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欢成瘾,总裁太邪恶 VIP43 大结局

作者 : 温梓

黑子爵微掀了下唇,讽刺意味很浓,“看来你很喜欢二手货啊,外面大把的,怎么不见你去捡?还是说我黑子爵用过的就特别点?”

白萧枫一听这话火就不打一处来,腾地站了起来,绕过办公桌,一手揪起黑子爵,另一手操起拳头就要揍向他的脸。

黑子爵同样不是省油的灯,一手包住他的拳头,两人就这样用手劲对峙着,眼睛互相瞪着对方。

“黑子爵,你若不将绯儿放心头何必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她?她的家己经被你毁了,这仇也算是报了,折磨她你就这么高兴!”白萧枫总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会变成这样,到底是不是因为老爷子的关系?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

黑子爵冷哼一声用力的推开他,两手整理着被他揪乱的衣服,“你怎么不说当年我们的父母惨死,我们的家也被毁了?你可以轻松的忘记这些,我没有。”

“对,当年的我们的家是被毁了,我也没忘记这些,可我们还有老爷子不是吗?那绯儿有什么?她什么都没有了,有的只是你给她的折磨,无尽的折磨,这些还不够吗?你以为一个女孩子能承受多少,不要说我不提醒你,如果有一天绯儿突然间消失了,你就是哭死了她也不会回来!”白萧枫满是愤怒的指责着他。

对白萧枫来说,他是心痛的,好好的弟弟却变成了这样,好好的绯儿被折磨得伤痕累累,本来若没有报复,一切都会好好的。

可是他这个弟弟就是放不开,父母的死对他的打击太大了,虽然如此,难道绯儿就没有打击么?女孩子的承受能力总是比男孩子来得弱些,为什么他就不能为绯儿想一下?自我中心这么强能让他快乐些,能让他有报复的块感么?

他的这些话在黑子爵的心头激起了一bobo涟漪,有抹淡淡的恐慌与不安朝他侵来,可是他并不在意,以为这是白萧枫为了得到绯儿而给他的恶意警告,只是冷冷的扯了个笑,眼中满是鄙夷。

“看不出来你为了一个二手女人连这种话都编得出来,消失?她有这个本事么,有的话她早就离开了何必等到今天还在这里?”

黑子爵的这句话太过于狂傲,好像什么事都掌握在他手中一样,没有什么人事物可以躲过他的视线。

但他似乎忘记了一点,白萧枫是他的哥哥,所谓知弟莫若哥,当然了解他。

白萧枫压根就不想跟他对话,每说一句话他都觉得是在跟一头牛对话,心里堵得发慌直想揍他一顿泄火。

“黑子爵!你可以将绯儿说得再不堪再下贱一点,如果这是你想要的话!反正你今天都说了放她走,我就带她走,免得她有天死于你的折磨之下!”

黑子爵闻言眸光凝了下,随之不介意的冷笑,“看吧,狐狸尾巴终于都露出来了,既然你这么喜欢捡别人扔掉的破鞋,我就做个人情送给你好了,反正她就一狐媚子,与你正好配成对……”

孰可忍孰不可忍!

碰!

白萧枫一拳又重又狠准确无误的揍在了黑子爵那俊美的脸上,瞬间红了起来,嘴角还溢了道血丝下来。

“黑子爵,每个人的忍耐都有极限,我苦苦劝你这么久都不听算我白说,这一拳我替绯儿揍你!”白萧枫说着又要揍一拳过去,“这一拳还是替她揍!”

哪知黑子爵一个闪身闪了过去,并快速的还了一拳给他。

“你以为我会乖乖的任你揍么?为了一只破鞋你居然不惜动手,啧啧,我真怀疑你的脑子是不是有毛病!”

“你的脑子才有毛病,你就一个虐待狂,将绯儿送入精神病院,*到令人发指的地步,怎么你就没进精神病院!”白萧枫现在己是怒火冲天,要想冷静下来己经很难了。

黑子爵是第一次看到他这么失控,平常的白萧枫是多么的冷静自持,多么的绅士风度,而今天就像是头被刺到**的怒狮一样发狂。

说白萧枫像怒狮,还不如说这两人都成了怒狮。

白萧枫与黑子爵两人都腥红着眼瞪视着对方,看看下一拳谁快一步。

碰!

碰!

两人没有预兆的同时出手,再同一时间落于对方的另一边脸上,又快又准又狠。

果然不愧是兄弟,真有默契。

“白萧枫,你弟弟进了精神病院对你有什么好处,你以为没了我你就能接手黑家了么?就凭你也想!”黑子爵阴冷的嘲弄,一手用拇指擦去嘴角的血丝。

白萧枫对于此话微一愣,同样用拇指月复擦去嘴角的血丝,黑子爵现在对他来说己经不配令他生气发火,压回怒火方岩忌一嗤,“你以为我会在意黑家的东西?送我都不要!绯儿进了精神病院对你又有什么好处?你以为从此就可以将方岩忌自她心头抹去?你别想得太美了,青梅竹马的关系是你说抹就抹的么,我怎么不知道身为黑耀帝国总裁的黑总想法会这么天真幼稚!”

