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當情婦 第五章

作者 ︰ 艾佟

目瞪口呆的盯著手機大約三十秒,周香寧狠狠捏了一下臉頰,她不是在作夢對不對?她真的得到那份工作了對不對?

呵!唇角往兩邊上揚,她咯咯的傻笑了起來,真不敢相信她可以進入那麼有名氣的公司,看樣子,她開始走運了……對了,她要打電話告訴柳之俊。

念頭剛剛閃過腦子,她已經透過手機的電話簿撥號給他,當他的聲音從手機早一端傳過來時,她興奮的道︰「你趕快恭喜我。」

「你得到工作了?」柳之俊的聲音跟她一樣快樂。

用力點頭,她根本忘了他們分隔兩地,「對方希望我快一點過去報到。」

「我就知道憑你的能力,你一定可以得到對方的青睞,恭喜你了,你準備什麼時候開始新的工作?」

「雖然我還沒有滿三個月,還不算正式員工,可是我總不能說走就走,我想給經理一個禮拜的交接期,你覺得呢?」

「三天就夠了。」其實,他更想叫她直接拍拍走人,他已經可以預見,她在那里多待一天,就要多受一天的苦。

「是嗎?」她語帶遲疑。

「不管你給經理多少時間,他都會惡臉相向,還會跟你羅唆個沒完沒了,因為他要失去一個非常賣命工作的好員工,他的心情當然不好。」

「他一直看我不順眼,我想他一定很樂意看到我早早滾蛋。」至少,那個老頭子表現出來的態度是這個樣子。

嘆了聲氣,他發現她很天真哦!「你等著瞧,他的反應一定跟我預料的一模一樣,好了,這個不重要,我請你吃飯,我現在過去接你。」

「現在?」她的腦子有點反應不過來。

「你有安排其他的約會嗎?」

「沒有。」

「我一個小時後在你家大樓外面等你,待會兒見了。」

通訊斷了,她卻還一臉呆滯的坐在床上,她搞不懂,為什麼他要請她吃飯?而且,她發現他相當霸道,他想做什麼,她就得跟著做什麼,可是,她不但不討厭他的專制,甚至還有點喜歡他的強勢,這是怎麼一回事?

甩了甩頭,這些問題暫時拋到腦後,時間寶貴,她還是整理自己的服裝儀容要緊。

站在衣櫃前面,她左右來回看了一圈又一圈,怎麼看就是挑不到一件滿意的衣服,因為必須考慮她現在的外表,她不能穿曲線明顯、顏色亮麗的衣服,在這樣的限制下,衣櫃有四分之三以上的衣服不能列入選擇,真是麻煩!看樣子,她最好找個時間去「變身游戲顧問公司」請藍朵兒幫忙挑選一些適當的衣服。

這時,房門傳來敲打聲,過了一會兒,呂美姬打開房門走了進來。

「女兒,你要出門是不是?」

轉過身,她滿懷期待的說︰「如果媽咪想帶我出去Shopping,我就取消約會。」

「對不起,媽咪今天晚上要飛到美國出差一個月,前往機場之前還得先去美容院一趟,等我回來,我們再去百貨公司狠狠的Shopping好嗎?」呂美姬說得小心翼翼,她覺得很愧疚,她老是讓女兒失望。

原本的好心情飛走了,周香寧忍不住皺眉,「你怎麼又要出差了?」

「這是媽咪的工作,你要多體諒媽咪。」

「你每次都是這句話,我還能說什麼?我希望你換輕松一點的工作,要不然,你不要工作待在家里,我來賺錢養你,你願意嗎?」這種事對她來說應該已經麻痹了,可是,每次她總是要說一些嘔氣的話。

