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独宠,魔妃戏邪王 第九十八章 真相很伤人

作者 : 水月Z

汤云暗不无担忧地道:“我从前曾在冷长老那里听说过,大战之前老狼王曾在天狼族宗祠庙内封印了一条千年王蛇,属下担心这眼镜蛇王正是当年被老狼王封印的那条,是否会对狼主有碍……”

“不,王蛇认主,她……”冷俊拧眉,冰蓝色的眸子在提到展沁柔时亮了一下,很快又暗了下去,似乎不想多提她的事,把视线调到夜空中的上弦月,舌尖一转换了一个话题:“遥慕城可有异动?”

汤云暗见他望月而思,也抬头望向夜空,面色亦变得沉重:“已经有了蠢蠢欲动的迹象,但是应该还不知道真相。”

他紧抿着溥唇,稍一沉思,手握成拳轻捶在红木书案上,仿佛下了很重要的决定:“继续监视,务必一网打尽,必要时屠城。”

他一句屠城说得风清云淡,汤云暗却听得出了一身冷汗,屠城意味着成千上万的人流离失所,生灵涂炭。

“没有其他办法了吗?或许我们可以想一个折衷的办法……”

“照我说的去做!”冷俊强硬地打断汤云暗,冰蓝色的眸子闪过一抹狠戾之气,满脸寒霜地道,“由你亲自去做。”

“是。”面对冷俊的强势汤云暗低了头,退让了,他知道冷俊一旦下了决定,没有人能改变。

提到这件事冷俊的气场有转冷的倾向,知他如汤云暗,正准备脚底抹油,冷俊却突如其来地说了这么一句,“我的女人,你少管。”

虽然一直沉睡着,但冷俊似乎对每一件事都了如指掌,这才是他的可怕之处,仿佛世间的一切都无法逃出他的掌控。

汤云暗的头低得更低了,不动声色悄悄向书房门口移了两步,郑重其事地声明:“不会有下次了。”

他急忙转移话题:“那几个天狼族的长老要怎么处理?”

“关着,自有妙用。”这些天冷俊一直睡着,所以那六个人一直关着,迟迟没有处理。

“揪出躲在幕后的人。没事你可以滚了。”两人正聊着,突然然听到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在凌云轩响起,冷俊丢下一句话,便抬脚出去寻人。

汤云暗摇头,看来狼主当真是陷下去了。

冷俊一出书房门远远地便瞧见展沁柔气哼哼地回来了。

“你故意的,对不对?”展沁柔的步子踏得又响又急,每走一步仿佛都带着一股子火气,一回到凌云轩见到冷俊劈头就问,也不管他听不听得懂。

“什么故意?”面对她的质问,冷俊那冰蓝色的眸子明显地晃了一下,显然是明白她问这话的意思,却故做不明。

展沁柔气愤难当,咄咄逼人地用食指猛戳着他的胸口,一步一步向他逼进:“你带我去宗祠庙祭祀,说什么入族谱,全都是假的,你根本早就算计好了,正好拿着这事一举把天狼族的长老干翻。”

所以他去追她回头是假,什么选魔妃也是假,他早就安排好了,以她为借口一步步地借着她的事与长老们起冲突,一步步引蛇出洞,不仅把藏在幕后的长老们钓了出来,又让他们以为他无力还击而放手一搏,于是黑衣人的事便浮出了水面。

在黎云轩听了冷倩那番话,她不禁有点怀疑冷俊带她到宗祠庙的初衷,把事情重头到尾再捋了一遍。

一切是否太过巧合,她的出走,他们才到宗祠庙,那些黑衣人也到了,若不是提前安排好的,谁啊!

“是!的确是我安排的。”面对怒火冲天的展沁柔,冷俊居然大方点头承认,半点也没有否认意思。

展沁柔暗暗捏起拳头,把牙磨得格格作响:“所以说,你当初救我是因为想给赤练珠找个容器好藏起来,这话也是真的啰!”

