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铁树花.A 第76章 说和两个女人

作者 : 林继明

刘秋云在三楼的走廊上站了很久,对周太太指桑骂槐非常气愤,本想回敬几句忍住了,另外郝允雁送女儿上学去时,吩咐她照看醒了的王守财,所以不敢怠慢。屋里响起急促的电话铃声,以为是儿子的,自凇沪战争开始到结束这三个月里她每天都在为儿子担忧,他们的部队驻扎在南京外围,她认为离开上海很近,一直在等候他的电话,以前闲的时候每月会打来一个报平安,如今三个月没有音讯,所以她跑回家时很激动,操起电话筒一听,原来是白敬斋的,最后让她传话给郝允雁回来马上去他家,刘秋云搁下电话回到走廊上时,听到楼下有郝允雁的声音,在跟周太太说话,猛叫了声:“允雁,快上来有急事。”

郝允雁紧张的跑上来问:“我家先生怎么了?”

刘秋云没好气的说:“谁说你家先生啦?是白老板刚才打电话让你去。”

郝允雁皱了皱眉头,说:“他没说什么事?”刘秋云做了个鬼脸回答:“这倒没说,只觉得,好像很急的样子。”郝允雁掂了掂手中的菜说:“我家先生醒着,早上只给他喂了点白米粥不行的,我买了只鸡准备烧汤给他喝,怎么也得忙到下午。”说着取出几样菜来递给刘秋云说:“这是你的,我烧好了菜下午出去,你替我照看先生好吗?”刘秋云笑呵呵接过说:“太好了,这大雨天我省得去菜场了,多少钱?”郝允雁白了她眼说:“瞧你见外的,我们谁跟谁?”刘秋云往兜里使劲挖着钱,一边说:“亲兄弟明算帐。”郝允雁打掉她手说:“别像真的一样,你以前也总送菜给我来着,我这又没多少钱。”刘秋云缩回手难为情地说:“那好吧,我就脸皮厚厚收下啦。”她搬了只小凳子坐下拣菜,想起白敬债的电话,说:“允雁妹啊,那个白老板叫你马上去大概有紧急事情,你还是现在就去,我反正没事,你家的饭菜我帮着烧吧,顺边还能照看你家先生,两不耽误。”郝允雁有些犹豫,刘秋云说:“放心,饿不着他的,鸡汤烧好后我会凉一碗喂他,还有经常看看他有没有尿床。”郝允雁笑道:“你真下流,那我就全部交给你啦,我估模着他可能真的有事情。”其实她是害怕这个白敬斋等她不到会亲自闯过来,昨天他擅自家里,硬是要当着丈夫的面行男女之事,后来刘秋云敲门被迫中断,想必现在是心急火燎中。

她回屋换了身行头,走到丈夫的床前停下,见他痴呆的眼神直直的望着前方,仿佛刚刚睡醒带着昨晚的梦陷入深深的回忆中,郝允雁趴在他胸口凝视着他,挡住那缕毫无意识的光芒,喃喃自语地问道:“先生,你看你妻子今天漂亮吗?”她发现丈夫眼角有粒灰尘,手指轻轻的为他抹去,王守财角膜反射眨了下眼,虽然这很平常,但此刻郝允雁就要去见另外一个男人,心里的感觉是愧疚的,轻声说:“亲爱的请你原谅,我很快回来。”说着泪莹莹的跑出房间。

刘秋云坐在小凳子上拣菜,还可以听楼下周太太与周教授两夫妻相互埋怨的声音,舒畅的哼起了流行歌曲,郝允雁焕然一新的出来,手里提了把雨伞,她的头发盘了个结垂在脑后,身着旗袍外面套了件长大衣,顿显其高贵的气质与神圣不可侵犯,刘秋云眼睛瞬间一亮,恭维道:“哎呀,妹,你真漂亮,人家还以为你是老板夫人呢。”她说着无心,郝允雁听着有意,忙解释说:“到人家那总得穿体面些。”她想起曾经说自己在白敬斋的洋行里当秘书的托词,又说,“也许是谈生意让我这个秘书作陪。”刘秋云才不相信她这鬼话,但表面上仍顺着她,没有戳穿这层薄薄的窗户纸,假惺惺站起来说:“知道啦,快去快回,丈夫就交给我了,囡囡也不要你操心,万一真晚了我去接。

郝允雁走后,刘秋云心情陡然万分沉重,好端端的一个家庭,男的帅气女的漂亮,还有一个天真烂漫的女儿,看他们以往如胶似漆的爱情,刘秋云曾经羡慕过,可如今家已破碎,在她心目中无比纯洁的郝允雁,也堕落成跟关洁一样的命运,想到这不禁潸然泪下。

郝允雁做黄包车赶到白府,外面雨大,尽管撑着伞旗袍下摆仍然是**的一片,绣花鞋也浸透了水。

白敬斋在客厅喝茶像是正在等候她,日本攻占上海后,他怕那些日本武士去宝顺洋行杀他灭口,只能暂时躲避家中电话指挥洋行里的事务,至于吴淞区的宝顺分行现在落在水手里,在地下室里有百万法币,他已经完全顾不上了。

