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独宠,魔妃戏邪王 番外之二

作者 : 水月Z

同一天夜里,凌天避开令湖帮的众人,模着漆黑的路找到了展沁柔的厢房。

灵蛇一族的办事效率可真够快的!

展沁柔不得不感叹,前一天夜里才说好的事,第二天凌天便自动送上门来了。

可不是迫不急待么,难道这些人真的这么想让她去送死么!

“凌天,咱俩的破帐也是时候要好好算一算了。”

展沁柔把拳头捏得格格作响,有仇报仇,有冤报冤,何况她现在的内伤,越发的严重了,不好好报一报这个老鼠冤,她难解心头之恨。

“小柔柔……你听我说………”看到展沁柔那种要笑不笑,却带着一股寒意的斜扯起半边嘴角,凌天的头皮一阵阵地发麻,心中暗暗叫苦,才刚进门便有一种夺门而逃的的*,脚像有自己的意识一般,一步一步地朝门口退去,双手挡在胸前可怜兮兮地求饶,“别别……看在我曾救过你一命,看在我帮你找到不灭之剑的份上,饶了小的吧。”

“饶你?”展沁柔挑斜挑起一边眉头,咄咄逼人地反问,“你当初对我下手的时候可曾想过也给我一个机会?”

“我也是逼不得以的,你听我把话说完呀……啊……”凌天话还没说完,人影一闪而过,展沁柔的房里突如其来地传出一声惨叫。

“我听不到,我听不到……”慕容涵在展沁柔的厢房外回来地踱着步子,双手捂住耳朵,自欺欺人地假装没有听到从展沁柔厢房里,不停地传出的惨叫声。

等展沁柔打得手软了,实在没力气了才喘着粗气丢下手里的长鞭,坐到回罗汉圆木桌前,给自己倒一碗茶,头一仰痛快地喝下去之后,才狠狠地剜了一眼凌天,又自顾自地喝起水来,半点没有打算招呼凌天的意思。

再看凌天。

他一身衣衫早已被皮鞭打成一条条的布条,身上大大小小的鞭痕有的已经渗出血来,可见展沁柔一点也没有手软。

他抱着手臂缩成一团猫在角落里,除了脸上四处是伤,神情就像是长期被人狠狠蹂躏的小媳妇,敢怒不敢言地吸着鼻子,那样子说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展沁柔瞧也不瞧他那可怜兮兮地样子,待喝水喝过瘾了,茶碗砰一声拍在汉罗圆桌上,咬牙切齿地道:“好,现在你可以说话了,如果你的解释不能令我满意,我今儿个就在这里把你碎尸万段。”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凌天的眼光遥看远方,眼神悠悠地想讲一个故事。

“我不想听废话。”展沁柔十分烦燥地拍一下桌子,莫名地火冒三丈,“重点,挑重点说,我只想听真正的原因。”

“重点就是冷俊为了一把上古神器,要灭了灵蛇族。而我想保住灵蛇族,为了保住灵蛇族我牺牲了自己的爱情。为了得到冷俊的赤练珠,削减他的实力,牵制住他,所以我们故意把苏菲送给雪狐一族活祭,在他回家的路上,当一切按着我预先设想的那样发生时,我却后悔了,所以我想把你从他手里抢回来。”凌天越说脸色越沉,说到后面他自己也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啪,展沁柔如他所愿,兜头给了他一巴掌,巴掌打在他的脸上,同时也痛了她的手和心。

她一直真诚以待,哪怕是到了这种时候,她仍然想给他一个机会,想要原谅他,在心里无数次为他找各种借口。

可是事实却是这么残酷,令她想恨的力气也没有了。

她摇头,心已经彻底地寒了,有气无力地指着门口道:“我不想再听了,你走吧,以后你我还是不要再遇上的好,若再遇上,我定不手软。”

虽然被甩了一巴掌,凌天却不以为意,眼神反而坚毅了起来。

趁着展沁柔不留意,一把握着她的手,紧紧地握在手心里,一脸心疼地道,“我话还没有说完。灵蛇族里有一个人也很想得到冷俊想要的上古神器,这两个人在暗中较劲。这个人一直潜藏在灵蛇族中,暗中操作着数以千计的千年蛇灵,这些蛇灵生前修为极高,死后不落黄泉滞留在阳间被有心人操纵。眼镜王蛇身上那一道针对天狼族的符咒,也是此人所为。我一直试图找出这幕后的人,却不得其法。据说这个人的道行极高,他不仅可以操作蛇灵,甚至可以操纵人的灵魂,他一直在利用灵蛇族的人欲除掉狼王。我好几次差点捉他的影子,却总是差那么一点点,让他逃了。我知道王蛇的死,对你而言可能会很难过,可是对它而言终于可以摆月兑那人的掌控,也未必不是一种幸福。”

展沁柔嫌弃地甩开凌天的手,许是心里一直想着凌天必然有不可言语的理由,如此这理由反倒让她安心了一些,心里也没那么恨,但是要她马上拉下脸说原谅他,又不太可能。

于是仍旧恨恨地道:“其他的我都不关心,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要对我下手。你怎么忍心下得手去。”

凌天无奈地地问她:“小柔柔,你和灵蛇族之间,若我只能选一个,你说我应该要选谁?”

