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爱你 第十二章 爱的代价

作者 : 葡萄的滋味

就在他去黄山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一件大事。阿炳与钱丽红竟然分手了。罗名回到单位宿舍,再见到阿炳时,他正在房间里垂头丧气的。

“怎么啦?阿炳。哪里不舒服?”

“唉,哪里都不舒服。我就想不通怎么能这样呢?”阿炳的话还是让人在云里雾里。

“你也有什么想不通的啊?难道我们的大情圣也被情所困?”罗名依然不明就里。

“唉,你还不知道啊。我跟钱丽红吹了。”阿炳又开始唉声叹气。

“吹了?你们不是相处得很好的吗?怎么可能说吹了就吹了呢?”罗名不解地问道。

“她嫌我们这单位差了,找了一个有钱的,税务局上班的,开一辆北京吉普车呢!有四个轮子的了,我这两个轮子的就得退位了!如今的姑娘啊,怎么就这样势利眼了呢?你不知道啊,更可气的是,那男的还是结过婚的,都四十多岁了,比她妈还大一岁!你让我怎么想得通呢?她嫁一个年青的小伙子我还罢了,偏偏找这么一个糟老头。唉,耻辱啊,耻辱啊。”阿炳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让罗名看了都不忍心。如今这世道啊,怎就变得这么快呢?

“别为这种人伤心了,不值。晚上我们喝一杯去,把所有的烦恼都统统忘掉。”同是天涯沦落人,罗名能够切身体会到阿炳心中的疼。

晚上,两人找了一家大排档。点了两三个小菜,叫了两箱啤酒。

“啤酒是个好东西。”阿炳非常利索地打开一箱啤酒,拿出两瓶来,用开瓶器将盖子去掉,一瓶递给罗名,然后端起一瓶与罗名碰杯。“何以解忧,唯有杜康!来,将它喝掉!”说完就仰头往嘴里灌。

“干了啰。”罗名一见他这样的气势,只好也举起瓶子开始吹。此时任何的言语安慰都是徒劳的,还不如让这点酒精作为催化剂,彻底伤心过,头痛过,也许会好受些。

阿炳的酒量大,速度也惊人,罗名刚喝了一半,他就已喝完了一瓶,打了个嗝,倾身去纸箱里拿酒。

“唉唉,悠着点啊,喝够了就行了,过了可不好。”罗名刚想阻止他,他一把扫开罗名的手。“你干什么啊,我才刚刚开始喝呢。你酒量少,要不你自己慢点喝吧!我就想来个痛快一点的。”说着便打开了第二瓶。

“唉,罢了,罢了。我今天也来一个舍命陪君子得了。酒水,酒水,酒也就是水而已。我们来个不醉不归。”咕咚一声,罗名把剩下的半瓶也灌到了嘴里。

两个人你一瓶我一瓶的,当一箱啤酒喝完的时候,阿炳就开始絮絮叨叨地说着和钱丽红交往的点滴。他说有那么多女孩子都喜欢他,而他却偏偏爱上了钱丽红。他一直把她当成手心里的宝,含在嘴里怕化了,放在手里怕摔了,把她侍候得像一个公主一样。“她也明明是喜欢我的呀。我们曾经是那样的亲亲我我,我们曾经说过那么多的海誓山盟,怎能说一句不合适就散了呢?她还找那么一个可以做她爸爸的人来做他的男人,罗名,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啊?这是个什么世道啊?”恋爱中受伤的男人最为可怜。罗名本想劝慰阿炳来着的,一听后面这几句话,也不禁想起追谭丽云来这些日子的点点滴滴。无情又怎知多情苦,一寸还成千万缕。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开口了。最后他想起曾百炼的话来,“对,我们应该向曾百炼学习,我们要百折不饶,我们要百恋成钢。这点小小的挫折怎么能打击到我们?我们是谁啊,我们是黑白二帅啊,一个钱丽红、谭丽云离开了,还会有千万个钱丽红、谭丽云冲了上来。没有了张屠夫,难不成就得吃带毛的猪?我们这世界什么都缺,就是从来不缺女人。我们不能就这样消沉下去,来日方长,只要我们振作精神,这满世界的钱丽红、谭丽云,还不是任你我挑呀,任你我选……”

几番推杯换盏之后,两人喝得酩酊大醉。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竟然都不知道昨天是怎么回到宿舍的。

大约半个月后,罗名真的收到了鲁迅文学院寄来的入学通知书。他立即兴奋得像个小孩,在办公室的时候都忍不住哼起了歌来。他开始做入学前的准备工作。那辆心爱的黑马,他也恋恋不舍地将它处理卖掉了。人逢喜事精神爽,看每一个人都显得亲切起来。连他一向厌恶的谭主任在他的眼里,也没以前那么可恶了。白主任倒是有几分不舍,“罗名,你真的决定要走?”

