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影水木清華 第三十一章 若即若離

作者 ︰ 凌江雪

朱晴從那一刻消失了,而且徹底的消失于無影無蹤,他們從那以後再也沒見過她,很快留給眾人只剩下了淡淡的回憶。她的存在對于諸人來說是那麼的渺小,無人在意他是否真的存在過,她只是一個脆弱的女孩,但卻堅強的的選擇「玩火而**」,引火燒身,這是她最後的選擇,無人逼迫。在這場無形的斗爭里她本沒必要參與其中,但她卻為了喜愛的男孩心甘情願做出了莫大的犧牲,也許很蠢,但卻情之所至,令人不無驚訝于她那驚人的勇氣。她為了她做了太多太多的犧牲,也為了他得到了應有的報復,獲得了殘酷的代價,她不能在如以往那樣和其他人一起開心的學習,開心的玩耍。這兒再無其立足之地。他只能默默的選擇離開。對于一個女孩自來說,有什麼東西比自己的節操更重要的呢?這就是愛,可以讓自己忍受住一切看似不能忍受的東西,包括自己最最珍貴的貞潔。

那天夜里,朱晴忍不住和陸曉山通了電話︰「喂!曉山,你好嗎?你怎麼樣了?」她痛苦地啜泣道。「朱晴,你現在在哪?」他關切的問道。「不要找我了,我只能幫你幫到這兒了,未來的路就完全靠你了,你要好好的保重。」「不,我真沒想到你為了幫我竟然會不惜……我真不知道給怎樣報答你才好。」他搖著頭,默默的哭泣。「什麼都別說了,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願的,你不必為此而有任何的自責。」「不,朱晴,請讓我報答你吧,這樣,我心里才會好受一些。」「謝謝,我要走了,再見了。」「走?朱晴,你要去哪?」「到一個在沒有你們的角落,哪都好,總之,離這兒越遠越好。」「你真的不願意留下嗎?」「不了,你要保重,要好好的對待小凌,還有,林笑,畢竟是我們對他不起的,希望你以後盡量的補償他。」

「好,我答應你,那你也保重,要多打電話,我會經常通信的。」「好,再見!」朱晴道淚水岑岑落下,已泣不成聲。她掛掉電話,將早已收拾好的行李抬上了車,從此徹底的離開了這個曾經懷揣著夢想的地方。這里,幾年前栽種下自己偉大的夢想,每個人都希望能將自己的夢想發芽結出燦爛的夢之果,但現實終究是殘酷的,打破了這兒的本是寧靜的一切原有秩序,是自己的所有期待又憧憬全都成了夢幻泡影。回到現實,現實里有自己真正需要追求的事物,這些事物也許未必是自己想要的,可要活下去,現實是無法逃避。

時光終是匆匆忙忙的與世人道了別,大二的下學期已進入了倒計時,接近了尾聲。全校的學生皆在為為期末考試緊張有序的的復習著學過的知識,每一日,圖書館的所有可以學習的場所,學生盡皆爆滿,比平常之日人數多了好幾倍。位置往往要早早的來到才能佔到,有些人為了能夠不為了下午及晚上不為了位置發愁,而強行將書籍放在書桌上,以防他人侵佔。雖然很快的將要面臨考試,但還會有些大神級的人物臨危不懼,如阿怪,他這種人時很淡定的,從來不曾為了考試的事而面帶焦慮,終日總是笑眯眯的。即使自己知道自己很可能會因自己的淡定而掛科,來年補考,但他還是忍不住對游戲的誘惑痴迷。已進入游戲之中,像是吃了興奮劑,對虛擬的畫面深深沉溺,整日過著「紙醉金迷」的日子,電腦中那絢麗的畫面對于他們來說是有無限的吸引力的。

林笑與幽小凌不同音信好久了,雖然兩人一旦會面總會在面龐上掛著淒迷的色彩,幽小凌的眼中也總是噴薄出憎恨,但他能感受到她還放不下自己,愛之深,恨之切,什麼時候她見到他如同正常人相見時,那才是真正的放下了。她常常怒氣沖沖的看著他,恨著他,他的嘴唇掀動,想要和她說話,但她總是將頭扭到另一邊,不再理睬他。他不在祈求什麼,垂頭喪氣,但她很快又用含滿憎恨的目光去看他。她愛他,但她卻無法放下心中的憎恨。有時,她故意和陸曉山走在一起,二人談笑風生,故意在林笑面前說說笑笑,親密無間,林笑看著她們的親密舉動,心中如同一把利刃刺痛著自己的心扉,宛如刀割。他的痛苦與日倍增,可又無可奈何。