唯独暮元影,他不能让她出事,至少在那个人露出水面之前,他一定不能让她出事。暮元景是他安排了千年的一颗棋子,她不能有事,否则他将功亏一篑,这些都是凌天不能说出口的话。

“所以你选择了后者?说到底你还是为了灵蛇族而牺牲我。”展沁柔狠狠地推凌天一把,再说下去也没有意思,只不过兜了一圈又回来了原点罢了,徒让自己心生期待又希望幻灭,带来的只有更加伤心。

何苦来者,与其一直痛苦不如让一切都随风吧。

“不!”凌天用力地把她的身子转过来,面对着她,从未有过的凝重道:“你信也好不信也好,如果一定要在你和灵蛇族之间做一个选择,我会毫不犹豫地选你。”

展沁柔扒开凌天的手,一脸冷然地道:“我谢谢你的抬爱,但愿真有那一天的时候,你也能像今天这样坚定地做出选择。”

她从袖袋里拿出一张婚书,那是那天夜里她和汤云暗在屋顶喝醉时,让凌天立下的字据。

她把那纸婚书丢在凌天的脸上,背对着他冷冷地道:“你不是一直很想与我成亲么?我现在成全你,有种的就抬着八抬大轿把我抬回去灵蛇族。”

她倒是真的很想瞧一瞧,一直想置她于死地的灵蛇族究竟是有多么煞费苦心地想保护她,那潜藏在灵蛇族里的最神秘的人究竟和冷俊在争夺怎么的一件武器,以至于要做到不惜把对方灭族的地步。

总之就算灵蛇族是刀山火海她也要闯一闯。

凌天抬起手来欲搭上她的肩头,末了犹豫一了会又把手缩了回去,恹恹地道:“请你相信我,无论我做了什么都是为了保护你。”

他原是想把她远远地推出灵蛇族的范围,那时候他想着即使有一天灵蛇族被灭族,至少她能安好。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情势发生了改变,他必须要把她保护在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内,才能安心。

所谓枪打出门鸟,在这一场风景暴当中,越强的人越有价值,反过来如果她已没有了任何利用的价值,自然也不会有人再把歪脑筋动到她的头上。

既然她已没有了自保的能力,保护她,用自己的翅膀为她撑起一片天,为她挡去外面的风风雨雨就成为他的责任。

“你有你的目的,我也有我的目的,我成全你想要的,你们也别拦着我,既然这是我们达成的共识,我要在灵蛇族里做什么也请你别过问,否则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小柔柔……”凌天知道劝也无用,展沁柔一旦决定做的事,十头牛也拉不回来,所以他几次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把话咽回了肚子里,总之他会誓死保护她。

在武林盟主大赛的前夕,两人的婚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天下没有密不透风的墙,这事不过半天就传到了冷俊的耳朵里,但他却全无反应,一心只专注在自己的事务上。

传话的人除了汤云暗,不做第二人想,他不仅不着急,反而有点看好戏似的心态。

汤云暗半倚在门框,手里悠闲地端着茶,嘴里叼着一片香叶,要笑不笑地问:“冷俊,你媳妇就要跟人跑了,你倒是能不能也着急一下嘛。”

“是不是我着急,她就会改变主意不嫁凌天?”冷俊挑眉,从众多的宗卷里抬起头,按奈多时的冰蓝色眸子,此时正凝聚着一阵前所未有的风暴,仿佛谁不小心,只要一句话一个字,就能让他发飙,把对方冻个三生三世都解不了冰。

一向见贯大场面的汤云暗也不淡定了,手不由地抖了一下,滚烫的茶水泼在手上,他都无心顾及。

尽管心里有一个大大的声音喊着,赶快逃命吧,五千年来某人要发飙了。

心中警铃大作,然而汤云暗的脚却一寸也没有移动过,虽然冷俊发飙真的很恐怖,不过错过今天这一次,下次想要看到冷俊吃瘪不知道又要等上几千年,这么难得的机会,若错过了还不得后悔几辈子。

即使后来要被冷俊挫骨扬灰,看到他这么精彩的表情也值了,汤云暗有点自虐地如此想,脚像被钉子钉在原地一般牢固。

“你如果很闲的话,不如我帮你找点事做如何?”冷俊磨着牙,几乎没有张嘴,话虽含在嘴里,却每一个字都极为清晰,若不知道的还以为冷俊会月复语,不必张嘴就能说话。

“不用,不用。”汤云暗赶紧地摇手,看着冷俊的脸已经黑得比祸底灰还黑了,却还是死鸭子嘴硬,五千年来除了展沁柔谁敢给冷俊受这翻苦头受。

汤云暗内心里暗爽,没想到冷俊也会有为情所困的一天,这些年被他ya迫所受的鸟气,在看到冷俊那吃瘪的表情之后,都值了回票价。

“我回去令湖帮,帮助展沁柔准备婚礼,她这个时候最需要的就是帮手了。”汤云暗临走之前不忘在冷俊血淋淋的伤口上,再狠狠地撒上一把盐,然后狂笑着扬场而去。

不知道的人,准会错以为这汤云暗和冷俊是仇人,而不是生死相之交。

砰!一个手感极厚重的宝贝墨砚台砸在门框上,留下一道黑色的墨迹,若不是汤云暗溜得快,估计这会这砚台就砸他脑门上了。

捋了一把虎须,心中只觉一阵暗爽,汤云暗一路小跑回了令湖帮分部。

没想到一回来就与抱着一大匹红布,正准备做嫁衣的展沁柔撞了个满怀。

动作如此之快,难道真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嫁人?

