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本宮來自現代! 正文 287 新的旅程

作者 ︰ 丫小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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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轅墨澈按著太陽穴,輕輕搖了搖頭。

然後,抬起頭來看著滄瀾雪。

眼中縈繞的是不變的溫柔,絲絲笑意透過那雙紫眸,迸射出來

「嗯?」滄瀾雪被這樣凝望著,竟是有些茫然的輕喃了聲。

卷軒轅墨澈舉起手,力量沒有恢復的他顯得虛弱,不過比起被赤血蠱荼毒的時候,已經不知道好了多少,他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有了變化,那是從未有感受過的變化。

雖然無力,可很輕松。

「唔」

孌「怎麼了?是不是哪里疼?」滄瀾雪劍軒轅墨澈那伸起的手垂下,那低著頭的樣子,讓她擔心的猛地靠近了他。

軒轅墨澈抬起頭,微笑道︰「怕嗎?」

滄瀾雪愕然地望著軒轅墨澈,看著他那樣的笑容,本就還沒有任何準備的心情,一下子被激化,打算撤離的時候

驀然間,軒轅墨澈伸出手,一把抓住了滄瀾雪的手腕,一扯手臂,瞬時將她圈入在自己的懷中。

一來一回,沒能收住的力量,直直地敲擊上軒轅墨澈的胸口,讓他痛苦的申吟出聲,「好疼」

「你」滄瀾雪被迫挨著軒轅墨澈,手小心的抵住在他的胸口,見他那痛苦的樣子,不知該笑還是該哭,這人還真是一點沒變,「沒事吧?」

「誰叫你亂跑的。」軒轅墨澈皺著眉頭,指著自己的胸口,道︰「真的很疼。」

「你這是活該。」滄瀾雪扭動了身子,不過最後還是選擇了放棄,伸起手,按住在他的胸口,輕輕地揉著,小聲問道︰「現在呢?」

「還是很疼。」軒轅墨澈歪著腦袋,笑眯著雙眼,說道︰「還是很疼啊。」

「真的?」滄瀾雪倏然抬起頭,當她的視線對上那雙滿含笑意的紫眸時,知道自己是上當了。

但是,手卻沒有轉移的跡象。

軒轅墨澈大掌覆蓋上那只為自己揉著胸口的小手,就這樣放在自己的胸前,吁了一口氣,說道︰「老實說,我真的以為這次自己死定了。」

「嗯。」

滄瀾雪望著那只覆在軒轅墨澈胸口上的手,從那里她能清楚地感受到軒轅墨澈的心跳。

「不過,我活下來了。」

軒轅墨澈勾起唇角,無比愉悅而自豪的說道。

「是啊」滄瀾雪長吁,他活著,他真真切切的活著。

短暫的話語似乎倒這里結束了,空氣又變得靜謐起來。

滄瀾雪和軒轅墨澈四目相對

終于結束了嗎?

說實話,心里一點實感都沒有。

只感到心里有微微的激昂感。

滄瀾雪怔怔地看向地面,手輕撫過地上的青草。

都結束了嗎?

「眉絡呢?」

軒轅墨澈的低語讓滄瀾雪如夢初醒。

眉絡已經從這個世上消失,不過她相信,現在眉絡一定很幸福,因為在她的身邊有鬼冥的陪伴,長達一千五百年的等候,眉絡不正是為了等待這一刻麼?

鬼冥說過,將永遠跟眉絡在一起。

永遠啊

滄瀾雪的心底一陣***動。

莫名的心口傳來一陣疼痛。

「唔」

「怎麼了?」

軒轅墨澈緊張的看向歪著身子,緊捂住胸口的滄瀾雪。

滄瀾雪只覺得,身邊的一片都在慢慢地被染成黑色,就好像突然間夜晚降臨一樣。

頭痛也和著心跳的節奏一波一波襲來。

席卷而來的是陌生的記憶——不,這種感覺,滄瀾雪是知道的。

這里是哪里?

她仿佛置身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海底深處,身體正在逐漸地降溫,很冷很冷

還有一種無法言語的孤寂感。

這種並非是什麼記憶,而不過是純粹的感覺。

她拼命地呼吸,拼命地想要掙月兌著一切。

是幻覺?