冷俊仍然点头,非常欠揍地说:“路过,时辰又刚刚好。”

那语气说得好似他随意在路边捡了个顺手的瓶子,于是只咚一声就把赤练珠丢进去了。

展沁柔忍无可忍,直接送了那俊脸一个直拳:“臭狼,你怎么不去死。”

他单手接下她那一拳,长手一抖,把她转一个圈,把她单手反剪在身后,拉到怀里,试图解释:“起因和过程并不影响我的决定。”

按字面翻译过来,就是他要与她共白头的决定不变,只是过程中耍了些手段,不过这不重要,结果美好就行。

可这话听在展沁柔耳里却完全不一样,不管他遇到的那个人是不是她,他都会做同样的决定,只不过她走了狗屎运刚好在他路过的地方出现,于是才有了后来的故事。

她拼命挣扎,却是越挣扎手越痛,现在的她根本不是冷俊的对手,即使他只剩下一成功力对付她也是绰绰有余。

“谁说不重要,对你来说不重要的事,对我却很重要。”她脚跟一转反转身走到他的身后,另一只手肘举起击向他的后脑。

怪不得之前他可以如此轻松地说出要一年娶一个,原来在他心里,她也只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棋子,随时都可以弃掉,所以才会理直气壮地说出那样的话来。

一个爱上了,另一个却只是隔岸观火,他又怎么能体会到她的感受。

骗子,大骗子!一切都是骗她的,从一开始就是骗她的,而她居然傻傻地被耍着玩而不自知,还以为他真的对她动了心。

冷俊比她更快一步一个转身又跳到她的正面抓住她另一只手,一个反制其身,双手反剪于身后,整个人往他怀里送。

“结果一样,你还争什么?”冷俊不懂,她究竟在计较什么,结局不是都按着她要的那样发展了吗?

她要的名份,她要的合葬,她要的一生一世一双人,他全都给了,她却还不满意,为什么?

“问得好!你利用我的身体做你那个该死的破珠子的容器,却只字未提。你利我对你的信任和爱慕一步步地把黑衣人引出来,把天狼族的长老一网打尽,直到现在若我不问你还想把我蒙在鼓里。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你有没有想过我当时的心情?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担心和难过?”

一声一声的指责,一句痛过一句,双手不能动,她使劲地用脑袋去撞他的胸口,一下一下又一下,不知道是她的头还是他的心比较痛。

冰蓝的眸子里闪过一抹难解的困惑,单手抬起她的小脸,难以理解她眼里升起的浓浓哀伤,拧眉:“说了,要做的事依然不会改变,有什么不同吗?”

她心里一阵阵地冒凉气,面前这个男人他根本不懂什么是爱。

她气得王脏都移了位,不再跟他争辩,扑上前去一口狠狠地咬住他的手臂,直接到口中尝到血腥味儿,才悻悻然地放口。

对这个男人她始终狠不下心。

我扇你一巴掌,和我假装扇你一巴掌一样吗?

虽然也许身体是一样的痛,但心里面一个是被动的承受,一个是心甘情愿地付出。他彻底地利用了她,从身到心,却又背叛了她的信任和爱情。

打又打不过,说也说不通,她顿时觉得和这个男人无法勾通,从前的默契如今看来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他要的只是一个结果,而她在乎的是在这过程中,他究竟有没有爱过她。

这就是他们的不同之处,也正是她的悲伤所在。

看着他手臂上深深的牙印儿直冒着血珠,她只觉全身无力,虚月兑般的感觉由开始漫延,总觉得好累,可她还是不死心,再一次开口:“我想,现在你已经不会再阻止我离开狼堡了吧,戏已经演完了,追逐的游戏也应该落幕了吧。”

“若你想离开,我不强求。”冰蓝的眸子一闪而逝的情绪,他自己也不甚明了,但若这是她所求的,他都会给,尽他所能地满足她。

“哼哈!”展沁柔顿觉好讽刺,自己仍然这般痴心妄想,明知是这样的答案,竟然还有所期待,这就叫什么?

不做就不会死,好吧,这样也好,彻底地死心了。

以后管他会娶几个老婆,管他会与谁同塌而眠,通通地都去死吧!