布掉在地上,滚了开来,刺眼的红,汤云暗急忙蹲下来去帮她捡。

展沁柔也同时伸手,两人的手叠到了一起。

触及那一双柔若无骨的手,湿滑冰冷一片,汤云暗脸色一整,急忙反过她的手腕,本能地搭上她的脉搏。

喝,他倒抽一口冷气,居然找不到半丝真气在她的身体里流动,伤及脉门,损及根基。

展沁柔的脸刷地一下变得煞白,手像被烫到似地赶紧甩开汤云暗的手,虎着脸骂他,“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么?居然对一个未出嫁的女子,动手动脚,你就不怕冷倩把关到小黑屋。”

汤云暗却是一脸凝重地看身她,审视她许久才缓缓地问:“有多长时间了,为什么要一直瞒着大家?若是他知道了,我恐怕得会落一个照顾不周的罪名。”

“这事与你无关,你若不想引火上身的话,最好别告诉他实情。我想这事即使是冷俊也是没有办法的。”她已经把他最珍贵的赤练珠内丹都搞丢了,如今她还有什么脸面去跟他说,她的伤势,是她咎由自取。

但凡她自己留点心,暮元影就没有机会抢到赤练珠,确实是她粗心大意了。

汤云暗拧眉,展沁柔的情况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不过必定会对冷俊有所损害。

在这种敏感时期,冷俊也经不起折腾,汤云暗咬一咬牙,“即使我现在假装不知,你的身体也撑不了多久,到时候冷俊依然会找我秋后算帐,这个买卖对我来说一点也不划算。”

展沁柔不想跟汤云暗打哑迷,但又担心他会把自己的情况告诉冷俊,如此一来她的计划必定要泡汤,然而她的身体恐怕已经等不到下一次机会了。

“谁造的孽,谁就要付出代价,这事你自不必操心。我现在好得很,你也什么都不知道。”

汤云暗矛盾至极地双眼一闭,“我没有看到你抱着红布嫁衣走过,你也没有碰见过我,既然你打算做别人的新娘,就用心地做好,别让自己留下遗憾。”

她与汤云暗擦肩而过,轻轻道一句:“谢谢!”

这一场婚礼能否如她所愿地顺利进行?

婚礼成与不成,其实展沁柔自己并不是很在乎,她要的不过是一个正大光明回到灵蛇族的理由。

其实无论是凌天自己还是展沁柔,谁也没有对这一场无心的婚礼寄于多从的希望。

可是其他人并不是这么想的,尤其是暮元影,她谋划了这么些年,怎么会让到手的鸭子飞走。

凌天是她一直求而不得的人,从前的苏菲就罢了,展沁柔一个不知从哪个时空蹦出的人,来路不明,无论是修为还是武功全都在她之下,她怎么能容忍自己输给这样一个一文不名的臭丫头。

“去,你把苏夫人约到第一楼,我有话亲自问她。”暮元影让手下的人去亲自请人,临了又不忘嘱咐他,“谨慎着点,别让人发现,若有第二个人知道,我就……”

暮元影冷酷无情地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仿佛杀人于她不过是一个一划而过的动作,与捏死一只蝼蚁一般无二,根本不需要动到侧隐之心。

那下人吞一口口水,一边擦着额头的冷汗一边急匆匆地退了出去,小跑步地赶着去完成暮元影交待的事,就怕稍微耽搁一会,自己的小命也给耽搁没了。

不过半个时辰的时间,暮元影的手下,已经把事办妥,苏夫人依约去了第一楼见暮元影。

暮元影早就迫不及待地等在那里,并且用银子与那店小二打点好一切,苏夫人入了第一楼便被小二带到了二楼一个隐秘的包间。

“坐吧。”暮元景抬一下下巴尖尖,指着对面长凳子,神态傲慢地说:“论辈分我还要叫你一声娘,不用与我这般客气。”

暮元影的话虽然如此,那眉宇间流露出来的神太却不是如此,苏夫人又不是瞎子,自然看得出来她在轻贱自己,不过为了她的女儿苏菲,这口气她忍也得忍,不忍也得忍。

苏夫人挑了最远的位子坐下,不冷不热地道:“你找我什么事?”

暮元影暗自恼火,一开口既是威胁又是责问:“我要你监视着令湖帮的一举一动,为何时至今日却毫无动静?你真的在做事吗?别忘了,你女儿能不能回来执掌蛇王之印,还得看我肯不肯点头。”

苏夫人挑一挑眉,却是不慌不忙,风清云淡地道:“他们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举动,没有值得回报的情报,我也无可奈何。虽说我是苏菲的娘,可是他们帮中的事也不好直接插手,以免引起其他帮众怀疑。”

“你,你别以为我当真拿你们没有办法,即使是现在的你,也已经不是我的对手。”暮元影最看不惯苏夫人那种高不攀的神情,与展沁柔如出一辙,每每想到就是那张狐媚的小脸,和那高高在上的姿态,把凌天抢了去,暮元影就气不到一处来。

长袖一甩,一桌子的茶具杯盏乒乒乓乓全都被暮元影扫到地上,碎了一地。

“你少在那里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我告诉你,你当真以为你现在的女儿还是你以前的女儿吗?”展沁柔的事暮元影自然是在凌天那里得知的,不过凌天曾经警告过她,不许她泄露给第二人知道,否则就他就要终止两人的合作。

暮元影是被苏夫人气得糊涂了,才会拿这事出来说嘴。

“对,我女儿确实不再是从前那个可以让你们随便欺负的那个人了,她现在长本事了,所以你们拿捏不住她了,你才会气极败坏是不是。”

