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女掌权人 悍女掌权人 第八十章 无法驱赶的感情

作者 : 八百将军

地面中心出现了一句艾斯珐琅星球文字,文字的内容是:我愿放下屠刀,接受众神审判;我愿割舍一切,追随你进入地狱十八层。

“我愿放下屠刀,接受众神审判;我愿割舍一切,追随你进入地狱十八层。”李季伶缓缓念着地面上浮现的字迹。

这是什么意思?是谁写的?想表达什么?

「主人,好浪漫啊。」

“浪漫?什么浪漫?”李季伶看着地面紫光萦绕的字迹,久久移不开视线,仿佛在看到这些字的第一眼,就将它们刻入心田,她只觉得心里有些堵得慌。

「你不觉得好像山盟海誓吗?」

山盟海誓?或许吧,这种历久弥新的感觉究竟是什么……

「主人,快逃……」

一股黑色煞气,从刚才出现文字处的地底迅速窜出,弥漫整个空间。李季伶还没来得急逃到楼梯处便被这股黑气包裹起来,失去知觉。

当李季伶再次睁开双眼,发现自己正呈“大”字形被捆绑于四根木桩之上,两腿之间一只悬浮的电锯滋滋作响,马力十足的快速自转着,似乎要将她从下至上锯成两半。

这是什么?李季伶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惊的满身冷汗,她被固定悬空的身体拼命挣扎着。这是中了什么机关?这一电锯滚上来,她就真死不瞑目了。

“美丽,美丽,究竟发生什么事了?”李季伶呐喊着,可是脑中的美丽全然没有回应。

李季伶镇定,镇定——

李季伶闭气凝神,稳定自己慌乱的心,调整呼吸。赤红色的气息覆盖住她全身,将缓缓前进却不干脆割断她的电锯挡在了气息屏障之外。这个电锯就像是故意折磨她似的,虽然被挡在她的气息之外,可仍然在她两腿之间滋滋叫嚣着。

‘我愿放下屠刀,接受众神审判;我愿割舍一切。追随你进入地狱十八层——’

‘我愿放下屠刀,接受众神审判;我愿割舍一切,追随你进入地狱十八层——’

……

空间中突然回荡着一个凄惨的女声,不停重复着这句话。这是李季伶最害怕的情况。整个人如同掉进阿鼻地狱,被鬼魅缠身。

阿鼻地狱?不对,这个样子应该是第十八层的刀锯地狱,刀锯变电锯这改编的也太现代化了。原来是幻境,李季伶松了一口气,既然是幻境那只要她心智坚定一点,总会找到破解方法。

随着李季伶的气息慢慢沉定下来,周围的鬼哭狼嚎声却更变本加厉,尖锐刺耳恨不得将李季伶的耳膜都给刺破了。

渐渐的这些声音幻化成一团团黑影,而后变成无数个没有面孔披散着长发的女鬼模样。那一只只黑影女鬼。伸着骨瘦如柴的狰狞双手将李季伶团团围住,它们想靠近李季伶却同样被李季伶的赤红色气息挡在外围,无法近身。

李季伶刚刚平稳的心跳又被这样一幅渗人的画面给吓得狂跳不止,快要超过负荷。这是要闹哪样啊?干脆出现个彪悍的雄性打一架,也比被她最怕的鬼怪缠身要好得多。她宁愿被打死。也不愿被吓得心脏麻痹而死。

李季伶恐惧的闭上双眼,即便把阴森恐怖的画面挡在眼皮之外,她依然能感觉到那股阴寒之气穿透她的气息,游走在她的全身。

这样下去怎么办?李季伶的大脑当机了,完全想不出任何对策。

‘我愿放下屠刀,接受众神审判;我愿割舍一切,追随你进入地狱十八层——’

……

凄惨的声音再次响起。李季伶浑身止不住的抖动。

“我愿意,我愿意,只是现在还不行——”李季伶被这声音逼得没办法,惊恐的大叫道。

‘你真愿意?不会再骗我?’那声音突然变成了轻柔细腻的女声。

李季伶一愣,眯着眼偷偷看了一眼,只见一个美丽。甚至可以算得上倾国倾城的女子站在她身前,颦眉苦笑期待的看着她。李季伶呆了,并不是被女子的绝美容貌给惊呆的,而是她竟然从这女子的眉眼神色中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她们的确有着几分相似。

不知何时。李季伶已被松开束缚,她抓起女子的手,面色凝重的说道:

“你是谁?你在看谁?你在等谁?为何将自己变得如此凄惨?”