呂美姬聞言還是溫柔的面帶笑容,「你很清楚媽咪熱愛工作,沒有挑戰性的工作,或者沒有工作,對媽咪來說都是一種折磨。」

是啊,她知道媽咪是個工作狂,不過,她不願意離開現在的工作崗位是因為那個男人,而不是她掛在嘴巴上的藉口。

「媽咪會帶禮物回來給你,你想要什麼東西?」

「我什麼都不需要。」她真的很討厭媽咪老是想藉由禮物補償她沒有父親的遺憾,對她來說,她只要願意多花一些時間在她這個女兒的身上,她就很滿足了。

「我知道了,我不在家的時候,你要好好照顧自己。」

「你放心,我不會餓死。」她故意孩子氣的說。

「我不怕你餓死,外頭多得是東西可以吃,我比較擔心的是你隨便亂吃,每天晚餐都吃泡面,我看,我還是讓臨時幫佣每天過來好了。」

「我不要。」如果多個幫佣照顧她,媽咪一定會更放心忙自己的工作。

因為愧疚,她這個母親不能不選擇順服,「好啦,你不是要出門嗎?」

「是啊,媽咪一路順風。」她隨意拿了一套牛仔裝走進浴室。

吹著不成曲調的口哨,柳之俊一路蹦蹦跳跳的從二樓走下來,看得出來他心情非常愉快,不過,他也不清楚自己為何這麼開心,也許跟周香寧一起用餐本身就是一件很快樂的事情。

「你又要出去了。」坐在客廳的柳老夫人把視線從面前的盆栽-向樓梯。

「女乃女乃,今天是周末。」言下之意,今天是出門玩樂的好日子。

冷哼了一聲,柳老夫人不客氣的說︰「平時天天往外跑,周末就應該待在家里陪女乃女乃。」

「對不起,我今天有很重要的約會。」他看起來好像真的很抱歉似的。約會?這兩個字教她渾身不對勁!「什麼約會?」右手手指輕輕的擺在嘴巴中央,柳之俊故意放低音量,「這是秘密。」微蹙著眉,柳老夫人對他的私生活實在沒什麼信心,「以前你在美國怎麼玩,我管不了你,可是現在不行,你不可以再跟一些不三不四的女人搞在一起,知道嗎?」

舉起雙手,他要申訴,「女乃女乃,我從來不跟不三不四的女人搞在一起。」

「我在美國看到的那個女人哪一點正經?」她還記得自己飛到紐約突擊檢查那一天,他摟著一個衣著曝露的女人回到住處,差一點把她氣得昏過去。

歪著頭思付了半晌,他想起來了,「Sandy嗎?女乃女乃,Sandy不是不三不四的女人,她是個又聰明又能干的女強人,而且我沒跟她搞在一起,我們是朋友。」

「朋友干麼摟摟抱抱?」

「我們沒有摟摟抱抱,她只是勾住我的手。」

「如果我不在那里,她馬上就會把你拖進房間。」

雖然他沒有那個意思,但是這個機率很大,Sandy早就想對他下手了,不過他一直跟她玩貓捉老鼠的游戲,他不喜歡那種不乾脆又強悍的女人,這種女人如果纏上了就很難甩開。「事情都過去了,女乃女乃干麼一直放在心上?」

「女乃女乃已經嚇過一次了,還是先把話說清楚比較好。」

走過去,柳之俊彎在她額頭親了一下,「女乃女乃放心,我的眼光很高,不三不四的女人沒辦法打動我的心。」

「這年頭狐狸精特別多,我伯人家對你拋個媚眼,你就投降了。」

「我比狐狸精還懂得放電,女乃女乃根本用不著擔心這種問題。」

擺了擺手,柳老夫人自知在嘴巴上爭不過孫子,她轉而道︰「你什麼時候到公司報到?」

「女乃女乃希望我什麼時候過去報到?」

「這還用得著說嗎?當然是越快越好。」

「好吧,一個禮拜後。再見了。」送上一個飛吻,他快步朝大門走去。

這下子傻了,柳老夫人怎麼也沒想到他會這麼爽快答應,原本,她只是隨口一提,她知道他會繼續耍賴敷衍,所以總是不厭其煩的一次又一次提醒,希望他安安分分面對自己的責任,沒想到……這小于怎麼突然想通了?奇怪,真是奇怪!

