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傲乾坤 第46章 逃掉的人

作者 : 石楠

空间里过了一个多月,外头也差不多过了一整天,在这段时间里,端木若云除了虫鸣鸟叫外,再没听到一点儿别的声音,可见此地应当是真的无人了。

看来,是时候回家了,否则时间拖久了,爹娘只怕是要担心了。

她起身活动了一下早已痊愈的身体,轻轻地呼出一口气,暗暗地运起敛息诀,将自己的俏脸换成了一张病弱中年妇人的脸庞,又在脸上蒙了一层白纱,穿上一套款式中庸的白色衣裙,确保不会有人把她跟端木若云或是“屠姥姥”联系在一起后,这才闪身出了空间。

那日的爆炸,冲击力委实太强,她有些不确定空间被那股冲击力带到了何处。

待出了空间后,她提心吊胆的四下里看了看,这才知道自己此时已经离皇宫广场很远了。

这里应该是一条较为偏僻的街巷,巷子狭长而深幽,两边高墙的墙脚下生长着茂密的杂草和蕨类植物,地面的青石缝隙里也长满了青幽幽的女敕草,不时有虫鸣声自草丛中传出,在寂静而空荡的巷子里回响,久久不肯散去,越发显得这里荒凉而破败。

不过,此地虽然荒凉肃杀,端木若云却是暗暗地松了口气:还好,这里不像是有人往来的样子。

她模了模脸上的白纱,快步朝外头走去,沿着高墙拐了几个弯后,便见巷子的两边开始有了住户,不时有人声自高墙内传出。

行至后来,更有妇人敞开着院子的大门,一边做活,一边和对门的人聊天。

端木若云的出现,让聊得兴起的妇人们纷纷停下了手里的活计,都转头去打量她。

“这位娘子,你是从哪里来的?怎会从这里出来?”一位正在洗菜的妇人放下手中的菜篮子,在围裙上擦了擦手,一脸戒备地站到了院子门口,大声地问。

另一位家门口挂着白灯笼的切菜妇人却是直接提着菜刀走了出来,神情很是不善,警惕中带着几分莫名的仇视。

端木若云不由得微微一愣,暗付道:这是怎么回事?这些大婶们的态度怎么会这般奇怪?

她暗自小心起来,态度恭谨地朝那问话的妇人一礼道:“大婶,我本是城外的住户,昨日来京城探亲,谁料天晚迷了路,又病困交加,一时饿昏了头,竟在那巷子里头昏睡了一宿,今早才醒来,还请大婶指点一下,去城北飘香楼怎么走?”

那位妇人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又和那位提菜刀的妇人打了个眼色道:“这样啊,飘香楼倒是不远,不过,这位娘子可否把面纱取下来给咱们瞅瞅?你也莫怪,这城里昨日逃了一位朝廷钦犯,官差们正四下里搜捕呢,如今人心惶惶的,咱们不得不仔细些,你说是吧?”

“是,大婶说得有理。”端木若云松了口气,取下了脸上的白纱。

那妇人将她的脸仔仔细细地看了个够,这才对那提刀的妇人道:“我看不像是那申家的贼子,体型不像。”

端木若云顿时有些无语:大婶啊,体型像不像难道要摘了面纱才看得出来?

不过……

“大婶,您说的申家贼子是怎么回事?”

“这么大的事儿你都不知道?看来真的是住在郊外的!昨儿申家被抄了,男男女女的抓了上百号人呢,真是老天有眼了,不过,好像申家的老二逃掉了,这不,满城都在搜捕呢,就连修炼者公会那边朝廷也派人去搜查过了。”

申雪晨逃了?端木若云微微一愣,不由得想起那个憨直淳厚的少年来,心底里竟有一丝庆幸。

对他,她是真的恨不起来。

“原来是这么回事呀,大婶,不知飘香楼怎么走,还请您指点一二。”

那位大婶排除了端木若云的嫌疑,很热情地给她指了一条路。

端木若云谢过后离开,穿过了几条巷子才总算来到了大街上,不过,她并没有真的去飘香楼,而是重新戴上面纱,去了京城北门。

北门的守卫今日格外森严,整整两列、近百名士兵刀明甲亮地守着此处,过往行人无不被他们仔细地盘查一番,尤其是男子。

端木若云也没有例外,不过,因为她是女性,所以守卫对她还算客气,检查过她的面容身形后,便放她出了城。

出了城门后,她匆匆地赶往城外的一处乱石岗,在荒凉的石林里绕了几圈确定无人跟踪后,这才在隐蔽处取下脸上的面纱,月兑掉那层白色的外衣收起来,露出里头的藕色长裙,恢复了她本来的面貌,然后自树林中走出,再次从北门回到了京城内的宰相府里。

至此,她才算彻底地摆月兑了“屠姥姥”的嫌疑,再也不会有人将她跟那人联系在一起了。

见到女儿平安无事地回来,端木瑾和陈玉婉明显地松了口气。

陈玉婉拍了拍端木若云的手背,问:“若云呐,昨天发生的事情你都听说了吧?”

端木若云点了点头。

陈玉婉叹道:“咱们家这回可真是遇到贵人了,不然还不知道会被申家害成什么样儿呢。只是可惜了那位贵人,就这么没了,咱们连人家姓啥名谁都不知道,要想感谢她,也无从谢起,要不,咱们给她立个牌位吧?”

