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看著好些士兵被帶了出去,之後又垂頭喪氣的歸來。
江元靖堅持閉門不出,對爬著城牆而上的士兵,用潑下來的辣椒水侍候著,或者是滾燙的熱水,盡是歪門的點子。
「寒,要是再這麼打下去,就真的要冬天了。」蒼茗蘭悶悶的說道。江國寒只是安慰著她,「莫急,不過是時間的問題。」
是嗎?那就拭目以待吧?
「寒,我要去找我的劍,那是蒼家的。」蒼茗蘭轉臉就變了臉色,委屈的向江國寒說道。
江國寒自然是答應的,他派出去的人是將人帶回來了,但是沒有找到蒼茗蘭的劍,也實在是不應該。
「蘭。」江國寒向蒼茗蘭伸出手臂,輕輕的攬著她的肩膀,「我知道,你在京中受了委屈,我會向爹說明,你就不要回去了,等到我入京之時,就是封你為後的日子,好不好?」
江國寒所說的委屈,便是蒼茗蘭「被迫」嫁給延國烏容王子一事,為了將自己來到這里的原因說得可信,蒼茗蘭是歪曲了不少事實呀。
蒼茗蘭听著這樣的甜言蜜語,很是安心的笑著,靠到江國寒的懷中,眼中盡是森森的冷意。
想要殺江國寒這件事情,暫時只能是放上一放了,因為她听說一件讓她很無奈的事情,便是在江國寒留在蒼國公府之時,恭王竟然又有了一個兒子。
就是說,沒有了江國寒,恭王尚有繼承人啊。
「你們進來吧。」江國寒揚聲道。
四名黑衣護衛從外面走了進來,臉上都帶著面罩,只露出一對眼楮來回轉著,相當的可笑。
「在你留下來的這段時間,他們會負責你的安全。」江國寒安慰著蒼茗蘭,「你無論去哪里,他們都會保護你,這樣,我也會放心的。」
蒼茗蘭點了點頭,好像覺得江國寒為她安排的一切,都讓她很安心滿足似的。
她哪里會在乎這些?
江國寒另有要事去處理,蒼茗蘭就帶著四名護衛先出去找她的長劍,其實,她丟了一樣更加重要的東西。
好不容易來到了事發之地,蒼茗蘭只覺得眼前一花,就扶住了一棵樹,覺得自己真的是沒有辦法面對這些,但是,東西總是要找的。
「就是一把銀鞘的劍,應該很明顯,你們再找找。」蒼茗蘭吩咐著四名護衛,她則走在綠草間,認真的打量著每一寸土地。
問題是,長劍是一個龐然大物,蒼茗蘭是不是找得太仔細了?
其他三名護衛也找得不是特別的用心,畢竟劍身那麼大,想要找到應該不是一件難事,眼楮厲害就可以了。
偏偏只有一名護衛很認真的尋找著,甚至是真的由他找到的。
「蒼小姐,是不是這一把?」那名護衛很是興奮的舉著長劍,向蒼茗蘭邀功似的。
他是不是太開心了?蒼茗蘭在心里嘀咕著,江國寒派來的護衛應該都是他身邊原來的人,沒有這麼喜形于色的家伙呀。
「是!」蒼茗蘭點了點頭,「你就替我拿著吧!」
對于找到的長劍,蒼茗蘭沒有特別的上心,因為她終于在一堆亂草中,找到一塊質量上好的……玉佩來。
蒼茗蘭終于松了口氣,將玉佩緊緊的握在手中,這種失而復得的心思,真的是難以說得清楚呀。
她是不是應該開心?起碼,對烏容在心中的地位,是越來越堅定了?只希望烏容也不要在這段時間移情別戀。
蒼茗蘭將玉佩重新掛在腰間時,一抬眼就對上那名護衛復雜又失落的眼神,心里覺得很不舒服。
「你有事兒嗎?」蒼茗蘭問著,就看到護衛忙著搖頭,向她做出「請」的姿態來。
蒼茗蘭撇了撇嘴,一把就搶過了屬于她的劍,抱在了懷中,悶悶的往軍營中走去。
這把劍普通得很,是她隨便買來用來防身的,最後也沒有用得上,借了人家的大刀耍著。
她非要離開尋找長劍,當然不會真的為了這把劍,而是為了這塊玉佩。當她被那些男人欺負的時候,玉佩被扯下來丟掉了,她哪里會真的丟掉這個信物呢?
「小姐!」她一回軍營,就看到門口的士兵向她問好,那副表情是相當的尊敬呀。
看來,即使是她砍了他們的同伴,他們不僅沒有感覺到厭惡或者心寒,相反以,對她越來越崇拜了。
恭王部隊的信念,很怪。
她走在回到營賬的路上,覺得每一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得意的神情來,好像是有什麼天大的喜事來了,仔細的一打听,原來是大師歸來。
大師?干什麼的?算命的嗎?
蒼茗蘭的心里不解,也倒是希望能有人為她解答一下。
「小姐。」身邊的護衛道,「那位大師現在負責攻城。」
這麼說,她就明白了!蒼茗蘭的腦海中頓時就映出那張其丑無比,快要不見五官的臉來,為何叫他為大師?
等她回到營中,不由得發問時,也就知道了個大概。
原來,這位大師就是傳說中的「狂人」。
對于恭王部隊的人來說,說他「狂」,是因為他身為和尚,卻熱衷于戰事,天天在恭王與江國寒的耳邊說著攻城掠池的好處。
當初恭王部隊潰敗,想要打退堂鼓,偏隅一方時,就是他帶著人硬是挺了過去。
當然,對于他人來說,他就是一個瘋狂的吧?
「有趣!」蒼茗蘭淡淡的笑著,心里卻沒有底氣,這麼一個家伙,為何就要針對著她?
說是大師,看起來,更像是一個尚武的家伙,偏偏還是個和尚。
「你們出去吧,我自己呆一會兒。」蒼茗蘭命護衛離開,她則模著找回來的玉佩發呆。
她一抬頭,竟然看到還有一名護衛留在她的面前,登時就拉下臉來,「不是讓你們離開了嗎?」
那名護衛被蒼茗蘭重重一喝,才回過神來,匆匆忙忙的就退了出去,守在營帳外。
真是不明白,江國寒到底哪里找來這麼一個笨頭笨腦的家伙?蒼茗蘭不滿的嘟囔著,再一次將視線投到了玉佩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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