還沒翻開菜單,周香寧就知道這家西餐廳是高檔貨,她又不是沒享用過這種一餐要花上好幾千塊錢的料理,當然不會因為一頓飯就嚇得大驚失色,問題是,請客的人是柳之俊,他難道不知道這家餐廳不是一般人負擔得起嗎?現在他們已經坐下來了,如果她找個理由說要換口味,他們就必須當著眾人面前走出這里,她是可以硬著頭皮,可是柳之俊怎麼辦?這對他來說一定很難為情。看樣子,現在只有一個方法了,她就挑最便宜的餐點。

「你不要為了替我省錢就挑最便宜的餐點,你喜歡吃什麼就點什麼,我絕對不會把你留在這里洗碗。」柳之俊好像知道她腦子在想什麼的早一步說道。尷尬的一笑,她的想法全部寫在臉上嗎?彷佛沒有意識到她的不自在,他低下頭翻閱手上的菜單,「你想吃什麼?這里的龍蝦很有名,你想不想嘗嘗看?」

「好啊。」現在應該怎麼辦?還有其他的方法可以幫他解圍嗎?

柳之俊隨即向一旁的服務生點了兩份龍蝦套餐,過了一會兒,服務生送來了飯前酒和開胃菜。

「我恭喜你,終於可以月兌離苦海了。」他舉起裝著紅酒的酒杯。

「謝謝,這都是你的功勞……」對哦,她怎麼沒有想到這個主意呢?

「你不跟我乾杯嗎?」他用目光指了一下依然擺在她面前的紅酒。

「乾杯。」執起酒杯,兩人的杯子輕輕的撞擊了一下,她品嘗了一口,頓了一下,盡量用很自然的聲音道︰「其實,今天應該是我請你,因為你的關系,我才有機會月兌離現在的困境。」

「我只是提供門路給你,如果不是你有能力,你也不會得到這份工作。」

「也許我是憑自己的本事拿到這份工作,可是沒有你,我連機會都沒有,所以今天應該是我請客。」

放下酒杯,雙手交叉擱在桌上,他的身子微微向前一傾,「你是不是很擔心我付不出錢?」

「不,不是,我、我只是覺得不好意思。」雖然她臉上掛著笑容,可是現在她笑起來一定比哭還難看。

「我不能為我的朋友慶祝嗎?」

朋友?他當她是朋友,她應該覺得很高興,可是,心里卻有一種莫名的失落感,難道她在期望什麼嗎?

「你放松心情,我保證你不會把我吃垮,我沒必要跟自己的荷包過不去。」

「可是,我听說男人都很愛面子。」天啊!她在說什麼?這不是等於間接承認自己看扁他嗎?

「我承認男人都很愛面子,可是,我這個人說得到就一定做得到,開空頭支票的結果反而更丟臉,不是嗎?」他調皮的擠眉弄眼。

沒錯,她點了點頭,不過,逞英雄的時候哪會想到後果?

嘆了聲氣,他很無奈的說︰「其實你會有這種反應也是人之常情,一個送貨員的薪水頂多三萬多塊,想要請朋友享受高級美食的確很勉強,可是,我在當送貨員之前也有不少存款。」

略低著頭,她小小聲的說︰「你說得我越來越不好意思了。」

「其實,你這麼替我擔心,我真的很高興,我還是第一次遇到像你這麼設身處地為別人著想的女孩子。」

「我沒有這麼好啦。」她羞答答的臉都紅了。

「我們不要為了這點小事爭執不下了,享受美食應該在愉悅的氣氛下進行。」

「是,我知道錯了。」她煞有其事的行了一個童軍禮,然後,兩個人同時放聲笑了出來,接下來他們愉快的享用餐點,天南地北的閑聊著,在無形之中,兩人似乎又往彼此靠近了一步。

跳下機車,面對柳之俊,周香寧突然害羞了起來,雖然這不是他第一次送她回家,可是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今天的氣氛特別親密。

「謝謝你,今天真的很開心。」用過長達三、四個小時的午餐後,他載著她四處兜風,緊緊摟著他的腰,聞著屬於他的男人味,她的心跳得好快好快。

「你一定很累了,快進去休息吧!」

「時間還很早,你想不想-杯咖啡再走?」呃……她說了什麼?她是不是邀請他……天啊!這樣會不會太腧越他們之間應該保有的界線?

「方便嗎?」他應該一口回絕的,可是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他就是不希望今天就此打住,他發現自己似乎越來越喜歡跟她在一起的感覺。

「我媽咪今天飛到美國出差,現在家里只有我一個人。」真是的,她干麼不趁機收回邀請?

