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铁树花.A 第26章 休妻

作者 : 林继明

白敬斋正与王守财在吴淞区监督分行的建筑施工,上周刚刚打下桩子,法租界和华界当局的头面人物悉数到场参加剪彩仪式为他捧场,白敬斋春风得意。此时对王守财说:“别看我没有当上商会主席,这不过是为了平息舆论的压力,相信你也知道点内幕,我也想开了,哪个社会名流没有花边新闻啊?比如大世界的老板丑事一箩筐,地产大王也是,偷合作伙伴的老婆,人家照样头颅抬得高高的,我跟自己姨太太那点芝麻绿豆小事算个屁啊。”王守财在圈内听说过这传言,跟谁都没有提过,包括妻子郝允雁,他觉得白老板是他的恩公,传出去有损他的形象。

他们正巡视着,一名店员坐黄包车赶来,气喘吁吁地报告:“白、白老板,你三姨太打电话让你马上回家,说出大事情了。”

白敬斋抬腕看表,才三点多,骂道:“见他妈的鬼!”问店员,“她告诉你什么大事了吗?”店员摇摇头回答:“没有,只说十万火急必须马上回去。”白敬斋傍晚还要见客户谈生意,一**的事情要做,现在却让他回家,说得挺吓人的,想想家里会有什么破大事?难道三姨太和二太太打架了?如果是这个根本不用去管,她们相互残杀才好,不管他的事,自己可以找新的女人。他望望身边的王守财想起他太太,内心油然产生了莫名的期盼,朝司机老宁波挥挥手,吩咐把车开来立刻回府。

路上白敬斋仍然在胡思乱想,各种猜测大概都被他大脑洗刷过一遍,不停的吩咐司机开再快点,老宁波不知道电话的事,老板用车去哪他从来不去问所以然,他心急火燎的跑来跑去是常有的情况,并没有意识到危险正在逼近他,反而心里盘算着一会回去把好消息告诉二太太。中午吃饭的光景,他偷偷在街上的电话亭里打过一个朋友的电话,这个人是附近的包打听,由他介绍到一个老郎中,专门做非法堕胎手术,只是要价比较高,老宁波有二太太的承诺价格不是问题,便与那人约定等他电话,所以他必须尽快禀告二太太,及早完成此事。

车开进白府在正房门前停下,白敬斋跳下一看,三太太板着脸横在台阶上,气度不凡,隐隐的透出骄横的杀气。

老宁波替老爷关上车门正准备坐上驾驶位置把车开走,三姨太把他留住,道:“老宁波等等。”

白敬斋看家里像是并无大事,房子好好的,四周也平静如常,几个佣人和保镖站立两旁没什么两样,他回头看看门卫兢兢业业的守护在大门口,一个扫地的老头拿了把大扫帚默默的划拉着院子里的落叶,仿佛只不过二太太不在现场而已,这个白敬斋可以理解,她现在基本是神经病,所以笃定地问:“你叫老宁波干吗?”还没等三姨太解释,他边走边问:“二太太在自己房间是吧?”三姨太诡谲地笑笑答道:“是的,老爷,二太太乖乖的在房间里保证不会挪动半步呢。”白敬斋猛的被这话吓着了,紧张地问:“她怎么了,没出事吧?我现在忙得分身无术,不想添乱啊。”三姨太心情愉快地调侃道:“她没事,活着,呵呵,我现在就带你去。”白敬斋气上心头,睨视着她呵斥道:“你搞什么花样?叫我回家有什么要紧事快说,别惹我翻脸。”三姨太一改过去在老爷面前的唯唯诺诺,胸有成竹地回道:“老爷跟贱妾去二太太房间就知道了,对了,老宁波也进去。”白敬斋怒道:“你胡说什么?男仆岂能进女主人的卧室,不能乱了规矩,跟他有何关系?”老宁波天生愚笨,到现在还?*???久挥邪炎约毫?翟谄渲校?屯吠巳醇覆矫CH煌?虐桌习澹?胧镜降捉?故遣唤?H?烫?换挪幻Φ溃弧袄弦?阒还苋美夏?ń????考洌?绞比缒憔醯眉??龅幕女乃疲?纹灸愦χ谩!包br />

