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始至終,我這個他們口中的主角都顯得莫名其妙,完全猜不透他們之間的玄機。但我還沒開口問事情的原委,安林軒就急著把我拉進了屋。
?「去收拾東西!」
?「啊?」我以為他會解釋清楚,不想听到的竟然是這樣沒頭沒腦的話。
?「離開這里,」他往我睡的房間走,打開我的衣櫃,「帶上你的東西馬上走!」
?「去哪?」我拉住他,滾著水汪汪的大眼委屈道︰「為什麼要趕我走!」
?安林軒撇開臉︰「你不能留下來了……」
?「為什麼?」
?「別問太多,走就是了!」他的音量不自覺提高了起來,動手開始翻我的東西。
?「安林軒你給我住手!」我鑽縫進去擋在櫃前,叫道︰「不解釋清楚,你休想讓我走出這個門!」我爆發了,想這麼打發我,真當我吃軟飯的麼!
?知道他是為我好,可憑什麼把我不明不白的丟開!我是聾子還是傻子,沒听清他們的話還是不懂其中的意思!在場是個人的都明白,安紹明是說只有我能幫安家。
?「給我讓開!」他打不得,只能朝我吼。
?「不要!」我吼回去。
?「死女人,你給我讓開!」……
?場景似乎又回到了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那時的我們如同現在這般僵持著。這樣的開始,是不是意味著會這樣結束……我一難過,順著櫃子蹲下去抱頭痛哭起來。
?安林軒看著我一愣一愣的,對我不知如何是好。余光瞄到他的手不斷的握緊松開,重復不止。人站著不動,也不再開口說一句話。
?門外一陣凌亂的腳步聲,接著听到珠兒錯愕的聲音︰「少爺、小兮……你們怎麼了?」
?我張著迷蒙的淚眼望向她,無辜的癟癟嘴,無限可憐的模樣。我想以此博取同情,好讓心軟的珠兒與我同一戰線。
?收效很好,珠兒紅著眼眶哀求道︰「少爺——」
?時間仿佛靜止了,不知過了多久,他終于再次開口道︰「珠兒,幫她收拾一下東西。」
?還是要我走!
?「哇——」我像開了閘的水壩,滔滔江水一瀉千里。我我我要哭死給他看哇,這個死沒良心的!
?可我哭的再淒慘,安林軒不再瞧我一眼。他轉過身對珠兒道︰「帶她從後院走。」
?「嗚嗚……可是少爺……小兮沒有地方去啊……」珠兒哭著為我求情,但這個一下變得鐵石心腸的少爺,已對我不聞不問。
?我好奇,是什麼讓他不惜用趕人的方法保全我。而留下來究竟要冒多大的風險,我已不想去盤算。在安家面臨危機的時刻,他沒有自私到想要拖我下水,就這樣一個人,單純直白到我願意也值得為他赴湯蹈火。
?這是一個恩情,當日他收留我,如今我還他一個……
?所以,是時候使出必殺計了!
?我象征性的抽噎了幾下,然後兩眼一閉身子一歪——暈倒!
?耳邊充斥著珠兒小妮子的尖叫︰「少爺少爺……小兮暈倒了!」耳膜鎮痛,我很想捂上耳朵。
?「小兮!」是安林軒慌張跑回的聲音,我壓抑住嘴角上翹的沖動,努力扮演好一個昏迷者。
?他將我抱起,緊張道︰「快去倒水來!不對,先去喊大夫!」
?感覺到自己被擱置在床上,珠兒似乎慌忙出去找大夫了,屋內只有安林軒不斷的來回踱著步。
?許久,他停止了這無謂的運動。房間突然安靜了會兒,然後步伐聲朝床邊移來。
?他在床頭坐下,輕拍著我的臉,「起來,我知道你沒暈。」
?安林軒竟然知道我在裝……我咬牙忍住,當自己沒有知覺。
?「你再裝……」他氣哼哼道,「再不醒我……我我要非禮你了!」
?我的臉密密麻麻扎滿黑線,丫敢不敢還是個問題,想拿這個威脅我,再練個幾百年吧!
?正鄙視安林軒當中,他的身子漸漸向我壓迫而來,發卷掉落在我臉上,有股淡淡的清香。我是沒心思管他什麼香味了,只覺臉上癢癢的,要使勁憋住才能迫使自己不去皺鼻撓臉。
?他用這樣曖昧的方式逼我就範,以為我會順他意乖乖醒過來!哪知我就不怕他這招,他定義的道德標準可只有偶爾的惡作劇能接受,我就賭他做不出傷天害理的事!
?「切,算你厲害。」風吹而過,那種壓迫的感覺消失了,呼吸也順暢了許多。我知是他放棄了,這場對決我毫無懸念的贏了!
?安林軒好像不再懷疑我是演戲的,有點小體貼的給我掖了掖被子。當然我也可以理解為他因為愧疚,試圖以此來補償我……
?「為什麼不走,你成心想氣死我是吧。明知留下來會有什麼結果,可你非要這樣為難我嗎?」見我不說話,心里不平衡的他開始扯我臉,「你這個笨女人笨女人……」
?我內心抓狂不已,丫知不知道我在裝病人,是病人!很想一下子睜開眼瞪他,看他會不會被嚇的跳腳驚叫。
?「我會讓你繼續留下來的,不過——」他緩了緩語氣,然後一字一頓道,「我絕不會拿你做交換!」
?一股暖流注入心田,不過是個來歷不明的路人甲乙丙丁,他這麼堅定叫我如何不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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