因為她已經無數次進入這樣的幻覺中,可是為什麼,這一次給予她的是如此痛苦的感覺。

不——

這跟先前幾次都不同,這並非是鬼冥所制造出來的空間。

至少她感覺不到鬼冥的氣息。

是啊。

鬼冥已經跟眉絡從這個世上消失了,那麼她現在所處的空間又是哪里?

耳邊隱隱傳來的是水的蠕動聲,身體很沉很沉,盡管她已經拼盡了所有的力氣,可還是無法掙月兌那份沉重。

「組長,情況很糟糕,請盡管想辦法,不然,本身恐怕會承受不住死亡。」

「馬上打鎮定劑,務必要讓她安靜下來。」

「是,馬上注射鎮定劑。」

是誰在說話?

這聲音很熟悉

組長

難道是

還沒有容滄瀾雪繼續想下去,那份沉重感越發的加重了,幾乎令她無法喘息。

「嗚,啊啊啊啊!」

激越的記憶漩渦與自我意識相互踫撞,滄瀾雪被卷了進去。

「雪兒,你怎麼了?!」

超越容量的心和大腦好像就快被擠爆了。

一幅幅的影像不斷地涌現出來。

怒號、悲鳴、嗚咽、慘叫。

在這些感情的中心,悄然翕張的感情——

是疼痛與悲傷。

疼痛與悲傷蜷縮在一起慟哭著。

——啊,原來如此。

此時,滄瀾雪豁然明白了。

鬼冥與眉絡曾經說過的那些話中的意思。

她並沒有死——

不,應該說,在現世,她的軀體仍是存活著。

而,她現在所感受到的這種感覺,就是來自于她原本身體的感覺。

她的身體應該是被置放在某個特定的液體收容器中,就如以前自己在實驗室所看到過的那些置放人體標本的收容器。

慢慢地,痛苦消去,影像也停止了。

黑暗,漸漸散去

滄瀾雪睜開雙眼。

最先看到的是緊繃著臉的軒轅墨澈。

「」

她掙扎幾下。

「雪兒,你沒事吧?」

被軒轅墨澈問道,滄瀾雪點了點頭。

剛才那種混亂就像是假的一般,滄瀾雪心里的波瀾也歸于平靜。

靈魂穿越時空,進入了滄瀾雪的體內,與她成為一體,屬于滄瀾雪的記憶很混亂,但是在這幾年中,她也已經看到了七八分,進過鬼蜮這趟奇特的旅行,那些本是混亂的記憶,終于漸漸地清晰了,愈發的讓她明白,原來事情真的並非如她想象中的那麼簡單。

鬼冥的提示,幽冥的存在,身體內滄瀾雪的活躍,讓她更加堅定了心中的想法。

解開這一切的謎團,不管結果如何,她都必須要明白。

為何會穿越,為何現世的自己沒有事,那場海嘯——

現在想起來,就連自己被抓,還有那場海嘯也變得可疑起來。

如果自己的穿越並非是意外,而是有人謀劃的,那麼晨的存在,就說得通了。

看來自己必須要見見北倉晨,還有自己那被替換的記憶,也必定與晨有關系!

滄瀾雪打定了主意,抬起頭看向軒轅墨澈。

「澈,我想我有些明白了。」

「什麼意思?」軒轅墨澈皺起了眉頭,看向滄瀾雪。

滄瀾雪指著自己的胸口,緩緩地,說道︰「在這里,還住著一個人。」

「!?」軒轅墨澈倏地撐了撐眼楮。

「很奇怪麼?是吧一個身體住了兩個人,說起來,確實很奇怪。」滄瀾雪干澀地扯了扯嘴角。

是啊,至今她都沒有告訴澈,其實她並非是真正滄瀾雪,只不過是借著滄瀾雪身體存在的一縷游魂罷了。

可笑的是,外表居然絲毫沒有改變。

滄瀾雪低下頭,望著自己的手,她甚至覺得,這就是屬于自己的手,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變化。

只是,她現在能清楚地感受到,在這幅身體里面,還住著一個人

緩緩合上眼,接著又打開。

這的確是自己的意志,自己的思想

自己的身體。

什麼都沒有變。

只是,要說有什麼變了,那就是——傷痛。

被無窮無盡的傷痛所左右。

滄瀾雪悄然握緊拳頭。

終于明白了。

滄瀾海與幽冥的關系,還有碧奴與慕容婉的關系——

還有自己,與他們的關系。

滄瀾雪仰望天空,迎著穿透枝葉射下的日光眯起眼楮。

滄瀾海與幽冥是好友,碧奴與慕容婉是姐妹,就是這樣的組合,造就了曾經那個滿身瘡痍的滄瀾雪,就是這樣的存在,讓她這個現代的殺手成為了滄瀾雪。

很奇怪,沒有任何的憎恨,有的是一份疑惑,為何?