李季伶知道这一切只是煞气给她造成的幻觉,但她依然相信眼前的这个女子是有着自己思想的。而且她认定这个女子和自己一样来自地球,因为她赤*luo的全身找不出任何艾斯珐琅星球雌性与生俱来的返祖特征。那么,作为地球的女性,又如何将自己的灵魂禁锢在这秘境之中,只为寻求一个结果。李季伶的印象中,地球女性应该都是果敢精明的,这样一个苦苦等待的灵魂,究竟又是为了什么?

女子没有回答李季伶的问题,只是苦涩的看着李季伶,两行血泪从眼眶中流出。李季伶知道这个女人等的不是她,这个女人看着自己却并没有焦距,她是通过自己在看着另外什么人。

“回答我,你究竟为何将自己变得如此凄惨?”李季伶大声咆哮着,双手抓住女子的肩膀猛力的晃动,似乎想要将她摇醒。

女子忽然淡淡一笑,然后化作一缕黑烟消失的无影无踪,只留下李季伶一人愤怒的站在原处。再后来,幻境消失,李季伶仍然站在原来的空间内,只是空间正中央出现了通往下一层的楼梯。

可恶,这都是些什么事?李季伶攥紧拳头,心头的怒火无处发泄,她气匆匆的踱步走下楼梯。她倒要看看下一个等着她的是种什么情况。

接下去的一层仍然是六面墙上各有一个旋钮,李季伶压制着怒火转着旋钮,想要看看这次出现的会是什么。六面墙上还是出现了一副完整的画面——普基廖夫的《不相称的婚姻》。李季伶迷茫了,这些画到底是什么意思,看似毫无关系的墙面绘画,到底想要说些什么?她觉得这些看似无关的画面是否在讲述着同一个故事?

这一次李季伶有准备的等待着接下来可能会启动的机关,果然一块巨石毫无预示的砸向李季伶。这块巨石几乎占了整个空间的面积,而李季伶恰巧被卡在了石块与空间墙壁的裂缝处。她微微松了一口气,好在她注意力很集中。否则一定被压成肉酱了。

看来这次是石磨地狱的具象化啊,李季伶被这突然一砸,反而产生了联想。若刚才是第十八层地狱的写照,那么现在应该是第十七层石磨地狱了。会不会接下去的是第十六层、十五层,一直到她逃出升天为止呢?难不成她现在进行的是十八层地狱一日游?

李季伶的愤怒之心瞬间被吐槽之心鸠占鹊巢了,她满腔的怒火随着自嘲一笑烟消云散。何苦为了别人的事影响自己的情绪呢?不值得。或许,诺比沁也被这地狱的某种机关给迷惑困住了。她要抓紧时间找到诺比沁,然后逃出这里才是当务之急。

话虽如此,面前这块巨大的石头像生了根一样,卡的她动弹不得。

‘秘术,气吸融——’

李季伶将周围的气息源源不断的吸入自己丹田的容纳积中,然后将气息转换成力量,大喝一声一拳朝石块击去。石块被李季伶击中的那一点瞬间朝四面八方辐散裂开。然后整个石块轰然崩碎,消失不见。一切归于平静后,地面中心出现了向下一层的楼梯通道,李季伶拍了拍手走下楼梯,迎接下一次的地狱关卡。

接下去的两层果然如同李季伶所想的那样。是十八层地狱模拟幻化的场景,里面的机关设置也都符合各自场景。

“美丽,我感觉到沁的气息越来越浓了。”

李季伶自石磨地狱后,一口气下了两层,如果没推算错的话,接下去的一层便是‘枉死地狱’。而枉死地狱是专门惩罚那些不珍惜生命,自杀而亡的人们所设下的地狱。

「主人。诺比沁亲王就是被困在了下面那层,我感觉得到他清晰的磁场波动,不过他的磁场似乎很紊乱。」

李季伶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根据她这四层下来的经验,这些关卡虽然模拟的很真实,看起来很恐怖。但实质上并不难通过。她都可以轻轻松松的连下四层,没道理那么厉害的诺比沁会被困在枉死地狱啊?而且唯独这层地狱是最特殊的,李季伶想象不出这一层地狱关卡会幻化成什么模样。

“走吧,下去就知道了。”

当李季伶下到‘枉死地狱’那层关卡的时候,她的脚再也迈不开了。

一个石化的背影矗立在空间的正中央。那个背影李季伶再熟悉不过了,不是诺比沁还会有谁?

“沁,你怎么啦?究竟怎么啦?”

