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戀華爾茲 第六章

作者 ︰ 董妮

@一般男女互許心意後,都是如何進行下一步的?

愛上君碠然是楊芷馨的初戀,所以她也不清楚什麼樣的過程才正確。

不過……「一定不是這樣。」她在心里哀嚎。哪有人對女朋友這樣粗魯的,雙氧水一次又一次貼上女友臉上的傷口,很痛耶!

「別動。」君碠然扳過她的臉,再一次將手上沾滿雙氧水的棉花棒貼上她頰邊、頸項的傷口。

「哇!」她痛得跳起來,又被他壓下。

「你也會痛嗎?」他的火氣不校「千交代、萬交代你要小心行事,你卻跑去跟人捉奸,活該。」當然,讓他火氣旺盛的理由不只這一項。她剛剛半果地站在他面前讓他欲火焚身,至今不消也是原因之一。

「那我都道過歉了,你還想怎樣嘛!」她在他掌下拚命掙扎,痛死了。

「誰要你道歉了,我要你反省,以後別再干蠢事了。」他吼。

她突然安靜了下來,一句話不吭。

「芷馨?」

她抬頭,給他一抹哀怨卻堅定的眼神。

他捧住腦袋悶哼,就知道她沒那麼乖。「到底要我怎麼說你才會乖乖的,不再沖動行事?」

「我沒沖動啊!」她嘟起嘴,晶亮的雙眼閃耀著眩人的光彩。「接每一件CASE前,我都有深思熟慮過;比如今晚,那位楊太太多可憐,十八歲嫁她老公,給他洗衣煮飯、生兒育女,那男人卻在發達後,四處風流。三年前,他去大陸做生意,還包了二女乃、三女乃、四女乃……可謂享盡齊人之福。不過老天有眼,他的生意沒兩年就垮了,大陸那些女人不要他,他只好又回台灣老婆身邊,本想他受過一次教訓,應該會學乖,誰知馬上又交了個酒店小姐。只是這回更狠,兩個奸夫瀅婦千方百計要逼楊太大簽字離婚,楊太太實在受不了了,才會請我幫忙捉奸。你說,這麼令人發指的男人,我能不插手幫忙嗎?」

「當然能。」他說話的聲音好冷漠。「首先,那位楊先生花心已經不是第一回了。楊太大卻一次又一次原諒老公的出軌,她本身就有問題。」

「你怎麼這麼說,她只是個弱女子,無力反抗也沒辦法啊!」

「是無力,還是不想?」君碠然冷哼一聲。「什麼努力都沒做過就直接放棄的人,不值得同情。況且,她與我非親非故,我何須顧慮她的生死?已經有個笨蛋教我日思夜想,我才沒心思再去擔憂別人。」

听見他的前半段話,她一句「冷血惡魔」本來要出來了,但听完全部後,心頭的不滿卻硬生生被一股溫情融化、沖散無蹤。

「對不起,碠然。」她輕拉了拉他的衣袖。她不該讓他這麼擔心的。

「鈴——」

適時,一陣電話鈴聲響起。

他順手接過電話。「喂?」

「三八婆,你居然敢破壞老子的好事,給我走著瞧,老子不會放過你的。」喀!電話掛斷。

君碠然頭痛地柔柔眉心,再掛回電話。

「怎麼了?」他微青的臉色令她心頭一陣不安。

他把剛剛的電話內容復誦一遍給她听,然後,以一記長長的喟嘆作結。「說實話吧,芷馨,你到底瞞著我接了多少這種具爭議性的案子?」

「我……」她縮縮脖子。「我拿給你看好了。」她三步並作兩步跑回臥房,不一會兒,拖出一只裝得鼓鼓的皮箱。

天哪!他瞧得眼楮差點凸出來。「你居然私底下接了這麼多案子!」

她不好意思地搔搔頭。「啊!客戶介紹客戶,不知不覺就變這麼多了嘛!」

「你以前不是答應過我,接案子前要與我商量?」他打開皮箱,一件件審視她接的案子。車禍責任歸屬問題、遺產繼承、偽畫、目擊證人尋找……幾乎每一樁都具有爭議性,委實不是一般民間征信社應該接的案。

