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起身,一串串腳步聲就近在咫尺,看著小小的屋子頓時裝滿了人,而他們全都一聲不吭的看著自己,把自己看的渾身發毛。
依然是水靈率先問道︰「茜月,有沒有看到一個黑衣人來這里呀?你要是看到了,千萬告訴我,他很危險的。」
茜月想了想,洛離錯穿的是深藍色的衣服,雖然差不多快要接近黑色了,但畢竟不是,便「如實」說道︰「沒有啊,沒看到。」
水流著急的問道︰「一個陌生的男子,你見過嗎?你的回答有些猶豫,你肯定見過陌生人的。」
茜月又想了想,洛離錯自己以前好像見過,不算陌生吧?便又「如實」的說道︰「沒有見過陌生人,怎麼了?」
白起上來毫不憐惜的拉起被窩中的茜月,厲聲問道︰「你一定見過什麼人的,若不然,怎麼還需要想呢,快告訴我,他要是跑了,我饒不了你。」
茜月有些執拗的質問道︰「你們怎麼回事呀?隨便進入我的房間,我都沒說什麼,你還想用暴力呀?難道幻境允許你們這樣捉弄我嗎?」
白起一愣,往下一看,這才發下茜月有些衣衫不整,剛忙松手,背過身來,愧疚的道歉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有些著急。」
看到白起回過身去,茜月也納悶的往下看,這才發現,剛才白起用勁兒過大,造成著急衣衫有些凌亂,急忙整理衣衫,拿被子蓋嚴,嬌羞的喝道︰「出去。」
待他們都出去,水靈鑽進茜月的被窩兒,安慰道︰「茜月,你別害怕,主要是我們就要抓住那個人了,再說了,他比較危險,我們也不想你受到傷害的。」
說完,便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直接倒下去便睡著了。
茜月看著水靈,也無可奈何,就她這樣,也能保護自己嗎?便給她蓋上被子,自己整理了一下,出來了。
看著這麼多人,茜月問道︰「你們想喝什麼茶?」
白起頓時來火兒了,猛然拍桌子吼道︰「現在還喝什麼茶,都快沒命了,你還有這個閑情逸致,快點兒說,你有沒有見到什麼陌生人?」
水流上來拉住茜月的手,輕柔的問道︰「月兒,回答我,你真的沒見過什麼陌生人嗎?你來幻境沒多長時間,就算是幻境的人,你沒見過,也算是陌生人,你好好想想,見過沒有?」
而師父的聲音也響起︰「是呀,徒兒,好好想想,這對幻境至關重要,你可不要撒謊。」
未听完全他們的話,倒是水流握著她的手,讓她頓時心跳加速了,趕忙抽出自己的手,可是不知道怎麼了,面對師父,她倒不太想說出這一切,便說道︰「師父,陌生人我真的沒看到,我這幾天見的,全都是熟人。」
師父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們也就不打擾你了,你好好休息吧,今天水靈就讓她在這里休息吧,你照顧她一下,她忙了一夜了,也該累了。」
茜月乖巧的回答道;「是的師父,請師父放心。」
師父帶著人離開了茜月小屋,剛出小屋,水流就說道︰「她在猶豫,她有一半兒的話是在說謊,最起碼,她不知道那些話是不是在說謊,她是故意隱瞞的。」
師父道︰「無所謂,今天就到這里了,你們都回去休息吧。」
人全都散了,而師父的眼楮,也穿過小屋,落在了小屋後面的懸崖之上,那是剛才洛離錯躺過的地方,他,發現了什麼嗎?
看著師父離開,心跳突然加快了,怎麼回事?剛才還沒事,為什麼現在倒心跳加快了呢?自己沒有說謊呀,他不是陌生人,他也沒有穿黑色衣服呀,為什麼自己覺得那麼緊張呢?還有,師父剛才的眼神是什麼意思?難道是懷疑自己嗎?只是,自己覺得,那個沒必要說出來,因為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自己沒有撒謊呀。
想到這里,茜月深吸一口氣,將胸中的苦悶全都呼出去,這才轉身,回到屋內,在水靈的身邊躺下。
第二日
水靈看著身邊的茜月,問道︰「茜月,既然我佔了你的床位,為什麼你不重新變幻出一張床呀?為什麼非要和我睡一張床呀?是不是你害怕呀?」
茜月無奈的苦笑著,自己總不能說,覺得昨天是在騙你們,所以不敢再變幻出一張床,怕出現什麼麻煩呀,這樣說,不是讓你們炮轟我嗎。
茜月還未說話,毫不客氣便進入內室的水流,提起水靈說道︰「跟我走吧,功力不行還不听話,被你這麼一鬧,茜月肯定沒睡好吧,茜月你接著休息一下,我把水靈帶走,不讓她吵你了,給你添麻煩了。」
這些人還真是不見外,茜月一句話沒說,他們已經出了房門,看來他們真的把自己這里當成他們自己的家了,不過,這樣不是很好嗎,最起碼,有人記得自己,真好!
