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仙_91 《人仙》第一百一十九章戎裝公主,二女之爭還是2合1

作者 ︰ 波將金

「什麼吳憂?」另一邊,姍姍來遲的夷光一面給施恩打眼色,一面對著那漂亮戎裝麗人毫不淑女的大笑著說,「哈!我以為是誰!原來是你這姬將軍!怎麼!

看到你家狗兒被打了過去就這種態度!要是不拉上一票人馬過來會很害怕吧?所以就多加點人馬,帶上水師啦好啦!安排這種陣勢,你是想打仗嗎?如果需要的話,把我李府的戰士借你?」駿馬奮蹄,似乎沒想到這漂亮姑娘說這麼尖刻,一隊騎手知趣的駁馬退後十步騰出空間。

那戎裝麗人看夷光,顯然吃一驚。

她滿是驚疑表情,過一會又恢復原來冷艷,用一種不屑口氣說,「切,干嗎?原來是你這小蹄子!你少來佔你姑女乃女乃便宜!好久不見真是過分。

還以為你禁足多了見生人會害怕。

能別說得我像你一樣拉大旗作虎皮嗎?那怎麼好意思,這麼麻煩你。

有你心意就足夠。

把你部下借來,我也無法保證能平安送回去!」戎裝麗人毫無怒意笑起來。

她就是所謂穿男裝更容光煥發的那種麗人,不過這樣笑起來能稍稍看到她女孩子氣部分。

施恩看著夷光,小姑娘似乎是從家里匆匆趕來,灰頭土臉滿尷尬,鼻孔里出著粗氣,俏麗劉海略略一抖一抖樣子,讓人又好笑又吃驚。

不過夷光倒似乎沒有生氣,她呆一會,接著說,「嘖嘖,好你個丑丫頭!嘴是這麼刁!可惜你老爹日理萬機沒人管教你!」吳憂氣得夠戧,漂亮臉蛋上微微有些怒氣。

她瞪大眼楮說道,「呸!臭丫頭,你才是沒人管教!」一大一小兩個美女顯然平時就不對付,一上來就互掐。

施恩覺得這姑娘非常有趣,她自己一口一姑女乃女乃,卻稱夷光是小蹄子臭丫頭!四下看看,發現這里都是悄聲嘀嘀咕咕,好事起哄看熱鬧百姓,壓低聲音道,「我听那在縣兵混日子的佷子說?

?個女人不知道什麼來頭,經常帶著人馬招搖過市,小模樣倒是標志,可是卻總愛身穿男裝,冷就像一塊冰,你說這樣女人有誰敢要她?

況且,她似乎是出自高門宦家千金,如果發生口角,爭執起來,還不被她拳打腳踢,傷筋折骨,弄不好晚上還得掃地出門?」難怪這些人說起女人這麼不屑一顧,原來是個仙俠世界的妻管嚴,不敢在家里抱怨,只能在人流如織中嘮叨,而場中兩個人就像是小學低年級的學生一樣,持續對罵著!

施恩忍不住想笑,如果是一般劇情,暴走的那兩個女孩兒,兩人只要一踫頭就馬上斗嘴,可是越是斗嘴,兩人的關系就越好。

到最後,兩個人竟然變成了好朋友,此後也得到了一個歡喜冤家的名號。

不過之後,施恩也像被‘吳憂’手下的騎士驅散的閑雜人等一樣沒法看戲了,「干嗎,真是無聊。

我還想用滿溢出的女子魅力籠絡你!」「要想充滿女子魅力,就該先換掉這男裝!」「就是這樣」。

施夷光回眸一笑,道,「她是想每回女扮男裝還是月兌不脂粉味,所以,要做點粗事才像。」施恩點點頭,只听夷光道,「這位吳姑娘來歷,哥哥大人知道嘛?」「不知道。

不過,又何妨?」「這也說的是!」在說這無關緊要話時,吳憂陡然利落地下馬,「話說回來,今天我辦正事很忙。

沒時間陪你開玩笑!你趕緊讓開!讓我見識一下這所謂的軟飯宗師!」此言一出,夷光臉色微紅,施恩更一臉冷峭,毫不客氣的拆穿,「長隨聖澤墮堯天,濯遍幽蘭葉葉鮮。

才喜輕塵銷陌上,已愁新月到階前。

吳憂,是海龍王夫人吳氏的長女,自吹自捧‘一劍光寒十四州’的蘭陵公主錢幽蘭吧。」錢幽蘭如此明顯的質疑施恩的武道資格,無異于當眾侮辱他的人品,夷光脾性再奧再好,論及兄長尊嚴和家族榮譽,也是不能退讓的,何況她本就是個小魔女。