黑子爵危险的眯了眯眼,二话不说又是一拳挥过去。

白萧枫早料到他这么做,毕竟生性高傲的黑子爵怎么会容忍别人这样说他,不将他的怒火激起才怪!

这回揍的是肚子。

两人同时捂着肚子看对方,默契的兄弟突而有些嘲弄的自笑了一下又恢复。

“她哪里值得你这么做了。”黑子爵问他。

“她哪里都值得。”白萧枫坚定的回答他,那眼神,那语气势在必得。

门被突然推开了,佟维自外面走了进来,手中拿着叠资料,“总裁,黑小姐……”话说到一半才注意到白萧枫还在这里,而且两人的情况都不对头。

黑子爵看到他进来了,收了姿势走回皮椅内坐下,一手轻摁了摁淤痛的脸,余怒未消的暗暗睨了眼白萧枫。

白萧枫也是,同样用手捂了下脸,看来他要这样离开这里了,肯定会被人看到,然后又有一阵八卦潮了。

“你们……”佟维走近才发现,自己老板与老板的哥哥脸上都挂彩了,想想都知道是为什么,肯定又是为了宁绯儿的事。

他是局外人,不方便多说,再说了,这两个男人他真惹不起,明哲保身。

白萧枫方才听到了他的话,道,“你在查紫玲的死?”他问的人当然是黑子爵。

黑子爵冷哼一声,不屑他再待这里碍他眼,“用不着你管,滚远点。”

白萧枫听他的回答就明白他的意思,也没多说,抬脚甩头便走人,只是丢下了句话,“绯儿你就不用管了,她有我照顾就行了。”

门被关了起来。

佟维小心翼翼的瞄了瞄自家老板的神色。

果然一一

哗啦。

黑子爵蓦然长臂一扫,办公桌上的东西有一半被扫落于地,接着又是一拳重重的击向桌面,桌面的破璃又碎了。

佟维替玻璃哀嚎,这己经是今天的第二块了。

黑子爵的眸光突然定在宁绯儿的相片上,眸光明明暗暗。

“查得怎么样了。”毫无预兆的问向发愣的佟维。

“啊?哦,查到了。”随声将手中的资料递上。

现在的黑子爵内心矛盾不己,心里在进行着拉据战。

**

车上,童琳儿又不爽了,当然又是生朴昊的气,除了朴昊,还有谁能让她总是莫名其妙的生气。

坐在驾驶座上的朴昊好笑的看她气鼓鼓的表情,忍不住伸手捏了下她的粉颊。

童琳儿一手用力的拍开他的手,不悦的道,“别碰我,坏蛋!”

“我不能碰你谁能?”朴昊自鼻孔里哼了声出来,谁要是敢有那胆子试试。

“你干嘛阻止我带绯儿走?”童琳儿生气是因为这个,他明明知道方才在病房里的时候想说的是这个,他却突然进来,分明就是故意的。

朴昊叹了口气,满是傻丫头目光的看着她,“你以为黑子爵真的不管绯儿了么?他会么?如果他不管了怎么会费那么大心思去救她,明明就没辙了还宁愿欠我一个人情去救她,他的心己经*luo的让我们看明白了,他对绯儿非常在意,明白了没有?”

童琳儿却突然又爆粗口,“明明就爱绯儿,还要折磨她,黑子爵简直就是一个神经病,*狂,虐待……”

狂字没出口消失在了朴昊压过来的吻里面。

**

一连几天过去了,病房内的宁绯儿安静的坐在*上,两眼出神的望着窗外。

这几天除了白萧枫经常来之外,黑子爵一次也没来过,就连个电话都没有,别说电话了,信息都没有一条。

她知道白萧枫是在跟她道歉赔罪,但是伤害己造成,怎么弥补?

一块镜子裂了就是裂了,就算是补好了也还是有条裂痕在那里。

宁绯儿一手抚上了脸,手指明显的感觉到脸上那两道刀伤,轻碰还有些刺痛,医生要她做整容手术,她拒绝了,这个伤她要留着,难看又怎么样,这是黑子爵带给她的伤,不止这两道,她的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多的是。

这辈子要她用对他的爱来对消对他的恨,似乎不可能了,在他说岩哥哥己经死了的时候,她就知道,她与他不可能再有任何未来。

门开了,白萧枫自外面走了进来。

“绯儿。”

宁绯儿闻声转头看向门口,当发现是白萧枫的时候,她失望的垂下了眼眸,长长的睫毛遮去了她眼中的想法。

这是她第几次失望的神情了?

白萧枫手里捧着束花,手里提着个保温盅,另外还有个纸袋,将花递给她,然后再将保温盅放在桌子上,纸袋放于*尾。

宁绯儿伸手接过花,这是她喜欢的花,紫色的郁金香,高贵,典雅,美丽,大方。

白萧枫看了眼她,知道她心里想什么,道,“绯儿,子爵他……不会来了。”他每次来她都是望着门口的他失望不己,他怎么会不知道她心里想什么,想必她一定对子爵又爱又恨。

宁绯儿以为在听到黑子爵的名字时不会有任何感觉,至少不会很明显,但她还是很明显的僵住了身体,连抚弄花朵的手都僵住了,脸部表情更是紧绷不己,无色的嘴唇微微的抿着。

良久之后她才道,“……嗯。”

白萧枫看着她,终于将他心里的那句话说了出来,“绯儿,让我来照顾你好吗?”