端木若云顿时大窘,忙劝道:“娘,您可千万别那么做,那位……贵人,依女儿看,多半是自己跟申雪君有仇,并不是来帮咱们家的,那些高阶武师之间的仇怨,咱们哪里敢去沾惹?您要是真的感激她,在心里感激就是了,千万别立什么长生牌位,否则招惹来大麻烦,可就是灭门的祸事。”

陈玉婉没想到立个牌位会有这么大麻烦,不由得一愣。

端木瑾也神情凝重地道:“女儿说得有理,咱们要报恩,大可以暗地里寻找恩人的后人。咱们虽没什么大用,但是跑腿打杂还是能帮忙的,这事儿,我们记在心里就成了,的确不应该宣之于口,徒惹是非。”

陈玉婉叹了口气,无奈地点了点头,又对端木若云道:“也只能这样了。若云呐,这几天你就不要再出去了,留在家里好生修炼吧,申家走月兑了一个孽障,我怕他会对你不利,朝廷的人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竟让他逃掉了,真是……”

端木若云拍了拍娘亲的手,柔柔地一笑道:“娘,您就别担心了,您的女儿现在可不是新修炼的菜鸟了,不是谁想动就能够动得了的。”

她如今可是连先天境界的高手也干掉过的人了,还会怕一个后天五层的一阶武师来找麻烦吗?

再说,她也不认为申雪晨会来找她的麻烦,那个家伙,这会儿逃命还嫌不够呢,哪有时间来找她的晦气?

而且,以他的脾气,要找人报仇大概也只会满世界的找“屠姥姥”或者其家人吧,可惜,“屠姥姥”已经从这个世界上彻底地消失了,他又能去找谁?

所以,娘亲的担心是完全没有必要的。

“你娘就是爱瞎操心。”端木瑾斜睨了妻子一眼,笑着嗔怪了一句,随后正了正脸色道:“若云,我已经辞官了,皇上原本想要将这宰相府赐予咱们家,但我想无功不受禄,既然是宰相府,还是留给继任的宰相好了,所以,你也得收拾收拾,过几天咱们就该搬出去了。”

端木若云一脸惊喜地道:“爹爹,您辞官了,这可真是太好了,家里的积蓄可够买新宅?”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家里应该是没多少积蓄的,父亲本就不是个爱敛财之人,平日里花用又总是大手大脚,更没有申广沛那样的生财之道,所以,每次家中有事要用大笔银子的时候,总会捉襟见肘。

果然,她才问完,便见父亲的神情开始尴尬起来,脸上的笑容也有些讪讪的。

陈玉婉在一旁冷哼了一声,狠狠地瞪了端木瑾一眼,正要说话,端木若云怕他们吵起来,连忙从储物戒指里拿出一包金银塞到了陈玉婉的手中。

“娘,这是女儿前些日子炼制灵药赚的银子,您收着,买院子什么的,应该够了。”

其实,这一包金银是她后来清理申雪君的储物戒指时翻出来的。

申雪君不愧是先天境界的高手,戒指里头财物可真是不少,金银珠宝、妖核灵器因有尽有,灵药灵符也有不少。

不过,那些珠宝与灵器什么的,特征太过明显,显然没什么实用价值,倒是金银等物还可以派的上用场,端木若云心思细腻,闲着无事时,便把那些有印记的官银与金锭,悉数以内力重铸了一遍,这样一来,便是神仙也看不出来这些东西的出处了。

陈玉婉被眼前这一大包的金锭银锭晃花了眼,难以置信地抬头看着端木若云,呐呐地问:“这些,都是你挣的?”

端木若云笑着点了点头。

“不用贪赃枉法、徇私舞弊,也能挣这么多银子?”

端木若云再次点了点头。

陈玉婉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两只眼睛也开始闪闪发光起来,然后,她愤愤地瞪了端木瑾一眼,小声地嘀咕道:“早知道当年就该嫁给那个武师了,真是失策啊。”

端木瑾瞥了她一眼,冷笑道:“你说的是那个后天七层的武师吧,难道你没听说,那家伙十年前在极北冰原被妖兽给吃掉了?听说留下一家子孤儿寡母的,可怜得很呢。”

看着父母斗起嘴来,端木若云顿时头大如斗,忙告辞了出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进入空间后,她忽然记起来,自己还欠着白先生一本符文书呢,于是忙把学院发的那本《符文总录》里的符文全部誊抄了一遍,然后再弄二十来个失传的符文进去,凑合成一本《符文集》,打算明日拿给白先生换储物戒指。

一夜无话,第二日端木若云去了修炼者公会,拿她自己编撰的《符文集》跟白先生换了戒指,看着白先生捧着那本大量缩水、含金量超低的《符文集》时那一脸兴奋、近乎泫然欲泣的表情,端木若云的心里有了那么一小丝丝的愧疚。

是不是把白先生敲诈得太狠了?

其实,是端木若云太过厚道了,她是不清楚白先生对阵法的狂热程度,若她知道只凭她前几日篆刻的那三道符文便能换得一枚储物戒指,不知她还会不会对白先生感到一丁点儿的愧疚!

跟白先生做了这笔交易后,他看端木若云就顺眼多了,不再横挑鼻子竖挑眼不说,还好心地指点了她几句:

“关于阵法师的职业小比,大多数时候都是以速度取胜,谁能在最短的时间里篆刻出一组有效符文,便算是获胜者。不过,偶尔也会有例外,前几年比过一回大小,谁篆刻的有效符文最精细,谁就获胜,总之,比的都是基本功,回去多练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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