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青木 前章

作者 ︰ 關山迢遞

前章「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一陣肆意張狂的笑聲在虛空中不斷回蕩,旋即又轉為低沉的嘆息︰「唉,錯過啦,錯過啦。錯過了太多太多啊。可是誰又能料得到世事會演變成這樣呢。」

「呵呵,凡人的情緒啊,已經很多年不成有了吧。」「咦,到底是多少年呢?」「千年,萬年,億萬年。不過,的確很煩人呢!」「嘿嘿,往昔種種,依然灰燼,是到了了解的時候了呢。」

這里是游離于天道之外的一處世界,它有很多名字,比如「大道源」、「盤古界」、「祖聖殿」等等等等。它是億萬生靈心向往之的地方,是萬千世界的源頭。關于它的故事、神話、傳說在各界都有,這樣的或是那樣的。但沒人知道它到底在哪。曾經有無數的大羅金仙去尋找,他們沒有找到。也曾有無數的佛子菩薩去尋找,他們也沒有找到。但各界的大能們都知道,它的確是存在的。

「你,真的決定了嗎?」仿佛自虛空之中傳來的回應一般,一陣淡漠無比的聲音響起。

「哼,事已至此。你又何必來問呢。斬去吧,你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這人冷哼一聲,說道。手卻已經揮起,狠狠地劈斬到虛空中。肉眼可見,這虛空迅速的坍塌崩解,好似一陣煙霧升起,又落下。一個黑衣黑發,甚至連面孔都隱在黑色之中的人影顯現而出,唯獨一雙眸子閃亮。他眼色迷蒙的看著面前虛空崩碎後出現的奇異景象,可是眼楮看著這奇象,眼中卻只有迷蒙,連一絲的奇異都沒泛出。

只見得十二團泛著各色光芒的球團圍著一塊灰撲撲的石塊上下翻飛,劃出一道又一道玄之又玄的軌跡,光團上下飛舞,好似永遠都不會停止。只是很明顯,其中一團純黃無比的光球要比其他十一團光球黯淡。雖說相比黯淡,但其散發出的力量卻絕不遜色其他光球。

黑衣人伸手撥開十二團光球,將中間石塊握住,眼神清明無比,口中喃喃說道︰「好啦,好啦,就要結束了,你們也可以早日解月兌了。」說完這些,抬手就將那塊石頭放入嘴中,只是一個吞咽,那石頭就劃入了黑衣人的月復中。那十二團光球似有所覺,便不住的圍繞著黑衣人往來盤旋。黑衣人見狀,也不再言語,只是伸腿往前一邁。

恍恍然之間,也不知將什麼東西跨越過去,場景卻是已經是急劇變幻。

黑衣人微微眯著眼楮,仿佛是被眼前光怪陸離的景象給晃花了眼。「嘖嘖,三千大世界,十二萬中千世界,哦,還有那無數的小千世界,多美啊。」黑衣人嘴中輕輕說著。

「多少年啦,一定是很多很多年啊!原本只是渺小如同芥子似的虛空間竟也成長為世界了呢。」「只是,可惜啊,可惜。這一切實在之中居住的卻都是虛影一般的存在啊。」「那麼,破滅吧!」黑衣人說著,伸出手指,好似只輕輕一剉。那無數好像氣泡一般相互連接相互交融的世界之球便真的像是漏氣的氣球一般,迅速干癟下去,然後化為灰燼!

天界。天界很大,很大。大到連一個天界竟要劃分為三十三天那麼大,甚至這三十三天還不包括位于天地屏障中的那九天,當然也不包括那幾個聖人們居住的那些「天」。只是這一切暫時還不用去說。

凌霄寶殿,披香閣。這里是玄穹高上帝,簡稱玉皇的那個神的辦公地點,這里位于三十三天中,又區別于三十三天。但它確實是在三十三天,在三十三天中的任何一天,任何神或者仙都可以到達這里。

披香閣上有一個匾,守匾力士驚恐的看著頭上的牌匾發出一陣陣‘咯吱咯吱’的響聲,然後在守匾力士驚恐的目光中,漸漸裂開,露出一張古樸泛著明黃色澤的綢布。終于,驚懼恐怖全部化為一聲尖叫︰「匾裂開啦,匾裂開啦????????」守匾力士一個趔趄,已是失足跌倒在了地上。

只是本能的,嘴中仍舊在惶急的叫喊著︰「匾裂了,匾裂了??????封神榜出來了~~~~~」叫聲尚未傳出多遠,守匾力士就在突然大放光芒的綢布照耀下崩解為無數光點,慢慢的散到天界虛空之中。

