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木成雙 第一百零二十五章  生產

作者 ︰ 阿

此次有人某亂,寧皇也不顧著什麼體面,前前後後召喚了三千精兵每日在卉城內外搜索刺客。先前是小戶人家,後來是大戶人家,如今更是皇親貴冑也被士兵猶如無人之境的搜查。

花色在士兵進門的時候便已經做好出事的準備。不是花色胡思亂想,只是這方事情緊湊到一起,讓花色不得不去想這些。好在如今秋天熙被送去了老宅,秋家那兩位上人總能護著一二的。

所有院子搜查過後,那領頭的也不知道什麼官位的男子對著秋木析抱拳道︰「叨擾太傅大人,實在是皇命在身。」

自那日花色挑開秋木析中毒一事後,秋木析也不知有意還是無意,總是便做出一副病怏怏的模樣來。听了那軍爺的話也是一揖禮道︰「大人客氣。」

那官爺見秋木析客客氣氣,心中也存了幾分好感,于是招招手,爽快的告辭。正準備走人,牆角處黑影一閃。身後的那些將士們也是個身姿矯健的,及時上前堵住那人。

花色如今是立在秋木析身後的,左右這些人如今抄的是二人的院子。見狀深吸一口氣,復又嘆了一口氣。

果然,沒一會那人便會止住了身形,被抓住的那人身形有些奇怪。那軍爺眉頭緊蹙,好不猶豫的上前扒了那黑衣人的衣裳,正好右肩處有一道傷疤,正是那日被寧皇身旁的人斬下的傷疤。

那傷疤如今還隱隱噙著血,花色輕呼一聲撇過頭去不敢看。黑衣人也是個硬氣的。自始至終只是悶哼一聲便沒有再出聲。

花色心中有些服他,只是月復中的動靜卻是越來越大。花色心中一凜,總覺得事情不對勁。

那軍爺上前道︰「秋大人,您看……」話里話外的意思明顯不過,不過依舊帶了幾分客氣。

花色只暗自道此人不錯,卻听見秋木析道︰「這般秋某也說不清,秋某也不為難大人,便隨大人走上一遭吧。」

花色一驚,自是知曉此番秋木析去了只怕沒有好果子吃。想開口阻攔,但是一聲申吟卻是溢出口中。卻是月復中的疼痛再也經受不住了。

在場的人自是听的真切。春久與香悅二人連忙上前扶住花色。見花色蹙著眉,一張臉憋得通紅,當下一身冷汗便出來了,春久喊道︰「小姐可是要生了?」

香悅也是個機靈的。慌忙道︰「姑爺。我家小姐要生了!」

那軍爺見到這般場景。也是一臉驚訝。隨即便露出幾分難色來。花色這月復痛還真是痛的恰到好處,讓在場人都沒有預料到。其實細細算來,此次「懷子」根本不足月。若是說受了驚嚇以至于這般,勉強算是個理由吧。

方才春久喚出來的時候,養在院子里的婆子早已經動作麻利的動了起來。秋木析面上一片焦急,連忙吩咐道︰「快!快去請產婆。」

听聞這話,花色身旁的兩個丫頭卻是一齊想到了什麼事,慌忙都亂了手腳,春久更是帶了哭腔道︰「本想著時間還早,昨日婆子告了假去看她媳婦,听說是孫子起了疹子,家中無人照看……早知道,早知道奴婢是打死也不敢放她走的……」說著更是嗚嗚哭了起來。

那軍爺見狀更是不知道如何是好了,好半晌才道︰「這是大事,小的們便在這里等上一個時辰,等找來婆子我們再走。大人于小的有恩,如今小的也只能做這些了。」說著便揮揮手讓下面的人退下。

下面的人應聲往後走了走,一群人便退出了內院。若不是花色如今疼的厲害還真是要好好笑上一笑,哪有婦道人家生孩子外面圍了一群官兵的?此番只怕說了出去旁人也是頭一遭听說吧。

秋木析抱著花色進了里屋,春久便差了人去請婆子。還未到門口便被人攔了下來,這些小姑娘們都是膽子小的,平日里見到大老爺們都要繞著道走好遠,如今外面又是見過血的軍人個個噤如寒蟬,恨不得鑽進哪里不出來才好。被人攔了也就攔了,自然不敢嗆話,最後還是春久出來道︰「女人家生孩子沒有婆子怎麼行?各位家里的婦人若是這般,你們不心疼?」而後又是一番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話,讓那些漢子們也起了惻隱之心。