「那我就打擾了。」

停好機車,他們進了大樓搭上電梯到了十三樓。

走進設計簡單卻很典雅的公寓,周香寧就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老實說,我不會煮咖啡,我只會泡即溶咖啡,可是,如果你不介意自己動手,我可以提供所有煮咖啡的材料和器具。」

看著她不知所措的扭絞著手指,柳之俊又好笑又傷腦筋,「看樣子,我得教你如何煮咖啡了,說不定你到新的公司會有需要用到。」

「謝謝,麻煩你了。」雖然不會煮咖啡,她卻很清楚東西擺在什麼地方,一會兒,她就把所有的材料和器具搬到他面前,然後看著他慢條斯理的一步一步進行指導,他的動作很優雅,她覺得自己的心魂都被他勾走了。

驀地,他越過茶幾的桌面靠向她,顯然,他已經捕捉到她注視的目光,不過,他只是笑著問︰「你有沒有把每一個步驟記下來?」

瞪著那張突然放大好幾倍的臉,她心虛的紅了臉,「我?有啊。」

縮回身子,柳之俊若無其事的道︰「待會兒換你煮咖啡。」

怔了一下,她顯得有些手忙腳亂,「可是,你已經煮好了啊。」

「為了你,今天晚上我就再多-一杯咖啡好了。」他把煮好的咖啡倒進杯子,然後拍拍身旁的位置,示意她換個座位。

「好吧,我試試看好了。」她心神不寧的起身繞過茶幾走到他旁邊,大概是腳勾到了茶幾,身子突然晃了一下,接著她整個人撲向他……

啊!她第一個反應是搶救架在鼻梁上面的眼鏡,所以完全沒有辦法顧慮後果,因此,當她發現因為他及時伸手勾住她的腰而致使兩人黏在一起的時候,她像是嚇傻的張著嘴巴。

「怎麼辦?我想吻你。」他說得很輕松,可是灼熱的眼神令人心亂如麻。

「你、你說什麼?」她不自覺的舌忝了一下唇辦。

雖然她是無心,可是對他而言卻是一種挑逗,他的嘴巴情不自禁的往前靠近,

「如果我吻你,你會不會把我一腳踢出去?」

「……」她完全說不出話來。

「我不會道歉。」換言之,如果她想阻止他,最好趕快采取行動,不過,她的身體就像被打上石膏般定住了,只能傻呼呼的看著他。

沒辦法,她嫣紅的唇辦就是一副讓人想蹂躪的嬌媚態,柳之俊再也把持不住,猛然向前發動攻勢,他狠狠的擄獲她性感的小嘴,這下子,她想說話也沒辦法說了。

這一刻,她什麼也沒辦法思考,他們是什麼關系?這是怎麼一回事?此時此刻都不重要了,她但願記憶永遠停在現在。

走出老頭子的辦公室,周香寧疲倦的往自己的座位一癱,沒想到,事情真的像柳之俊所預料的一樣,老頭子一接到她的辭呈之後,不但惡臉相向,還羅唆個沒完沒了,她的耳根子根本沒有一刻靜得下來。

「你又挨罵了?」坐在隔壁的同事小麗關心的問。

點子點頭,她虛弱的說︰「那個老頭子罵人的時候特別有活力,我的耳朵快要痛死了!」

「你忍著點,再過四天就可以結束了。」

苦澀的一笑,她怎麼會不知道呢?「可是,我現在連一天都覺得很漫長。」

「不管怎麼說,你快要擺月兌他了,這還是值得慶祝的一件事。」小麗的口氣充滿了羨慕,待在這個部門的人都很痛苦,可是公司的薪水和福利都還不錯,如果沒有更好的出路,那就只好咬牙忍下來了。

「這倒是。」想到她的新工作,她忍不住綻放笑靨。

「對了,你知道倉管部門的紳士帥哥也要離職了嗎?」

「什麼紳士帥哥?」她對公司流傳的八卦一向不清不楚,因為她老是忙碌的埋頭苦干,腦子想的永遠是快一點把工作完成。

「柳之俊啊,現在公司有一半的女性正在傷心垂淚。」

皺著眉,她喃喃自語的嘀咕,「奇怪,我怎麼沒听說呢?」

「你說什麼?」

「沒、沒什麼,我只是很訝異公司的消息傳得這麼快。」她也認為他應該另謀高就,可是,他竟然沒有事先向她透露……她在期待什麼?難道她以為一個吻就可以代表什麼嗎?

