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那龜兒子給你分配什麼工作?」
「計生辦科員干事！」
說回家就回家,曹尚飛很尊重領導的合理意見,反思不反思,這個暫且慢說。剛回家,孫大軍竟然又在殺一只老母雞。
「這科員干事是做什麼的?」孫大軍不懂。
「誰知道呢,隨他們折騰吧,那些個家伙個個自我感覺良好,那官架子擺得比孫大政那龜兒子還要大。反正也沒想著怎麼升官,他們擺他們的官架子,老子不伺候！」和孫大軍嘮叨了會兒,問起這老母雞是哪來的。
听了孫大軍的解釋才知道,這母雞還是他從家里弄來的,不過這次不是孫大軍順來的,而是他父母主動送的,說是給曹尚飛補補身子。這一切,還是跟曹尚飛成為計生辦科員干事有關,曹尚飛只是科員干事,不是領導干部,可也是正兒八經的國家干部不是?這是鐵飯碗啊,很有出息呢,曹尚飛的身份今非昔比,孫大軍跟著曹尚飛混,說不定有朝一ri也能出息呢。曹尚飛听了後無語,這也太扯蛋了。
不過令曹尚飛更意外的還在後頭,孫大軍說自己踫到老陳頭,老陳頭主動邀請有空讓曹尚飛和孫大軍兩人去他新橋面店吃飯,說是多多照顧他生意。這哪還是以前見著兩人如避瘟疫的老陳頭啊！曹尚飛捫心自問,一個身份真的這麼重要嗎?後來孫大軍離開時,老陳頭主動送上了兩瓶酒,不是什麼名酒,一瓶也得二三十塊呢。
按照孫大軍所說的,這會兒孫大軍走在街上可是個香餑餑,跟之前哪可同ri而語。「老大,你這一身皮看上去挺管用的,以後出去吃霸王餐可就方便多了！」孫大軍說完,咧嘴而笑,「我就說老大你不是普通人來著,遲早有一天會發達的,可他們就不信。」
「嗨,這話听著多新鮮啊,以後還用得著出去吃霸王餐嗎?」曹尚飛氣得直樂。「既然弄了現如今這個身份,即使不想升官,那也得今後吃喝不愁吧,不然搞出這麼多虛頭晃腦的東西干嘛！先過一段時間再說,等我弄清楚了官場上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也得給你弄個身份,不為你自己,也得為你家里人,他們都不容易。」
說到這,曹尚飛默然,拔著雞毛,孫大軍走到如今這一步,跟自己有很大的關系,往事不堪回首,當初發生了那件事情,自己自暴自棄,孫大軍一路陪著自己混吃等死,跟家里的關系越來越差,即使孫家窮得揭不開鍋,條件十分惡劣,孫大軍依然沒有回頭看看家里,一路陪著自己一條道走到黑。
「老大,怎麼不說話了?」
「沒什麼,想著明天回去跟他們怎麼斗法呢！」曹尚飛甩了甩飄逸的長發,驅逐了腦中塵封已久的往事,嘿嘿一笑。
午飯過後,孫大軍建議去模模寡婦門,俗話說飽暖思那個啥,這幾天吃得飽了,營養也不錯,又好幾天沒跟曹尚飛一起獵艷行動了,孫大軍憋不住了,盡管他到現在還是個處！曹尚飛躺在破舊的沙發上,一動也懶得動,只是微微搖頭,眯著眼,「過幾天再說,過幾天說不定會有機會下村里,到時候你跟著一起見識見識,指不定會遇到哪個漂亮村姑呢。這大熱天的,這些寡婦和小媳婦兒們估計都在睡覺呢,不要打擾她們春夢！」
孫大軍眼楮亮了,燈泡似的,即使在白天也熠熠生輝。「好,就依老大說的,咱們下村里檢查村里小妹妹計劃生育情況！」孫大軍很亢奮,恨不得早點行動,腦子中邊想腳下不停轉圈圈,他突然停下來問:「老大,你說抓著小姑娘結扎會不會讓你動手,要不到時候讓我上去露兩手！」
「啥?你說啥?」曹尚飛聞言一個不小心從沙發上掉下來,瞪大雙眼,看著孫大軍,等孫大軍重復一遍後,才確信自己剛才沒有听錯。「大軍,小姑娘用得著結扎嗎?還有,你以為我是全能高手啊,啥都會,還能客串一把醫生,還你上去露兩手呢?你想去蹲鐵窗就直說唄,這個我就不陪你了！」
說完搖了搖頭,不再理老出莫名其妙狀況的孫大軍。天氣炎熱,曹尚飛這一睡,醒來時都已經下午三點四十分,下午上班就甭想了！
這會兒的黨政綜合大院都已經傳遍了,計生辦來了個很囂張的科員干事,上班才第一天就目無領導,頂的計生辦主任孫吉下不了台。接著好事的人們又將曹尚飛的情況扒一遍,才發現曹尚飛在飛馬鎮竟也是公眾人物。又有人透露曹尚飛是黨委書記孫大政的人,因為曹尚飛是孫大政不顧眾人反對力推上來的。如此種種,曹尚飛在一天不到時間,便成了黨政綜合大院的焦點人物。
下午,計生辦的所有人都到了,計生辦主任孫吉決定開個簡短的會議,討論一下新來人物曹尚飛。計生辦原先六人,現在又多了個曹尚飛,一共七人,而下午曹尚飛又沒來上班,因此參加簡短會議的就是計生辦原先六人。
計生辦主任孫吉,另有副主任一個,名叫林斌,是個三十七歲的中年男人,並不是本地人。早上曹尚飛曾見過一次的那小莊,名叫莊碧娜。另一個年輕人,名叫孫明,畢業後進入黨政綜合辦公室,在半年前調到計生辦。另外兩個叫劉芳和趙立旺,其中趙立旺基本上負責開車。
「同志們,現在我們開會,至于新來的同志沒有來,那我們就不管了,我們開我們的會。」孫吉看著下面的眾人攤開筆記本,心中很是滿意,老人們還是比較尊重自己這個領導。他不由自主的將在場的眾人跟曹尚飛做了比較。
「同志們,今天我們黨委和zh ngfu給我們安排了新同志,補充到我們計生辦,以解決我們計生辦人生不足的實際困難。這充分說明黨委和zh ngfu的領導們對我們計生辦工作是十分支持的,這是令人鼓舞的。但是,我們不能因此驕傲自滿,我們同志要認識到自己不足,要不斷的提高和充實自己。在這里,某個別同志做的很不好,嚴重影響了我們計生辦的形象,這是很惡劣的,可是個別同志偏偏不能認識到這一點,依舊我行我素,對我們計生辦順利開展工作很不利。」
孫吉喝了口茶,潤潤嗓子,「要向將我們計生辦塑造成一個團結的富有戰斗力的團體,我們任重而道遠,我們必須要對這個問題有深刻的認識,要全力以赴改造某個別同志的思想！」
「小林,你覺得我們該從哪方面入手,不妨談一談嘛！」孫吉面向計生辦副主任林斌。
林斌面無表情,在筆記本上不停的寫著什麼,他抬著頭沒有看桌上筆記本,依舊寫得這麼認真,很讓人佩服。「今天早上事情發生時,我並不在場,對事情不了解,恐怕不能做出客觀的評價,我看也沒什麼好說的。」
孫吉讓林斌上陣失敗,只好讓莊碧娜發言,會議繼續進行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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