苏夫人之前听着暮元影的花言巧语,并不知道这些年来苏菲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自从母女两把话谈开了之后,她才终于看明白了这群人的狼子野心。

苏夫人蹭地一下站起来,眼里充满慈爱地道:“我也不怕告诉你,凌天今儿个就会去与我女儿谈他们的婚事,我这个做娘的,绝不允许你们再次破坏她的幸福,必时进,我也不怕与你们鱼死网破。我那可怜的夫君已被你们污了一世英名,为了我女儿,为了灵蛇一族我强忍着悲痛,若你们再敢动我女儿,别怪我做事不留情面。我若不顾灵蛇一族的生死存亡,那也是被你们逼的。”

掷地有声地说完这一通话,苏夫人愤愤然地拂袖而去,她被蒙在鼓了这么些年,今儿个终于彻底地醒悟了。

从今天往后,她唯一要做的就是保护好自己唯一的女儿,其他的一切,什么族人的生死存亡,什么族人的荣誉全都与她再无瓜葛。

听说展沁柔当真允了这婚期,暮元影气得内伤,吐血三升不止,当下就把房里的能砸的东西全砸了个稀烂。

“为什么?你一定非她不可,我哪一点不如她?”暮元影知道凌天去夜会展沁柔,他前脚刚走,她便早早地守在凌天的门前一直眼巴巴地等着他回来。

她不甘心,一直坚信总人心都是肉长的,迟早有一天他总会回应她的感情,不等一个让自己的心鲜血淋漓的答案,她就无法彻底死心。

“这不是我们一早就商量好的事吗?事到临头,我们都没有了回头路,早知道结局是这样的,现在还来问我理由,不觉得太矫情了吗?”凌天难得冷下一张脸,在二两人之间拉筑起一道墙。

“我以为……”原以为这么多久了,就算是石头也该捂热了,却原来他的心比石头要还冷硬几分。

“哼。”暮元影暗笑自己傻,二十几年她蝇营狗苟以为会有所改变,原来变的一直只有她,他从来都不曾改变。

“没什么,我只是来确认一下,我们是否会还会按原计划行事。”暮元影悄悄地低下头,掩盖住眼中一闪而过的狠劲儿。

凌天也不是傻瓜,早就想她了牵制暮元影的办法,他脸色一整,警告道:“你娘的三魂七魄还握在我手里,如果你不想她灰飞烟灭永世不得超生的话,最好别做什么多余的举动,只要事成,你想要的东西我自然会你,如若不然也别怪我心狠手辣。”

暮元影暗暗咬牙,她娘就是她的软肋,纵有一身功夫,纵使天下无敌,她仍然无法置自己的亲娘不管,仍然无法看着自己最爱的人,一直爱着别人而不心痛。

这天下第一要来又有何有?

真不知道这天下的人争破头,究竟是为什么。

“你坚守你的承诺,我也兑现我的,其他的我一概不管。”暮元影眼神迷离,黯然离去,即使有泪,心再痛也只能默默地留在心里一个人痛。

“把该做的做好,谁也不知道那个人什么时候出手,虽然我们只是彼此利用,我也不希望你死在我的面前。”两人擦身而过,凌天忍不住说出一句类似安抚的话。

暮元影的脚顿了一下,嘴解几不可见地勾勒出一抹邪气的笑,心里默默地道,凌天你放心,我不全让自己先死的,就算全世界都死在你的面前我也不会先死的,没有看着你心爱的人死在前面我怎么舍得死。没看到你们悲痛欲绝的脸,我怎么舍得死。

与此同时,展沁柔的厢房里,慕容涵涵沉默着,面对面地对坐了一个时辰。

慕容涵手里的手绢被她扯又揪地,皱得不成样子,眼瞧着就要阵亡了,墨迹了半天,嘴唇咬了又咬,又一柱香之后,她终于下定了决心。

慕容涵艰难地问道:“小姐,你真的,真的要嫁回去吗?小姐不要误会……”她连忙摇头摆手,急忙解释道:“我是觉得凌天竟然舍得向小姐下手,您现在却要嫁回去,我怎么想都觉得很危险。经过武道会的事,我也看出来了,这个世上对小姐最好的人莫过于狼王,慕容以为,只有狼王才能真正让您过上幸福的日子。我深信,狼王日后必定会疼您疼到骨子里去。所以……”

虽然这些话由她来说,真的很容易不让人往那方面想,但是为了小姐的幸福,慕容涵也顾不得展沁柔心怎么看她的了。

展沁柔睨慕容涵一眼,瞧她那紧张的样子不由地想逗弄她一下,“你这么说,是觉得狼王现在对我不够好吗?”

“不不不……”慕容涵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额头上急出一额细密的汗珠来,“怎么会,狼王当然是对您最好的,无论是现在还是将来,我相信他都是一个可以托负终身的人。小姐你要相信我,我这么说绝非出自于私心……”

噗嗤!展沁柔屈起食指,敲一下慕容涵的额前,笑道:“逗你一下罢了,瞧你急的。我当然知道谁对我最好,不用你来提醒我。”她揽一下慕容涵的肩头,信誓旦旦地道:“放心吧,我是什么人,怎么肯让自己吃亏,认敢欺负我,我必要十倍地还回去,看谁还敢惹我。”

慕容涵尤不放心,忍不住再一次确认:“真的?”

“嗯!”展沁柔用力地点头,坚起三个手指发誓:“我展沁柔今儿个,对着灯火发誓,我绝不让自己受一丁点的委屈。你可满意了?”