“你很想我离开是吧?”展沁柔咬牙切齿,恶狠狠地跳起来顶撞他的心口:“我偏不!我不仅要占着你正妻的名份,还要一辈子在你身边折磨你,让你一世不得安宁。”

他放开她的手,整个往怀里搂住,冰蓝色的眸子在她看不到的地方露出了些许的暖意,“我等着。”

这话在他看来是一种戏谑的承诺,在她听来却是不屑一顾的嘲讽。

在遇到她时,他五千年平静的生活就注定要被毁掉,从此大家都别想安生了。

展沁柔打定了注意要对冷俊视而不见,这一次她自发自动地搬回了宜花阁,那个又破又窄又潮湿的连下人也不屑住的小厢房里。

慕容涵照常地跟着,每一天冷俊必得去一趟宜花阁,毫无例外地都被展沁柔赶出门外,免费送上一碗闭门羹。*********

展沁柔与冷俊闹翻,整个狼堡开心的不少,尤其是冷倩和后院里的那几个女人。一个二个的莫不翘首以待,只等着看好戏。

然后这些女人也是矛盾的,看到他们两个不和,心理自是高兴的,同时却又忍不住忿忿不平展沁柔对冷俊的冷言冷语,于是针对她的闲言碎语,甚至于当面的指责都不在少数。

慕容涵听到一面倒的流言蜚语心中不满,然展沁柔自己却置若罔闻,言词之所以对人造成伤害,是因为人们在乎,可展沁柔压根不在乎,自然就没有什么可生气的。

与其说她不生气更不如说,她对人的信任已经滑到了最低谷,便以无所谓生气。在现在的她看来,身边的人每一个都已经不可信任,没有人不心怀目的。

她来到这个世界第一个认识的人是冷俊,他救了她,给了她衣服和修为,她对他也最为信任,不料正是这个她此生最最信任的人,把她此生所有的信任都赌上的男人,却是利用她最彻底的人。

她现在对谁都不能轻言相信,就连慕容涵和力哥此刻在她眼里也变得心机深沉。

逃跑的那天她在睡觉以前明明已经快出俊赢城了,一眨眼又回了城,与她同行又知道她计划的人只有他们两个,若不是他们其中一个出卖了她,冷俊又怎么可能如此快就掌握她的行踪又追了上来。

虽然那次力哥出卖她的可能性更高,可慕容涵也未必没有可能,她毕竟因为原主的关系才对她百般顺从的。

慕容涵只要稍加留心便会发现她与原主苏菲很多不同之处,对她起了疑心转投冷俊的机会也并非是零。

她是那么全心全意真城以待地与他们相处,无论是谁出卖了她,她都觉得无比心痛,难以接受。

她不是没有想过马上离开狼堡,可天地之大,她竟然觉得自己只是一个无根浮萍。没有人可以信任,没有人可以依靠,连身边的慕容涵和力哥,甚至于冷俊这样亲近的人都可以毫不犹豫地把她利用得如此彻底,韩晓妞那些人她更是不敢轻易相信了。

此刻展沁柔对外面陌生的世界有了些许的怯弱,只想呆在一个自己还算熟悉的地方作茧自缚。

残破的chuang塌上,一人一蛇默默地呆坐着。

她抱着双膝静静地缩在chuang头角落里,小脸枕在膝上怔怔地望着窗外瞬息万变的天空,一动不动,直到月上柳梢天黑如墨。

一双暗红色绣金边长统靴子踏进低矮的门槛,冷如冰泉的声音如期而至:“慕容说你一天未进食?”

“我正在修练避谷之术,以净其身,增进修为,你不也经常几天滴米不进么。”她仍然默默地枕在膝上,溜黑的眼珠子当中映不出作何人影,从几天前的又吵又闹就如今的安静淡漠起来,谁问她都会说上那么一两句,只是那些话从未落到她的心上,不带半丝感情。

冷俊没有想到她的抵触情绪会越来越严重,本以为只是闹闹便算了,没想到会发展到今天淡漠身边一切的情形,仿佛世界的一切皆已经她关,水盈灵动双眸里那一抹旺盛跳跃的生命之火悄然熄灭,好似随时都会悄无声息地消失于无形。