鬼冥的話,再次回蕩在耳邊,「只要你意志堅定,就能尋找到自己所要找尋的答案。」

沒什麼真實感。

但卻有種不可思議的感慨。

軒轅墨澈一直靜默著,望著滄瀾雪,她臉上的變化起伏並不大,但是從雪兒那句話中,他察覺到了什麼。

只是正要開口詢問時,忽然,邊上傳來了聲響。

「座主,王妃」

是寧柳宿還有衣祈風來了。

滄瀾雪扶著軒轅墨澈站起身,迎向兩人。

寧柳宿腿上有傷,是在衣祈風的攙扶下,一瘸一拐的向著軒轅墨澈與滄瀾雪走來,在她的臉上布滿了焦急與擔憂。

「座主王妃你們、你們沒事吧?」寧柳宿來到兩人身前,舉目在兩人的身上來回巡視著。

滄瀾雪與軒轅墨澈相視一笑,齊齊看向寧柳宿,滄瀾雪搖頭道︰「沒事。」

「真的嗎?」寧柳宿見兩人雖然一身凌亂,不過看起來氣色還不錯,倒也沒那麼擔心了,她不由看向四周,問道︰「為什麼我們突然會在這里?那些青鳥呢?還有那個叫青兒的,那個眉絡」

寧柳宿可是有一大堆的疑問,本來衣祈風跟青兒在激斗,忽然間青兒就憑空消失了,來的是一群青鳥,可最後,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就連那群青鳥也消失了。

然,她再次恢復意識的時候,發現自己跟衣祈風已經被轉移了地方。

沒想到,沒走多遠,就見到軒轅墨澈與滄瀾雪,只不過這里面發生了什麼,還是讓她很好奇。

軒轅墨澈輕揚了下嘴角,說道︰「都已經結束了。」

「結束了?」一直在旁靜默的衣祈風,忽然大步一跨,來至軒轅墨澈的身前,也顧不上別的,就抓起了他的手腕,為他把脈起來。

軒轅墨澈微蹙起眉,顯然對衣祈風的踫觸有些惱怒,不過並沒有阻止。

「沒了?!」衣祈風驚詫地抬起頭,看向軒轅墨澈,又望了望滄瀾雪。

滄瀾雪听到衣祈風這一問,心里面的大石頭總算是落下了,看來鬼冥的話並沒有錯,只要讓澈服食下青藕,他體內的赤血蠱就會消失。

軒轅墨澈一派輕松的擁了擁滄瀾雪的肩頭,自豪道︰「有這麼能干的娘子在,我死不了。」

「那麼那麼,座主,你身上的赤血蠱解開了?」寧柳宿戰戰兢兢的問道。

「嗯,已經解開了。」軒轅墨澈還不及回答,倒是一旁的衣祈風開了口,他拍拍軒轅墨澈的胸口,又道︰「你小子命真大,這樣都死不了。」

「羨慕麼?」軒轅墨澈眯著眼,瞧著衣祈風那只始終握住寧柳宿的手。

「羨慕?」衣祈風挑起了眉頭,「羨慕你什麼?」

「王妃。」寧柳宿瞥了眼身旁的衣祈風,用力一甩手,不顧對方的抗議,徑自看向滄瀾雪。

「柳宿。」滄瀾雪抬眼,回望著寧柳宿,記憶的回歸,讓她突然覺得有種重生的感覺。

「王妃,謝謝你真的謝謝你」寧柳宿雙手一把握住滄瀾雪的手,聲音都變得哽咽了,「謝謝你謝謝你」嘴中所能說出口的,似乎只剩下這一句了。

座主終于解放了,終于擺月兌了那種痛苦。

「柳宿。」滄瀾雪回握住寧柳宿的手,她無法表現的如寧柳宿那般的露骨,可那份釋然是與寧柳宿相等的。

「好了,這里不是久留的地方,我們還是先離開鬼蜮再說吧。」衣祈風環顧四周,說道。

「嗯。」軒轅墨澈應道,「總覺得這里有些讓人不愉快。」

「是啊。」衣祈風點頭附和。

滄瀾雪看向四周,問道︰「雪寒跟南荀瞻念你們有看到嗎?」

「沒有啊,我們是那邊來的,這里也就這條路,這麼塊地方,要是有人,我跟祈風應該會遇上。」寧柳宿回想著與衣祈風來時的情況,並沒有看到思雪寒,還有滄瀾雪口中所說的那個人。