「他是大夥兒追逐的目標,他的消息當然傳得特別快。」

還好,沒有人知道他留下來幫她工作,還有他們兩個連嘴都親過了,否則,她一定會成為公司一半女性同胞的敵人。

「其實,我早猜到他不會在我們公司待太久。」

「為什麼?」

「他看起來就是跟送貨員格格下入嘛!」

同意的點了點頭,她也覺得他應該是那種坐在辦公室的人。

這時,辦公桌上的電話響起,這是內線電話,女人的第六感告訴她,這一定又是老頭子打來找她麻煩。

吐了一口氣,她振作精神拿起電話听筒,「你好,國外業務拓展部……」

「周香寧,我要你打的信件好了沒?」老頭子的音量簡直可以媲美老虎的吼叫聲,即使不用電話傳遞,也可以清清楚楚的從辦公室里面傳出來。

「我正在努力當中。」慘了!忙著渲泄不滿的情緒,她都忘了這件事……她悄悄的把椅子轉移到電腦前面。

「我限你三分鐘之內拿進來給我,否則你完蛋了!」

「我知道了。」她連忙甩下電話听筒,十只手指飛快的在鍵盤上敲打了起來。

其實,她早該猜到結果會是如此,不管她多麼努力完成老頭子交代的事情,他都會想盡辦法逼迫她留下來加班。

泡了一杯即溶咖啡,周香寧拿出抽屜的蘇打餅,老實說,這樣的晚餐她已經吃到怕了,可是,如果她想在十點之前下班,這是節省時間最好的方法。

「你準備用蘇打餅解決晚餐嗎?」柳之俊像個幽靈似的站在她辦公桌前面。

抽回正準備拿餅乾的手,她抬頭靦-的一笑,「我懶得下樓吃東西。」

輕聲一嘆,他一副很傷腦筋的搖了搖頭,「我從來沒看過像你這麼不會照顧自己的女孩子。」

張著嘴巴半晌,她囁嚅的說︰「我只是對生活不太講究而已。」

「這不是不講究而已,而是太隨便了,你母親照顧你一定很辛苦吧!」

做了一個鬼臉,她要抗議,「你錯了,我媽咪照顧工作的時間比照顧我還多,沒辦法,單親家庭就是這個樣子。」

點了點頭,他明白的說︰「原來是沒有人盯著你,所以你就偷懶。」

「我還不是長這麼大。」她很不服氣。

「看樣子,以後我得把你盯緊一點。」他隨即將藏在身後的手伸出來,他的手里提著一個紙袋。

周香寧還來不及把他的話放進大腦思考,注意力就被紙袋傳出來的香味勾引走了,「這是什麼?」

「我幫你買了乾面和鹵味。」拉了椅于坐下,柳之俊取出紙袋里面的紙盒,然後一一打開盒蓋。

咽了口口水,她伸手捧住他遞過來的紙盒,「你怎麼知道我還沒吃晚餐?」

「我聰明啊。」他敲了敲她的腦袋瓜,他早就預料到她離職前的這段日子不會太好過,加班是免不了的,而且為了節省時間,她不會太善待自己的胃。

「是,我從來沒見過比你還聰明的人。」他幫她帶來熱騰騰的晚餐,她當然不會吝嗇贊美他。

「你趕快吃。」他則接下她手邊的工作。

吃著晚餐,看著他埋首於那些英文書信當中,她不自覺的月兌口問︰「我听說你辭職了。」

「你都另謀高就了,我當然要選擇更好的出路啊。」

她很想多認識他,可是,如果她繼續追問他的私事是否就腧越了彼此的界線?