白敬斋简直莫名其妙,想了想,见三姨太说得那么坚决,意识到其中必有蹊跷,为了弄清楚,不妨照她的意思做,如果是故弄玄虚决不饶她,再说二太太顶多是躺在床上形象疯疯癫癫的不大雅观而已,又不是没穿衣服,让老宁波进去毁不了自己的名誉,想到此,指指三姨太警告说:“如果让我觉得是屁事,我让你跟二太太作伴。”说完朝老宁波一甩脑袋道,“进去。”

三姨太领头,白敬斋与老宁波前后跨进二太太的房间,眼前的景色让两人目瞪口呆,二太太被赤身□□的被双手反剪,**翘得高高的,胸口像挂着两只膨胀的瓜熟蒂落大木瓜,仿佛见了眼生,二太太那东西怎么变成这样了?

三姨太突然命令的语气对老宁波道:“老宁波,去把二太太的绳子解开扶起来。”

白敬斋大脑处于严重的紊乱状态,听这话竟然呆若木鸡没有要去阻止的意思,老宁波似乎悟出他与二太太****已经暴露,面色骤然苍白,连连摆手,说:“不,不,我不敢。”

三姨太讥讽道:“你还有不敢的?玩也玩过还怕搀扶她?”

白敬斋突然醒悟,眼睛桂圆似的蹬着老宁波,大声问:“怎么回事?”老宁波魂飞魄散,腿一软,五十多的汉子朝白敬斋跪下,瑟瑟地发抖喊道:“白老板我有罪,我有罪。”三姨太解开二太太,二太太也顾不得自己没有穿衣服,连忙扑倒在白敬斋的脚下痛哭流涕,声嘶力竭地哭喊道:“老爷,饶了我吧。”

白敬斋看到这情景也大概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二太太拼命头往地上撞,老宁波也跟着鸡啄米一样的磕着头。白敬斋气急败坏地嚷道:“快说,怎么回事!”

三姨太叉着腰也催道:“现在不是后悔的时候,快把事情的原委跟老爷交代清楚。”然后她讨好的搀扶白敬斋坐下,二太太跟着爬过去重新跪好,额头上突起红彤彤的血印。白敬斋有随身带枪的习惯,掏出来往桌上重重一拍,对二太太怒道:“你,把事情全部说出来,不然老子毙了你。”

事到这份上,二太太也只好如实交代,从她指使老宁波打电话给董事,到后来两人****的前后经过全部来了个竹筒倒豆子。白敬斋顿时觉得脸上无光,抓起枪打开保险盖对准二太太,手剧烈的颤抖着,子弹随时会走火射出来,三姨太并不想老爷现在就打死她,他们仍然还是夫妻,而自己仅仅是白府的姨太太,民国法律并不承认这种关系,老爷杀人抵命,她这个姨太太与白家一拍两散,根本继承不到财产,要杀也只能等到他与二太太离婚后,偷偷的派人干掉,想到这,她轻轻推开枪,和颜悦色地向白敬斋进言道:“老爷,你是上海的社会名流,亲自杀他怕脏了你的手。”

白敬斋经她提醒觉得有道理,若要杀她不在此时,现在最重要的是马上处理离婚的事情,并将他们这对狗男女打发走,然后再秘密处理掉,不会连累到自己,他瞬间想好了解决这件事情的步骤,收起枪态度温和了些对二太太说:“你把刚才说的前后经过一五一十的写下来,算是不的悔过书吧,这样我可以考虑原谅你,如何?”