中央玄穹高上帝,玉皇昊天緊緊的握著手中的印璽,仿佛要將那印璽握入自己的手心之中。印璽發出一陣又一陣不堪重負的‘嘎吱’聲。

王母驚懼的看著自己的丈夫,這三界之中最有權勢的神,一**的駭然不斷的在心頭晃蕩。「那可是昊天寶鏡所化的璽印啊,那可是道祖親賜的啊,那可是先天靈寶中有數的可以媲美先天至寶的存在啊!可是竟只能在自己丈夫的手中發出那種可怕的聲音。」一時間,王母心里泛出一陣喜悅之情「自己丈夫的力量越發強大了呢。」

可是,旋即,那如海浪一般不斷沖擊海中孤立礁石一般的恐慌又彌漫在心頭。仿佛自己真成了**的礁石一般,雖然頑強的抵抗著海浪的侵蝕,可終究會被海浪磨成沙礫!

「怎麼了?」王母輕輕的問道。好似這句話有什麼強大魔力,那年誅仙劍刺入身體時的疼痛感在昊天心中蔓延。昊天哆嗦著打了幾個冷戰,猛的站立起來。高大威猛的身體仍舊不時的哆嗦著。昊天大聲叫嚷道︰「快,快敲驚神鼓!」

話剛說完,天際處便隱約傳來一陣轟鳴。王母看著站立而起的丈夫,暗暗嘀咕著︰「有必要嗎。那守鼓力士可是你的化身來著。」可是那如海浪般不斷侵襲而來的恐懼卻使她說不出什麼話來。只能呆呆的跟著自己的丈夫架起雲直往凌霄寶殿飛去。

四方大帝,六極真皇幾乎是在第一時間內听到驚神鼓聲,可是他們只是露出一個可有可無的笑意,下一時刻,仍舊該干嘛干嘛!

可是在下下時刻,四帝六皇便齊齊露出驚駭的神色。甚至連手中的物事都來不及放下,連車架都來不及準備。一個個的便架起雲,施展著自己最拿手的跑路道術,化為一道道五顏六色的光芒直直的朝著凌霄寶殿飛去。幾乎是在他們凍死的下一時刻,其他諸如斗姆元君、雷部火部風部天尊等各路大神齊齊駕雲,直奔凌霄寶殿而來。

今天的凌霄寶殿與往日大不相同,雖然依舊很是吵鬧。但吵鬧的主角們卻從往昔各路大神換成了現在的八方來仙!

這些仙人是玉帝的心月復,也不知昊天花費了多少時間才積累出這一套班底。現在這些仙人听到了驚神鼓的響聲,以為天界又出了什麼大事,所以趕忙放下手中的活計,火急火燎的趕來勤王!

只是他們看到的卻是玉皇還有王母直愣愣的坐在上首,一言不發!還有不斷匯聚而來的大神們!「本來以為出什麼大事了呢?沒想到只是像往常一樣的朝會啊。有必要敲驚神鼓嗎?我這頭可著實是痛得很呢。看來回去得煉幾爐治療頭痛的丹藥了。只是,什麼時候,披香殿上的牌匾換成黃布了呢?」一些仙人無聊的想著,聊著。

渾不在意四方大帝,六御,八極戰神,各路天尊,天王,凝重的神色大神們也不去理會他們,雙眼只緊緊的盯著懸浮于玉帝所在披香閣原牌匾之處的那放出萬丈光芒的黃綢。

終于,「玉帝,可是道祖有詔令傳下!」北方伏魔大帝出班,拱手問道。玉帝也不看他,雙眼直勾勾的看著頭上的綢布,一言不發。

同一時間。九幽地府。各路判官滿面驚詫的看著眼前空無一字的生死薄分賬,心里暗暗想著︰「莫非是諸天聖人大發慈悲心,竟將諸界億萬有靈生靈全部接引升天去了?可是,听說?????額,還是不要听說了。」判官心虛的看了看四周,將生死簿合上,放下了手中的判官筆。

「還是向上司報告一下的好。」只是找了半天,各殿主簿,還有閻王都去哪了?

凐都大帝滿面愁容的看著對面比自己更加滿面愁容的地藏王菩薩,下面並排站著十殿閻王,長生大帝九大化身,以及各司主,獄主,鬼王。皆是滿面陰沉的垂手拱立。本就陰森的大殿更加陰森起來。

「菩薩,諦听真的什麼都沒听到嗎?」凐都大帝問道。「大帝,已經問過幾次了。心里想必已經明白很多了,又何必再問呢?」地藏王雙手合十說道。

「可是,可是??????」無數可是最後只化成一句嘆息「唉。」「地獄從此無新鬼,我等也要安息嘍。」地藏王散去十字禮,輕聲說道。滿殿悲苦!!!