看了她一眼,他笑著問︰「你還有什麼問題?」

遲疑了一下,她還是管不住自己對他的好奇,「我想不明白,為什麼你不要一開始就選擇更好的出路?」

「因為不想認命接受家人的安排,所以我就隨便找個工作打發時間。」

噗哧一笑,她搖著頭道︰「沒想到你這麼孩子氣,不過,為什麼現在又改變王意了?」

「屬於你的責任,你就是逃到天涯海角也擺月兌不了。」頓了一下,他看著她的眼神轉為深沉,「這就好像有時候,你明明想劃清界線,可是你的心就是沒辦法不牽掛界線的另一邊,這種感覺你懂嗎?」

不知道為什麼,她突然覺得口乾舌燥,「呃……我應該可以體會。」

用手指在她額頭彈了一下,柳之俊的目光轉到她手上的食物,「我知道你不挑食,可是乾面冷掉了不是很難吃嗎?」

不好意思的吐了一下舌頭,她已經忘了晚餐,「我的話好像太多了。」

「等你把晚餐解決掉,你想知道什麼事,我都奉陪到底,不過,禮尚往來,你也要回答我的問題。」

聳聳肩,她無所謂的說︰「我沒有什麼事怕人家知道。」

「我們一言為定,現在你乖乖吃晚餐,我趕快工作。」他再一次把心思投注在工作上面。

雖然她不再發言的吃著晚餐,可是,她的視線老是不自覺的繞著他打轉,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發現自己喜歡看他,他專注的模樣竟然跟他狂放的笑聲一樣迷人,她有一種不好的感覺,她好像對這個男人動心了。

終於結束惡夢般的工作,周香寧放了兩天假,立即前往新工作報到。

雖然是第一天,但她的工作就相當忙碌,不過她有一個很好的工作環境,她相信在一個又能干又有擔當的上司底下工作,她的日子一定會很好過。

因為上司有說明,在熟悉工作之前,她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壓力,最好也不要加班,所以下班時間一到,她就開始整理東西準備回家。

突然,一道宛若狂風的身影掃了進來,她還來不及反應,對方倒先開口了。

「林秘書,我直接進去……等等,你是誰?」紀曼如已經飛到總經理辦公室前面的腳步又倒退了回來,她彎湊向前瞪著周香寧。

「我是總經理的秘書。」

翻了一個白眼,她是這里的常客,她當然知道坐在這個位于的人是邵亦陽的秘書,問題是——「我記得邵亦陽的秘書不是你。」

「我是今天剛剛上任的秘書。」

「那個家伙干麼換秘書?」

「前任秘書離職了。」

擺了擺手,紀曼如無所謂的說︰「秘書是誰都沒關系,我進去找他了。」

跳了起來,周香寧急忙過去阻擋她,「小姐,對不起,請問你是哪一位?」

「紀曼如,我是邵亦陽的好朋友,我每次來這里都是自己進去。」

「紀小姐,你可以稍待一下嗎?我先幫你請示一下總經理。」

微蹙著眉,紀曼如不悅的說︰「我們是好朋友,我來這里不需要預約,更不需要通報。」

「我沒有懷疑紀小姐的意思,但總經理並沒有特別交代過,因此我必須按照一般的程序作業,你只要等我一分鐘就可以了。」

「我不要,我就是要直接進去。」雖然知道自己無理,可紀曼如就是不肯放低姿態,也許她真正生氣的人是邵亦陽,他竟然沒有向他的新秘書交代,可是,她又不可能對邵亦陽發脾氣,因為那個家伙根本不會有任何反應。

這時,總經理辦公室的門打了開來,邵亦陽走了出來,「這里在吵什麼?」

周香寧還來不及解釋,紀曼如就搶著告狀,「你的新秘書不準我進去找你。」

「我的秘書只是奉命行事,還有,你應該學一下規矩,不要老是把自己的隨便建立在別人的困擾上面。」

無法置信的瞪著他,他怎麼可以如此袒護一個外人?紀曼如感覺到有一股郁悶的氣息在胸口撞擊,她覺得委屈、生氣,突然,眼前這個看起來土里土氣的女人竟變得光芒萬丈,刺眼極了。

「周秘書,以後你用不著理會她,她想進辦公室就讓她進去。」

「是,總經理。」

邵亦陽隨即轉身走回辦公室,紀曼如瞪了周香寧一眼,也趕緊跟了進去。

偷偷做了一個鬼臉,她又折回自己的位子整理東西,這世上就是有這種習慣以自己為中心的千金小姐,算了,這跟她一點關系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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