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光年 第十七章.离别前的聚餐

作者 : _洁琳

圣诞节的日子渐渐逼近,琉大校园里也逐渐有了圣诞节的欢乐气氛。许多学生都开始在课余时间装饰着教师和走廊,各种圣诞树和圣诞老人的贴纸被装饰在了教学楼中比较显眼的位置。各种舞会的邀请也开始弥漫开来。凌冽和顾铭森不用多说便受到了许多女生的邀请,来当圣诞舞会上她们的舞伴。

而林暮锦也同样受到了许多男生的追捧,各种鲜花邀请卡被堆积在了桌面上,让林暮锦看到感觉十分头疼。

在此期间凌冽每天都会来找林暮锦说话,久而久之林暮锦也渐渐放下了对凌冽的敌意,有时也会和他聊一会天,但无论凌冽怎样问她,她都没有告诉他自己离开琉城的时间。

其实她是害怕那天凌冽会来阻扰自己从而无法顺利离开琉城,在顾铭森不知道的情况下。

“牧锦。”正在发呆之余,才发现顾铭森来到了自己面前,林暮锦赶紧回过神来看向他,问了句“怎么了?”

但顾铭森只是温和的笑着。“后天的圣诞夜,我会在琉城广场等你。”他兴奋的看着她“你会来的吧?”

但林暮锦依旧迟疑。

“说实话,我真的很怀念在两年前在英国的那晚,你让我再次重温一下都不行吗?”顾铭森假装抱怨道。

“我觉得那晚,你呆在她的身边更加合适。”林暮锦认真的看着他说道“如果被她知道的话,她一定会误会什么,也会很伤心的。”

“不会的。”顾铭森似乎很有信心的回答。“她已经答应了我不会再乱吃醋。并且这也只是我们作为朋友朋友的聚会,难道也不行吗?牧锦,我是真的很怀念那一晚。所以我们再重温一次,可以吗?”

林暮锦看着他,自己依旧紧皱着眉头,但在最终却也只能点点头,说了声:“好。”

然后再目送着顾铭森离开。

林暮锦有些难过的看着他离开的背面,心想那晚自己不会赴约,会对顾铭森造成怎样的伤害,自己就会感觉全身都麻痹起来。

与他相处到今天,也看着他和程雾曦到今天,自己的心里,已经无法再像两年前的那晚,那么坦然轻松的和他面对面,那么随意的朝他笑,和他说话了。

有什么东西,在时间的长河中被洗刷过后,或许就再也回不到从前。

而她对顾铭森的感情也一样,或许永远都无法回到当初的那么坦然纯粹了。

不愿面对的一天还是来临。

林暮锦坐在床上清理着自己的行李,随后看了看大雪纷飞的窗外。整个世界似乎都早已被白雪覆盖,留下单调的颜色。带给人一种无法言喻的空洞感。

手机在此刻突然响起,林暮锦拿起手机一看,便发现是凌冽的电话,这一次她没有犹豫的按下接听键,然后说了声“怎么了,凌冽?”

“中午一起吃饭吧。”那头的声音出奇的酥软。

心想着这或许是离开前的最后一顿午餐,林暮锦没有犹豫的答应。这也使电话那头的凌冽感到了微微的讶异。

“你…就答应了?”

“不然呢。”林暮锦有些无奈般的笑笑“未必你以为,我每次都会拒绝你?”

凌冽沉默了几秒后,便开口继续说道“到时我会开车来接你,你在家等我就行。”

话音刚落电话就被挂断。

林暮锦拿下电话,有些出神的看着屏幕,随后才把它放到一旁。然后有些呆滞的站起身来,走到了窗边。窗外依旧是洋洋洒洒的鹅毛大雪,街道上的人都举着伞脚步匆匆的走着,远方不知何处飘来了隐约的圣诞歌。

整座城市似乎都在为这个圣诞而庆祝着。

行李清理完毕,与此同时手机铃声也再次响起,林暮锦看也没看屏幕就接听了电话,直接喊了声“凌冽?”

电话那头便沉默了。

林暮锦这才有些回过神来,双眼睁大的看着前方。“顾…顾铭森?”

“是我,牧锦。”熟悉的声音灌入耳朵,却好像成为了一根针刺痛着自己的耳膜。

“有…什么事么?”她的声音变得有些颤抖。

“晚上一起吃饭吧,然后我们在一起去琉城广场,怎样?”电话那头的声音恢复了兴奋。

但林暮锦却只是保持沉默。

“到底怎么了牧锦?”顾铭森也开始察觉到了端倪。“你不愿意么?”