他上課時,精神恍恍惚惚的,復習時也總是走神,心不在焉,精神靡靡,幸好自己的功課底子好,就是不學也不會掛科,對于考試一眼游刃有余,如小試牛刀。而幽小凌雖然便面終日嘻嘻哈哈,但每夜總會躺在床上,面對著牆壁,孤獨的以淚洗面,她有很多時候幾乎控制不住,真的很想打電話給林笑,每當打開手機,找到林笑的手機號碼,手指懸在上面,幾欲點擊,最後還是沒有勇氣撥打,靜呆呆的看著這個號碼,有撲簌簌的流下眼淚。累了,把手機關了機,閉著眼回憶以前美好的畫面。止不住又打開手機,重復著同樣的動作,最後還是沒打過去。

他真的很痛很林笑,仿佛是他欺騙了自己,每每想著那天的經歷,就會痛恨林笑。其實她也不知道到底是愛的多,還是恨得多,她又會常覺得是自己錯怪了林笑,可是這次他真的傷了她的心,她決定不再輕易原諒他了。但愛就是愛,不是說不放下就能輕易放下的,自己可以欺騙他人,但卻永遠無法欺騙自己,無法違背自己的心。所以她總是時不時的偷窺林笑的一舉一動,但每當林笑向他投來乞求原諒的目光時,又會賭氣的扭轉頭,對他不理不睬。她幾乎每日都和陸曉山走在一起,無非是欲拿林笑出氣,也想氣林笑,可她這樣做的結果即傷害了自己的心上人,又反而令自己更加苦惱不堪。她看到他不開心,雖然一時三刻自己解了氣,但心里的難過也不言而喻。他不開心,她也會和他一起不開心的。

其實,在她內心里總在期待著他忽然會在自己冷不防的時刻抱住自己,把自己重新帶入那個久違了的散發著濃濃男人味的溫暖又令自己感到踏實的胸膛里,任自己在他懷里任性的撒嬌,她盼望著這一刻的到來,有時痴想著那一幕的經過,在心里不止一次的做著彩排,入了神就會不自覺的痴痴發笑,但一回到現實,身旁只有孤單的自己一人,又止不住的落下眼淚,暗罵林笑是個大笨蛋,不懂自己的心意。就這麼痴情的等了不知有多久了,她已忍不住了,向他使眼色,他笨笨的還以為她在惱恨自己,總認為那種眼神是一把淒厲的尖刃在責備自己。林笑如傻子般認為幽小凌早已恨透了自己,他張嘴巴,想問又不敢問,最後低下頭不在理她。她氣怒至極,失望不已,但在心里勸慰自己︰「下一刻,下一刻她會懂自己心意的,要耐心等待。」她這麼熱切期望著,可他實在太笨,不懂得女孩子的心。

二人此般模稜兩可的心思對方誰都無法猜透,她憎恨他太笨,于是她加倍的對陸曉山好,以為這樣可以逼迫林笑,是他醋意大發,在某一天說不定就會忽然沖到自己身旁把自己抱入懷里並發誓不再傷害自己。而林笑不會這麼想,他無法體會到她的良苦用心的,她這樣做使他更多的增加了自己的愧疚,他不敢回望她,雖然明知自己是無辜受害者,可他又能怎樣做?每人可以證明自己的無辜。他漸漸地灰心喪氣,終于決定選折放棄了,有多少的不舍,全都只當是成了過往的塵埃,就讓時光沖淡一切「罪過」吧!愛是罪過,不愛是罪過,愛與不愛都是罪過。時光可以創造萬物,當同樣可以銷毀沉寂一切,包括這不著形跡的愛情,愁恨,痛苦。