宁绯儿闻言有些诧异又有些自嘲,说着满是瞧不起自己的话,“我只是一只被人丢弃的破鞋,又是被所有人唾弃的不要脸的女人。”

“绯儿!”白萧枫被她的自伤的话刺得心疼,语气微重的责她,“绯儿,全世界的人都可以骂你,都可以放弃你,但是你记住,你不能骂你自己,不能放弃你自己,更不能自我践踏,你这样让死去的安伯父如何安息?这些都不是你自愿的,要怪就怪子爵太无情,这并不是你的错。”

听着他的话,宁绯儿的泪水滑了下来,即使她哭得再多,她的委屈也无法全部渲泄完,她的世界也不会重新明亮起来,她看不到她的未来在哪里,她的世界己经被黑子爵糟蹋得暗淡无光,残破的身体,破碎的心,未知的未来,她该何去何从。

泪水一滴滴无声的落下来,滴在被子上,然后浸入被褥里面,只留下一滴湿痕。

她的爹地……她好想好想他,怎么样才能再见到她的爹地。

白萧枫难过的看着她掉眼泪,终于忍不住,还是坐到*边将她连带着花束一同搂入怀里,轻抚着她的头发,给她一个温暖的怀抱。

宁绯儿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一个供她栖息的怀抱,而这个人却不是她心里的那个人,可这怀抱却是充满了真情实感的心疼她的怀抱,即使这个人曾经背叛了她与岩哥哥,但他对她的关心是真真实实的。

“绯儿,让我照顾你好吗?”白萧枫再一次出声问她。

宁绯儿不知道如何回答他,她知道他这么问的意思,黑子爵不要她了,这次是真的丢弃了她,而她根本无家可归。

流浪猫尚且可以随处安家过活,可她呢?

她的沉默拧痛了他的心,他不知道要怎么样她的心才会好起来,才不会饱受痛苦的煎熬,才会回到从前那个快东无忧的宁绯儿。

“绯儿,请你让我用朋友的身份来照顾你好吗?”白萧枫换了一种方式道。

依然是沉默。

“好吗?”他再问了一遍。

宁绯儿没说话,像是犹豫了许久,终于点了点头。

白萧枫见她点头了,一下子兴奋得想要赞美主,伸手替她擦了擦未干的泪痕,取过保温盅倒了点汤出来,“要我喂吗?”

宁绯儿一听脸红了,苍白的脸上稍微有了些血色,看起来与往常什么两样。

“不用了。”这几天手伤也好得差不多了。

白萧枫看着她脸上的两道伤,暗暗叹了口气,他曾经让医生跟她说整一下容,医生回复他说她拒绝了,这不就明摆着要记住子爵给她的伤害么。

他不能要求她忘掉这些伤害,但留着这些伤总会将自己推向极端,进而无法自那种情绪里面走出来,这个阴影随时都会留在她心里面。

宁绯儿静静的小口的喝着汤,似是无心的问,“什么时候出院?”

白萧枫回过神扫了眼她的肚子,略微迟疑道,“这个……还要跟医生谈一下,放心吧,等一下我就去问。”知道她性子的白萧枫微微一笑,但眼中更多的是但忧,日后这孩子怎么办?

才喝了两三口,宁绯儿就停了下来,抬起头紧蹙着眉心,两眼望着白萧枫。

“怎么了?”白萧枫见她望着自己一脸很难受的表情,有些担心的问她。

他话才说完,宁绯儿就呕的一下子吐了起来,干呕声不断自她口内发出。

白萧枫立时手忙脚乱了起来,又是接过她手里的汤碗,又是抽纸巾替她擦试,又是一下子拍她的背,一下子替她擦因用力干呕冒出来的汗水。

“呕……”

好难受,好像整个胃都要吐出来了。

宁绯儿全身紧绷的干呕着,眼泪与汗水一起流,吐得她全身虚软。

吐了许久才停,宁绯儿整个人都虚月兑的任白萧枫扶着,她则靠入了白萧枫的怀里无力的大口喘着气。

白萧枫的大手替她擦着汗,心疼她才刚恢复的一些血色一下子又吐没了。

这怀孕都这样的么?

“白大哥,我…怎么了?”宁绯儿问他。

这声白大哥白萧枫己经许久没听到了,现在再次听到竟然令他微微湿了眼眸,忍着激动道,“没事,可能是没休息好而己,要注意休息,等一下我让医生给办出院,咱们回家调理身体。”

感觉到他的激动,宁绯儿只是静静的靠着他不说话。

她知道他是因为她叫了他白大哥,她也许久没叫他了,初叫还有些生硬,她自己也发觉,原来叫他白大哥这么舒服,他还是有给她大哥的感觉,即使他曾背叛过她。

……也许这些都不重要了。

他们的动作被对面窗口的一架望远镜全数收入了某人的眼底,怒火全程飙升,最后望远镜啪的一声被某人摔个粉碎,就连周边的桌椅都无一幸免,简直一片狼籍。

“太子爷……”

“滚!”黑子爵森冷的怒吼一声,大步的摔门而出,留下院长在那里孱孱发抖。

黑子爵快步的来到了宁绯儿所在的病房门口处,伸手就要推门进去,却在手握上门把的时候犹豫了,大手紧紧的抓住门把就是没推开,眼眸中一片怒火狂烧,死死的盯着门板像要烧出一洞来。

里面的对话传入了他耳内,像根刺似的扎在了他心头,而他前些天对宁绯儿说的话他还历历在目,他怎么也拉不下脸去将她搂回自己的怀里。

黑子爵,什么时候你变得懦弱了?