客厅内烧着取暖炉热烘烘的,门合着并没有关,女佣站在白敬斋的身边伺候着,门口有两名跨枪的家丁守卫,白敬斋点上雪茄烟悠然的吸着,昨天逃回家本来准备在三姨太那冲冲晦气,没想到她得了妇女病,晚上没有同房成非常扫兴,他叫来郝允雁也不仅是为了性,前段时期她与三姨太之间关系紧张,彼此相互报复对方,自己抽不出时间来处理,现在正好闲着。

白敬斋觉得虽然他们之间各有错,但毕竟三姨太现在被折磨得躺在了床上,所以想让郝允雁向三姨太道声歉,这事就算过去了,三姨太恨郝允雁,可她也不想老爷再追究此事,因为一旦把两人的所作所为滩在桌面上,势必自己被白府家丁轮奸这事就泄露了出来,深知老爷最嫌弃自己女人不洁的,当初他杀二太太就是因为她跟司机发生了男女关系,所以在白敬斋面前落得装成大度的样子,说:“老爷就别让郝小姐道歉了,这事我也有错处。”白敬斋说:“你不怪她,那是你的事情,可是白府有白府的家规,我不希望你们俩今后再像敌人一样,一会我让她向你道歉时,你只管接受就是,该谁的错老爷自有主张。”

门口有家丁报告:“老爷,郝小姐到。”

“请她进来。”白敬斋掐灭雪茄迎上去,与进屋的郝允雁热烈的拥抱,又后退半步故作惊讶地说:“哎呀,看你旗袍都淋湿了,快月兑下让下人熨斗去烫烫,这里很暖不会凉着你。”郝允雁月兑下大衣和旗袍交给女佣,上身留着件毛背心,只有****,光秃秃的露出鲜女敕的长腿,白敬斋模上去冷冰冰的,忙说:“来来,做到我腿上来暖和暖和。”

女佣知趣的退出客厅,郝允雁大方的坐上去,手臂搂着他脖子半开玩笑地问:“老爷叫我来做什么,是让我来拿钱吗?”白敬斋拧了下她的脸装着生气的表情道:“你就知道要钱,我是因为想你了,上次在你家被那个臭婆娘搅了局真遗憾,你不觉得遗憾吗?”郝允雁心里记挂着家里的丈夫,想早点满足他,可以早点回家去,便凑过脸说;“我的身体特别敏感,老爷是了解的,那天被你像是点了穴,你这一走我哪还有活路啊。”说着装出欲火中烧的表情猛然抱紧他,白敬斋爱听这个,骨头也酥软起来,忙应付道:“好,一会让你满足。”接着话锋一转认真地说,“不过有件事情我先要与你商量,三姨太得了妇女病,说是你弄伤的,这事情我了解过,那天她让你月兑光了衣服在院子里学狗爬,被我电话里骂过后,担心你告状急忙向你道歉认了错,但你不依不饶的折磨了她,导致下面出血受了细菌感染,你下手实在太重了,她可是我白敬斋的姨太太啊。”

郝允雁以为白敬斋已知道三姨太被白府家丁们轮奸之事,想必接着是准备惩罚她,连忙认真地说:“老爷要是觉得是允雁的错,允雁不敢还嘴,但求老爷惩罚我就亲自动手,不要让三姨太再折磨我了。”白敬斋笑了,说:“我又没说要惩罚你,只希望你一会进屋向她道个歉,这事情就算过去了,你又没有什么损失,否则这样一直闹来闹去对你们自己也毫无益处。”郝允雁其实也不想再纠缠于此事情,这次报复三姨太确实也做过了头,白敬斋没有追究已经是给了她面子,如果不听劝一旦惹恼了他,再来个吊在横梁受惩罚反而得不偿失,于是轻声应允道:“既然老爷说话了,那允雁顺从就是。”白敬斋高兴地说:“这就对了,你既喊我老爷,那就是我的女人,我的女人就应该绝对服从我,你放心,这件事情过后,我会奖赏你的,我们进屋去吧。”郝允雁犹豫地说:“我现在这模样只穿着****如何见得了人啊?老爷借条三姨太的衣服给我穿呢。”白敬斋哈哈大笑,拍拍她臀部说:“三姨太又不是没有见过你身体,还害羞什么?”