陸曉山終于過上了自己「夢寐以求」的幸福生活,用自己的自私及不擇手段「奪得」了本不屬于自己的愛情。誰能最終笑到最後誰才是最後的勝利者,他自認為自己贏得了這場曠日持久的愛情保衛戰,所以他滿意的笑了,樂的那麼陶醉,認為這個世界又終于恢復了本應有的秩序。凡夫俗子怎能夠高攀上「王公貴族」、「達官貴人」的子孫,簡直是荒謬之極,痴心妄想。他每日開著自己的小跑車,時不時的約著幽小凌去「幽會」,吃飯,去卡拉k,跳舞,唱歌,在每個漂亮繁華的地區散步。雖然自己極不情願,但只要有林笑在場的地方,陸曉山若是求她,她總是點頭答應他的請求。他知道她在氣林笑,認為她即使還愛著他,但只要自己能夠下定決心以真心相待,她遲早會回心轉意的。

陸曉山無法想象她的氣全有愛生,她對林笑的恨全是因為她愛他太深,愛之深恨之切。陸曉山和自己喜愛的女孩在一起,總想盡量讓她開心,可實際情況是她不會再輕易笑了,即使笑也總顯得那麼勉強,並非真情實意。他會惱怒,憎恨,但她更以暴制暴,陸曉山對她毫無辦法,只能一味的謙讓。他只要能和她在一起,一切的痛苦自己都能忍受,都會盡量的以微笑面對,這就是愛,雖然這是一種畸形的愛。他知道幽小凌之所以依然不能接受自己,,那是因為她心中還有他,她還忘不下他,可他知道要忘記一個人並不容易,他為了能得到她,決定給她時間,讓她有充裕的時間準備。

畢竟他答應過朱晴,不再找林笑的麻煩,所以明知幽小凌和他在一起一大半原因還是因為林笑,可他不想再欺負林笑。即然自己已得到了幽小凌的「身」,那麼假以時日,自己就能再得到她的心的。他不在乎需要多長時間才能得到她的心,他很自信自己能得到自己想得到的一切。他相信時間可以改變一切,真心相待亦能打動她那顆冷若冰霜的心。他耐心地等待著那一天的到來,他堅定地相信,那一天遲早會到來,也許就在不久的將來,曙光已經乍現了。他憧憬期待著,試圖用自己的手觸踫那只光滑柔暖的小手,雖遭到她嚴厲的拒絕,他毫不氣餒。在自己與她相處的這一段時間內,他很呵護她,總是為她買各種化妝品,名牌衣服以及收藏版的名貴手提包,即使大部分遭到幽小凌冷漠的拒絕,但他卻毫不沮喪。

考試期間,由于不在上課,陸曉山難以在遇到她,和她打電話她也不接,即使接了也總是推月兌,要不說自己想一個人靜靜,要不說自己在認真復習,不希望有人打擾。他也不再勉強,他相信她雖然不想見到自己,大最起碼她亦不會去主動找林笑,只要二人不見面,就不會出現什麼難以預料的不好結果,于是他盡量克制自己的**,不再打擾她。

期終考試隨著眾人緊張的激烈戰斗了三天後如往常般畫下了圓滿的句號,全校學生躁動,情緒激動無比,校園里如過節般熱鬧非法,學生說說笑笑,有些學生拉著早已準備好的行李從迫不及待的沖出了寢室,開始了歸鄉的旅程,有些學生才考完,正興奮的走回寢室。路上認識的人在互相道著別,訴說各自的美好祝願,而後揮手分別後各自走向自己的目的地。在臨近考試期間,大一大二的學生們紛紛組隊準備在假期一起去打工,這對于林笑來說早已司空見慣,每一學期林笑都不會錯過的,這已是第四次了。由于家境貧苦,林笑不得不找工作來供應自己的日常花銷及部分書雜費用。不過由于以前直接從學校出發去工作之地,林笑很少有機會回家看看自己的父母親,所以今年決定先回家一趟,而後在去工作之地與眾人會合。