此时己是暮色,走廊外有片淡红的夕阳余晖自窗口处斜洒进来,将他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良久之后,他的手蓦然松开,咬咬牙强迫自己转身离开,安静的走廊内只有他沉重的脚步声回响于耳。

他的身影在拐角处隐没,病房门适时的打开,他的身影自然落入了一对眼眸中,后者有些意外,继而微勾了下唇角。

“绯儿,明天我们就回家。”

**

宁绯儿坐在房间内,看着外面灯火阑珊,心下有些想出去走走的冲动。

伸手拿过今天白萧枫拿来的纸袋,自里面拿出衣服换上,然后走了出去。

自她被救回来之后,她就没离开过医院,反正明天也要出院了,今天就自己走走吧。

走出医院的大门,也没人拦她,看了看后面,更没有人跟着她,看来,黑子爵是真的不管她了。

这样……也好。

宁绯儿一个人慢步走着,现在是七点多的光景,虽然己是秋末,天色还不是全黑下来,天空有点墨蓝色,时不时一阵有些冷的微风吹过来。

路人有些行色匆匆而过,有些成双成对相拥走着,形单影只的也不少,却没有宁绯儿的背影那么落寞。

行人每过一人或一对都会看上宁绯儿一眼,在看到她脸上的两道伤痕时总会有些不同的眼神,或惊讶,或厌恶,或可怜,或好奇……都有。

宁绯儿却一点也不在意,边走边想,走着走着就走到了风有点大的海岸边上,这里也有人来人往,更多的是情侣,情侣一般都喜欢去浪漫的地方,因为安静又富有情调。

看着这些情侣,她想起了与黑子爵在一起时的情景,顿时觉得与他在一起时大多都是在房间的*上度过,其它地方都没有多少,他们温情在一起的情景真是贫乏得紧。

宁绯儿想着想着不禁自嘲的一笑,明明她就是他的*上工具而己,一个供他泄火的女奴,有什么资格要求他跟她浪漫,用他的话来说就是不配,别把自己想得太高洁。

这时一对情侣在她旁边坐了下来。

男的对女的说,“手还疼吗?刚刚都不小点,看吧,都红肿了起来。”

女的脸上勾了抹甜蜜的笑,“没事了,一点小伤。”

男满是心疼的口气道,“以后不要进厨房了,你又不会炒菜做饭,伤到自己就不好了。”

女的偎入男的怀里低低道,“知道了,老公。”

……

老公……这辈子她恐怕都不会有机会说这两字,只要是生活在这里,她就不会有机会。

宁绯儿站了起来,将这方天地留给了那对男女。

海岸边有个下阶梯的出口,供以登船游玩,但现在船己经开走了,没有船在那里停泊。

宁绯儿站在那里,脑海里想到了曾经她是多么想死,但都死不成,现在她有机会了,为什么她却无法轻松的告别这个世界,她真的生无可恋了吗?

一切的一切自宁绯儿的脑中掠过,而这一切的祸源全都来自于她,全都拜她所赐,否则她身边的人怎么会一个个都死去。

岩哥哥,你在哪?

恍神间,再加海风突然自侧边来袭,一下子将失神的她吹倒,眼看就要跌落阶梯,滚入海水之中。

“绯儿!”

千匀一发之际,一只大手及时拉住了她,并将她往怀里带。

宁绯儿闻声回过神,发觉自己是在一具陌生的胸膛里,是一股陌生的味道,猛然推开他。

“绯儿,是我。”朴昊唤她。

朴昊本来与布莱斯在咖啡馆内说着事情,说着说着就说要出来走走,没想到会意外看到宁绯儿,又见她走到岸边的阶梯处,一时心急以为她要做傻事,幸好他及时,不然这么大的风不将单薄的她吹落海才怪。

宁绯儿抬头,看到了朴昊,有些惊讶,然后又看到他身后多了个男人。

**

医院内己经翻了天。

白萧枫在宁绯儿走出了医院之后就来到了,想提前接她出院,没想到她人就不见了。

现在他正满医院跑的找她,找遍了各个角落也不见人,最后他打电话去给黑子爵。

“你是不是又把绯儿藏起来了!”可恶,他再敢对绯儿动粗,他非带绯儿离开这里不可。

岂料那边传来的却是带着醉意的声音,“什么藏什么?”

“我说你是不是命人将绯儿藏起来了!”这回白萧枫怒吼出声。

那边却顿时酒醒了似的,然后什么声音都没有的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Shirt!”白萧枫跟着咒骂了声,转身跑出了医院。

**

黑子爵本来是在浮梦俱乐部内买醉,白萧枫的一个电话将他自醉意内惊醒。

绯儿不见了么?