但她接了,而且干得有聲有色,難怪短短半年內生意蒸蒸日上;不過仇人數目也跟著提升不少就是。

他真不知道該夸她還是罵她,不過她的洞悉、推理能力一點也不遜于她父親倒是事實,或許還比楊凱聲更好呢!可這也因此養成了她目中無人、天不怕地不怕的缺點。

楊芷馨小心翼翼地觀察他由憤怒一變而為驚訝、再變成贊嘆的表情,知道他總算認同她的能力了,不禁高興地撲向他。「謝謝你,碠然,我就曉得你一定會明白我的努力。」

他什麼都不曉得!在她撲上來的瞬間,他只覺被一股惑人幽香團團包圍,然後,一具軟玉溫香的女體就這麼落入他懷中了。

她的螓首在他頸邊廝磨,吐出來的氣息纏綿如蛇,他被緊緊捆縛,一動也無法動。

但這還不是最糟糕的,真正淒慘的是,她沒有穿內衣。他可以很清楚地感覺到她豐滿的胸脯在他的胸膛上擠壓,一股火焰就從那里升起,瞬間燃遍他全身。

情不自禁地,他偏過頭,嘴唇輕輕刷過她的耳垂。

「啊!」她嬌軀一顫,發出一記甜膩的聲吟。

那嬌吟似火藥,剎那間炸毀他心底理智的圍牆。

爆發如潮,他雙臂環住她的腰,嘴唇搜索到她的唇,迫不及待狠狠吻上。

她的唇又香又軟,像煞剛出爐的面包,散發著誘人的魔力。

他忍不住吻得更深,舌頭頂開她的唇瓣,刷過她編貝般的齒列,長驅直入那溫暖甜蜜的唇腔。

她的丁香立刻回應,帶著媚火,勾動他的舌,糾纏緩吻。

「呼!」他從未嘗過如此激情,只覺全身熱得像要炸開,唯有懷里的她能夠讓他解月兌。

不由自主地,他的手掌下移,穿過她的運動衫,來到她滑女敕的背。

她的肌膚細致更勝上等綢緞,軟軟滑滑,像要把他整個人給吸進去似的。

他一邊吻著她、一邊努力月兌去她的衣衫。

她沒有穿內衣幫了他一個大忙,說實話,要一個初經的男子挑戰那玩意兒確是強人所難了。

她的運動衫一月兌,雪白如玉的女體霎時完整呈現。

他的心跳狠狠一窒,感覺全身的血液都沖上頭頂了。

「芷馨。」他沖動地壓倒她,狂猛地吻著她的唇。

「唔,碠然。」他的體重壓得她呼吸不順,才想推開他,手掌卻接觸到一股堅硬的熱源。「藹—」那難不成……他快速月兌掉全身衣衫,年少的身體結實而精壯,肌膚紋理細致,模起來有點像大理石雕像,卻是添上溫度的。

他的身體慢慢貼上她,帶著一股未知的興奮與熱情。

她幾乎是半著慌、半喜悅地等著他的擁抱。

當他再度吻上她的唇,她同時也感覺到下月復部、他熾熱的亢奮正勃勃躍動。

「天哪!」這就是她一心喜愛的男人嗎?她懷著敬畏與期待的心情輕輕地踫了他一下。「哇!」隨即,發現它又脹大了。

「你干的好事。」他咬牙,額上的青筋都浮出來了。

「對不起。」她不是故意的,他沒事吧?

「天哪!我忍不住了。」他扳開她的大腿。「芷馨?」詢問的眼神望著她。

她用力吞了口唾沫,抬起顫抖的手拍向他的婰部,給他鼓勵。

「噢!」他渾身一顫,再也禁不住地進入她體內。

「啊!」她弓起背脊,手指狠狠抓住他的背。她不知道會這麼痛的,可是……該死,真的好痛。

她發青的臉蛋讓他嚇一跳,急忙停下動作。「對不起,如果……」「不要停!」她等他想通、接受她這一天已經等了很久了,就算會死,她也不願停止。「繼續,求你。」她啜泣。

「對不起。」他不該沖動的,起碼得研究透徹再來……不對,他在想什麼?他應該等她長大一點再要她的,可惡,一切都亂了。

可是不後悔。不管是他,還是她,雖然才十九歲,但對于這一段歷經現實磨難的戀情,他們同樣執著而不悔。

JJJJJJ

在販夢俱樂部里,君碠然是最執著要與客戶保持距離的人。

但為了壓迫警方出動尋找砸毀楊芷馨征信社的犯人,他破例了。

「想不到你會在私下找我。」美艷的女人嬌媚地笑著。她名喚盧卉卉,新任立法委員,有名的女強人,卻也是販夢俱樂部的忠實客戶,對君碠然十分欣賞,已經不只一次提起,只要他願意,她可資助他出國留學、學成後再幫她做事。

