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前一株柳 原諒

作者 ︰ 門前一株柳

「梓柳,醒醒,醒醒。」隨著一陣劇烈的搖晃,我被月兌離夢境,唯一只記得的是睡夢中的一片翠綠。朦朧的睡眼里只看到嫣然的身影,全身酸酸的,沒有一絲力氣。「嫣然,幾點了?」嫣然拍了拍我的肩膀,「大小姐,都已經下午兩點了,真能睡!」說著她憤憤地走了,「嫣然,你去哪啊?還有她們呢,昨天穆瑾回來了嗎?」嫣然轉身無奈地看著我,「大小姐,你真的是不記得還是故意和我鬧著玩啊?明天是畢業典禮,你忘啦?快點,兩點半系里要開會,穆瑾,我一直沒有看見她。不過她一會應該回去系里吧,別發呆了,你走嗎?」「走,走,稍等我一下,我洗個臉換個衣服。」「你快點行不行~」當涼水確實接觸皮膚的時候,我一下就清醒了,我是活在現實生活中的人,這一切都是真實存在,而如今的我是即將要畢業的我,而這些靈兒與小柔都不可能參與了。我和嫣然一起坐在教室里的時候,好多人都用異樣的眼光看著我們,同情中又夾雜著默然。我盡量當自己什麼都沒看見,自顧自地拉著嫣然尋找著顧敏和穆瑾,「等一下,梓柳,有人給我發短信。」我們順勢坐在離我們最近的空位上「梓柳,顧敏說她有事,來不了了,她已經向導員請假了,不用管她了。」我輕輕地「哦」了一聲,「可是我也沒有看到穆瑾。這樣吧,我給她打個電話,萬一她忘了呢?」嫣然看著我,「好吧。」手機播出畫面里顯示了穆瑾燦爛的微笑,那時的我們感覺生活還是美好的。「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是空號,請查詢後再撥。」而手機里冷漠的人工的聲音則讓我震驚不小!空號,怎麼會?「嫣然,穆瑾的手機是空號!」嫣然也同樣詫異的看著我,「怎麼會,是不是你打錯了,我試試。」幾秒鐘艱難的等待,「是空號,那怎麼半聯系不上穆瑾了,點名怎麼辦?」我安慰嫣然,「沒事,老師要是點名,就說她在路上,馬上到。」「好吧,也只能這樣了。」說著,導員就進來了,陰森的雙眼里透著冷漠的目光,「今天,我發現這90後的孩子是越來越難帶了。」我們大家都詫異的看著他,不知道是誰又犯事了,所以每個人听得格外認真。「你們說,就剩一個星期咱們就畢業了,可是穆瑾同學偏偏選在這個時候退學了,這四年不就白上了嗎?家長供你們讀書,容易嗎?一點也不為別人考慮考慮……」我只覺得自己的腦袋「嗡」的一下炸開了,老師後面說了什麼我完全不記得了,只記得一句,「穆瑾同學退學了!」穆瑾?怎麼會?為什麼?太多的疑問,太多的不解,為什麼就這樣不告而別還放棄了畢業?為什麼?

回宿舍的路突然變得漫長而又沒有盡頭,我只覺得天地搖搖晃晃就把我們輕而易舉地晃入了兩個世界,穆瑾,我還是不明白穆瑾的退學,還是不懂到底是為了什麼連最後一個星期也堅持不下去?一路上我和嫣然都沒有說話。只是恍如隔世般的走著,不知是怎樣晃回了宿舍,宿舍里穆瑾的床早已空空如也,她一定是在我們開會的時候搬走的,床上孤零零的躺著一封信,是寫給我的︰

梓柳,對不起,原諒我的不告而別,原諒我前一天晚上對你說出那樣的話,我知道其實你心里比誰都不好受,原諒我,好嗎?其實我只有在收拾宿舍的時候才發現我是多麼的舍不得,舍不得我們的相遇,舍不得我們共同分享過的快樂與憂傷,舍不得你。梓柳,我要走了,去哪里我還沒有想好,你還記得嗎,咱們第一次說理想的時候,我就說過我想隨遇而安,走過一些沒看過的風景,欣賞一些聞所未聞的風俗,偶遇一些人,現在我終于可以這麼做了,你應該為我高興,因為我終于可以不被一切所牽絆,瀟灑的走了。梓柳,我雖然嘴上說你,但我心里其實很心疼你,真的,其實還有什麼比欲哭無淚更痛苦的呢?梓柳,最後我勸你一句,原諒如斯吧,這麼多年,他對你的好,大家都看在眼里,誰不會犯錯呢?何況每個人都應該有一次被原諒的機會吧。梓柳,我相信在你的內心深處依舊是放不下他,不是嗎?給他一個機會,也給你一個機會,放過他也放過你自己吧!梓柳,有些事情放下就會釋然。

穆瑾的信好像有很多沒有說完的話,其實,我都懂。只是我自己放不下而已,又或許穆瑾說的對,我不能因為如斯犯一次錯就否定了他對我的好呀?好多天了,如斯沒有聯系我,不知道他過得怎樣,不知道他是否還帶著陽光般明媚的笑容,不知道他想不想我?「梓柳,要我說,你就去d市找他吧,也算為自己解月兌,好嗎?」我看著嫣然,不禁哭倒在她懷里,「嫣然,你覺得經過了這麼多事,我們還回的去嗎?」嫣然抱著我「這要看你怎麼想,梓柳,人生就是這樣不完美,或許就是因為這種不完美才叫人生吧,梓柳,我只是不希望你後悔而已。」是呀,人生就是因為不完美猜深不可測,我又何必執著那麼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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