想着她有可能又被人绑走了,手中的酒杯无意识的被他有力的大手嘣的一声抓破,碎玻璃有些扎入了他的手中,他完全没知觉,只觉得理智更清醒了,随意的扔掉残碎的酒杯,大步奔出了俱乐部。

这回他没带任何人,独自一人在街上跑着,寻找着宁绯儿。

“绯儿!”

他一边跑一边喊,希望宁绯儿能听到他的呼喊声。

黑子爵不停的快步走着,眼睛有些乱又有些慌的扫视着周边的人流,他希望这些人流里面会有一个她,可是没有,不管他怎么搜索怎么喊都没有她的回应,也没有属于她的那抹倩影。

绯儿,你在哪里?

黑子爵还在找着,像个无头苍蝇似的四处乱撞,撞到了行人,行人一把推开他,他也没有还手,现在的他看起来茫然无助,眼神没有焦点的胡乱扫视着人群。

大街上的人流越来越多,渐渐将他的视觉提到了疲劳阶段,可他还是没放弃,继续走着找着。

他掏出手机,想打电话找人,却发现他根本没有属于宁绯儿朋友的电话号码,一个都没有,他甚至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除了童琳儿之外的朋友,而更可悲的是,他连童琳儿的电话都没有,拨了宁绯儿的电话之后,他才想起来,她的手机被他扔了好几个,每次都换号码,这次是哪个他都不晓得,一个个都打不通,通了也是别人接的。

他觉得自己更可悲,到了现在他才发觉,他居然没有一个朋友,谈得上心的朋友居然一个也没有。

黑子爵就这样在大街上大笑了起来,眼角滑下了一滴泪水而不自知,现在的他模样狼狈不己,根本没人认得出他就是堂堂黑耀帝国的总裁,令人闻风丧胆,退而避之的太子爷。

他活了三十年,今天才发现他除了权势之外,竟然会这么可怜,连一个朋友都没有。

曾经对他来说,朋友只是附属品,可有可无,一直以来他所谓的朋友都是止于心门之外,商场之上,枪口之下的交易而己,你帮了我,我自然也会帮你,但他呢,从来不需要人帮助,他有强大的势力,他的能力无人能及,还用得着那些虚伪的朋友吗?

直到现在他才明白,原来朋友不单单是利益。

现在想找个可靠的朋友来帮忙找人都没有……

视线模糊间,亮着的手机屏幕内闪出了一个人名,佟维。

犹豫了下,他最终还是拨通了号码。

“总裁?”那边的声音有些惊讶,按照行程,今晚没有安排啊。

“绯儿不见了,你出来帮我找一下,不要叫任何人。”黑子爵的语气没有任何命令式,只是平淡的说着。

佟维又是一阵怔愣,感觉他怎么突然变了个人似的,但还是说了句,“好,我马上出门。”

挂了电话,黑子爵的视线清明了许多。

抬起脚步继续找着宁绯儿,只是这次他找得更仔细。

**

另一边寻找宁绯儿的人是白萧枫。

他在大街上找寻着她,应该不会有人绑才对,他方才又辙回去看了眼*尾的纸袋,里面的衣服没有了,应该是绯儿穿了,她会去哪里呢?

想了想,他想到了一个人,童琳儿。

“喂?”那边传来个有些慵懒的声音,睡音有些浓。

白萧枫听到了她的声音,也没注意她的声音有异样,忙道,“童小姐,绯儿有没有找你?”

“绯儿?”童琳儿的声音明显的清醒了许多,并且有些愣然。这大晚上的绯儿找她做什么,她应该在医院才对,不对,白律师找她?那绯儿是不是又出什么事了?

“绯儿怎么了?”她又加问了句。

“绯儿不见了,她没找你吗?”白萧枫一听她的反问就知道宁绯儿没有去找她,心里不禁失望了许多,又少了条线索。

“绯儿不见了?”童琳儿的声音一下子惊呼了起来,并且伴有一阵碰碰声,想必是自*上弹跳了起来,声音有些愤怒,“该不会又是黑子爵那个*抓走了吧?”

“应该不是,我打过电话给他。而且绯儿是穿了我拿给她的衣服出去的,应该是走出去的,我怕她会有什么危险,既然不在你这儿就算了,如果她有打电话给你的话就通知我一声,她的身体现在还很虚。”白萧枫一边说一边叮嘱着童琳儿。

童琳儿连连应着他,挂了电话之后看了眼闹钟,指针正指向八点整,朴昊这家伙还没回来,不如,她也出去找一下好了,正好有借口出门,嘻嘻。

**

见她怔愣,朴昊微笑了一下,解释道,“绯儿,你让我帮你找方岩忌我找不到,不过我认为你应该换一种生活方式,如果离开这里能让你生活得自在些,没有伤害的话,我帮你到底,好吗?”