他倒情愿她大吵大闹,而不是像一个毫无感情的木头女圭女圭,他拿这样的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撩开衣摆,人影晃动,大步向她走去。

嘶!全身乌黑的却散发着金色光芒的眼镜王蛇,警觉地抬起头,吐出分岔的信子,又亮又圆的犀利眼神虎视眈眈地看着那个靠近的人影。

这些日子以来无论展沁柔发火还是默默地,它都会陪着她,但凡有人靠近不管是谁,它都会变得警戒,严然一副她的保护者的姿态。

若果说在这个世界还有谁能获得展沁柔仅有的一点点信任,便是这一直陪在她身边却不会言语的眼镜王蛇。

她伸出纤纤素手,拍拍它的头,眼中露出这几天以来仅有的一点点暖意,有时不会言词的动物比人更可信。

看着她的动作,冰蓝色的眸子里有一抹不同寻常的情绪一闪即逝,迈向她的脚步更加坚定。

“你是不是恨不得揍我一顿?”他把一纸羊皮卷三本金光闪闪的古书丢到她的脚边,尽极嘲讽之能事,说:“这个是个强者的世界,强者为王,弱者只能任由别人欺负的份。以你现在的样子,再修五千年也未必有机会。不过这机会我帮你制造,如果你能把这三本书融会贯通,再拿到不灭神剑,要打败现在的我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磨牙霍霍,如死灰般的漆黑眸子闪过一抹不服输的斗气,使那双了无生气的眸子瞬间有什么稍稍亮了起来,仿佛又燃起了星星点点的生命之光。

他的嘴角几不可察地扯动了一丝丝变化,冰蓝色的眸子里凝聚起一丝寒烟,倾身上前,轻拍着她的脸颊,低声道:“不过,我看你是断然办不到的。你的资质太差,若不是有我那颗赤练珠在你体内,别说是打进武道会拿到排名,我看你不到三场就被踢下台了。居然妄想要打败我,简直是痴人说梦。”

那黑眸里星星点点的火星儿,嚯地一下燃起足以燎原的大火,她一蹦三尺高,揪着他的前襟,气势汹汹地道:“我去你大爷的,你等着,我一定要让你知道什么叫做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哼!”他轻蔑地拨开她的手,冰蓝色眸子里尽是嘲讽,“那你要赶快了,若过了四十七个满月,待我完全恢复了功力,你再修三万年也是枉然。”

她跳到地上,手脚并用地把他推到门外,砰一声甩上门,又用身子抵在门后,大吼道:“臭狼,自大狼,你给我死出去!”

慕容涵静静地站在门外,看着她亲自把人赶出门外,一颗悬着许久的心终于落回了原地。

“奴婢,送一送狼主吧。”慕容涵主动上前把冷俊送出去,出了宜花阁的院门,两人稍顿了一下。

慕容远远地轻鞠一躬,语带感激道,“小姐这些天着实有些闷闷不乐,一整日的滴水未尽,真的把奴婢吓得不轻,还是狼主有办法,让小姐多少恢复了些许生气。”

“你……”刚抬起的脚放下,冷俊回身上下打量一下她,冰蓝色的眸子飞速地闪过一抹精光,浅声道:“劝她出去走走。”