李季伶冲上去抱住全身变成僵石的诺比沁,她万万没想到等着她的会是这样一个场面。

“沁,我感觉得到你的气息,我知道你没事,你是不是在和什么做斗争?我等着你,你快点。”

李季伶将诺比沁抱着放平,躺在她的腿上,而她一直揉搓着沁的身体,希望这样能有助于他软化下来。其实李季伶知道这样做没用,但她如果不找点事做,恐怕会崩溃。她来到这里,该启动的机关也早就被诺比沁启动了,她连究竟为什么诺比沁会变成这样一幅模样都无从得知。

“沁,你快点哦,我等着你。不,你可以慢慢来不用太着急……沁,你还是快点吧……”李季伶的声音开始颤颤巍巍,连话语也变得语无伦次起来。

“沁,这一层叫做‘枉死地狱’啊,专门惩罚自杀之人……沁,这些,我也只知道这么多,对你有用吗?”李季伶仰着头强忍住眼中的泪水,在脑海中继续翻找着关于枉死地狱的相关资料,絮絮叨叨的在诺比沁的耳边说着。她只希望诺比沁可以从中得到一些启发,赶快从这魔怔中逃离出来。

“沁,你还没结束吗?”

“沁,你别这样好吗……我都变成话唠了。”李季伶‘哈哈’的笑了两声,眼中的泪再也忍不住一滴一滴滑落。

她有些期待会不会沁像童话故事里那样,被她滴落的泪解除魔咒,可是为什么她都哭成这样了,所有眼泪都蓄积在沁变成的石像的凹槽中。他还是这个模样。

“沁,别这样,我不愿看到你这样子……你知道吗?寒磁沙海的隐藏考核中,我看过……看过你奄奄一息的样子。你,你当时想着要自杀的,是吗?”李季伶抽泣着,松弥城下,十万敌军破时,诺比沁眼中的绝不是胜利的喜悦,而是痛苦,自责愧疚痛苦的想去陪葬。为什么?为什么这般痛苦,还要去做?

“是我,是我救了你。虽然是幻境,可我救了你。我既然能救你一次,就一定能救你第二次。你看着我,我是阿唯尔啊,你看着我。哪怕三千年前你我并不相识。你还是叫着我的名字,不是吗?我难道不能成为你活下去的理由吗?”

“美丽,教教我,教教我该怎么做。我从来没有这样痛苦过,你教教我,我该怎么做啊,你教教我。”

李季伶再也忍耐不住。她趴在诺比沁僵直的身体上痛哭失声。这一次,唯独这一次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当她寻遍大脑也找不出应对方法的时候,当她一遍一遍回忆《结界术语书》中,却怎么也找不到适合破解这种封印的时候,好像她能做的只有哭泣这一件事了。

“沁,听说温暖的东西能捂热石头。就算你变成了石头,我也可以将你捂热捂软。”

李季伶破釜沉舟的将自己手腿的动脉划开,用内息使血液沸腾起来,从她体内流出的血液比原始的体温要高许多,她趴在诺比沁身上。缓缓的闭上眼睛。流淌的血液萦绕着血色雾气充斥着整个空间,包裹着空间中心的这两个人。任凭美丽在脑中如何喝止李季伶,她始终不闻不问,也不做任何回应。只是安详的带着微笑的趴在诺比沁身上。

时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李季伶感觉自己似乎躺在一片蜻蜓花的花海之中,周围芬芳四溢,而她就这样闭着眼睛一直沉睡沉睡,不愿意醒来。这样睡过去,对李季伶来说大概也是一种幸福。如果枉死地狱这般美好,一直待在这里也是值得的。

从天而至的一道紫光突然包裹住李季伶,那紫色气息仿佛故意要将她弄醒似的,不停微微骚动李季伶的皮肤,弄得她痒痒的。特别是耳垂最敏感的部位,似乎一直被骚弄着。

“哈哈,别这样,好痒。”李季伶在梦中嬉笑着挠了挠耳朵。

“阿唯尔,阿唯尔…”

当李季伶缓缓睁开眼睛之时,看见诺比沁将她抱在怀中,满脸愁云的望着她,紫色的双眸中氤氲缭绕。

“沁……你,没事了……”

李季伶虚弱沙哑的声音让诺比沁心疼的难以言喻。她艰难的举起手想要触模诺比沁那张恢复柔软的俊彦,可是太虚弱了,身体完全不受大脑控制。诺比沁抓起李季伶的手覆在自己的脸上。

“我没事,没事。是阿唯尔救了我,把我从混沌中拉了出来。”诺比沁温柔的笑着。

“嗯,你要记得感恩。”李季伶微微撅起嘴,调皮的说道。

“感恩,感一辈子恩。以后千万别再这样了,答应我好吗?”诺比沁握紧李季伶的手,他不知道现在的心情究竟是怎样的。

“开玩笑的,我是你的继承人,是你的养子,也是你的下属。这么做既是我分内之事,也是我愿意之事。”李季伶模着诺比沁的脸,这种刚中带柔的感觉真好。她不喜欢那样冰冷石头样的诺比沁。

原来石头真的可以被捂热的。李季伶心中有些小小的庆幸,不管是不是这个原理,至少这个结果是好的。

“我可不可以不要做你的养父,可不可以不要做你的军官……”诺比沁凝视着李季伶,语气异常认真。

李季伶突然一愣,慌忙开口道:“为什么?难道是因为,因为你知道我是雌性,所以觉得我不够格吗?你还在为这件事生气吗?”

