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樂太太俱樂部。
簡美華、韓冬英、袁素芬三人唱了一會花鼓戲卸妝之後來到休息室,早有服務生送來茶點。
「冬英,德馨近來在忙什麼呢?」簡美華剝了一個杏仁邊吃邊問。
「誰知道她在忙些啥?反正女大不由娘。」韓冬英本來心情不錯,听簡美華說起陳德馨,情緒一下低落了許多。
「听你的口氣,德馨又有什麼事慪你了?」
「一言難盡。」韓冬英望望袁素芬,又望一眼簡美華:「我哪有你們好福氣,養的兒女都听話。我們德全不用說,他爸說是我慣壞的,德馨也好不到哪兒去。」
簡美華笑了笑:「冬英,不是我要多嘴。孩子們的事,管是要管,但要管到點子上。不管是工作上的事還是生活上的事,宜疏不宜堵。堵,往往就會堵成逆反心理。」
「親家母,簡董的話說到了點子上。孩子學走路的時候,你老不撒手,她永遠也學不會的。」袁素芬見韓冬英不做聲,又補充了一句。
韓冬英這才無奈地笑笑:「哎呀,你們要倆個約我今天出來是有目的的?你們都被德馨策反了?」
一句話說得兩人都笑起來。
馨怡庭園,陳德馨從辦公室來到停車場,踫巧遇到馨怡酒店經理羅成新也準備上車。
「陳總,您好。」羅成新似笑非笑。
「羅經理,您好。」陳德馨出于禮貌。
「續約的事,您定下來了嗎?」羅成新擺出一副勝利者的姿態。
「羅經理,馨怡庭園的廟實在是太小了。誤了您的前途我可擔當不起。」陳德馨看不得羅成新那一副充滿挑釁的樣子。
「那我也祝您前途無量。」羅成新笑眯了眼。
看見羅成新上車遠去,陳德馨上車之後把車開得飛快。
羅成新從反光鏡里看到陳德馨的車來得猛,只得減速讓她。
下午,陳德馨在徐達體育館練功時回想起羅成新那那副充滿挑釁的樣子,恨得牙癢癢。
陳德馨從體育館出來時,易濟民忙跟了上來。
「德馨,你爭取支持的工作做得怎麼樣了?」
陳德馨看了易濟民一眼,面無表情。
「德馨,難道你把我當個普通朋友,一個大哥也不行嗎?」
「濟民哥,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陳德馨很勉強地擠出一點笑意。
「看你心事重重的樣子,遇到了什麼不順心的事難道就不能和我說說嗎?」
「和你說說?下次吧。」陳德馨心里想道:和你說能解決問題嗎?但陳德馨沒想到易濟民今天也表現出了幾分倔。
「德馨,你可以不在乎我,但我還是要說一句,干什麼事不能半途而廢。也許你覺得我幫不上什麼忙,可我還是在為你暗暗使勁。」
陳德馨一怔。
「咱們找個地方邊吃邊聊聊怎麼樣?」
陳德馨一笑:「看來今天是恭敬不如從命。」
這時候,鄭春萍與郝紅妹正好坐一輛的士經過體育館,兩人都瞧見了陳德馨與易濟民站在車邊上說話。
「春萍姐,你看人家多親熱,你就別摻和了。」郝紅妹見鄭春萍臉上有些恨恨的,好心相勸道。
「紅妹,她不會認你做嫂子的,你怎麼老為她說話?」
「春萍姐,我是一番好心,你何必刺激我?」
「我怎麼刺激你了?人家結婚了你都不放手。濟民哥一天不結婚我都有追求的權利。」
的哥從後視鏡里掃視了兩個美眉一眼,笑了。
易濟民上了車,陳德馨發動車子跟上。
兩人來到望生重慶火鍋店,點了一間小包坐下。
「濟民哥,你不怕上火?」
「春天里吃火鍋,去去濕氣。」
服務生遞來菜譜,易濟民點了毛肚、鴨腸、豬腦、泥鰍、生菜、土豆、粉條、芽菜四暈四素八個菜,問陳德馨:「你看怎麼樣?」
「吃不了那麼多,不要豬腦吧?」
易濟民聳起眉頭,以為陳德馨又有什麼弦外之音。
「我沒有別的意思。豬腦營養太豐富了,吃多了對心腦血管不好。」陳德馨故作輕松地一笑。
兩人邊吃邊聊,易濟民怕辣,鼻梁上還先比陳德馨出汗。
「德馨,你媽媽今天和我媽媽上俱樂部去了,你知道嗎?」
陳德馨想起袁素芬說的「在長輩中,簡董事長就是你的榜樣,你可不能泄氣呀。」笑道:「濟民哥,謝謝你把你媽媽都動員起來當說客了。」
「我還見過梅經理了。」易濟民見陳德馨情緒好了許多,說起了拜訪梅榮久的事。
劉家灣21號,梅榮久正在燈下統計白天搜章的市場調查結果,姚湘君敲門進來。
「你也賣咖啡嗎?」姚湘君拿過一張問卷看罷道。
「我不賣咖啡,對得住你從首爾打的長途電話嗎?」梅榮久笑一笑。
「你真是個有心人啦。」
「在學校里老師不是常把‘功夫不負有心人’掛在嘴邊的嗎?」
姚湘君想起一件事來,問:「春節後你見過陳總嗎?」
「你什麼意思啊?」梅榮久搞不懂姚湘君為什麼提起這個話。
「如果你沒有主動去見陳總,那易代理不是白拜訪了你嗎?」
梅榮久含含糊糊地一笑。
「我是說正事哩,陳總遇到了阻力,多一個人打氣就會多一份信心。」
「易代理已經在為這事奔走,艄公多了也不好啊。」梅榮久憨憨地一笑。
「你這是在找托詞!」姚湘君戳了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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