云狐裘的衣摆飞旋,转身脚步毫不犹豫地往前,他每走一步都那么坚定沉稳,从不犹豫,仿佛踏出的每一步都是朝着明确的目标前进,从不会对旁的事物多做留恋。

冷俊走后,展沁柔回身,看着遗落在chuang角里的古书和羊皮卷内心纠结不已。

战胜他让他臣服在她的脚下固然很重要,可是这书是他拿来的,自尊心难免有点受损。

多瞧了几眼金光灿灿的书,又强制把目光撇开,如此往返几次,最后强大的好胜心战胜了自尊心,三步拼作两步跳上去把书往怀里藏,再一本一本往外拿着瞧。

羊皮卷是去镇南之巅的地图,那上面仔细地标明了取到不灭神剑的详细细节,以及最快到达的捷径。

另外三本是均是泛着金色光芒,世上绝无仅有的古书原著,三本分别为:白虹贯日,金雁横空,无边落木。

无边落木!展沁柔瞪大了眼,其他两本她并未见识过,但是这无边落木对她而言却是极震撼的。

因为这一招无边落木,正是那天冷俊用来对付五大长老,瞬间解决两百剑侍和扇灵的那一招。此招一出人影和剑影交织,仿佛可以看到无数硕大无比的树木从来而降。

这一用好了可以瞬间秒杀众多敌人于无形,凌厉无比。

然而修练这种事都是循序渐进的,早前的那本倒悬天绅,据慕容涵说学会了就可以用紫色的武器,可惜她还没学会。

如此一来即使拿到了不灭神剑也无用武之地,眼下没有时间让她沉浸在自我怜悯当中,她得继续修练,她要证明即使没有冷俊,她也可以活得好好的。

那么眼前这本无边落木终究只能干看着,作为下下下下一个努力的目标了。

展沁柔拍拍自己的脸颊,无论在哪个世界都是适者生存,既然这是个强者的世界,她唯有不断地变强,成为一人之上万人之上的强者。

展沁柔的心绪刚起了变化,一双红色的绣花鞋却不期而至,出现在她身后,眼镜王蛇却没有半点反应。

“谁?”几乎是立即的,展沁柔猛然扭过身,一张苍白近乎透明的脸,渐渐在烛光下显现。

特么的!又是这个许久没出现的死鬼,究竟她什么时候才能放过她,别再缠着她。

“你这次又有什么话要说,黑衣人已经被冷俊灭掉了,你再也不用担心我的安危了。”这回苏菲又想用什么借口骗她帮忙报仇,真是烦不胜烦,展沁柔索性先发制人。

不料苏菲却不理会展沁柔的冷嘲热讽,径直走到那眼镜王蛇面前,想伸手模一模它,手却穿过蛇身。

苏菲现在只是个没有实体的灵体,自然模不到它,而眼镜王蛇本身的视线极差更加不可能看到她。

苏菲期期艾艾地瞪着自己的手看了许久,才回过神来,出口的并不是什么报仇而是警告,“你很喜欢这条眼镜王蛇吧?如果你还想保住它的话,就赶快离开狼堡,离开冷倩越远越好。”

“你也认得它?”苏菲的举动太奇怪了,展沁柔眯了眼,那种处处受别人左右的不愉快又漫上心头。

该不会这眼镜王蛇又和苏菲这女人有什么关系吧?难道她初见这眼镜王蛇时感觉到的亲切感是源自于苏菲这个原主么?

苏菲的头摇得像破浪鼓似的:“不,我也是第一次见到实物。更准确的说灵蛇族的人都识得它,而且它会自主选择自己的主人。王蛇之所以称为王蛇,是因为它所选的主人都会成为灵蛇族的下一任蛇王,从无例外。五千年前蛇姬被压在浮屠塔下,它就再没有出现过,所以五千年来灵蛇族只有族长,没有立王。”

“啥?蛇王!”戳!展沁柔没想到自己随手捡的一条眼镜王蛇,竟然使自己成了传说。

她嘴角抽搐,心想这苏菲莫不会想借着劝她回去灵蛇族继承王位,然后为她报仇吧?这个借口是不是也太扯了些,把她展沁柔当白痴看吗!

她信才有鬼。

许是展沁柔把自己的想法表现得太过明显,苏菲苦笑一下,“我所说的句句属实,不过你不信也无所谓,因为不久的将来狼王有可能会屠城,遥慕城一旦失守,灵蛇族必亡。到那时,你即使是蛇王,也只是个有名无实的王,而灵蛇一族被灭,我的仇自然也就报了。”

既然如此,苏菲还特意跑一趟来告诉她这件事,不是太奇怪了么?