他知道这样说绯儿肯定不会相信他,凭他的直觉绯儿肯定知道他的身份不是那么简单,从她请他帮忙找方岩忌就看得出来了,但他就是不想找,找到了方岩忌又能如何,她还是她,方岩忌也还是方岩忌,说不定真如丫头所说方岩忌会对她不利,如此的话只会给她带来另一重伤害,既然如此,他为什么要找,站在朋友的角度,他希望她过得好,站在丫头的角度,希望她过得更加好,最好忘了黑子爵,活出另一个自己。

他的用心希望她能明白,如果她现在还想要报复黑子爵的话,就要强大自己,让自己变成另一个宁绯儿。

找不到?宁绯儿望着朴昊,明白他是故意这么说的,真好,有琳儿这个朋友真好,连带的朴昊也成了她朋友。

一边的布莱斯不作声,默默的看着她,她的表情尽收入他眼底,他只觉得心疼眼前这个女孩,他想要好好保护她。

宁绯儿正要开口回答朴昊,朴昊的电话却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喂。”声音淡淡的。

“朴昊,绯儿不见了,快点帮忙找找。”是童琳儿的声音,有点焦急。

这一听朴昊的脸色不自禁的拉了下来,“你现在在哪?”

那边有片刻的沉默,但身处有些吵闹的地段根本撒不了谎,只好老实回答,“在街上,我担心绯儿所以才……”

“你这是在找借口,我是怎么跟你说的都忘了是不是?让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直接打电话找我,你倒好忘得一干二净。”朴昊截断了童琳儿的话语气有些不悦。这丫头到什么时候才明白他的用心,老让他头疼。

“我就是故意的怎么了,我就想出来走一下都不行吗?哪有你这么霸道的,整天盯着人,你不烦我都烦了!”那头的琳儿声鼓鼓的,语气很明显的委屈不己。

朴昊沉默了下,一改先前的语气,叹了口气拿她没辙,抬手看了眼手腕上的手表道,“现在是八点二十分,九点钟给我乖乖回家,要是我回去没看到你,做好心理准备。”说完不等她回答很帅气的啪的一声挂了电话。

宁绯儿听着他的话心里羡慕不己,琳儿找到了个好归宿,她为她高兴,朴昊确实是个好男人。

布莱斯看了眼她,转向朴昊*道,“看来日子过得挺滋润的嘛!”

朴昊哼了声,不理他,对着宁绯儿道,“绯儿,给你一天时间考虑一下,好吗?”

宁绯儿本来想拒绝,她离开这里又能怎么样,还不是一样的宁绯儿,只是没有了黑子爵的折磨而己。

许是看穿了她的心思,朴昊道,“绯儿,活出另一个绯儿给我看看好不好?”

宁绯儿闻言蓦然瞪大眼,低着的头抬起来看他。

“绯儿!”一个声音突然传了过来。

宁绯儿望向来人,正是白萧枫,这才想起来自己没带手机也没留纸条就跑了出来,顿觉自己的行为让他担心了。

朴昊看向来人,发觉是他的时候,只是轻微的闪了下眸光,看了眼布莱斯。

布莱斯则在白萧枫来到之前对宁绯儿道了句明天见之后便潇洒转身走人。

宁绯儿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半晌才调回视线。

白萧枫当然注意到了布莱斯,但他不认识他,也就没放心上。

看到朴昊也在这里,有些讶异,“朴先生也在?我以为绯儿又出什么事了。”对朴昊笑了笑之后转向宁绯儿,“绯儿,出去怎么不跟我说声,我也会陪你出来,你现在身体还虚着呢。”

宁绯儿抱歉的笑了笑,“对不起,我一时没想到。”

白萧枫像是模好孩子似的模了模她的头顶,“下次注意点就行了,没什么对不起的。”

朴昊看了眼白萧枫,直接对宁绯儿道,“绯儿,想好了就给琳儿打电话,我先走了,注意身体。”

宁绯儿点了点头,明白他不想让白萧枫知道,也就不说出来,目送着他离开。

白萧枫与朴昊的关系只止于见过两次面而己,并没有深入的交谈过,所以也就点了下头而己。

“绯儿,他找你有事?”不然找绯儿干什么?

宁绯儿淡笑了下,转身走入人群里面。

白萧枫跟了上去。

“本来我是自己一个人出来的,半路碰到。是琳儿,说明天想找我玩,他只是帮传了个话而己。”宁绯儿的语气非常淡。

白萧枫听不出别的意思来,就道,“那就去吧,你也就琳儿一个朋友,你们多说说话也好。”

宁绯儿看了眼他,发现他没以前那么多话了,本来话就少,现在更少了。

沉默在他们两人之间漫延开来。

半晌之后,白萧枫道,“我打过电话给子爵说你不见了。”

宁绯儿只是觉默,但低敛着的眸光闪了一下,本来想张口问他的嘴巴却只是轻抿了下,没有问出来。

见她没反应,他又道,“他挂了电话,什么也没说。”

这话在宁绯儿的心里激起了阵阵涟漪,他真的……好狠。

说爱她的时候深情到迷死人,令她以为幸福就要向她招手了,却没想到这只是一场梦,还是一场短暂的梦,最后换来的是一地破碎的玻璃心。

现在说不要她了就连她不见的消息都不想听,真绝,看来拿得起放不下的人是她,只有她一人而己,她还在这里痴痴的期望些什么?