“傻丫头,你认为这种事能瞒得住我吗?”诺比沁苦笑道。

他看着李季伶一天天的变化长大,如果还不能知道一些端倪,他岂不是真的笨蛋了。如果不是为了在她身边看护她,他诺比沁怎么会在帝都军校当导师。一待就是三年半呢?虽然这丫头故意瞒着他,但他并没有拆穿,因为他没准备好要用什么心态对待身为雌性的李季伶。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你为何还生气。”李季伶一脸不解的问着诺比沁。诺比沁在树林中生气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而且诺比沁还气的丢下了她。

“我该拿你怎么办?你为了来西北竟然可以让这么多人知道你的秘密。就不能再等半年吗?等到你从军校毕业,和我回封地之后才将这件事公之于众吗?”其实诺比沁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哪怕回了封地他也会继续采取隐瞒措施。虽然祁詌uo岷孟裨缫阎?勒飧雒孛埽??罴玖嫠坪蹩梢园哑钤luo岢缘乃浪赖模??挂裁挥刑??S恰5?氰蠛投潘狗ǘ?撬?慷际切┒岳罴玖婊⑹禹耥袷圃诒氐玫娜耍??趺淳湍芟蛩?翘拱滓磺心兀磕茄??故鼗さ昧死罴玖媛穑军br />

“反正这件事也总是会被知道的,早知道也是知道,晚知道也是知道,无所谓啦。”李季伶毫不在意的说道。

“怎么能无所谓?”诺比沁沉着脸说道。她无所谓。可他有所谓啊。

“沁,别再说气话了,好吗?你不把我继承人我可以接受,毕竟从来没有雌性掌权人的先例。但是你若不把我当养子,不把我当下属。那我该如何自处?我还有什么理由留在赤冕大野。”

面对李季伶灼热的目光,诺比沁第一次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是啊,她该如何自处,该以什么名义继续留在自己身边?险些失去李季伶的那种无力感,到现在还让诺比沁后怕。

“你为什么要救我?我觉得并不只是因为我是你的养父或者长官这种原因,是什么让你宁愿牺牲自己也要救我?”既然理不清自己的心,诺比沁决定把问题转抛给李季伶。

“我?”李季伶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当他看到诺比沁那个样子站在她面前的时候,她的心是一阵阵钝痛。不似被尖刀刺或被针扎的那种疼,而是一股有延续性的,可以由心脏流遍全身的那种疼,那种被折磨被捶打的疼。

如果只是对养父那种报恩或亲人之情,李季伶可以代替诺比沁去死。可是李季伶当时想的是确是:如果可以救活诺比沁,他们就一起活着;可如果救不活诺比沁,他们就一起去死,她陪着他一起自杀,一起入那枉死地狱。

“沁。我猜你是从别的入口进来的。”李季伶笑了笑说道。

“恩,我是从倒塔顶部进入的。”诺比沁不知道李季伶怎么突然说起这些。

“那我估计就是从底部进来的。”李季伶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你的问题。但我好像理解了一句话的含义。”

“什么话?”

“我愿放下屠刀,接受众神审判;我愿割舍一切,追随你进入地狱十八层。沁我愿随你进入这枉死地狱……”李季伶微笑着,如出水芙蓉恬静安宁。

诺比沁蹙紧眉头,用力将李季伶揉进怀里。

“我可不可以不要做你的养父,可不可以不要做你的军官,可不可以只做你身边的一个普通男人……”

诺比沁的话萦绕在两人耳边,李季伶听得真切,却不知如何回应。她还不太明白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即便诺比沁对她来说极为特殊的存在,可是这样真的可以吗?他毕竟还是自己名义上的养父,而她也还不能完全确定自己的感情。

诺比沁久久没得到回应,吐了一口气,宠溺的说道:“无需现在回答我,我知道我们的关系比你和其他任何雄性的关系都要特殊。其实我也没有完全做好准备,既然如此,你就一直在我身边寻找内心最真实的答案,其余的事都交给我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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