只听她嚴正道︰「這里是李家的別院,施恩是金山城縣尊的客人,還請公主殿下勿要當作自己的寢宮般隨意才好。」

被當面拆穿身份,這位公主殿下有些尷尬,很快就反唇相譏。

「李大小姐!你對本宮的態度欠妥啊!李氏世家也好,金山城也罷,都是我吳越國的一份子,李大小姐剛才的話,被人當作大不敬而詬病,就不好了。」「公主殿下說的是!為國出力理應親如一家、不分彼此。

那听聞國主有意讓公主殿下出嫁大宋朝,想必公主閣下定不會令我們子民失望嘍?」「你!國家大事,自有父王決斷!」一抹嫣紅爬上了錢幽蘭的玉容。

「海龍王的長女!故意隱瞞身份?這恐怕是帶著一肚子邪火來的。」

施恩心中想,他對眼前麗人也略有听聞。

吳越是小國,吳越王對子女管教森嚴,對世家大族也多有優容!因此她雖然深得寵愛,卻從不敢恃寵而驕!不過,論口舌心思,論武技戰謀,世家大族的兒女盡皆碌碌,無不遜色她一籌。

只是施恩不知道,近年來,她卻從未在夷光那里套到便宜,兩個大小美女,性子都是不讓人的,又都是擁捧者無數,不知何時起,就開始了相互較量,至今都沒分出個孰高孰低來。

而夷光言談舉止,卻又對施恩這個半路撿來的哥哥推崇備至,才有了今日遷怒之舉!而就算沒有自己算計,以施恩的性情,自然不會讓夷光替他維護顏面,跨前一步,對錢幽蘭道︰「公主殿下何必矯飾,直接表明來意就好。

如果是為了‘宗師’這二字,覺得我有所辱沒,你盡管收去。

如果是切磋,不好意思,我不準備開宗立派,也沒打算揚名立萬。

在下少年時荒唐無稽,幡然悔悟後,苦練一身本事。

于我,是為了生存,切磋這種事,沒興趣!」他所料不錯,錢幽蘭確實是帶著一肚子火氣來的,這火氣從何而來,自然是方方面面,跟夷光不睦,對街頭巷尾流言中的施恩之修為將信將疑,還有就是父親迫于眉睫的和親之意。

可以說,施恩考量的這三點,其實都有。

當然,她堂堂一個郡王公主,底下有無數雙眼瞳看著,想找碴肯定是需要一個冠冕堂皇的來由的。

比如現在,錢幽蘭臉一陣青、一陣白,眼眸中如同燃著火,冷不丁突然伸出已是軟甲包裹的素手手撫著施恩的面,被女子反客為主的奇異感覺讓他一呆。

公主殿下截口道︰「我是吳越國主之女,自當為父王分憂,我現在懷疑你這人來歷不明,言辭有不實之處,說不定是哪國細作!」在不知情人眼中,錢幽蘭的這種說法無疑是血口噴人,當時,上到夷光,下至別院的管事丫鬟,眼中都積滿了憤慨,一股怨氣迅速在人群中彌散。

一眾騎兵甲士也是騎虎難下,立時抽刀拔劍、舞槍弄斧,凶神惡煞地攔住施家眾人。

冒牌貨施恩皺眉,與他所來的科技世界不同,三島十洲雖然民風尚武,因此較為開放,但女子成年後拋頭露面、舞刀弄槍的畢竟少見。

他之前見到的都是柯勝男、施夷光這樣天真可愛的小姑娘,和孫尚香這樣的大家閨秀!這下算是領教了門閥貴女的飛揚跋扈了,這種血口噴人的事居然也做的這麼理直氣壯!施恩心中一動,吟誦道︰「堪笑千古爭心,等閑一勝,拚了光陰費。

老子忘機渾謾與,鴻鵠飛來天際。

武媚宮中,韋娘局上,休把興亡記。

布衣百萬,看君一笑沉醉。」

圍觀凡人聞弦歌而知雅意,他說的是千年之外大唐朝,李姓據說乃出身上島道門正宗,卻混入了五胡化血脈,與儒門倫理禮制向來就不大重視,且受仙朝風氣燻染,致唐朝女子驕縱,不讓前朝。