“你要说到,做到才好。”

“好了,你个唠唠叨叨的老太婆,再说下去,你就快要成我娘了。我还真怀疑,你是不是冷俊身边派来监视我的小间谍。”展沁柔边说边把慕容涵推出门外去,她现在需要一点时间静静地呆一会,她的伤又要发作了。

把慕容涵匆匆送走,门才刚在展沁柔的身后合上,她整个人往门上一靠便瘫软地往地上滑去。

丹田处一阵一阵地抽痛,豆大的汗珠如雨一般落下来,昨天还能勉强地越起一口真气稍微抵抗一阵子,现在是完全没有办法了,只能死咬着牙硬撑过去。

这一次的痛楚比以往来得都要强烈,她咬破了嘴唇死撑着,一阵强过一阵的痛让她几乎想一头撞在墙上,了却残生。

再这样下去,下一次发作难保不被谁发现,纸始终是包不住火的,她现在只是想趁着自己的身子还能瞒一阵子,尽可能地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

痛,实在是痛了。痛到手脚发凉,全身冒冷汗,身子一阵一阵地抽搐,头皮渐渐在发麻,失去支觉。

砰一声,展沁柔倒在地上,她艰难地想要爬到回到chuang上去,门口到她的chuang塌平时不过十几步的距离,可今儿个同样的距离,她却觉得好遥远,使尽了吃女乃的力气,却怎么也够不到chuang沿。

不行呀,得赶快回到*上去,地上太凉,虽然已经是快要到夏天的天气,可是她现在的身子极已经经不起一丝丝的风吹雨打,若是躺在地上昏过去了,不用等她醒来告诉大家她的伤势,明眼的人只需要看一眼,便什么都明白了。

可是好累呀,视线也越来越模糊,她伸长了手想要够到那一张近在眼前的chuang塌,却怎么也够不到,它就像一个顽皮的孩子仿佛长了脚一般,远远地笑着,越走越远。

突然门咿吖一声打开了,倒在地上的展沁柔愣了一下,没有勇气也没有力气回过头去瞧谁来了。

她驼鸟似地把头埋在手臂里,不愿意抬起来,有那么一瞬间,她希望来的这个人会是冷俊。

尽管自己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让他发现她的伤势,但是人在最脆弱的时候真的会很矛盾,再苦再难都好,总想着自己心里最渴望的那个人能陪着自己。

“小姐?你怎么躺在地上?”可惜来的是慕容涵,她走的时候发现展沁柔的脸色不太好,又见她如此迫不及待地赶她走,所以不放心又回头瞧一瞧。

没想到一回头真的发现了不得了的事情,慕容涵暗自庆幸着,自己有回头再看一看,否则她不知道她家小姐打算瞒着她多久。

慕容涵万分焦急地上前把展沁柔扶回*上,帮她盖好被子,又仔细地去打来一盘水,准备帮展她擦去一身的冷汗。

幸好,来的是慕容涵而不是冷俊。

展沁柔此时心里有一半失望,有一半感激,两种端的感情在心里天人交战。

今儿个这事若换了是冷俊,想必他不会就此善罢甘休,必要追究到底,然后再费尽功力来救他。

如此一来她欠他的就会越来越多,多到她无法忍受的地步,两人之间就已经不能平等地相处了。

一份不对等的爱,注意要以悲惨收场。

展沁柔看着慕容涵忙碌的身影进进出出地为自己奔波着,脑子里胡思乱想,那种害怕被发现,又希望被发现,希望有人关心的矛盾在此时达到了矛盾的巅峰。

“小姐,你真的打算就这样一声不响地去嫁人,你当真忍心什么也不告诉狼王?若有一天狼王知道了事实的真相,他一定会恨自己一辈子,永远都活在悔恨当中。”慕容涵拧了一把毛巾,轻柔体贴地为展沁柔擦去额头上又粘又腻的冷汗,眼睛里充满着无法用言语表达的担忧。

展沁柔的唇已经没有了血色,满脸苍白,有气无力的手扶着慕容涵的手,气若游丝地问她:“慕容如果你快要死了,你会不会把这个消息第一个告诉你身边最最爱你的,也是你最最爱的人?”

“小姐……”慕容涵只道一声小姐,话语哽咽,再也说不下去,眼泪扑漱漱地落了下来。

“傻瓜,我不会有事的,我吓你罢了。”展沁柔抬手为慕容涵抹泪,硬撑着一口气安慰她,“我只是伤得有些重有些累了,只要休息一会就没事了。只是一时有感而发,我想你能明白的吧。”

慕容涵拼命的点头,泪水止也止不住,展沁柔的情况,两人心中都有底,只是不去点破罢了。

“你要答应我,绝对,绝对不可以告诉冷俊,也不可以告诉凌天,我们得防着他,要有所保留……咳……”话说得太急,一口气上不来,又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展沁柔咳个不停。

每咳一下丹田处就越发地痛了,冷汗也越冒越多,好像天上的无根之水,怎么擦也擦不完似地。

“我答应你,我答应你就了。你快躺下,快躺下。”急煞了慕容涵,连忙应声是是是。

看到慕容涵点头,展沁柔心下一松,猛然一阵白晃晃的光闪到眼前,她只觉得好累,她想睡觉,“我先睡一会……不要告诉……冷……”