“绯儿,不要难过,子爵他只是一时气极而己,他会来找你的。”白萧枫想起了在医院转角处见到的那个身影,对她道。

宁绯儿没说话,近来她总是沉默多过于说话。

在他以为她不会出声的时候她说话了,“从来都高高在上的他怎么会拉得下脸面来找我,前些天他说的话我现在都还记得一清二楚,我都记得这么清楚了,难道他就会忘了?我想他不会,所以他不会来找我,我不见了他也不会担心,更不会焦急得找我,我是他玩腻的女人,比我新鲜的女人大把是,他何必来找我,我这副残破的身体己经让他厌恶了。”自嘲了下,她又道,“白大哥,我觉得好累。”

她后面的这句话令白萧枫警觉心顿起,满是小心翼翼的口吻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开心的说出来,白大哥替你作主。”

宁绯儿摇了摇头,“我只是觉得心累,活着好没意思似的。”

这话在他听来够猛,他一下子停住脚步,一把拉住她道,“绯儿,你可不能有轻生的念头,你这么做会让安伯父不得安息,还有你肚子里的……”说到这里他一下子住了嘴,有些不自在的道,“我一时心急,绯儿你……”

“我肚子里什么?”宁绯儿打断他的话问他,脸上有些怀疑的表情。难道他有事瞒着她,她的身体有什么状况吗?

一想到自己可能患了某种难以治疗的病,又或者是绝症,宁绯儿的心有些慌了起来,两手捉着他的衣襟又问,“白大哥,你告诉我,我是不是得了什么病?还是什么不治之症?”

白萧枫没想到她会这么想,但这么想下去的话她的心理负担会加重,轻生的念头更深也说不定。

权蘅着该不该说,白萧枫满是为难的看着她,眸内闪过无数的情绪,喉头紧涩不己,想说却又不说。

宁绯儿看了他的表情一眼,立即明白了,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怪不得你不肯说了。”

听到他这句话,白萧枫急了,问她,“你明白什么了?”她不会是胡思乱想了吧?

“我肚子里长了瘤是吧?”宁绯儿想起了今天呕吐的情况,虽然她不明白长瘤会不会吐,但总不可能是别的病吧,别的应该会痛,而不是吐才对。

“长瘤?!”

白萧枫跟着重复了一遍,有些不可思议的瞪着她,天哪,她脑袋瓜子到底是怎么构成的,竟然会想到那边去,吐了就是长瘤,那多少人会认为自己长了瘤,多少孕妇认为自己会生颗瘤出来?

“难道不是吗?”她反问他。

“当然不是,你是怀孕了。”白萧枫一时心急着想让她不要想得那么悲惨,不自禁的月兑口而出将事实说了出来,说完之后他才发觉自己口误,说错话了。

怀孕两字让宁绯儿整个人都惊愣住了,就这样愣愣的看着白萧枫。

他…他说什么?她怀孕了?

怀孕了……

怀孕了这三个字像回音似的在宁绯儿的脑中回荡着,一遍又一遍。

白萧枫见她没反应,不知道她此刻心里是怎么想的,也不敢冒然再说话,生怕自己再说点别的会让她接受不了。

宁绯儿想轻生这个想法此刻在白萧枫的心里落定了,如果不是,为什么她这些日子以来为什么会这么反常?

久久之后,宁绯儿才有反应,眼睛眨了下,有些微热的酸气自她眼里冒出来。

“你说……我怀孕了?”

白萧枫细细的盯着她的脸部表情,什么都看不出来,只看到她眼中有些水光,不确定她这个表现属于悲观还是乐观。

“是,前几天救你回来的时候就发现了,还差点保不住,幸好发现得及时,所以才幸免小产。绯儿,你……没事吧?”最后他轻拉住她的手问她。

他确定的话一出,她眼内微热的酸气顿时如凶猛的浪潮,顷刻侵袭了她那双己经有些微蒙胧的视线。

泪水就这样无声的落了下来。

老天,你这是要折磨我到底么,他走了就算了,临走还要在我体内埋颗炸弹,这算什么放我走。

孩子在她预料之外,就这样悄无声息的跟着她到了这个世上,一条小生命就这样在她体内孕育着。

如果她打掉,那么,她就不会更加痛苦,更不用时时记着黑子爵的无情。

如果她不打掉,那么这孩子注定没有父爱,单亲家庭的孩子多可怜啊,像黑子爵那样的爸爸她宁愿孩子没有爸爸。

她打掉这孩子就真的能快乐起来么?先不说有没有孩子,没有这孩子她都觉得生活得没意思了,有了这孩子之后呢?

“绯儿?绯儿,你放心,我会照顾你一辈子,就算我们只是朋友,我也照顾你好不好?如果你不想待在这儿,我带你离开。”白萧枫见她的表情一个换一个,看得惊心不己,生怕她念头一起把孩子打掉了。

白萧枫是打自心底里喜欢宁绯儿,他觉得只要她答应了,那他们就有一辈子的时间相处,那她总有一天会接受他的。

白萧枫的话打断了她的思绪,转眼望向他,然后低下了头。

她该怎么办?舍取之间令宁绯儿无法拿足意,也令她陷入了一场激烈的思想斗争之中。

**

己是深夜,黑子爵还在大街上游荡,冷冷的风吹着他,他一点寒冷的感觉都没有,其实他己经冷得没知觉了。

他心里还是念着绯儿这两个字。

最后他在路边坐了下去,两眼无神的望着空中的某一点,现在的他没有平日里的高大俊美,没有冷冽气息,有的只是一名失意的颓汉而己。

这里偶有车辆经过,路灯还是那么通亮,只是多了深夜的寂廖寒冷。

铃一一

手机响了,黑子爵看了眼,随即快带接通,“找到了绯儿了吗?”