每每打電話回家,听到父親蒼老喜悅的聲音問林笑可吃的好、穿得好,林笑的父親笑著說自己過得很好,讓他一定不要為家人擔心,缺錢了就和家里打電話,自己一定會想辦法寄錢。林笑心里明白,父親的生活並不好,家里什麼情況他是一清二楚的,但父親為了讓自己無太多壓力才說自己過的很好的。他強忍的酸楚,笑著回答父親,願父親多加保重。並告訴父親,這回暑假自己會回家的,父親听到後像是嬰兒般激動地半晌說不出話來,終于忍不住興奮而哭泣︰「回家好,回家後我讓你媽給你做點好吃的,好好補補。」林笑掛掉電話後一個人抽抽噎噎的啜泣著,並發誓一定要讓家人在未來過上幸福的生活。

他很想盡快的回家見到二老,他真的很想見到他們,尤其這回在愛情方面遭受到的打擊對自己太大了,他覺得自己非常孤單,只有家才能重新給自己真正的溫暖。雖然明知母親依舊如往常一樣沒多大改變,但畢竟那是自己的親生母親,十指連心,況且兒時的母親對自己無私的愛他還深深記得,他真正痛恨的是自己的爺爺女乃女乃,認為今天的這一切都是拜他們所賜,如若沒有他們,母親的性情不會變得暴戾,自己完全可以過著幸福的生活的。他真的想家了,無論如和都要回家一趟,看看自己的父親,他過得怎樣?開心嗎?

阿怪在這方面幾乎成了林笑的摯蜜好友,他的家境也不富裕,雖然比林笑家里好過一些,但其實也好不了哪里去,所以和林笑一起年年都會踴躍報名。其實,隨著出去了幾趟有了經驗後,工作完全可以自己去找,不過和大家一起去某個單位,畢竟人多,有事可以相互照應,一路說說笑笑的也不會寂寞。考試的前一天,林笑興奮地和阿怪如往常一般商量著找工作的事情,阿怪由于正沉迷于電腦里的虛幻世界而心不在焉的胡亂應對,林笑問話,阿怪往往回答錯誤,林笑一個人獨自說了許多的話,阿怪偶爾只回答兩三句,有時還不著邊。林笑又問他意見,阿怪總是啊來啊去的,連頭都不願扭一下,也不知是不是和林笑說話,這令林笑很不開心,到最後林笑發飆大罵阿怪,阿怪依舊不理不睬︰「你做決定好了,我正忙著呢!」林笑再也按耐不住自己的性情沖到阿怪的電腦旁,拔掉了阿怪的網線,阿怪暴跳如雷,大罵林笑,說自己馬上就贏了,林笑只是朝他笑著,也不說話,他也只好沮喪的說道︰「死阿笑,我會記住的,所有精神損失費全記在你頭上,秋後再找你算賬。」

幽小凌除了在考試時能見到林笑外其他時間都無法見不到他,她有時一個人悄悄地去圖書館那個林笑長待的地方,想偷偷去看看他,可是由于期末期間人多,林笑的老位子早已被他人取代,林笑不知去了何處,她不想和他打電話,只能一個人到處轉悠沒希望能見打他,這可不容易,人多不說,學習的場所也不少,轉悠不到十幾分鐘,由于上下樓太過麻煩,她只好作罷!心中不住暗罵那個搶了林笑位置的人,一個人默默找了個位置獨自去學習。放假後,幽小凌再也按耐不住自己的心意,決定要和林笑和好。她不在乎林笑以前做過什麼,只要能和他在一起,自己就會很開心。但她還放不下自己的顏面,不想和他通電話,所以她偷偷地打听了林笑暑期要去的地方,默默記在心里,她準備去他工作的地方找他,突然出現在他的眼前,給他驚喜。

她騙自己的父母說自己已長大了,決定一個人出去闖闖,歷練歷練,母親萬分不情願,但父親支持自己,幽小凌決心已下,母親也無可奈何,只能隨其心意。父母問了她要去的地方,她笑著說去浙江。父親說自己在浙江有個好友,可以幫自己找個地方居住。父親很快的撥通了電話給老友,老友知道後很樂意,並說自己可以幫助他的女兒找到一個工作,本地一個家庭正好缺家教,希望她能來,她欣然同意。她興奮地抱著自己的父親,不住的親昵撒嬌,父親被自己頑皮的女兒搞得不亦樂乎,想著自己的女兒終于長大了,馬上就可以像天鵝般高飛了,內心狂喜,驕傲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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