自武則天日月當空之後,唐朝女子人人習武修仙有成,地位更一日高于一日,成為聚窟州歷朝最開放時代。

武後、韋後司掌三宮六院,難免積習生常,對男女之事,便看得輕如鴻毛。

其時不但旌幢顯爵,豪門大戶,便是一般尋常人家,拋夫改嫁女武者也是司空見慣之事,不足為奇,除身穿男裝拋頭露面,也會騎馬拉弓使劍,甚至出外打獵,斬妖除魔。

施恩擺出了高姿態,笑了,「官字兩個口!公主殿下信不過李氏和施姓的人,我施恩卻不能不為家族掙個清白!」他感覺自己,越來越代入現在的身份了。

不等對方出言轉圜,施恩又道︰「而且,我也要為我自己爭個說法。

不如這樣,帶個賭注,如果我輸了,自然悉听尊便。

如果公主殿下輸了……」施恩和緩的聲音突然一厲,指著一眾當背景的甲士。

「我施恩出現的地方,吳越國郡兵所屬全部繞道走!」施恩的話說的很絕,可以說,他是存心把吳越國朝廷勢力清除出金山城。

這不是一時意氣,而是為以後的大計打算。

錢幽蘭本沒有資格答應,但女子也是箭在弦上,柳眉一挑,那對細長飛挑眼孔中射出凜凜寒光!「好!閑雜人等退開,請!」別院雖然不大,但也有十丈方圓。

施恩握了握夷光冰涼的小手,輕笑一聲,當先入場。

錢幽蘭一向自矜身份,此次和施恩這次切磋,自然是真刀真槍,所以見施恩赤手空拳,青袍角帶就進了場,不由得冷聲道︰「刀劍無眼,閣下還是注意些安全比較好,免得自誤!」施恩笑了笑,低喝一聲,暗暗捏碎了一張符!下一刻,在施恩的身體表面,便形成一套甲葉清晰、經脈分明的冰甲。

呼吸之間,周遭的溫度遽然降低,亮青色的水煙在施恩身周猛烈冒出,一個個陣眼如小蜘蛛構結,無數細碎的霜花一邊從八方匯聚,一邊消失散去,填滿兩者間通道位置!「冰甲符!」這套冰甲不像普通冰甲符形成的那樣粗陋,居然相當精細,而且分為冰青和深青兩色,重要防護的部分,都深青顏色,且是較其他部位厚一些,也光亮一些。

家學淵源的夷光她們甚至可以辨出,這冰甲,竟是跟李氏甲士平時穿著的甲冑款式完全相同。

再次低喝,施恩身體周圍的冰激凌猛的大盛,繼而回斂,化作冰甲之表流動的一層水樣光滑,使得冰甲一下變得如同磨光了般流光華美。

在這一出鬧劇之後,夠膽在這圍攏看戲的世家子弟,或許有紈膏粱,卻大都是識貨之人,一個個不由嘖嘖贊嘆,在他們的眼中,施恩顯然是武者而不是修士,這一下實際上也借助了符之功,但無疑在血脈激發方面鋒芒畢露。

吳越臨海,遷移至此世家多為水性血脈,各有秘術靈術。

而只看這一手對冰、水兩種物性玄術的控制力,有識之士便知道施恩怕是在精微驅使方面,已經過了感應血脈之後,最難的身脈合一階段,開始接觸並煉血化靈了。

需知這麼大的吳越國,能力最高的水系血脈者,也不過是宮中的一位「身脈合一」的供奉,其人足以將血脈力量擴展到自身的筋骨髒腑,使滯留在身體之內的血脈靈能得以突破和流動,與傳承生命的上古先民性靈連接,找到在天地之威的自然生存下去的力量,恢復此一原本的生存本能。

而與施恩同歲的世家子弟,絕大多數都只剛到「感應血脈」的階段。

按著實戰考量,築基前境界的修士被宗師武者近距離狙擊的後果通常都很淒慘,然而,激發血脈的世家子弟應該算是那種脆弱的修士麼?他們不經修煉的確沒有內氣可以用來錘煉軀體,從這個角度來說,他們連武者都比不上。

但是實際上,他們的軀體強度早已經不遜色于一般正六品到正五品武者,綜合素質甚至還略有超出。

激發血脈是溫養,內氣是錘煉,這兩者截然不同。

普通世家子弟都沒想過、也沒有能力去比較它們的優劣,他們有遠大前程,對自己軀體方面的素質並沒有一個清晰地了解。

不過其實有一個簡單的法子可以計算出他們的軀體強度。

同樣是煉形,普通世家子弟從黃口孺子六七歲開始,準備練武的凡人少年大約也是在這樣的年紀開始,以後,若有名師、秘技,基礎堅實,其他凡人開始正式接觸內氣,差不多幾年就可以進入九品,然後一路狂飆猛進,在弱冠左右結束身體發育高峰期,這個時候。

最正常的內氣品別就是武秀才。

從一個九品武者成長到八品武者,需要五六年的時間,只要是肯努力,就算笨蛋也能夠成為八品武者,但武秀才不同,大部分武者,只要能夠成為武者,除非他身體有問題,通常而言,總會靠積累達到武秀才。

但,有各種武功秘傳之類的修煉方法和沒方法區別很大,有方法的人往往不到十年就能夠完成武者到武秀才的過度,但是,沒方法的人,往往要一甲子。

決定了他們的成就止步于正六品或正七品。

然而擁有武秀才流品內氣,不代表就擁有了同樣結實的身體。

少年人的身體正處在成長期,無法承受太重的負荷,這就意味著在這個過程里對身體的錘煉必須是小心翼翼地,結果就是低效率,所以,通常情況下七品左右的武者,他們的身體通常都不會太硬朗,就像初入煉氣流品修士對神魂的掌控一定不會太高明一樣。