展沁柔并不笨,虽然不知道苏菲意欲意为何,却不会轻易信她的话,双手抱于胸前,安静地等待苏菲露出狐狸尾巴。

展沁柔眼里明显的鄙夷,刺伤了苏菲,她咬着下唇,悻悻然地道:“不信我,你一定会吃亏的,总之你若想保住眼镜王蛇的命就尽快离开狼堡,越快越好。”

说完便化做一阵轻烟,随风而去。

呃?展沁柔没想到这次居然不用跟她打嘴架,这么爽脆地就跑了,有猫腻,绝对有猫腻。

“小姐,你在跟谁说话?”慕容涵推开门看到展心柔一个人在屋里,不由地疑惑,刚才她分明听到房里有说话声,便以为是宜花阁那几位又来生事。

展沁柔总不能告诉慕容涵她在与苏菲说话,顺势向眼镜王蛇招招手:“没有什么人,你听错了,我自言自语和眼镜说话呢。”

刺溜一声,那眼镜蛇王动作熟练地顺上了展沁柔的身体,头绕了一圈挂在她的脖子上,尾巴则顺着她的腰线在小蛮腰上勾了一圈,活色生香又妖娆的蛇皮腰带。

小姐居然开始一个人在屋里自言自语,她从前从来不会这样的,该不会这次和狼主吵得太凶,闷出病来了吧,慕容涵满脸担心,又想到冷俊临走前的叮咛,便对她说:“小姐,不如明天去城里逛一逛吧,听说城里明儿个有庙会,还有训蛇表演,我们也可以去瞧个新鲜。”

“训蛇?”展沁柔原是打算明天开始修练倒悬天绅那本书的,不过一听有训蛇表演,她不禁又有点好奇,听说灵蛇族的人不仅天生对蛇毒免疫,而且可以做到与蛇心灵相通,指挥操纵蛇类。

如此说来,这眼镜王蛇独独跟着她,是不是因为她的身体里流着灵蛇族后裔的血?

她能不能也对其他蛇类进行操纵呢?

明儿个的庙会上既然有训蛇表演,一定也有很多不同各类的蛇出现吧,她好想去试一下。

“好吧,那就去瞧瞧吧。”

慕容涵原还以为要费些唇舌,没想到展沁柔这般爽快就答应了,不由地又暗暗佩服起狼王,既能如此准确地拿捏她家小姐的心意,想必是下过一番工夫,是真爱的。

慕容涵正为这两人暗自高兴,并且祈祷这两人能有*终成眷属,却不知道展沁柔只不过是纯粹的好奇罢了。

打从这天夜里开始,展沁柔趁着慕容涵睡去之后便悄悄开始研习倒悬天绅的剑谱。

当清晨的第一道阳光透过稀疏的树叶,斑驳地落在小厢房门前,小鸟儿振翅叽叽喳喳地叫声,惊醒了展沁柔。

密长的睫毛如蝴蝶的溥翼,轻轻震动两下,一双水灵灵的大眼张了开来,打坐了一夜未眠,她竟不觉得累反而神清气爽,脸色红粉花绯晶莹亮泽,想来便是修练带来的好处了。

慕容涵张开眼睛便看到展沁柔神采飞扬,以为她是因为可以出去看表演,而变得心情开朗,忍不住也替她开心:“小姐,我们稍微洗漱一下,在院子里活动一会赏赏花便出城去吧。”

“你拿主意吧。”展沁柔打坐了一整夜,下到地面稍稍地活动开来,安着慕容涵的安排,用过早膳后把缩成手指大小的眼镜王蛇揣在怀里,随着她出去逛庙会了。

庙会上人山人海,到处张灯结彩,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欢欣鼓舞,各种各样的零嘴小吃,杂耍卖艺,各显神通。

展沁柔从前在电视上没少看过那些走江湖卖艺的庙会,那是相当美好的,但是第一次身在其中与人肩碰着肩,脚碰着脚,满身的汗臭,一点也不美好。

人太多使得她对庙会完全失去了兴趣,主仆两人踮着脚尖东张西望地寻找着传说中的训蛇。

啪!只见前面人最多的地方,皮鞭一扬锣声响起,表演开始了。

“哎!小姐,是那里,人最多的地方。”听到那一声皮鞭响起,慕容涵指着人最多的地方,示意展沁柔过去。

然而围观的人太多,里三层外三层的水泄不通,有的男人带着小孩爬上那倚街边的树去瞧新鲜。

而她们两个小女人是断然做不出这种事来的,站在人群外只听到里面呜呜哇哇的笛子声,哪里能看到里面的表演。

慕容涵自己倒是没什么,倒是怕展沁柔难得出来,没有看到有些扫兴。她抬头望向那临街的小酒馆,若是上得那小酒馆的二楼,从那里往下看倒是极清楚的,可惜他们来得晚了,这个时候那些沿街的茶寮、酒馆、饭庄早已挤满了人,哪里还轮得到她们。

见她一脸的懊恼,展沁柔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一圈,计上心头,“慕容,你想看吗?”

