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本古色古香的線裝書.第一頁是一個人物盤膝坐圖.身上標注著密密麻麻的穴道名稱.一條紅色線和一條藍色線分別貫穿前後.形成一個圓.下面是四句似詩非詩的話.曹尚飛讀了幾遍.卻完全不懂這幾句話的意思.
第一頁看不懂.便直接翻開第二頁.第二頁看上去比較簡單一點.雖然也有穴道名稱.也有線條.不過只有一條藍色的線.下面依舊是四句似詩非詩的話.但這一頁至少畫著一個動作.曹尚飛不求甚解.按著畫上所示的姿勢練起來.做了幾遍.始終覺得很僵硬.感覺不是很好.好像動作沒做對似的.他仔細觀察著書上的動作.將各個角度都仔細琢磨一遍.稍有所得.又重新開練.一連做了二三十遍.竟漸漸上手.這一上手.他突然發現這動作竟然有莫名的韻味在內.
身上的疲倦在剎那間消失無影.雙眼炯炯有神.頭腦也清晰了許多.曹尚飛停下動作.大為驚異.咦.這動作竟然有這麼大的威力嗎.看來這書竟然是真的.並不是幾塊錢一本的地攤貨.不行.這東西得收好.將那些似詩非詩的話也要搞清楚.穴道、線條什麼的也要搞清楚.這樣練起來肯定事半功倍.
神異啊.練一練.說不定能成為武林高手呢.嘿嘿.曹尚飛傻笑了一陣.將拳譜忙收好.打了個電話給前台.讓其送一份夜宵過來.這麼折騰下來.曹尚飛覺得饑腸轆轆.晚上不知道還要開工到什麼時候呢.不吃點東西怎麼能行.
吃完夜宵.神清氣爽.曹尚飛點煙又將心思沉浸在徐教授給的那份資料上.邊看資料邊做筆記.偶爾也會翻一翻買過來的那堆書籍.坐久了或者是精神疲憊了.則拿出那本拳譜.照著做幾個動作.鍛煉效果異常好……
到凌晨三四點鐘.曹尚飛才上床睡覺.這一晚的功夫.他連資料都沒有看完.但筆記本卻已經寫滿了半本.六點鐘起床.洗漱過後.曹尚飛下樓吃飯去公園花費半個小時左右的時間練那本拳譜.一個晚上.他照著拳譜已經練了五個動作.不過除了使他精神好一點.不容易疲倦外.倒沒有其他什麼特殊效果.
重新回到酒店.房間已經被打掃干淨.曹尚飛在剛離去時曾通知前台讓人打掃一下房間的.就這樣.一連五天.曹尚飛除了去過一趟新華書店又買了幾本書以及去徐教授家借來幾本書外.每天有二十三個小時呆在酒店房間.還有一個小時則是花在去公園練拳.這五天時間.他每天睡眠時間不超過四個小時.每天吃飯不超過一個小時.也就是說一天中他最起碼有十七個小時花在徐教授給的那道考題上.
四合院.雖小卻很溫馨.牆上爬滿了藤蔓.天井前.一張石桌.徐教授和老夫人夫妻倆正在下象棋.兩人身邊各放著一杯茶.茶香彌漫.
「將軍.老徐.你好像沒路可走嘍.」老夫人一著跳馬叫.棋風凌厲.竟一下子將徐教授的黑子逼死.老夫人平時和藹、慈祥.可下起棋卻很有大將之風.殺伐果斷.始終不像是個女人的棋風.
「夫人.讓你一招而已.咱們再來.這次無論如何也不會讓你了.讓你看看我真正的棋力.」徐教授呵呵笑著.不由分說攪亂棋盤.重新拾起黑棋.就要擺開棋局重新再殺.老夫人眯眼笑著.正欲說話.卻听得院門外響起門鈴.「看來這棋是下不成嘍.來客人啦.」老夫人起身去開門.等她打開門.看清門外之人相貌之時.眼中閃過一抹震撼.「孩子.你來啦.你怎麼成這副樣子了.是不是出什麼事情了.」
門口的曹尚飛.頭發蓬松.胡渣子亂糟糟的.好像很久沒刮.臉色有些白.雙眼布滿血絲.深陷下去.嘴唇干燥.身上的t恤上面的紐扣扣在了下面的紐扣洞里.竟然也沒發現.的休閑褲一只褲腳卷起來.一只放下來.這.這還是曹尚飛嗎.就好像是難民一樣.
「老夫人.我沒事.徐老師在嗎.」曹尚飛的聲音沙啞.說話很不舒服.別人听著也不舒服.這是他這幾天來吸了太多煙的緣故.