不過君碠然始終拒絕,不管歲月淬鏈得他外表看起來多堅強、冷酷;骨子里,他還是那個打出生就縴細敏感、善良溫柔的男孩。

他最大的願望是還清家里的債務,然後娶妻生子,他喜歡照顧老婆孩子,不管是洗衣煮飯、給孩子喂女乃、換尿布、還是哄他們上床睡覺……他都會做;他有自信成為一個受家人愛戴的丈夫與父親。

也這輩子是玩不來感情游戲的。

不過盧卉卉不相信,一個如此出色的男子,不可能只有那小孝微不足道的願望。

君碎然該是展翅高飛的大鵬,她有信心栽培他成為政治界新星。

「對不起。」他深深鞠了躬。「麻煩你了。」一大早拖著她上警局周旋,總算說服警方重新調查征信社被砸一案,她居功厥偉,他無限感激。

「能夠幫得上你,我很開心呢!」盧卉卉涂著艷紅指甲油的手指輕刷過他的臉頰,到達襯衫領口。「只是經過這次後,你應該更清楚權勢的好用,你還是堅持不與我共謀光明的未來嗎?」她噘著紅唇為他整理領帶的樣子十足魅惑,但很遺憾,他無動于衷。

君碠然臉色沒變半分,任由她的手指在他的胸膛上漫游。

「我早就見識過權勢的便利處了。」別忘了,他也曾年少輕狂、滿懷夢想,卻在現實中折翼,最後屈服在販夢俱樂部里︰這才體會到平凡的幸福此什麼都可貴。

單方面的勾引,久久無人配合也是無趣,她干脆松手,坦然面對他。

「既然如此,為何又要拒絕我?你明知我可以助你達成一切願望。」她是真的欣賞他;年紀輕輕就具備超齡的穩重與冷靜,再加上天生的群眾魅力,只要稍加琢磨,他要在政治界發光絕非難事。

他抬頭,望了眼無盡藍天,唇邊勾起淡淡的笑,像春風吹起,帶起一股溫暖愉悅的氛圍。「可惜我的願望不在于出人頭地。」有個心愛的妻子、一個小小甜蜜的家才是他心底最大的想望。

他那三分慵懶、七分勁酷的模樣瞧得她一顆心怦然如擂鼓。

一個才十九歲的男孩,卻有本事讓她這個過盡千帆的干練女子拜倒、心生傾慕,他的魅力絕對不簡單。

盧卉卉更想要他了。

「年輕人話不要說得太滿,也許過些時候你就會改變心意。到時,我希望你能來找我。」為免他心生不滿,她以退為進。

「如果有那一天的話。」他頷首,笑得雲淡風清。

機會是人創造出來的,就算沒有那一天,她也會想辦法找出時機來。「我等你。」

「謝謝。」他笑得爾雅,送她到警局停車場,為她打開車門。

臨上車前,她再次按住他的手。「只要你反悔了,隨時可以打電話給我。」

他才想告訴她,別麻煩了,他是不可能改變心意的,一陣刺耳的喇叭聲在他身後響起。「碠然,大事不奸了。」

君碠然回頭,冷漠俊秀的臉蛋添入幾分情緒,霎時變得溫暖而動人。

「芷馨!」她開著一輛小小的裕隆,就停在停車場入口處對著他的方向喊道。他心底的警鐘霎時敲響。「發生什麼事了?」他三步並作兩步跑向她。

盧卉卉望著他奔跑的背影,吹了聲長長的口哨。「麥,你曾經見過君碠然慌張失措、大步奔跑的模樣嗎?」

坐在駕駛座上的高大司機搖搖頭。「根據傳言,君碠然是個超齡成熟、異常冷淡的男人。」

「我原先也是這麼想的。」可今天,他卻在另一個女人的呼喚下褪盡冷漠,展現出合乎他年齡的青春洋溢,勾起了盧卉卉的好奇心。「麥,我要知道那個女人是誰。」

「是的。」「多久?」

「一個星期。」

「太久了,三天。」一個能夠讓君碠然改變的女人,她的存在太有價值了,盧卉卉恨不能立刻知道她的身分;也許她就是她得到君碠然的契機,她有這個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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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碠然作夢也想不到楊凱聲的墓會被掘,這太離譜了。究竟是什麼樣的深仇大恨,才會掘人墳墓,以為報復?