可是,昨天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有關昨天的記憶那麼模糊?還有,水靈怎麼在這里?昨天,自己這里發生了什麼?還有,為什麼,自己的腦海中,始終有一個人寂寞的身影?師父怎麼會來呢?來這里做什麼?他最後離開的眼神?到底是什麼意思?為什麼?自己到底怎麼了?
頭好痛呀,到底怎麼了?為什麼一想到昨天,頭就不斷的痛呢?亂了,全都亂了,亂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對了,洛離錯,可是,洛離錯是什麼?為什麼腦海中會浮現出這麼一個名字呢?到底怎麼了?洛離錯是什麼東西?什麼時候進入自己腦海的?
頭好痛,好漲,快要爆炸了,難道自己要死了嗎?
慢慢的看著自己的手,無聲無息的變幻出一把尖尖的匕首,看著它毫不猶豫的朝自己的心口扎來,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自己會自殺呀?到底怎麼了?
當劍尖觸及衣衫,沒入骨髓,再輕輕的抽出來,看著真實一般的匕首,什麼也沒有,第二次,匕首再次向心口扎去,手突然使不出力氣了,一個大手將它包住,很溫暖,是誰?
「你怎麼了?」
是師父的聲音,可是,自己怎麼了?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
看著師父,眼中流露出恐慌,哭著說道︰「師父,我不知道怎麼了,頭好痛,也不知道怎麼了,手不听我指揮了,是它自己變幻出匕首,要自殺的,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剛才已經刺了一下,卻沒事,到底怎麼回事啊?師父,我怎麼了?我……」
輕輕的一擺手,師父制住了茜月的話,輕輕的在她的背上一拍,一根銀針應聲而落,茜月驚恐的看著自己身上掉下的銀針,這是怎麼回事?自己身上什麼時候會有一根銀針,為什麼自己感覺不到呢?
無助的看向師父,師父淡淡的道︰「你的幻術還沒有到真實的地步,如果到了撒豆成兵,那你剛才那一劍,已經要了你的命了。」
頓了頓,繼而說道︰「你昨天是不是看到一個陌生人?他還和你說話了?甚至是,你救了他。」
想了想,可是,腦海中一片混亂,就是想不起昨天的情景,低下頭,帶著哭聲,無助的道︰「我不知道,我的腦子好亂,師父,我現在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她的哭聲,讓身邊的九兒突然緊張,它飛撲上來,便要咬師父,可是師父的手輕輕的一揮,九兒便被打落在地,九兒頓時變痛苦的叫著,師父喝道︰「畜生,放你一馬,居然不識抬舉,饒你不得。」
茜月趕忙將九兒抱在懷里,道︰「師父,它是我的靈獸,請不要傷害它,下次它不會這樣了。」
可是,在茜月懷中九兒,依然呲牙咧嘴,朝著師父咆哮著,而茜月使了很大的勁兒才將它按回去。
看著茜月楚楚可憐的眼神,淚痕遍布的小臉,師父輕嘆一聲,道︰「今日就放過你,下次不可作惡,若不然,定斬不饒。」
說完,看著茜月,轉換口氣,輕聲安慰道︰「茜月,你好好修煉,你太單純了,不要被外界的邪意侵擾,在這里,一定要對師父說真話,知道嗎。」
茜月道︰「茜月從未騙過師父,請師父明察。」
師父不再堅持什麼,道︰「你好好休息吧,管好你的寵物,不要讓它傷人,知道嗎。」
茜月使勁兒的點頭,師父在輕嘆一聲之後,輕輕的離去了,而茜月,則趴在那里,不知怎麼了,一直哭,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為什麼哭,為什麼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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