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前一株柳 留下

作者 ︰ 門前一株柳

靜謐的月色總是那麼的吸引人,我呆坐在這凳子上不知過了多少春秋,我想過去的種種,如今的窗外到處都是垂柳,在夜色里有一些嚇人,但我卻倍感親切,也不知道柳公子如今怎麼樣了,不知我走之後他會不會傷心,紫煙,你是怎麼了?你不該這麼想的呀,柳公子是多好的人,舍身救你,還對你有這麼多的情誼,你又何必害他呢?你如今能給他什麼?你已不是完璧之身,你現在的身體也不能照顧好他,還要他天天為你操心?為你擔心?紫煙,怎麼能這麼拖累他呢,既是時日不多,生無所戀,何必在此浪費時間?決心已定,何必蹉跎?回首看看整個房間,竟沒有什麼是屬于我的,既不是我帶來的,何必帶走呢?院子里沒有一個人,出了奇的安靜,靜的只听得到我的腳步聲,這次離開或許就是永別了,柳公子,小女子沒什麼可報答的唯有對你一拜略表寸心,俯身下去,卻見衣衫一角,「紫煙,你……要離開嗎?」他把我扶起來,「柳公子,小女子……蒙您搭救,不勝感激,只是這病已好了大半,不敢再添叨擾,請放小女子離開吧。」我並不敢抬頭看柳公子,我害怕這一眼便改變了我的注意,「紫煙,我知道你在躲避什麼,你一個弱女子,出去之後要到哪棲身呢?你就安心在這里住下,我以後不會再來打擾你。」「柳公子,紫煙不是這個意思。」柳公子並沒有听我解釋,只是自顧自地一步步走向黑暗,我快步追上去,「柳公子,柳公子,你听我解釋。」黑暗中哪里還有他的身影,「柳公子,你在哪?」慌忙的追問中,我感覺到陣陣的寒冷,不知自己身在何處,將去何方,「你是何人,敢擅闖柳府?」一聲嚴厲的呵斥讓我頓在原地,「看樣子是個姑娘,轉過身來,讓我瞧瞧。」我無奈之下只能將身子轉過去,天色很暗,並看不清來人,「哦,看來你就是二哥朝思暮想的那個姑娘吧。」我听他這樣一說,心里頓時松了一口氣,可全身一松,倒了下去。

頭像針扎似的疼痛,我強忍著睜開眼楮,一束刺眼的光便晃入了我的世界,隱約中看到了柳公子的身影,「柳公子,傾听我解釋。」話說的斷斷續續,真希望他可以听清,不要走。「你終于醒了。」耳邊傳來一點幼稚的童聲,我才看清眼前的不是柳公子,「小女子多謝公子搭救之恩,敢問公子大名?」他突然間笑了,笑的很明媚,「我叫柳暮秋,我是柳元的弟弟,因為我在秋天幻化的人形,所以叫暮秋。嘻嘻。」我一頭霧水,「多謝柳公子。」他說的柳元是不是柳公子?我掙扎著坐起來,這間屋我倒是認得,是我當初第一次在這養傷的屋子,「你叫什麼?」我想他頷首,「我叫柳紫煙,」他笑著點點頭,「和我一個姓,紫煙……我喜歡你。」我震驚的看著他,不知這話從何說起。「柳公子就不要取笑小女子了。」他湊到我的臉前,「我是認真的。」此時的我才看清他,他的樣貌與柳公子有幾分相似,只是眉毛更顯俊秀。看的出他的年紀還小,我不自覺地往後退退,不知該如何是好。「暮秋,休得無禮。」听得出柳公子的聲音中有一些憤怒。暮秋很識相的下了床,「紫煙,過一會我來看你。」他沖我孩子般的笑著,戀戀不舍得出去了。「小玉剛才為你把脈,說你已經好多天不吃東西了,紫煙,你還是想走?就那麼討厭我?」面對柳公子的質問,我無從答起。他坐在我的床邊,「就那麼想離開我?是覺得我是妖?」我連連搖頭,「公子誤會了,只是最近紫煙沒有什麼胃口。紫煙從來沒有害怕過公子是妖……」「那你為什麼躲著我?」我的話被他硬生生地打斷。我能感覺到他靠近時憤怒的氣息。「公子,紫煙……」當他的嘴吻上我的那一刻,我想什麼解釋都是徒勞了,在他的吻中盡情地發泄著他的不滿與憤怒。我竟有些眩暈,不對,柴房里的昏暗,你都忘卻了嗎?紫煙?我猛地推開他,「公子,不要這樣。」我不敢抬頭看他,我能想象得到柳公子驚恐的眼神,「紫煙,你就那麼……」他突然地離開,讓我不知所措,柳公子對不起,紫煙今生能報答的只有這兩行清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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