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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分钟,他们搞定了一帮暴徒,现在正在协助警方调查。
说是协助,其实也就录录口供。只不过椛小悸那边比较麻烦,因为老大伤的貌似不是一点点的严重。
说起来这个老大被椛小悸选中还真是可怜。
这丫头手上和小腿上竟然都绑了合金。这种合金比较轻,但很坚固,打到人的身上不是一般的疼。而且椛小悸带着这些速度还快到变态,抓住老大失明的瞬间,第一拳就往他的眼睛上揍,在他开枪的时候,又绕到后面卸了他一条胳膊——这狠劲,任他们在这里的任何一个人都比不过。
本来她觉得这样就可以了,谁知道这家伙左手也可以开枪,模到枪忍着痛就转过身来乱射一同,无奈之下,椛小悸又踢断了另一只手……
至于老大断的那几根肋骨,据她回忆说可能是不小心踢到的。
面对如此淡定的椛小悸,警察叔叔吞了吞口水:这尼玛哪里来的恐怖分子啊啊啊啊啊啊啊(抓狂)
在他们接受调查的时候,老大因为伤势严重早就被送到医院里去了,其他的人也被送去医院取子弹了,而老四却因为椛小悸的要求,被留了下来。
当录完口供,椛小悸和墨祤希走过去看他时,老四正愣愣的望着手中那枚断成两截的戒指。
“艾森叔叔,怎么了?”椛小悸淡淡地看了一眼戒指,大致猜到了刚刚发生的事,却还是明知故问到。
闻言,艾森(以后管老四叫艾森了哈)抬头,布满血丝的双眼复杂的望着椛小悸,沙哑着嗓子问:“她……还在么?”
这枚戒指,是三年前妻子离开时留下的。这些年即使再困难,即使他穷到连饭都吃不上、整晚整晚的露宿街头,他都没舍得卖,只是一次又一次,紧紧地握在手心,深深地怀念。
“她、刚刚……我……啊啊啊啊啊啊!”
艾森,这个坚强的男人像个孩子一样的哭了。刚刚的争斗中,发现他的人开了枪,子弹准确无误的射向他的胸口,他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不知作何反应。
一直被他珍惜的藏在胸口的戒指却突然飞了出来。他清楚的看到,一个穿着白花裙的金发女人像是燃烧着一般,恍然从戒指中冒出,张开双臂,勇毅地为他挡住死神前进的脚步——子弹没入她的胸膛,没用血肉飞溅的声音,无声无息。
“砰——”
她的容颜亦如多年以前,不曾老去。笑的依旧纯净幸福,如同雪后初晴的阳光,温温暖暖地洒在他伤痕累累的心房。
恍然中,他甚至没有来得及说些什么,就只见她飘渺的身子如同泡沫一般,渐渐消融在空中。
戒指落在地上,断成两半,惊碎了他的梦。
原来……她一直都在,不曾离开。原来……他的黑暗,她一直都知道……
“ayeverlatinglifebeiththehbelieveine。thuallfrthenaefadvcateffaith。theynallthechangeandeternal。”
椛小悸轻轻覆上艾森布满茧子的粗糙的大手,同他一起握住戒指,闭上眼睛真诚的祷告。
“cebleingpet,thenaefthehlypirit。”……
“becauetheangelandangelinthenaefreligin”……
不知何时,屋子里的人都停下手中的工作,不再吵闹,只有椛小悸空灵清澈的声音依旧回响。
泪水静静流淌在脸庞,艾森双手微微颤抖,也慢慢回握住椛小悸,用沙哑的喉咙,同她一起虔诚的祈祷。
看着饱经沧桑的艾森,墨祤希不禁回想起刚刚黑暗中一闪而过的白光。其实他看到了,那个笑的美丽却带着悲伤的女人。事实上,当时还能保持清醒的人都看到了,那个只属于艾森的奇迹。
墨祤希的心微微有些疼。
闭上眼睛,双手合十。他也随着一起,帮眼前的这个男人洗刷罪恶。
“becaueftheaintandthenaeftheainblck”……
在场的还有一些被挟持的群众没有离开。他们默默看着角落里哭得伤心的男人,在声声祷告中,似乎看到了遥远记忆中的自己,不禁流下泪水,合十双手,一起默诵。
“becauefzhuhenzngandthegd-nae。”……
“frzhuguangyaandhigd-nae。”……
“pleaepardnurin,helpufrthefirefthehell。prayfrtheulfpeple,epeciallythehneedyurercytul,theaven。”……
每个人心里都有道伤,那里曾经是天塌下来的地方。
艾森心中血淋淋的伤口早已被时间筑成伤疤,只是那份刻骨铭心的痛楚一直都在。
他是罪人,也是一个父亲,苟延残喘的活着。他不想伤害别人,但更害怕女儿离开这残酷的世界。他不信神,却一次又一次默默地向上帝祈祷,向他伤害过的人深深忏悔!
如今他所做的一切,身处远方的女儿都不知道。他不怕因果报应,唯一舍不得的只有她……
“……您是墨少爷吧。”
他平静下来,将戒指小心翼翼地放入靠近心脏的衬衫口袋里。
“……求求您,救救我的女儿吧!”
在虔诚的祈祷声中,他绝望的说道。
银色的月光洒在人们的脸上,他们看着这个男人将尊严压在膝下,那么卑微,那么伟大。
“对不起!我知道现在的我没有资格要求你答应我这无理的要求,但是我是一个父亲……这最后的最后,我只能为女儿再谋取一个可能,尽到一个父亲应有的责任!”
“你……”墨祤希震惊地望着突然跪在自己面前的男人,想要将他扶起来,却被椛小悸拽住了袖子。
她摇摇头,阻止了他。
“希望您……能好好考虑。”艾森的头一直低着,像是临刑前的罪人,承受着世俗带来的一切痛苦和压力,“……如果无论如何也不能答应的话,请在我死后用我所有健全的器官为我女儿换来一个新的生命!”
头重重的磕在冰凉的地板上。艾森一动不动的保持则着这个姿势,坚忍又执着。
墨祤希难过的看着这个跟自己父亲差不多岁数的男人,不知道该不该许下这个承诺。
治愈理莎的可能性很小,光是高额的医疗费就能压垮不少家庭。虽然对于他来说钱不是问题,但是他不想欺骗这个可悲的男人……
“嗯,我答应你。”
深思片刻,墨祤希闭上眼睛,沉重的说道。
闻言,艾森惊愕的抬起头,在墨祤希的搀扶下慢慢起身。
“谢谢你……!”
艾森用止不住颤抖的双臂紧紧拥抱了这个高他一头的大男孩,眼里满满的都是感激。
他向这里的每一个人都说了两句话。
他说:“对不起,刚刚想要伤害你们。”
他说:“谢谢,谢谢你们帮我洗清罪恶。”……
没过多久,他就被带走了。离开时艾森回过头深深地看了一眼墨祤希,便消失在黑夜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