西方靈山。如來又笑了!只是底下眾佛子,菩薩,羅漢卻是心酸的的要命。只是礙于前方高處端坐,顯得神秘莫測的佛祖,才沒有把心中的酸水倒出。一時間,微笑的佛祖和滿殿悲苦的菩薩羅漢們形成一幅極其怪異的畫面。

不知多久,好似一剎那,有好似永恆,佛祖說話了︰「金身沒有了?功德池的水干了?沒關系,沒有就沒有了吧。」這是什麼話啊?一時間連最為慈悲的觀世音菩薩都忍不住月復誹起來。

「呵呵,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亦露亦如電。消散吧,消散吧。一切源于空,又歸于空,無外如斯。」佛祖喃喃說著。「佛祖,這怎麼行。金身逸散,各覺者可都要被打落凡塵啦。」底下東來佛祖彌勒叫嚷道。「不如,請兩位聖人來主持吧。」

「封神榜就要毀啦,各路神仙們就要毀啦。」凌霄寶殿中,玉帝喃喃的說著。

「生死簿上無名字啦,地獄眾鬼也要消散啦。」地獄,凐都大帝呢喃著說道,「我們也要去西天嘍。」

「聖人?聖人也沒有啦。」如來散去蓮花印,看著底下的各佛子菩薩,說道。

這時,黑衣人的手指慢慢收回。

「是去天外的時候了呢。不過,還是要先把散于天地之中的靈氣們回收了才是正理呢。」黑衣人呢喃著。騰身而起,十二道光團迅速的吸收著天地靈氣,只見一道道覆蓋天地的靈氣旋翻滾著,如投入漩渦中的魚兒一般源源不斷的被那各色氣團吸入,肉眼可見的,那十二團各色光球的體積大了那麼一點。

須臾之間,黑衣人所處的地方便化成了無盡的黑暗、虛無。黑暗之中,黑衣人的身影漸漸消失。

「你來啦。」空曠的紫霄宮中,一陣滄桑蕭索無比的聲音響了起來,「好久不見了。」

很普通的聲音,沒有什麼神通蘊藏,只是很普通的聲音而已。漸漸的,聲音歸于平靜,連一絲回音也沒留下。循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可以清楚的看到一個老的滿臉皺紋都擠到一處,點點尸斑像裝飾一般掛在那里,滿頭枯槁的灰發胡亂的糾結著,身上披著一件通體發灰色的道袍。或許這樣的衣服也可以叫做道袍,畢竟是穿在道祖身上的衣服啊。

「好久?難道鴻鈞你也會有這樣的情緒嗎?」突然,虛空中一陣水紋一樣的波動傳出,就看見一個黑衣黑發的人從中顯現出來只是原本在他周圍環繞的十二團靈源光球卻是沒了蹤影,「鴻鈞啊鴻鈞,這樣做有必要嗎。對于法則的領悟已經到了言出法隨的境界的你,還用說‘好久’這樣的詞嗎?」黑衣人伸腿往前邁出一步,說道。

「你是來炫耀的嗎?」鴻鈞淡淡的說道。

「不是。我是來殺你的啊。」黑衣人比劃了一個砍頭的動作。

「殺我。萬億年來,你還是改不了這個毛病啊。」鴻鈞仿佛是听到了什麼能讓他動容的話,語氣已經不再是很生硬。

「呵呵,這毛病改不改的都沒關系了,反正你就要掛掉了。」黑衣人口中說著,伸出的手掌里已經漸漸聚集起一個黑色的水滴樣式的晶瑩。

「咦,是時間規則啊?沒想到你真的成功了呢?」鴻鈞用毫無一絲詫異的語氣說道,「只是我該怎樣稱呼你呢?」

「呵呵,時間規則對于你可是一點用都沒有呢。」黑衣人說著,手狠狠的握在一起,好似一陣響聲從他手心傳來,可四周依然靜謐如常,卻哪有什麼響動;又好似有一陣光從中傳出,可是仔細看去,哪里有什麼光啊。

「至于稱呼,你可以叫我破滅,打破和毀滅的意思。」黑衣人說道。身體便猛地向前沖去。

「嗡~~~~~」,突然一陣鋪天蓋地的聲音在紫霄宮中回蕩。很奇怪,聲音怎麼能用鋪天蓋地來形容呢,可這突然爆發出的聲音的確就是‘鋪天蓋地’。「定。」鴻鈞猛然張口說道。「歸于虛無吧,鴻鈞。」黑衣人的聲音接踵而來。

紫霄宮中,猛然出現一道可以劃破虛空的斧影。「鐺」的一聲,一個周身刻滿無窮星象的的小鐘掉落在地上!布滿無窮虛空中的‘嗡’音突然間消失無蹤。斧影卻沒有消失,直直的往鴻鈞所處方位擊去。