展心柔支持不住,晕了过去嘴里还喃喃念着冷俊的名字。

慕容涵看得一阵一阵心醉,眼泪也跟着哗哗地流。

这一天夜里慕容涵一宿没睡,整夜整夜地照顾着展沁柔,听着她嘴里的相思,一句一句地传出,让慕容涵的眼泪流了又干,干了又流。

老天爷总是如此折磨人,总是让有情的人轻易不能成伴侣,小姐你一定要熬过去,熬过去后便是雨过天睛,只要你好起来,人活着总是有希望的。

展沁柔的内伤发作,整夜不得安眠之时,慕容涵不放心地守了她一整夜。

直到天快亮时,展沁柔才痛得精疲力竭地晕睡过去。同样折腾了大半夜,慕容涵又是端茶递水又是给她擦汗擦身子,早已经累得喘不过气来。

展沁柔好不容易睡过去了,慕容涵也偷了个空眯了一下眼打了一个小盹儿。

黎明前的夜空特别的漆黑,所有的人和动物都悄然地进入梦乡,四下里也安安静静地,落针有声。

寂静之中,突然响起一个阴冷的满腔恨意的女子的声音,报仇,杀了他,杀了他。

那声音时近时远,缥缥缈缈地环绕在展沁柔的是屋子里,奇怪的是一向浅眠的慕容涵却没有被这声音惊醒。

刚刚入睡的展沁柔尚在处于浅眠之中,听到这声音,她皱着眉头,总觉得这声音在哪里听过,一时半会却又无法准确的分辨出究竟是谁的声音,只知道是一个女人的声音,而且她应该见过这个声音的主人。

是谁?究竟是谁?

展沁柔第一反应就猜想,是不是这身体的原主苏菲,可是不对,她早已经被封在了画卷之中,根本不可能再出来作恶。

那究竟是谁?展沁柔总觉得对这个声音很在意,她想要醒过来起身找一找那个声音的主人。

她挣扎了许久,闭着的眼睛珠子在眼皮子底下骨碌碌地转了几圈,突然猛地一下张开了,一道诡异的绿光闪过她那双漆黑的双眼。

呼,一阵凉风吹进了屋子里,展沁柔猛地一下坐了起来,也许是躺得有些久了,动作有些僵硬。

她才坐起来掀开被子,却发现慕容涵正趴在她的chuang塌边睡着了。

展沁柔的目光有些呆滞,手脚僵硬地下了*,寻了一*小锦被盖在慕容涵身上,猛地一下头犯晕,双眼一花,重心不稳地扶了一把慕容涵的肩头,奇怪的是她却没在因此而醒过来。

展沁柔奇怪地侧着头多看了慕容涵一眼,突然又听到那个阴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报仇,杀了他!杀了他!

是谁?要杀了谁?要谁去杀?

她转着圈子在屋里找了一圈,只觉得头越来越沉,晕晕然的,头痛欲裂,却怎么也找不到那个声音的主人。

她甩着头拼命想要抵抗,那一波强过一波的声浪,却一点作用也没有,头反而越来越痛,声音越来越强。

她几乎把整个屋子的每个角落都翻遍了,却找不到一个人影,她奇怪。

展沁柔觉得奇怪,心里毛毛地,一阵颤栗,眼角不经意地扫到窗口开着,急忙走上前去把窗子关上。

窗子一关上,渐渐地声音没了,安静了,展沁柔却越发地觉得一阵一阵地天旋地转。

整个人都不好了,快点回到*上去躺着吧,她如此想着,便踉踉跄跄着爬回*上,自己盖实了被子。

奇怪的是这一回,她倒是很快就入睡了,呼吸平缓,嘴角还带着微微的笑意,不知道可是梦到了什么好事。

或许梦里有一个俊俏的人儿正在等着她也不一定。

什么样俊俏的人儿,或许是冷俊也不一定。

天很快就亮了,慕容涵醒过来看到自己身上披着一*小锦被,却奇怪是谁给她盖的呢?她竟然毫无所觉,这对一上常年习武的人来说是一个大忌,要知道仅是盖被子的一瞬间极有可能被敌人偷袭一命归西。

所以习武之人的反应神经通常都要比常人敏感数十倍,通常只是一个入屋落的脚步声,都会令已然入睡的人本能惊觉醒过来。

而她居然没有醒,慕容涵深深自责,即便再累也不应该睡得这么死的。

展沁柔看她一脸的纠结,好意地安抚了慕容涵一下,“被子是我给你盖的,我刻意放轻了动作,吓吵醒你。”

展沁柔突然想起昨夜的声音,不由地拧了一下眉头,问慕容涵,“昨晚你可听到什么特别的声音?”

“声音?什么声音?小姐可是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所以才起夜?”慕容涵低下头去,又是一阵自责,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是她不知道的?

“没事,昨晚风大,我起夜关了一下门窗,听到你正说话,还以为你是听到什么响动醒来了,正暗自嘀咕上了。没想来原来是你说梦话呢。”展沁柔笑一笑,把这事唬弄过去。

“小姐,我真睡得这么死?”慕容涵难以接受自己睡得不醒人事倒也罢了,居然还说梦话,这可是从来不曾发生过的事呀,心里的自责又加深了一层。

“你就别再自责了。你昨晚实在太累了,是我造成你的负担,若你再自责,我也要内疚死了。”展沁柔拖过慕容涵的手,打出了温情牌。

两人絮絮叨叨地又相互安慰了一阵子,慕容涵这才收起了自责的心,展沁柔明面上还是露出了笑容,内心里瞒着慕容涵一件一件地细细分析。

现在她回头再仔细想想,那个声音一阵强过一阵却没有惊醒任何人,看来昨晚的声音只有她自己一个人听到,所以才没有惊动其他人。

也就是说,这声音是针对她而来的,究竟是谁,躲在黑暗后面,暗中操作,又有什么阴谋诡计?

