拜這位高僧的煉丹手段,而且更敬佩的則是他這種舍己為人的精神,故而將這枚有逆天功效的丹藥稱為佛神丹。」汪長老解釋道。
夏雲軒先是嘖嘖稱奇︰「想不到世間竟然有這樣神奇的丹藥。」隨後他又皺眉道︰「瓏山派高手如雲,以我的修為如何能夠應付得過來。而且鬼風山上想必有實力不俗的長老把陣,這端木子就是想要幫我也不大可能啊。」
汪長老听了後微微一笑,一邊指著桌上的風靈果一邊說︰「這個你不必擔心,你大可光明正大地將佛神丹奪得。」
夏雲軒一下子也樂了,笑道︰「差點忘了還有風靈果,我可不能辜負端木子師叔的一片心意啊。」
「我能夠在接下來的這些日子內助你迅速煉化一枚風靈果,令你實力大增。再加上你天生的風靈根資質,培元之內應該難有敵手,鬼風山一戰也就不足為慮了。」
「多謝汪師叔,晚輩感激不盡。」夏雲軒拱手拜道。
「你也不必如此見外,既然你是錦華一手帶大的,那麼我也就是你的長輩。哎,想不到過了這麼多年,總算是有了錦華的消息了。」汪長老雙手顫抖,激動欣喜的神色溢于言表。
「只不過晚輩才踏入培元不久,即便能有那佛神丹,距離金丹只怕還是遙遙無期。」
「此言差矣。世人修道皆為不易,你能有這樣的造化已經是萬人羨慕了。另外我還要提點你一句,你修為提升過快,根基不穩,日後肯定會氣虛不浮,所以你還是要刻苦修煉,切不可因為驕縱而有所停滯。」
「是,晚輩必定謹記汪師叔口訓。」夏雲軒認真回道。
汪長老點點頭,「既然如此,那我們就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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