“不是那样的。”林暮锦最终有些微叹了口气,然后无奈的说道“晚上,一起吃饭吧。”

“好,那我到时在蓝爵公馆等你。”

林暮锦挂断电话,然后有些无力的躺在了床上。

上帝似乎有意这样安排,在她悄悄离开之前,一定要让她面对这一天最不想面对的两个人。

随后躺了一会儿,就再次接到了凌冽的电话。林暮锦换好衣服后下楼,便看见凌冽举着一把伞靠在他的蓝色的保时捷旁。看到林暮锦出现,他赶忙举着伞过去,“暮锦。”他看着她笑了笑。

“你可以在车里等的,何必出来,外面这么冷。”林暮锦关怀的看了他一眼,但这句话却殊不知让凌冽的心头一暖。

“没关系的,我们走吧。”凌冽打开车门让林暮锦坐进了副驾驶的座位,然后自己才随后上车,开着车驶出了西城名都。

一路上林暮锦都没有说话,凌冽也同样保持了沉默。看向窗外,雪花依旧纷纷洒洒,到处都是亮眼的白色。街道两旁暖黄色的灯光映照在积雪上显现出了一种不同的色调。

“今晚,你有时间吗?”突然之间,凌冽看着林暮锦问道。

林暮锦有些慌忙的看了他一眼,随后有些抱歉的说道“今晚……我和顾铭森……约好了。”

凌冽的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后只是抿紧了嘴唇,没再说话。

“怎么了么?”林暮锦咬了咬嘴唇“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没有的。”凌冽扯出一丝笑容“其实能和你在今天吃顿午餐,也就够了。”

林暮锦却有些神伤的看向窗外,眉眼在此刻皱紧。

“暮锦。我想很认真的对你说句话。”

林暮锦再次侧过头来看向他。

“我不在乎你是过去的那个女生,还是此刻的林暮锦。我凌冽都会接受。并且我决定,从今天开始追你。”

“……”林暮锦的瞳孔开始变得一伸一缩。

“我知道,你是顾铭森的未婚妻,总有一天是会和他结婚的。但是没关系,我只需要在你们结婚之前,你也能和我在一起一段时间,我都会满足。”

“凌冽,我…。”

“可以不要拒绝我么?”凌冽直接打断了林暮锦的话“我凌冽头一次这么认真的说要追一个女生。在我追过的人中,你是第一个。”

程雾曦和顾铭森相对而坐,两人一同看向窗外的雪花,各自脸上都带着温和的笑容。

“今晚我回家看望我的妈妈,铭森,可以的吗?”程雾曦看着他有些小心翼翼的问道。

“当然的。你妈妈病重,理应第一个会去照顾她。”顾铭森看着她淡淡的回答道。

“但今天…是圣诞夜,也是我们在一起三周年的纪念日。”说完,程雾曦的脸上开始出现了十分内疚的表情,让顾铭森看在眼里心里一沉。

“我们还会有好多个圣诞夜,纪念日。所以没关系。”顾铭森的嘴边开始出现了一丝温和的笑容。

“我会尽快回来的,恩?”

“恩,好。”顾铭森笑着点了点头。

林暮锦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的凌冽。

但凌冽似乎有些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保持沉默,专心开着车。

而林暮锦也没有再多说话,只是有些沉重的看向窗外,双眼里的亮光在此刻渐渐熄灭了下去。

两人下车走进蓝爵公馆,然后便由服务员牵引着来到了凌冽早已预定好的包厢内,菜肴在随后便全部呈了上来,林暮锦看着自己面前精致的西餐,却感觉自己并没有多大胃口。

“凌冽。”过了一会儿,林暮锦终于开始忍不住开始抬头看向他“你真的要这样么?”

凌冽只是静静的看着她,没有说话。

“我们也只是有过一面之缘而已,或者你对我,的确是一见钟情,但是凌冽,我已经不再是十年前的那个小女孩,我已经变了太多。你对我的了解也并不够深入,难道就这样…什么也不顾及的来追求我,你认为这样真的好么?”林暮锦紧皱着眉头看向他问道。

“我说过的。”凌冽轻呼出一口气“我不在乎这些。我在乎的,是我终于找到了你,我想要拥有你,哪怕只有那么一丁点时间,我都想。”

“可是你知道的,我一直喜欢的人是顾铭森。我已经喜欢了他十年,怎么可能就因为你的出现而改变?”林暮锦有些无奈的看着他“或许,到时我可以和你在一起,但你也应该清楚的知道,我的心意是不会改变的。如果你要强求的话,受到伤害的人只会是你。”

凌冽看着她,眼眶有些渐渐的变红。

“其实我们认识的时间并不长,我不知道你是怎样做到,一开始和我形同陌路,到后来知道了我是你十年前遇到过的那个女生,然后你就可以在今天来毫无顾忌般的说要追求我…。其实我很想说的是,你现在所说的,所做的,在我的眼里,都毫无任何意义可言。所以凌冽,放弃吧。”林暮锦静静的说完这段话,便起身离开了包厢,剩下凌冽独自一人坐在座位上,眼眶红得不成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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