展沁柔顿时觉得自己的四周又是一阵风起云涌,各种阴谋暗算又在蠢蠢欲动了。

只管放马过来,无论是谁,她不会胆怯后退半步。

这一天,展沁柔刚没醒,冷俊那边却传到了坏消息。

听说昨晚冷俊*未归,将近黎明时分才被冷倩找着,据说是被抬着回的狼堡。

是什么人,有这种本事将闪狼王冷俊伤到如此地步,甚至连走都不能走了,要人抬着回能回狼堡,骄傲如他怎么能让自己如此狼狈。

当然,这一切都只是道听途说,无从证实,展沁柔现在的情况,慕容涵也不敢告诉她真相,只是让分部里的帮众都小心谨慎着些,别在她面前说漏了嘴。

展沁柔的伤势慕容涵自然也不敢和帮里的兄弟们说,只说展沁柔的伤尚需要调养一阵子,帮里的事务就请清风、飞雪和汤云暗多担待着些。

说是,既然展沁柔身上有伤又要为出嫁的事做些准备,帮里的事务就暂且搁下一阵子,专心准备嫁人。

令湖帮这些人里都不会怎么怀疑,但是汤云暗心里却是明镜似的,关于展沁柔的伤,他也在矛盾着究竟要不要把真相告诉冷俊。

不料展沁柔的事还没个头绪,冷俊又传出受伤的事来,汤云暗这会更不敢把展沁柔的伤实情相告了。

如此一来可就忙坏了汤云暗,他为了这事两边地跑,白天忙着令湖帮的事,晚上又要回到狼堡,为冷俊忙前忙后,一颗心都快要操碎了。

一听说话冷俊受伤的事,汤云暗恨不能给自己插上一双翅膀,立即地赶回狼堡去瞧个究竟。

虽然冷俊只有四成功力,但即使是夺了赤练珠的暮元影也没有办法把冷俊伤成那样的。

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有那么好的能奈把冷俊伤到如此地步?

第二章

这事得从前一天展沁柔内伤发作那天夜里说起。

话说展沁柔折腾了大半夜终于能入睡了,却听到一个奇奇怪怪的声音,她起来四下张望,却没有结果,于是又浑浑噩噩地睡了回去。

展沁柔听到的是:报仇,杀了他,杀了他!

然其他人并不同有听到这个声音,莫非展沁柔出现了幻听?

非也,实际上令湖帮的分部里悄无声息地潜入了一个人,他的动作像落雪无声,他的呼吸早已容入了大自然里,每一个呼吸吐纳就像大自然里的植物一般自然。

以至于在夜阑人静的大院里,连内功深功如汤云暗也没有发现他的到来。

他的身体仿佛溶入了夜色之中,如入无人之境一般来到展沁柔的厢房,飘上了房顶,从怀里拿出一支黑色的笛子。

那笛子非常特别,比男人的手拇指稍大一些,三寸来长,通黑色笛身上雕着一双蛇盘绕,在靠近末端的地方有一圈明黄色的绸布包着,未端坠以一个块凝脂白玉流苏做坠饰。

那人把这笛子放到唇边作势吹了起来,奇怪的是却听不到声音。

一支听不到声音的笛子,这人却大费周章地来到令湖帮的后院来吹凑,这大半夜的是想吹给谁听。

然则并非这笛子没有声音,这笛子是一件武器,它所吹凑的声音只有特定的人才听得到,比如拥有特殊体质的展沁柔。

一阵吹凑之后,展沁柔奇迹般地竟然能安然入睡了。

一曲过后,那人满意地停了下来,几个跳跃转入一个黑暗的巷子当中,不知何时他的身后竟然跟了一个冰丝水蓝色衣衫的女人。

大约半盏茶的功夫从那个黑暗的巷子当中走出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一袭梅红色的及地襦裙以梅花点缀,粉色的面纱遮脸,三千青丝用梅花白玉簪子素绾,肌肤在月光下莹润生光,即使没有看全貌,也知道必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

这个从黑巷子走出来的梅花女人身后领着水色麒麟坐骑,领着那个跟来的水蓝色衣裙女人坐上水色麒麟消失在黑暗当中。

这两个女人一路直奔着俊赢城的方向而去,水色麒麟的动作相当的快,寻常人要好几天的路程,这两人坐着麒麟只花了半个时辰的时间。

她们来到了狼堡,离着狼舍的视线范围之外就下了水色麒麟。

那个梅红色衣裙的女人下得麒麟来,走进一棵又高又密的树荫里,拿出一支与刚那人吹凑的笛子,吹了起来。

一听到笛声那个水蓝色衣裙的女人,径直地飞了起来奔着狼堡而去。

什么声音?

冰蓝色的眸子猛然睁开,眼里漾开一圈圈激动的皱纹,冷俊一个鲤鱼打挺从*上一跃而起,这个笛子的声音,他听过,五千年前,他听一个女人吹过。

是她吗?会是她回来了吗?