鴻鈞臉皮抽了一抽,心念電轉,只覺驚詫莫名「連混沌鐘都不能阻擋一下嗎?」「這些年里,他究竟去了什麼所在啊?」

仿佛是感受到了鴻鈞的心念一般,黑衣人的聲音自虛空中傳來︰「妄圖以天道代替大道的鴻鈞道祖,今日便是你毀滅的時刻了。」話音剛落,斧影已經擊到了鴻鈞身前。「哼。」一聲冷從鴻鈞所處的方位鴻鈞傳來,下一瞬間,鴻鈞的身形消失開來。

「時間之力,破滅。」黑衣人的聲音緊接著傳來。‘轟’的一聲,整個紫霄宮徹底崩解,緊接著是紫霄宮所處的空間,像是被打碎的玻璃一般,嘩啦嘩啦的破碎開來。

鴻鈞的身形從虛空之中再次顯現而出,只是現在的鴻鈞雙眼圓睜,極度驚恐的看著周圍。虛空,無盡的虛空,接近于虛無的虛空。

「你,你都做了什麼?」鴻鈞聲音微顫,說道。「呵呵,你不是說‘天道之下,皆為螻蟻嗎’?如今我以破滅之力,將那些螻蟻全部打殺,不正符合了你的‘道’麼!」黑衣人的身形浮現而出。手上托著一塊灰蒙蒙卻又隱約間泛出十二色光芒的石頭。「原來,原來如此啊。」鴻鈞看著那石頭,喃喃說道。

「是到結束的時候了。」黑衣人說道。「你???,你????,你?????即便是能將我拉入虛無,難道就不怕大道制裁嗎。」鴻鈞伸手指這面向而立的黑衣人說道。

「哈哈哈,開什麼玩笑。我的道,本身就是不容于大道的啊!」黑衣人低沉的說道。

鴻鈞驚詫莫名,嘴唇顫抖著想說些什麼。「當我的‘道’完成的時候,本身就是要到了重歸于‘無’的時候了啊。」黑衣人用低沉的語氣說完這些,抬起頭看著無邊的虛無。

「感覺到了嗎?已經不遠了。不過,在此之前,我一定要先滅殺你呢。不然,那剎那可是會真的變成永恆呢。」黑衣人收回遙望天際的目光。

「想讓我歸于‘無’,你有這個本事嗎?」鴻鈞說完這些,一股強大的氣息傳來。身前驀地出現無數器物。

「呵呵,要發飆了啊。讓我看看,太極圖,盤古幡,大道青蓮。哦,還有那塊石頭,那是分寶岩吧。果然呢!可是,大道誓言已破的你,還有什麼資格來使用這些大道靈寶呢。」

黑衣人調侃般的說道,「難道你還沒感覺到,大道的力量已經不屬于你了。」黑衣人猛然喝道,高舉著手中灰蒙蒙的石頭向著鴻鈞的方向沖去。

掌中的石頭又變幻成一把巨斧,猛然劃向鴻鈞。「六大聖人依然灰灰,現在,輪到你了。破滅吧。」黑衣人大聲喝道。吹枯拉朽一般,劃破鴻鈞身前一道又一道的防御。鴻鈞驚恐的看著慢慢劃向身前的斧影,想要調動自己的‘道’來反擊,卻怎麼也得不到回應。

「真的完了啊?????」旋即,巨斧劃開身體,好似一陣風吹來,鴻鈞的身體慢慢化為灰燼,再不留一絲痕跡。

黑衣人大口大口的喘噓著,不知什麼時候,巨斧又化為了那塊灰蒙蒙,毫不起眼的石頭。「還沒到結束的時候呢!曾經孕生盤古的混沌胎膜;曾經為了劃破混沌,開創洪荒世界而化生出的盤古神斧啊。攜著天地靈氣本源的偉力,發出最後一擊吧,滅世~~~~~~~~~~」

耳邊依稀傳來當年盤古的聲音「好造化啊,好造化,沒想到第一個化生而出的竟是受到大道造化的你啊。也罷,待我來助你一助???????」

「呀,你這家伙還真難伺候啊••••••「哈哈,這就對了,雖然你靈智天成,但也沒可能一蹴而就,慢慢來吧,時間會讓你豐滿起來的。」

「嗯,不要害怕,要知道你身體里的留的可是我的血啊。」

「鳥嘴怎麼了,鳥嘴就不能體悟大道了嗎?我走後,這個世界,你可得給我看好了啊!」

「木神的力量,本來就是生與死的力量!」

「你得記住,這一輪的毀滅,不過是為了下一輪的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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