最後還是先前那位軍爺喚了近身的一名官兵出去尋婆子,春久才算松下氣來。

春久與香悅都是還未許人家的姑娘,哪里懂得什麼生產的準備?不幫倒忙就不錯了,除了本來養在屋里的接生婆子,如今也只有兩名婦人,一名在方才捉到黑衣人的時候便已經嚇軟了腳,如今更是站了站不起來,另一個便是秋母身旁的陳氏,如今正伺候在花色身旁。

三人進了屋子,陳氏便麻利的吩咐春久與香悅燒水、備下一些早已準備好的東西。之後便請秋木析出去。

只是秋木析卻置若罔聞,只是握著花色的手,看臉色卻是看不出慌張來。秋木析拉著花色的手,見花色額角已經沁出汗來,輕柔地替花色擦了去道︰「今日辛苦你了。我一會便會去隨著外滿那些人去見寧皇,若是有了什麼變故你莫要慌。」

好在花色如今還有力氣听秋木析說話。不過也不能專心的听秋木析說話,只是一直在心中存著疑慮,這般好似臨產時的癥狀,到底又是怎麼出來的?讓人接生接的又是什麼生?如今專門接生的婆子不在,若是隨意在外面找了一個……

花色本就月復痛,如今腦中又想著這些事,真恨不得立時昏過去才好。

秋木析本就是個心細的人,花色面上幾番變化哪里能讓逃過秋木析的雙眼?花色自身本就是會醫的,林府又有那樣的大夫,只怕假孕一事花色早已經知曉了。

直至今日也未說破,只怕是不在意。如今在這個節骨眼上,花色自是要擔憂的,雖說不上內憂外患,但也差不了多少了,秋木析想著若是此時不與花色將話說明了,只怕花色能鑽進牛角尖里不出來。

想著又是覺得好笑,秋木析道︰「今日一事我自有安排,你只裝作什麼都不知才好。這里外都有我的人,這一個月你只管專心做你月子便是。等你做好月子只怕我也該出來了。」說著親昵的貼了貼花色的額頭,又說︰「寧皇已經給我下了毒,若是真的想要我的命只怕我此時已經不在這里了。此番這般動靜左右不過是想叫我卸了手中的勢力,我若不松口他不能拿我怎樣。」

花色此時清醒著,月復中的疼痛比之分娩時候的並不輕松些。也不知道怎麼的便想起當初生天熙的時候,一時又是難受又是疼痛難忍。耳邊又是秋木析溫和的聲音,幾乎貼在花色的耳垂上,讓花色更是生出一股委屈來。

好在秋木析是在寬慰花色,若是旁的,只怕花色如今吃了他的心都有了。

秋木析說完,握了握花色捏的正緊的手便站起來向外走去。

花色伸出手想去抓,可是只是徒勞。余光看見秋木析走出房門,花色也不知怎麼的眼淚便毫無預兆的下來了。

總是這樣,什麼都不說,叫旁人去猜。旁人哪里能猜的到?只是努力跟上便已經分身乏術了,如今又是這樣的背影,花色不甘啊!

秋木析許是有所感應,側過頭來,見花色眼角溢出了淚水一怔,頓了頓還是向外走去。

之後外院出來的聲音花色只听了個大概,秋木析直說不與他們添麻煩,只等著穩婆過來便隨著那些人一道走。

那軍爺也是松一口氣,花色也沒听真切他說了什麼。之後便是一陣寂靜。

被軍爺差去找穩婆的官兵很快回來,手上拽了個年歲頗大的婦人,身材臃腫,穿的衣服也是胖胖大大,一看就是個有福氣的。看著發絲凌亂,怕是方才跑的急了,穩婆看見這里許多人哪里敢呆著?慌慌忙忙連禮節也顧不上便進了里面。

秋木析等人還未走遠,便听見那穩婆聲音帶著些微喘,道︰「娘子月復痛幾時了?」

花色吸了一口氣道︰「早上便疼著了,一直忍著沒說。」

穩婆一時倒不知道怎麼回話了,反而是陳氏埋怨道︰「夫人又不是第一胎了,怎麼還這般糊涂?」正說話春久與香悅二人進門,將熱水與剪刀、帕子等一起送了進去。

之後又是一陣折騰,秋木析立在院子外,臉上俱是不舍,看的那位軍爺嘆了一聲氣,也沒有催促秋木析。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花色的聲音漸漸大了些,之後便听到穩婆喊了句︰「已經看見頭了,夫人您再使使力氣。」

而後院子外面站的一群大老爺們便听見有人整齊劃一的往這邊走來。還未等眾人反應過來,另一撥人已經持著兵器進了秋府。原來是那被差出去的小兵偷著報了信,這些人是來拿人的。

來人听到院子里頭的聲音也是一愣,見秋木析面色怔怔的模樣,也不知如何是好。只是想起來寧皇的囑咐,咬咬牙做了會惡人道︰「大人請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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