冷俊长手捞了一件云孤裘,披在身上,立即寻着声音追了出去。

冷俊一出狼堡凭着天狼族的夜视能力,远远地就瞧见了那个水蓝色的身影,当下那抹深蓝色的眸子,水纹荡漾开来,一圈又一圈不断地回荡撞击着岸边又漾回来,如此反复数次,就像他的内心一般激荡不定。

为什么会是她,难道上天早已注定,他此劫难逃。

天注定?哈!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从不信天命,因为天命早已掌握在他的手里,他要天命注定才是真的注定,若他要逆反天命,即使是神界和魔界也拿他无可奈何。

那个躲在树荫下的女人一见狼王冷俊出来了,立即改变了笛声,那个水蓝色的身影随着笛声身子一转,猛然改变方向向后飞去。

“哪里走!”冰蓝色的眸子一凛起了一阵冷雾,一声大喝卯起了劲直追了上去。

寂静无声的空夜下,冷俊这一声中气十足的吼声尤其突兀,惊醒了不少狼堡的人。

“冷俊?”一听到冷俊的声音,冷倩想也不想,猛然从*上蹦了起来,一手捞衣服一手操扇子快马加鞭追了出去。

“你的对手是我。”刻意押低的声音,那个一直躲在树荫下的梅红衣裙的女人,金色的长剑一挥挡下了冷倩,断了她的去路。

“哼……”冷倩把手中的扇子一扬,横眉冷眼地说,“我不管你是谁,想要挡我的去路,也要看你有没有本事。”

冷倩虽然被挤出了武道会前十名,那是因为她放弃了比赛,并不是说她的修为没有长进,放眼当下武林能赢她的还是只有了了两三个人,所以说起话来自然硬气,腰杆也挺得笔直。

“废话少说,只管放马过来。”那个女人不忘刻意压低声音,似乎有意防着冷倩,出手招式也是奇奇怪怪,完全没有套路,却又滑溜得像一条泥鳅。

即使是冷倩一时半会想要拿捏住她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当当当一眨眼,两个女人已走了数十招,火花四溅却无法分出个高下,而且两人都略有隐藏实力。

冷倩是因为不知道对方实力如何,所以有所保留,而那个女人似乎对自已习惯用的招式也有所保留,为防对方看出自己的路数,出招的套路也毫无章法,所以两人并没有拼尽全力。

奇怪!冷倩总觉得这女人的招式非常奇怪,似乎带着一丝丝的熟悉,又似乎不属于任何一个红尘界中的流派。

这个神秘女人究竟是谁?她把冷俊引出来有何目的?

不过冷俊也不是笨蛋,以他的聪明和身手,即使只有四成的功力,在红尘界中也难有对手。是以冷倩倒不是十分担心,才有心情在这里与这个神秘的女人慢慢磨。

冷俊对上那水蓝色的女人,按常理来说是绝对不会吃亏的。

只是这四人都太专注与自己的对手,却不知此时黑幕之中又有一男一女两个身影悄悄地靠近他们。

这两人远远地观察着着四人的打斗,并没有加入战斗的意思。

那个男的一身红色的劲装,长长的黑发以金冠束在身后,垂至半腰,在夜风中飘飘扬扬,煞是好看。再仔细一看那张面如冠玉的俊面,嘴角有着深深的笑退,虽然他此刻一脸的严肃,却也看得出,他平常是一个十分爱笑的男人。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不久前才去向展沁柔求亲的凌天。此时他的身边站着一个女人,她一身柳烟红立领劲装的女人手里握着一把闪着七彩金光扇子,不是暮元影还能是谁。

这两人大半夜的不睡,也跟着跑到狼堡来做什么?

话又说回来,这狼堡平时门有冷清,除了狼堡本堡里的人,极少有人往来,即使是从前冷俊还未与天狼族的长老闹翻,天狼族的人也是极少敢来这里的。

没想到这*却接二连三地来了两波人,这些人把狼堡当成什么地方了?

是临时看戏的舞台么?

冷俊眯起冰蓝色的眸子,凌天他们才刚现身,他已经知道,只是他现在没空料理他们。虽然对付眼前这个女人他是绰绰有余,可也大意马虎不得。

她就是一只小母狮,一个不留神,她可是随时会张口狠狠地咬他一口,奈何他又不能对她下狠手,处处受制想要立即拿下对方也非易事。

看到那个水蓝色的身影,凌天的眉头一挑,漆黑的眸子里多了一丝兴奋,没想到会在这里再遇见她。

暮元看到他的神色,暗自轻咬了一下嘴唇,狠狠地瞪了一下那个水蓝色的身影,不情愿地道:“没想到他们那么快就动手了,看来是怕夜长梦多,想先把狼王解决掉。”

凌天看了一下两边的情况,不咸不淡地批了四个字,“操之过急。不过他们不出手,我们就没有机会,这样也好。”

“我们要不要出手,趁机做掉狼王?”暮元影的脸上闪过一抹狠绝之色,冷俊一天不死,她就担心着到手的赤练珠迟早要物归原主,只有他死了,她才能安心。

“没有我的命令,不要轻举妄动,否则有什么后果,别怪我袖手旁观。”凌天那爱笑的嘴角下垂,两道拧成一字的眉毛,认真地说明若冷俊要对她出手,他绝对会见死不救。

冷血无情!瞧她喜欢的是一个什么的男人,暮元影暗自咬牙,心里悲恨交加,若现在换了展沁柔说问句话,你可会也回这么一句冷血无情的话?

怕是恨不得立即扑上去把狼王撕个稀烂吧……

然而此时纵然暮元影心中再恨,此时也不便立即与凌天翻脸,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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