慕容涵点头,自然知道她家小姐已不比从前,现在的她一肚子的主意,溜溜的眼珠儿一转,必是已拿定了主意。

“既然都来了,我当然希望小姐可以看来。”

展沁柔看着那一串几个铜板的冰糖葫芦,有点童心泛滥便对她说:“你去找那卖冰糖葫芦的小哥,把他的冰糖葫芦全都买下来,然后拿碎银把他手里的铜钱全换过来。”

噗嗤!慕容涵开心地笑了,她家小姐从前就对这种小孩子的东西小零嘴爱不释手,每次撞见总要买上几枝,直到现在也改不了。

慕容涵怕展沁柔等得急,快速地去了,不过几息的时间,便拿着一小袋的铜钱和插满竹签子的冰糖葫芦回来了。

然而展沁柔只伸手接过那小代铜钱,然后抓了一大把握在手,朝慕容涵眨了一下眼睛说:“等一会,人入外面跑,我们就往里面冲。”

慕容涵还没明白过来,展沁柔手里的铜钱往外一撒,大喊一声:“哎呀天上掉铜钱了,有钱捡了喂!”

慕容涵立即心领神会,朝那些看表演的人群大喊,“哎,那边有钱捡,快去抢呀,手快有,手慢没有了。”

那些专心看训蛇表演的人,一听有钱捡,全都顾不上表演一哄而上抢钱去了。

刹时间那训蛇表演的四周空出了好大一片,慕容涵和展沁柔大摇大摆地进到最里面,捡了个最好的视野看表演。

“嘻嘻……”两人站定相视而笑,展沁柔一手扶着一大竹杆的冰糖葫芦,一手扯下来一支递给慕容涵笑道:“慕容好身手。”

“小姐,才是聪明绝顶。”两枝冰糖葫芦互碰一下,两个人得意洋洋,有时候幸福就是这么简单,一枝冰糖葫芦加一场表演。

远处有一个鹤立鸡群的白色身影,远远地把一切尽收眼底,抬头看一眼临街的茶寮,赫然有一张视野极好的桌子一直空着。他毫不留恋地转身,顺手向路口的小贩买了一串相同的冰糖葫芦,身影很快消失在茫茫人海里。

再说那训蛇表演,那是相当的精彩,看得人尖叫连连之余又直呼难以置信。

最开始先是一个五十上下的大肚子胖老者,他的脸晒得黝黑,岁月仅在他额上留下了风霜的痕迹,头上缠着一圈又一圈的布巾,缠成一顶帽子的样式。

按展沁柔的话来说,就是一个印度阿三,吹着笛子指挥一条眼镜蛇随着笛子扭来扭去。

这并没有什么稀奇的,展沁柔知道其实蛇听不到音乐,它只是随着那笛子起舞罢了。接下来的表演才叫精彩,一个十三四岁白白女敕女敕的小男孩,他表演的是蛇穿七窍。

四条小手指那么大的小蛇一条条经由小男孩的鼻孔钻入,再从鼻腔钻出口腔,前前后后共四条,在鼻子外留半截尾巴,蛇头通过小男孩大张的嘴钻出来,不停地左右扭动着,那场面震撼无比。