「在.在的.來.孩子進來說話.」老夫人忙拉著曹尚飛進入院子.回手關上門.「老徐.老徐.小曹這孩子來了.」
徐敬清看到曹尚飛時也被曹尚飛的模樣嚇了一跳.不由自主的站了起來.不等他開口.曹尚飛滿臉興奮的道︰「徐老師.你交給我的資料.我已經做了數學模型.我想應該是可行的.請您過目.」他邊說.邊從包中拿出一疊資料.這資料是徐教授交給他的那三份.接著他又從包中掏出一疊寫滿了鋼筆字的畫滿了圖形的稿紙.這一疊稿紙看上去不下于三十頁.
徐教授听了曹尚飛的話.一臉不可置信.他忙接過曹尚飛遞過來的稿紙.「我先看看.夫人.你給他泡杯茶休息一下.」說著.拿著稿紙.進了屋里.老夫人答應了聲.給曹尚飛泡了杯茶.「孩子.先坐下.來喝杯茶.歇息一下.」老夫人將茶放在石桌上.然後拉著曹尚飛坐下.「孩子.你這幾天……」
老夫人突然停住.長長嘆了口氣.看著趴在桌上已經熟睡的曹尚飛.回到里屋拿了條薄毯改在曹尚飛身上.「孩子.倒是苦了你.有執念的人才會成功.我相信你一定會成功的.」
書房中.徐教授雙手顫抖的捧著曹尚飛那疊稿紙.越看越激動.到後來.更是難以自己.邊看邊大聲喊道︰「好.很好.沒想到能看到這麼精彩的論述.天馬行空般的思路.如果不是親眼所見.真難相信會有這樣精彩的論述.國內尚沒有這個方面的研究.這應該是原創了.」徐教授心情激動萬分的看完稿紙.慢慢品味.等他掩卷時.時間已經過去兩個來小時.
「他估計等急了.還是先出去看看吧.」徐教授起身背負雙手.此時他的心情已經漸漸平復下來.等他來到院子時.見曹尚飛正趴在石桌上睡得天昏地暗.而他夫人正坐在一旁看著.「怎麼睡著了.」
「你剛進去.他一趴在桌上就睡著了.真不知道這幾天他是怎麼過來的.」老夫人慈祥的雙眼盯著曹尚飛.伸手模了模他亂糟糟的頭發.「就算他沒有能力解答你給的考題.就憑這股子精神.你也應該收下他.如此執著的精神正是一個人成功的關鍵.」
徐敬清悠然道︰「我已經決定收下他了.就算他沒有時間呆在我身邊也無妨.就憑他給我的那份答案.足以能堵得住天下悠悠眾口.他的靈性依舊在.而且令人難以自信.好了.讓他好好睡覺吧.我要打個電話給老朋友.」
曹尚飛這一覺睡得天昏地暗.各種夢不斷.有美夢也有噩夢.等他醒來時.夜色如墨.「孩子.醒啦.來.估計你也餓壞了.先吃飯吧.」他身旁響起老夫人的聲音.將曹尚飛嚇了一跳.剛才睡醒還是迷迷糊糊的.並沒發現老夫人就在身旁.沒想到老夫人就這樣坐在身旁陪著自己.曹尚飛忙回答了聲.
兩人進屋.曹尚飛這才發現一桌子飯菜都還好好的.顯然徐教授三人都沒吃.一直在等著自己醒來.曹尚飛心有些感動.吃飯時.保姆也是一起吃的.而且徐教授和老夫人的飯桌上也沒什麼規矩.兩老並沒將「食不言寢不語」傳承下來.飯桌上可以隨便說話.老夫人問起曹尚飛這幾天都是怎麼過來的.
曹尚飛也沒隱瞞.簡單的說了一下.徐教授和老夫人兩人听完後面面相覷.老夫人夾了個雞腿放在曹尚飛碗中.「孩子.你這樣太拼命了.可不行.以後做事可不能這樣拼命.要講究個循序漸進.一松一弛文武之道.孩子.老徐已經說過.他要收你做關門弟子.你沒有時間呆在京城也無妨.你只要每年抽出一定的時間.來這讓老徐給你講講一些關鍵地方.也一樣是學習.不過老徐這人比較老古董.肯定每年指定一些書給你看.」
「真的嗎.」曹尚飛听說徐教授同意收自己.忙看向徐教授.見徐教授點頭承認.一時間喜出望外.這幾天的瘋魔總算沒有白費.一時間只顧呵呵的傻笑著.兩老見狀.也笑了.曹尚飛當即改口叫老師和師母.
吃過晚飯.徐教授帶曹尚飛去書房.將曹尚飛完成的那道考題給曹尚飛講解了下.指出一些不足之處.讓曹尚飛重新修改一下.九月十號之前來一趟京城再將新稿件交上來.到時候也順便辦理入學手續.曹尚飛自然無不同意.
從徐家出來.曹尚飛狠狠的吸了口氣.仰望著星空.一時間突然有些傷感.有一種想要放聲大哭的感覺.這麼多年過去.沒想到有一天還能實現大一時的願望.他原以為.這一輩子跟大學里的人大學里發生的事有任何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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