三姨太在房间里躺着听到房间外爽朗的笑声,知道老爷带着郝允雁很快就进屋了,心里忐忑不安,生怕自己被家丁轮奸之事被她宣言出来,慌忙披件衣服从床上端庄的坐了起来,须臾的工夫郝允雁跟着白敬斋进得房间,三姨太因为小产头上戴了顶绒线帽,看上去怪怪的,郝允雁一眼看见乐了,月兑口说:“哎呀,我的三姨太啊,你这怎么像做月子,咯咯咯。”这正是个要命的玩笑,对三姨太来说就如一柄利剑刺在她的心里,忙堵住她的话搪塞道:“别胡说八道,我是患了妇女病怕风寒。”白敬斋马上接话对三姨太说:“郝小姐知错了,来向你道歉来的。”郝允雁正要委曲求全的道歉,突然想起件事情来,白敬斋跟前后两个太太和这个姨太没有留下一儿半女,是因为他没有生育能力,难道三姨太被白府那么多家丁轮奸也没有留下后患吗?她现在病恹恹像做月子一样躺在床上,莫非刚刚做过流产?想到这她说:“我是来跟三姨太道歉的,三姨太大人有大量,说着凑过去贴着她耳朵轻声问:“你下面出血是做的堕胎手术吧?如果不承认要不要让老爷请大夫来检查检查?”三姨太一听顿时脸色苍白。白敬斋大大咧咧地嚷道:“哎,道歉就大声点嘛,咬什么耳朵?”他急着催促郝允雁,“快点快点,道完歉我们可以床上躺一会乐乐。”三姨太这时紧张的死瞅着郝允雁怕她真的在老爷面前为难她,便装出无所谓的样子说:“算了算了,还道什么歉呀,郝小姐,不不,白太太好久没有来了,老爷急着呢。”三姨太审时度势开始讨好起郝允雁来,想赶紧把他们拖****转移话题,郝允雁见她这样心里有了底,改变主意不打算在这个女人面前示弱了,但又不能在白敬斋面前表现出来,便使了个坏急三姨太,转向白敬斋说:“三姨太病成这样全是允雁的错,我向她道歉是应该的,只是她的病如何会好,我看还是去请个大夫来替三姨太把把脉,开几贴药吃,盼她早点好起来,允雁也可以安心。”白敬斋点头赞同,说:“这样甚好,你没穿裤子,我去唤下人请医生去。”说着正要走,三姨太惊慌失措,这如果把医生请过来一搭脉搏,势必就会露馅,从床上跳下来拉住白敬斋说:“不用麻烦,我身体好了。”郝允雁坏坏地说:“允雁让三姨太受罪于心不忍,请个大夫来也是我将功补过的机会。”三姨太流露出企求的眼神望着郝允雁,她知道自己的生死就在这女人的手上,慌忙摆手说:“不不,不用道歉,不,白太太无需道歉。”白敬斋觉得奇怪,三姨太今天行为非常怪异,见郝允雁就像老鼠见了猫似的,问:“你前几日不是在埋怨她,现在怎么……?”郝允雁得寸进尺说;“三姨太大概觉得我没有诚意,要不我向你跪下认错吧。”说着做了个要下跪的动作逗她,三姨太吓得赶紧抓住她说:“不要,白太太,是我自己咎由自取,要道歉也该是我羞辱了你,还请你原谅。”白敬斋越看越不明白,问:“你们这是唱的哪出戏?好了,我脑袋也大了,先不说这事了,********。”

郝允雁月兑衣****,三姨太也月兑了上去,两人左右夹着白敬斋,郝允雁现在也不再反对三姨太与她同床一夫了,她是在完成任务,可以早点放她回家。对三姨太其实她也不想赶尽杀绝,真的把她赶出白府对自己也没有益处,反倒会让白敬斋更加的需要她,这时白敬斋甩开三姨太趴在郝允雁身上热火朝天的忙碌着,就像一头饥饿的猪掉进了盛满饲料的槽坑内,发出吧唧吧唧的声音,三姨太充满嫉恨静静的望着面前这个女人正渐渐的取代了她,成为白府的女主人。

宇喜多井今天决定去找白敬斋了解情况,因为日本驻上海的领事馆在催促他赶紧让宝顺分行营运起来,这不仅是需要白敬斋资金上的帮助,日本海军率先攻入上海后,掠夺了一批民国法币需要储藏地和运作管理以求保值,所以需要他这个上海滩著名的金融家技术上的支持。宇喜多井只认识他宝顺洋行在霞飞路的所在地,他没有事先打电话,而是带着两个人闯到宝顺洋行想来个突然袭击,结果他不在,职员告诉宇喜多井老板最近没有来上班过,打过几次电话到白府,白敬斋这回已经到了三姨太的房间,根本没有听见,职员火速前去白府通知。

白敬斋在床上**之时,猛听女佣敲门并急促的喊着:“老爷,行里有人找你。”那名职员也跟着说:“白老板,我是来福,有个叫宇喜多井的日本人在洋行等您过去。”白敬斋听罢一阵惊喜,为防那些武士的追杀,宝顺分行停业已久却不敢过去,宇喜多井来了便可以保证自己的安全,让宝顺分行重新开业,他边穿衣服边对郝允雁说:“我回洋行急事,过几日我再找你吧,一会你自己回去,我就不送你了,不顺路。”

白敬斋走后,郝允雁微微有些失望的起床穿衣服,想起旗袍在女佣这熨烫没有归还,对三姨太命令的口气道:“我旗袍在女佣那,你替我去拿来。”三姨太见她刚才还浪声四起,突然被中断一定很难受,正幸灾乐祸着,听郝允雁差她做事不敢怠慢,拿起衣服就想穿,郝允雁****吊着突然消失浑身不舒服,把怨气撒在了她的身上,呵斥道:“穿什么衣服,就光着出去。”三姨太不敢得罪,乖乖的放下手中的衣服,谦卑的应道:“是,白太太,您躺床上吧,别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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