看得人的嘴巴都快惊月兑到地上了,有胆小的,直接捂了眼睛不敢看,却又忍不住,偷偷地张开手指缝儿,往外偷瞧。

现场还有一条长30多米,重4百多斤的巨蟒,其张大的嘴能把一个活人轻松吞下,表现的便是蛇口吞活人。

这对展沁柔和慕容涵而言并没有什么稀奇的,毕竟展沁柔怀里那一条缩成小指大小的王蛇,其本体可是上千斤,几头大象都能眼也不眨地吞下去。

让她们不忍直视的是这蛇口吞活人的表演,竟然是由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去表演。小女孩一件小花袄子,身上拴着一根手指粗的绳子,由大人在外面拉着,想来是为了防止蟒蛇一口将她吞下所以才拴的绳子。

她脸色发青,一边紧闭着眼睛一边战战兢兢地从大张的蟒蛇口里爬进去,当那巨大的蛇口合上大嘴的时候,所有人发出惊天尖叫。

虽然围观的人惊叫连连,展沁柔却分明听一小孩气紧急哭的抽泣声,虽然已经被极力压抑,别人或许听不到,但是她与慕容涵两人绝不会听错。

两人相视一眼,她们知道这些训蛇的人没有一个是灵蛇族后裔。

由那小女孩害怕得手脚发抖,却只敢压抑抽泣的情况可以知道他们只是拼运气,其实并不会真正的驱蛇之术。许是之前应该已经有同龄人遭了殃,所以她才会害怕至此,可为了生活讨一口饭吃又不得不拿命去拼。

仿佛一世纪那么长,那蟒蛇终于张开了口,小女孩却早吓得手脚不能动弹,更别说自己走出来了,早前那个五十岁的黑老头上前把她抱出来高高举在空中,向众人展示她并无碍。

节目看似很精彩,可是奇怪的是这表演的眼镜蛇身上多处有伤,皮穿骨露的,有点可怜。还有表演的多数是小孩子,有男有女,从三岁到十三四岁,仔细看会发现他们虽然长得很惹人怜爱,身上却多少都带着伤。

展沁柔拧眉,这表演看得她浑身不舒服,低身问身边的慕容涵:“这怎么有点拐卖小孩拿来表现的意味,真真可恶,这小孩子才这么点大却要他们做这样吓死人的表演,那老板的心肝真黑。”

慕容涵也是一脸的后怕,“小姐,我从前在坊间曾听闻,有些穷人家的小孩会被卖掉,沦落到这些黑心肝的人手里,好一点的就把他们训练出一两手绝活杂耍,跟着卖艺走江湖。不好的便会像今天这般,学一些危险的,随时可能葬身蛇口。听说他们的训练方式相当残忍,才几岁的孩子什么也不懂,便把他们关到蛇堆里让他们与蛇同吃同睡。那些蛇除了那条大蟒蛇以外,基本也得不到好的待遇,被拔了毒牙,很多时候为了训练,生剥皮让它们再长出女敕皮来的,也不是什么新鲜事。”

戳!这特么太不仁道了吧。展沁柔听得直想反胃,光用想的就很恐怖。

就在她们聊天的时候,那黑胖的印度阿三拖着那个吓晕过去的小女孩到了厚重的帆布帐篷里,虽然是看不到,但展沁柔和慕容涵凭着内办把里面的情况听了一清二楚。

那黑胖老头抽死里地抽小女孩,皮鞭啪啪地响,小女孩只一味地抽泣着,连哭出声也不会了。

岂有此理!太特么欺负人了,展心柔忍无可忍,嗖地一下站起来,走到表演场中间,那插满冰糖葫芦的竹杆子往场地上一戳,单手叉腰,大声道:“小妹我也曾学过一两招驱蛇之术,今儿个趁大伙儿看得正兴起,小妹也来露两手。”

展沁柔这种做法无疑是砸场子的行为,那黑胖的印度阿三,听她这么一说,丢下那小女孩,怒目圆瞪,巴巴地赶紧出来圆场子。

“姑娘,恐怕这不合适吧。我们一家老小的在这里耍半天,那可是卖命的活儿,岂容你蛇口夺食。”

“不合适?蛇口夺食?”展沁柔一步步地逼到那印度阿三跟前,讥笑道:“卖的又不是你的命,你都敢拿这么小的孩子来表演,恐怕这孩子也不是你亲生的吧?”

看那印度阿三欲张口反驳,展沁柔悄悄向慕容涵使一个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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