“没有。总裁,你还在外面?”那边是佟维的声音,他听到了有车声驶过的声音,忍不住问了她。

黑子爵听到他说没有,整个人都失望了起来,本来放于耳边的手机随着大手无力的垂落于身侧,任手机里面传来佟维焦急的话他也不去听。

他不知道佟维是不是真的关心他,也许是真的,但他现在不想听,他想听到的是绯儿,想知道她现在在哪里。

其实他可以派人手去找,可他就是不想,不知道为什么,这次绯儿不见了他不想出动任何力量去找,对现在的他来说,绯儿屡屡遭绑都是因为他,他越是在意她,她越是有危险,索性他不派人大肆寻找,却发现自己孤身一人的话他真的没有能力找到她,人海茫茫,她在哪里?

除去一切,原来他也是一名普通人,没有华丽的光圈,也没有骇人的势力,更没有可靠的朋友支援,没有这些,他怎么敢高攀宁家女儿,更不可能去这样折磨她,将她伤得遍体鳞伤,他只会随着时间的流逝将这些都淡忘,然后开始他的人生。

只是,老天己经将他们绑在了一起,注定了要发生这一切,不是么,现在他后悔,还来得及么,还来得及么……

绯儿,你在哪,在哪……

铃一一

手机再度响起。

黑子爵只是随意的扫了眼,在看到上面的名字时,犹豫了下还是接了。

“子爵,在哪?快点回来。”是白萧枫的声音。

“绯儿在哪?找到了没有?”黑子爵问他。

白萧枫沉默了下,本来他己经休息了,佟维一通电话打过来要他劝他回家休息,他才知道,原来他一直在外面找绯儿,这个弟弟让他如何相信他真的是在意绯儿的?他怀疑又是假象,等把绯儿交给了他之后他又会像从前那样折磨。

“说话,绯儿找到了没有?”黑子爵又问他,这回语气急了些。

白萧枫没再沉默,道,“绯儿……找到了。”

黑子爵一下子自地上跳了起来,凝聚全神道,“真的?她现在在哪?”他现在要马上见到她,立刻马上!

“……她留书走了。”白萧枫又道。他决定了,明天他会带着绯儿离开这里,到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生活。

本来己激动不己的黑子爵被他这句话硬生生的泼了盆冷水,火热的心一下子降至了冰点,失神的怔愣着。

留书走了……什么意思?

见他不说话,白萧枫只道,“明白为什么吗,是你让她这么做的,她要从你的生命里彻底消失。”说完之后电话就挂了。

白萧枫看着电话怔了半晌,然后才放下,走至窗前望着外面沉冷的月色,眸中一片幽光闪闪。

**

黑子爵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他只知道自己全身没有感觉,除了他的心阵阵抽痛之外。

管家跟着他,在他走入了宁绯儿的房间之后摇头叹气的转身离去。

黑子爵无声的走入了房内,抬手摁开了灯,有些无力的走至梳妆台前坐下,无意间望见了镜中的自己,他有些不认得这是他了。

才一天的时间,他的下巴长出了点胡渣,头发凌乱,盖过了他往常冷冽有神的双眼,衣服歪歪斜斜的挂于身上。

对着镜中的自己嘲笑了一番,目光下垂,看到了梳妆台上的一个锦盒,定定的望着。

最终伸手拿起来,打开,一条晶莹夺目的蓝宝石项链出现在他眼前。

这条‘帝王之心’是他花了六千八百万标下来送给她的,也代表了他的心,对她,他势在必得,却恰恰也伤害了她,伤得彻底。

这条项链她早己经还给了他,但他又在她出事那天放在这里,本来想着晚上带她出席一个宴会,顺便跟她求婚,却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这条项链再也没有主人了。

合上锦盒,拉开抽屉欲将锦盒扔进去,视线却看到了几张黑卡金卡白金卡原封不动的躺在一个角落里。

将锦盒放进去,伸手用手指抚触了一下最上面那张黑卡,想感受一下属于她的气息,却一点也没有感受到。

宁绯儿在的时候,黑子爵会时不时给她一些卡,或者是又转了一笔钱进去,里面动不动就是上千万供她花,可她由头到尾只用动过一张黑卡,其余的卡一张未动过。

黑子爵看着这些卡,突然笑了,她从来都不屑要他给的东西,这些物质的东西她从来都不想要。

到现在黑子爵才想明白,原来宁绯儿想要的一直都是他的心,他的心在她那里,却没有让她相信他的心在她身上,他的行为让她害怕,让她痛苦。

或许宁绯儿自那一晚之后想着与黑子爵好好相处,可在被救回来之后,黑子爵对她说了那些话之后,宁绯儿就不再相信了。

黑子爵突而趴在了台面上,肩膀微微耸动着,那背影是那么孤寂落寞。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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