“嗯,我要再去深造,圆自己的一个梦想。”

“唉,你的前途我们肯定不敢耽搁,其实你要是不走,在这里发展也应该不错的。可惜啊,我们这池塘水浅了,终究难藏有角的蛟龙。”白主任叹了一口气,“临行时我们给你饯行吧,也不枉同事一场。他日高升了,别忘记了在这穷山沟沟里还有我们这些兄弟就行。”白主任这一席话,说得差点让罗名热泪盈眶。他来到这公司,白主任虽然大他十来岁,又是他直接领导,可是对他照顾得无话可说,也可以说得上是知己吧。这样的一个好领导,可惜娶了一个疑神疑鬼的老婆,经常在家闹得鸡犬不宁的。他老婆是县里一个领导的女儿,她叔叔更是S县的县长。脾气可大着呢!记得有次他们两口子吵架了,商场的邓经理去劝,结果他老婆顺手拿起一个砖头就砸,白主任没砸着,倒是砸着了邓经理,整得人家上医院了。罗名弄不明白,过不到一块,为何又不干脆离了得了呢?是死要面子活受罪?领导的家事,他不敢多过问。临行时想问问,然而又终究不好意思开口。就是清官也难断家务事啊,他又算哪一根葱?

明天就要走了。火车票都已经买好了,一大早的车。同事们的饯行酒也喝过了。罗名看着这个曾经熟悉的地方,忽然变得有点伤感起来。他沿着火车路上的铁轨走啊走啊,不知不觉中竟然快走到了谭丽云所在的学校旁。他眺望着那个曾经给他带来快乐也带来伤感的地方,看到她的窗户还在亮着灯,也许她正在改作业吧。他忽然起了一个想跟她告别的念头。毕竟她曾是至今也仍是他深爱着的那个女孩。他迈开步伐,来到学校大门前。发现大门已经紧锁。正在犹豫间,天公也不作美来,下起了倾盆大雨,而四下里又无处可躲雨,这下可好,直接把他淋成了一个落汤鸡。正想打退堂鼓,他猛然看到谭丽云的房间刚好正挨着下水管道,沿着下水管道可以到达她的窗口。就让我在窗口再看她最后一眼吧,他心里嘀咕道。于是便冒着倾盆大雨沿着下水管道往二楼爬。爬到二楼窗户前时,却发现雨水溅在玻璃上形成了一层水帘,看不清谭丽云的面容。于是便又靠近玻璃,一手搂住管道,一手去擦拭玻璃上的雨水。窗户上的动静一下子把谭丽云给吓了一大跳,直到她看清是罗名的脸时,顿时惊呆了。连忙把窗户打开,把罗名接了进来。此时的罗名完全一副狼狈相,浑身上下都湿透了,爬下水管道时还沾着了好多的污垢,与以前的那个玉树临风的形象简直是判若两人。在雨水中泡了好一阵,他冻得有点发抖,说话也结结巴巴的:“我……我……我只是想来跟你告别的,没……没有其它别的意思。”谭丽云则是呆呆地望着他,这个人仿佛就是从火星上掉下来的一样,在这样一个倾盆大雨的晚上出现在她的窗户里,以至于他说些什么,她全都没听到。饭店一别之后,已经有三四个月没见了。以前他天天在身边,她觉得他好烦。但他一旦不再出现了,她总感觉到自己缺少了些什么。有时候办事都心不在焉的,盼望着他还能像以前一样地出现,给她讲故事,陪她解闷,逗她开心。罗名被打后,她很想去医院看他的,但父亲的态度她是明白的,她不敢去。只好偷偷地从阿炳那儿打听一点消息,直到知道他没多大的事了,她才放下心来。他不来看她了,中间她也曾想去看看他的,但女孩子的矜持又让她撕不下脸面。牵着不走,骑着飞跑。那她以后还怎么混啊?后来,又传来他要走的消息,她还独自一个人伤心落泪伤感了好几个晚上。我这是怎么啦?她想起当初彭林在饭店狂揍罗名之后,她回来就与彭林大吵了一架。她觉得彭林不应该动粗的,好歹罗名也是客人。当时彭林就生气地问:“你是不是真的爱上他了?”我难道真的爱上他了?她也问自己。只不过那时的她还不敢肯定,后来却发现罗名居然已在不知不觉中就悄然成为了她生活中的一部分。就在刚才她还仍在回想着他们以前的点点滴滴呢,没想到他居然也有心灵感应似的,从窗口被佛祖给传输进来了。

她看着他那副狼狈相,卟哧一声笑出声来。满面笑容地拿来一块干毛巾,给他擦拭脸上的水滴。完了又用命令的口气说:“你快把衣服月兑下来吧。”月兑衣服?不会吧。今晚的谭丽云可是让他已经大吃好几惊了。不但没有了以前对他的冷漠,还主动替他擦拭水滴,现在还竟然叫他月兑衣服,这未免也太疯狂了吧。等等,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阴谋。我明天就要走了,今晚可不能栽在这儿。所以他转身就准备走。可谭丽云哪里肯依啊,拽着他的衣服,“外面下那么大的雨,你现在还要去哪儿呀?”