二太太听了一楞,好像连自己也觉得这样不打不杀太便宜了,疑惑地问:“我罪孽深重,老爷当真会原谅我吗?如果一样是个死,还写什么?”白敬斋又举起枪点着她道:“你难道想死吗?”二太太忙回答道:“不不,老爷,这个世上谁愿意死?但我今儿个要想老爷掏心里话。”她抹了抹眼泪,又止不住外外冒着,凄楚地哽咽道,“其实我是爱老爷的,这七、八年来,除了这次我鬼迷心窍,想借此嫁祸给三姨太,做了对不起老爷的事情,其它时候都本本分分,一心向着老爷的……”她还想说下去被三姨太打断,不让她继续煽情,气呼呼道:“你仅仅是因为我鬼迷心窍吗?如果是这样,你完全可以用其它更多的方法,我要是想整你,不会连累老爷的前程,更不会给他带绿帽子,我告诉你,归根结底你是恨老爷对我好,所以要报复他。”二太太被说得哑口无言,白敬斋不想听这些,如何处理二太太他心已决,就等她一纸供词可以拿到江苏省民政厅起起诉离婚,他朝二太太摆摆手说;“你别说了,我心里清楚得很,你写不写是个态度,当然你不写也可以,但我想,不久你会后悔没有听从我的建议的。”白敬斋话里有话意思很明显,就是要杀她,这点老宁波听明白了,忙对二太太说;“二太太你就写吧,说也说了还怕写下来?你要不听老爷的,怕我和你都得没命。”

老宁波想的是保命,放他离开白府回老家宁波,二太太不仅想活命,还奢望继续当她的二太太,老爷上不上她房间无所谓,甚至三姨太可以接受欺负她,但是她在法律上还是白府的太太,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所以她担心老爷拿了她写的悔过书后提出离婚,这样她将一分钱也拿不到。老宁波见二太太不写,急了,说:“你不写我写,老爷我写。”

白敬斋想想,对三姨太说:“你去拿文房四宝和几张指来,对了,敲图章的印泥也带上。”

三姨太托了个盘子进来,东西放在中间的圆桌上铺好指,往砚台上浸了点水,很积极的磨起墨来,她完全理解白敬斋的意图,事实上这也是她的意图。

老宁波以前念过几年书,事情经过写得头头是道,一方红印泥盒在桌上打开着,他懂什么意思,写完主动大拇指按上手印,恭恭敬敬的递给白敬斋,三姨太接过仔细验看,朝白敬斋点点头,然后晾在一边。二太太的思想在激烈斗争中,不写怕过不了关,写的话怕离婚把她赶出白府,此时,包括老宁波在内所有人望着她,白敬斋设了个圈套,对老宁波说:“好了,老宁波,虽然你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但我白某人念你这几年来勤勤恳恳的为我开车,就饶过你,一会我支些钱让你回乡去吧。”老宁波喜出望外,这正是他所希望的结果,说实在如果让他继续留在白府开车,他倒担心自己哪天会没命,激动得跪下来连磕了几个响头道:“谢谢白老板大人有大量。”白敬斋朝他挥挥手,示意站一旁,然后对二太太说:“老宁波得到了我的原谅,你怎么样?”

整个房间像没有了空气一样令人窒息,白敬斋把玩着手中的驳壳枪,退出弹夹,将子弹取出放在桌上,自言自语道:“你看这真奇怪,那么小一颗东西就能爆掉人的脑袋。”又问三姨太,“像二太太这么漂亮的打烂她的脑袋怕太不怜香惜玉了吧?”说着漫不经心的将子弹一颗一颗的压进弹夹,啪的一声装进弹仓,二太太哆嗦了下不敢去看。白敬斋有气无力地道:“把头抬起来。”二太太失魂落魄的两眼盯着黑洞洞的枪管,慢慢向她逼来用力顶在嘴上,最后捅进口中,白敬斋没有再废话,打开保险盖开始报数:“十……九……八……”二太太本来估计老爷不敢真的大白天明目张胆的杀人,但是上了膛的枪万一走火,那是一枪毙命,三姨太见白敬斋红着眼,也吃不准老爷到底会不会开枪,提醒道:“老爷消消气啊,把枪拿出来嘛。”她这样一喊,反倒给二太太增加了压力,感觉真的要开枪似的,她顶不住了,当白敬斋数到三时,含着枪连连点头,发出“嗯嗯”的声音,白敬斋目的达到,其实他不会开枪,一抽手拔出枪,问:“愿意写了?”二太太喘着粗气,咳嗽了半天答道:“我写,我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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