「他們」滄瀾雪整張臉倏然間緊繃。

「應該不會有事,也許他們已經被送出鬼蜮了也說不定。」軒轅墨澈緊握了下滄瀾雪的肩頭。

「會麼?」滄瀾雪低喃。

「要不我們去四周先找找,日落前離開鬼蜮就好。」寧柳宿見滄瀾雪那一臉的猶豫,提議道。

軒轅墨澈望了望滄瀾雪,也沒有說什麼,算是默認了。

說妥後,四人分成兩組,開始向著四周找尋著思雪寒與南荀瞻念的身影。

直到太陽漸漸地落下,四人在鬼蜮入口處再次匯合。

結果,還是沒能找到南荀瞻念與思雪寒兩人,然而,日落前他們必須要離開鬼蜮。

滄瀾雪最後也只能選擇暫時離開。

離開鬼蜮,走在林間小道上,滄瀾雪直到這時,才有了一份充實感。

對于鬼蜮,她只能說,那是一個充滿了奇幻的地方,想必,自己也不會再進入了。

鬼冥與眉絡,將永遠成為一個傳說……

四人走出鬼蜮,還未走出那樹林,只見在樹林的入口處,站著一人。

當四人走近,居然發現正是從他們進入鬼蜮的鬼婆婆。

鬼婆婆看著四人,臉上揚起了一抹欣慰地笑容,她環顧四人,最後將視線停留在滄瀾雪的身上,說道︰「鬼王跟蠶女的故事,終于有了結局。」

「鬼婆婆,你到底是什麼人?」滄瀾雪緊盯著鬼婆婆,她一定不是普通的守門人。

「我啊,不過是個行將朽木的老太婆罷了。」鬼婆婆卻只是搖了搖頭,伸出手,探向滄瀾雪。

軒轅墨澈卻在這一刻擋在了鬼婆婆的身前,護住在滄瀾雪的身前。

鬼婆婆笑笑,倒也沒有任何舉動,「看來你也有一個鬼王。」

「但,我不是眉絡。」滄瀾雪毫不猶豫道。

「呵呵,是啊,這世上又有幾個眉絡,幾個鬼冥呢?滄瀾雪,思雪寒與南荀瞻念已經回到了他們應該回去的地方。」鬼婆婆眼楮漸漸地眯了起來,道︰「你要走的路才不過剛剛開始。」

「你到底是誰?!」滄瀾雪猛地抬起頭,緊逼著鬼婆婆。

鬼婆婆卻揚起了笑,然而,她的身體漸漸地起了變化,變得越來越透明了,仿佛隨時都會消失。

「你!」滄瀾雪伸手就要去抓,可她撲了個空,根本無法抓住鬼婆婆。

「滄瀾雪,往東方走,在那里有你想要的答案」鬼婆婆那雙滿是笑意的眼楮中迸射出的是一抹期望,她的話音才落下,身影就已經消失在滄瀾雪等人的面前。

「鬼婆婆!!——」滄瀾雪厲聲長嘯,這鬼婆婆居然說出了跟鬼冥同樣的話,她是誰?

「雪兒,你現在冷靜下來。」軒轅墨澈上前,抓住了滄瀾雪的手臂。

滄瀾雪反射性的揮開了軒轅墨澈的手,她要走的路才不過剛剛開始,她能將澈拖進去麼?

「雪兒」軒轅墨澈眯起眼。

「暫時別踫我。」滄瀾雪直起身子,凝望著軒轅墨澈,「我需要一點時間,前面就是鬼婆婆的居住的小木屋,我們在那里住一晚。」語落,滄瀾雪刻意忽略軒轅墨澈那探尋過來的目光,轉身,率先走出了樹林。

她要整理一下,她需要一點整理一下,接下來所要走的路。

越是接近答案,越讓她感到危險的靠近,她能自私的一直去依靠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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