“我……我只是想来看看你的。现在我看到了,你活得很开心,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谭丽云一听这话,顿时感动得啊就差泪流满面了。

“你不能走,外面下那么大的雨,会感冒的。你先把衣服月兑下来,我帮你洗一下。你就先到我*上躺一会儿吧,不要弄感冒了。衣服洗了我再用吹风吹一下就干了,会很快的。”

罗名这才明白自己刚才误解了她的意思,不好意思起来。“那你先回避一下吧。”谭丽云呵呵地笑了,走到外面的房间里。

罗名迅速地把衣服月兑了下来,把身体擦干净,钻到了谭丽云的被窝里。这是他第一次钻女孩子的被窝,他闻到了一股浓浓的香味,那是谭丽云留下来的特有的体香。多年以后,他仍能清楚地记得那晚他钻进被窝时所能感受到的温暖与幸福。

“你好了吗?”谭丽云在隔壁的房间里喊道。

“好了,你进来吧。”

谭丽云倒了一盆水,拿起地上的衣服,放入盆里,忙碌起来。

“喂,你刚才说什么来着?我怎么好像听到你说什么告别?”她忽然想起了一个问题。

“我是说跟你告别来着。我明天一清早去北京的火车。”

“去学习吗?”

“嗯。是鲁迅文学院。”罗名点了点头。

“那你还回来吗?”

“这一去可能就不会回来了。”

谭丽云闻言,洗衣服的动作不禁慢了下来。罗名真的要走了,而且这一走就有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了!她的心里像针扎了一样,开始有点隐隐作疼。再不留就不会再有机会了。她犹豫了半天,小心翼翼地说:“如果,我的前提是如果我让你留下来,你会愿意为我留下来吗?”

“什么?”这话从谭丽云口中吐出来简直让罗名感到不可思议,他激动得一下子从被窝里就坐了起来,这幸福来得太突然了!已至于他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后来发现自己的失态,慌忙又钻到被窝里。谭丽云捂住自己的眼睛,脸羞得通红,不敢看。

“你到底是愿意还是不愿意?”

“我当然愿意。”罗名连忙答道:“你们学校里哪里有电话啊?”

“哦,学校里杜校长家有部电话。你要打电话啊?不知道他们睡了没有?”

“快,你去看看。看他们睡了没有?没有的话给阿炳打个电话。告诉他在我的房间里的桌子下面第一个抽屉里有一张火车票,麻烦他今晚帮我退了。宿舍的电话是XXXXXX。”

谭丽云急忙放下手中的活,赶到杜校长家。恰好杜校长还没休息。“这么晚了,还有什么事吗?”杜校长一见谭丽云,有点奇怪。

“杜校长,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打扰你,我想打个电话。可以吗?”

“哦,打个电话啊。没事,没事。你打吧。”

谭丽云拨通了宿舍的电话。阿炳正在看他租来的录像片呢。一听说有人找他,便赶紧来到电话机旁。拿起话筒一听,却是谭丽云的电话,有点纳闷。

“阿炳啊,在罗名的房间的桌子下面第一个抽屉里有一张火车票,麻烦你今晚帮他退了吧,他今晚有点事,回不来。他已经决定不走了。”谭丽云的声音显得有点急促。

怎么可能呢?饯行酒都喝过了,这罗名刚才还在的啊。这不是在开什么国际玩笑吧?阿炳带着一肚子的狐疑走进罗名的房间。这个家伙还真不在,门也没有关。接着又在房间的桌子下面第一个抽屉里真的找到了那张去北京的火车票。阿炳笑了,这罗名还真的是在谭丽云那儿回不来了。追破铁鞋追不到,得来全然不费功夫。这两口子啊,不知唱的是哪一曲戏。还真应了那句好事多磨啊,呵呵。

谭丽云把衣服烘干的时候,已是晚上十二点多钟了。罗名穿好衣服欲走,谭丽云又拦住了他:“天这么黑了,泥湿路滑的,还下着雨呢!你今晚就别走了,睡这儿吧。”

“睡这儿?”今天晚上可真是意外不断,罗名看了看狭窄的单人*,脸腼腆得像个小男孩。

“呵呵,你呀,休想就占我便宜!”谭丽云一看他那窘样,觉得他越发可爱。“我是说你睡这儿,我呢,去跟钱老师挤一下。朱八戒做梦娶媳妇,尽想美事儿。”

罗名尽管被她训斥了一顿,一点也不感委屈。他自己给自己扇了一嘴巴,谁让他脑子里尽是这些龌龊的想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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