「幸虧守墓人及時發現,否則……」想到父親的墓幾乎不保,楊芷馨握著方向盤的手都變白了。

君碠然一張俊臉繃得死緊,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楊凱聲就等于是他父親一樣,他絕對不許有人褻瀆他的永眠之所。

「碠然,你想這會不會跟征信社被砸有關?」

「有可能。」他咬牙。

「可是我沒做什麼會讓人恨到想毀父親墳墓的事啊!」回憶半年多來接的案子,是有爭議性,但也不至于結仇到此程度吧。

如果不是她的關系呢?不知為何,他突然想起楊凱聲死後陸續有人詢問,及她差點被車撞到的事。

難不成所有的意外早在半年多前便埋下了引信,如今只是一一被引爆了?

「芷馨,師父生前可接過任何可能與人結仇的CASE?」「爸爸的個性你是知道的,沈穩內斂,與其接獲取暴利、但可能引起爭議的案子,他寧可做些小雜工度日。」

的確,君碠然認識的楊凱聲是個非常小心的人,可以說已經膽戰心驚到異常的地步。

他幾乎不與人有進一步的來往,君碠然是唯一的例外。他常常搬家,也不辦理戶口遷入與遷出;他不信任銀行,所以賺的每一分錢都留在身邊︰他甚至不買房買車,有需要,租就好。

他這輩子過得十分孤單,若非有楊芷馨這個女兒陪在身邊,他簡直就是匹獨行狼了。

一個人為什麼要過得那樣辛苦?當年,君碠然初識楊凱聲,將他想像成是個類似007那般英勇的戰士,為了保護國家社會安全,不得不隱藏身分過日子。

可如今一想,即使偵探是份較危險的工作,他也不必把自己搞得草木皆兵吧?

「芷馨,你說過,你不知道母親是誰?」

「是啊!」她納悶地頷首。「這跟我媽有什麼關系?」

「你從沒問過師父嗎?」

「小時候問過,但我每次提起媽媽,爸爸就好似很難過,後來我就不敢問了,而爸爸也從未告訴我媽媽是誰。」

「你小時候也常常轉學?」

「爸爸的工作天南地北到處跑,我不轉學也不行。」想到童年,她噗哧一聲笑了出來。「不過後來認識了你,爸爸奸像很喜歡你,真心想把一身本事傳授給你。恰巧那時蝶園的女主人找到爸爸,委托他一件長期工作,我本以為爸爸不會答應的,想不到他卻接了下來,至此我們才算真正安定下來,說實話,那時我很感激你呢!」

憶起過去,他臉上流露出孺慕的神情。「那段時間改變了我很多,我一生都不會忘記師父的。」

「爸爸如果知道我們將要結婚,一定會嚇一大跳。」她吐吐舌頭,做了個鬼臉。

「但願不是氣得發抖的驚嚇。」他笑。

車子駛出大馬路、轉進一條小巷子,不久公墓終于到了。

君碠然與楊芷馨下車後,守墓人快速迎了上來。「楊小姐、君先生,你們可來了。」

「爸爸的墓還好吧?」楊芷馨搶先問道。

「還好、還好。我發現的時候,他們才掘了表面的土,沒動到棺木。」守墓人緊張地搓著兩只手。「對不起,都是我不 心看守才會發生這種事,我很抱歉。」

「你已經做得很好了。」君碠然拍著他的背安慰他。「若非你機警,可能整座棺木都被搬走了還沒人知曉呢!」

「我一發現有人盜墓就立刻報警了,他們有三個人,我本來不敢上前趕人的,可警察好久不來,我看他們一直挖,心想不能讓他們打擾到楊先生的安眠,只好鼓起勇氣拿著扁擔追過去,你瞧,我的頭、手和腳都弄傷了。」這個老實忠厚、努力工作的男人,或許有些膽小,但已經很好了。

