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神族消逝，遺族成仙。
而作為失敗的一方，魔族被壓制在單獨的領域，成就了魔界。
整個蒼穹，宛若煉獄。
人間如同火海，天地昏暗，寸草不生。
幸好，當時其他族類的矛盾並不大，所以，在逃命的時候亦跟著一起。
至此，生命之中最脆弱的人類才未曾滅族，得以延續。
「可是，這個跟眼下的赤水之地又有何關系？」听他說了這麼多，獨孤九鳶心有疑惑，貌似，他說這麼久，都沒有到重點。
「那個，師傅，你是不是活得太久了，所以……」
「嘿，所以有的事情已經記不清了。」
看他心情貌似不錯，獨孤九鳶心里一松，話便月兌口而出。
只是，她話語一出，便覺得後悔了。
「為師怎麼記不清事情，為師還記得你小……」他還記得她小時候是幾歲長的牙齒呢，怎麼會記不得當年的事情？
只不過，有的時候給她講了也沒用。
「我小？小什麼？」她詫異，緊追不舍。
「嘁，我還記得在雲山腳下，你還是個小丫頭，還是為師撿了你回來，收你為徒。」
「現如今，你茁壯成長，儼然是個大姑娘了。」見她生疑，他話鋒一轉，字里行間無不帶著調侃與追憶之意。
「師傅，修仙的人皆知，過了元嬰期，容貌身形再不會發生變化。」她與兩千年是同樣的，哪里有什麼小丫頭、大姑娘之分？
更何況，他亦是二十六七的容貌。
根據他之前的描述，老家伙好歹也活了近萬年。
這種年紀，又該怎麼形容，活化石？
「而且，修仙之人根本就不會在乎年紀的好不好？不要一直都喚我小丫頭。」說到這里，獨孤九鳶的話里充滿了抗議。
嘁，你都喚我「老家伙」了，還不允許我這樣喚你？
某人心中如此想，惑人的容顏上卻是不見半分它色。
「小九兒，你真的覺得為師活得太久了麼？」似乎是想到什麼，慕容君臨唇角一掀，狀似無異的問道。
「天下之間，活到萬年的人屈指可數。」她沒直接回答，卻是拋下了這句話。
「呵呵，是啊。」身旁，慕容君臨幽幽一嘆。
一般的人，根本活不到這般長，就算是成仙，也不超過萬年。
像鳳傾城那種活過萬年的，是仙界的奇跡。
而他，似乎離萬年的時間越來越近了。
「若是師傅哪天不在了，小徒兒會不會……」他啟唇，帶著試探。可剛說下前半句話，後面的話卻被獨孤九鳶瞬間截了過去。
「老家伙你不是與天同壽嗎，根本就沒有這種如果！」不知是出于什麼原因，獨孤九鳶根本就不想听到慕容君臨後面半句話。
說這話時，她更是斬釘截鐵。
「呵呵，看來小九兒很關心為師嘛！為了小九兒，為師再怎麼也得活得久一點。」
揉了揉她的發，慕容君臨笑得輕松。
心中煞是柔軟……
可唇邊剛劃開一抹笑容，卻又覺得心中一緊。
「嘁，以後沒事別拿這個開玩笑。」耳畔，是她惱怒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