因為這段時間,實際上只是一個積累期。

而世家子弟或者懶惰,或者沉迷于聲色犬馬,沒有內氣可以用來錘煉軀體,但是一但血脈被他們成功的激發了,開始「感應血脈」,即通過周天呼吸,身體律動,從靈體層面打開血脈的僵硬、阻塞,從而自然而然的擴展身心難以突破的困擾,解放自身的身心血脈,使它有機會向上流動進入到更高血脈中,並為其他血脈的靈能融通、整合打下堅實基礎。

那麼哪怕是軀體血脈的效果從來沒有因為任何原因而被加強過,卻也不會因為不具備內氣而減弱,始終在一點一滴的強化著他們的身體……而且是毫無負荷地強化、由內而外的強化、順其自然地強化,不如內氣的效果明顯,卻不霸道,並且帶來的是能夠延長壽命地質的提升。

弱冠之年的世家子弟就擁有了同年標準七品武者地身體素質。

而武秀才雖然不起眼,已經是凡人紅塵濁世的中堅力量,當然。

沒什麼是絕對的,世家子弟們或者習慣了聲色犬馬,激發血脈後可是身體同樣脆弱;凡人們弱冠之年也許才七品,可是學得的內氣更高明,身體早已經錘煉得能夠承受厚積薄發。

長強短補,那已經是年輕一輩的精英了。

當然,和仙門修士是不好比。

施恩這一下先聲奪人,輕薄子惡名不攻自破,不獨夷光歡呼雀躍,連朝夕相處的丫鬟們也目瞪口呆!沒想到,平日里憊懶的施恩,竟然有這麼強悍的水性血脈靈術,暗嘆施恩瞞的夠深,此前竟是點滴未露!這其實是冤枉了施恩,事實上,他能有此表現,不是像人們所想的榨取靈能轉化為玄術,而是反其道而行之,借助了與孫尚香教學相長時候感悟天心,連番惡戰下神魂中截留的一點冰雪烙印,在數字宇宙中以吸收的天地陰陽兩儀元氣二度轉換,成為了血脈靈能。

這法子在誰看來都是不可思議並且暴殄天物,但過程中超高的損耗,即便是築基修士也視為畏途!也就是施恩,變異的神魂、身心反作用于血脈,讓他合二為一,獲得了直接支配使用水、冰兩種物性玄術的可能,而正四品武者生生不息的氣血,又讓他不必再為體內靈能玄氣的轉化率而發愁,這才可以進行此等奢華的應用。

他也是在無數次嘗試中熟能生巧,最近幾天從雷峰塔回來後,才福至心念的有所突破。

現在施恩的玄氣消耗情況,就等于冰雪物性血脈激發後,再加上煉氣一品境界。

當然,論起效用威力來,目前這樣的狀態是遠遠不及的,所以才說是奢華。

而他接下來的本事也是一樣,他確實從觀滄海那跑龍套的身上得到了一本《滄海劍經》殘本,卻相當不高明和不全面,但他這段時間在揣摩神魂中千年前武聖、狂王甚至殘魂、天魔等施展過的武技劍術,也不全是因襲,更是印證前世今生風土人情,從中自行理解得來,不是刻意的求新立異,而是典型的功到自然成。

眼下就是一鳴驚人的時候。

施恩的表現引起了錢幽蘭的極度重視,現在的她有點騎虎難下!她對自己的身份很是自矜,卻也不會忽略對手的強悍,如此千里駒,怎麼會混到做細作?凝視著施恩冰甲上的霖凌,錢幽蘭從腰側摘下佩劍,一手握劍匣吞口,一手緩緩將劍拔了出來。

在眾人眼中,錢幽蘭拔出的不是一把劍,而是一團光!一、劍、光、寒、十、四、州!看到這一幕的人議論紛紛,不知道是誰低啐了一聲︰「山崩而落,洛之水涸,水斷龍舟,陸團犀甲!這是國主賜給她的純鈞劍!」當初海龍王便是憑借一身大宗師武道殺出一番天地,于一眾強鄰中獨樹一幟,後來有人知道國主好武,千方百計尋來這天下五劍之一的純鈞劍奉上,可惜海龍王積年累歲,更偃武修文,廣納賢才,不忍明珠暗投,索性在英雄大會上意興大發,將此劍賜給愛女。

寶劍出鞘,揚其華如芙蓉始出,觀其紋如列星之行,觀其光渾渾如水之溢于塘,觀其斷岩岩如瑣石,觀其才煥煥如冰釋,席上一位客卿湊趣兒,出口成章,贊為「滿堂花醉三千客,一劍光寒十四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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