「辛苦你了。」君碠然和楊芷馨一起向他道謝。

守墓人只怯怯地笑了下。「哪里,這是我的工作,只是……我真的盡力了,你們不會投訴我吧?」他只想保住自己的工作。

「當然,我們還要獎勵你,如果不是你,情況可能更嚴重。」君碠然說道。

守墓人終于松下一口氣。「不必獎勵啦!你們不投訴我就好了,我帶你們去楊先生的墓吧!」

「麻煩你了。」楊芷馨笑答。

「不麻煩。」

行走途中,守墓人將凌晨發生的事從頭訴說了一遍,君碠然只听得眉頭越皺越深。也許他該改變調查方向了,最近的意外,點火人似乎並非楊芷馨,而是楊凱聲才是。

到達地頭,守墓人留下君碠然和楊芷馨佇足墓前,他則默默循原路走了回去。

君碠然看著已經收拾完畢的墓冢。為了賠罪,守墓人不僅將附近的雜草清了一遍,還特地買來鮮花供奉,他是個非常認真于工作的人,可是……墓里躺了另一個同樣認真工作的人——楊凱聲。為了工作,他犧牲良多,一輩子像株無根浮萍,東飄西蕩,不知安定為何物。

他是否曾經後悔過?不知道;但不管君碠然怎麼想,都不覺得楊凱聲是那種工作至上的男人,甚至,他有一種錯覺,楊凱聲其實比任何人都渴望安定,但他卻任自己飄泊,為什麼?

「芷馨,你覺得師父是那種為了工作,不顧一切的人嗎?」

「怎麼會?」楊芷馨用力地擺下擺手。「爸爸才不是工作狂咧,他總是準時上下班,怞空陪我做功課,和我一起玩。他常說,雖然不能賺大錢給我過公主一般的生活,但他一定會給我一個溫暖快樂的童年。」

「可是師父卻為了工作,南北奔跑,害你一天到晚轉學。我記得你以前說過,你小時侯幾乎沒有朋友,因為每回才認識了一個新朋友,你很快又搬走,最後,你也不想交朋友了。」

「是啊!」雖然父親將她疼人心坎,但想起被排斥的求學生涯,她還是忍不住落寞。

「這不是很奇怪嗎?師父不看重工作,最重視的只有你,但為何要為了工作讓你陪著他奔波躁勞?」

「這……」她從沒想過這個問題,但……「我想爸爸一定有他的理由。」

「我也這麼認為。」不過疑點太多,他不得不猜測楊凱聲有什麼難言之隱,導致他無法在一個地方久留。「芷馨,你小時候有沒有見過任何親戚?」

她搖頭,對于他一直問父親的事,也開始感到不安。「你干麼一直問爸爸的過去?」

「我在想,征信社被砸、墓地被挖,以及半年前你差點被車撞……這一連串事故,會不會與師父有關?」

「你是說爸爸生前得罪了人,現在人家來報復了?」

「我不知道,我只是懷疑。」

「不可能。」她不悅地嘟起嘴。「像爸爸那種穩重平和的人,怎麼可能得罪人嘛!」是她惹禍還比較有可能。

「但……」他才開口。

「總算找到你們了。」一個聲音適時插入,打斷他的話。是昨天承辦征信社被砸案件的那兩名警察。

「你們找我們有事嗎?」君礙然問。

「喔,我們是來告訴你,你跟盧委員來過警局後,我們就加強巡邏了征信社及你們兩人的住家周圍。結果剛剛在楊小姐家門口捉到一個正準備丟汽油彈燒掉她家的男人,經過詢問,因為楊小姐幫他老婆捉奸,害他顏面盡失,他氣不過,才想給楊小姐一點教訓。」一個警察說。

另一個警察接著說︰「現在案子破了,你們可別再找麻煩了。」

怎麼可能這麼巧?君碠然不敢相信地瞪大眼。「那他有沒有說他是怎麼砸征信社的?還有,他今早可曾在此公墓掘過楊小姐父親的墳墓?」

「那種事再問問就有了。」兩個警察聳聳肩。「如果你們不想再友人找你們麻煩,最好小心一點,別一天到晚得罪人。」說完,他們一起走了。

墓地里只留下君碠然與楊芷馨面面相覷。案子破了,只是一個蠢男人為了面子問題干下的蠢事,單純得教人落掉下巴。

但……有可能這麼簡單嗎?不知何故,他心底的不安並未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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