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来的皇妃椒房擅宠:帝宫欢 【冷宫薄凉欢色】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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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小美人?”海盗首领见她没有说话,伸手抓住她模索的白腻小手。

“不要答应他!”她听到他的声音在身后决绝地传来。

呵,不答应这个海盗,难道,她就能全身而退?

不答应这个海盗,难道非要看着他继续流血?

男人有时候不是笨,只是太过在意,才会这样吧。

在意,其实,被人在意的感觉很好,只是,她要的,是他的在意吗?

很想自嘲地笑,在这一刻,然,这份哂笑,仅能压进心底。

心?还有心吗?

神思间,她听到后面有沉闷的声音传来,这群海盗又对他用了什么折磨的法子?

但,她不能回头,回头,也没有用。

胸腔的里面,有什么东西攫紧着难受,原来,她还有心。

她没有挣月兑海盗首领的手,相反,唯有这样,才能让她顺势走近海盗的身边,她的声音瑟瑟地发抖:

“放了我哥哥,别这样,他受伤了……”

“哦,放了他可以,你知道,该做什么吗?”

“我……我知道……”

她不想再听到有任何折磨他的声音传来,也不想再听到他阻止她的话语。

源于,让一个本来身怀绝技的人,遭受这种海盗的耻辱,该是多么折损尊严的一件事呢?

她不要。

在很多人的眼前,他都是那么顶天立地,也是那么骄傲到清冷的人。

她不要他在她的跟前,为了她,连尊严都荡然无存。或者为了所谓的尊严,用血去做验证。

“那,我们就回房休息一下,这里,你哥哥,他们会好好照顾他,并给他一点食物……”首领见蒹葭自愿的走进他,一揽手,将蒹葭抱进怀里。

他嘴里呵出的一种带着鱼腥味的臭气,让人作呕,而蒹葭只是默默地蜷缩在他的怀里,轻轻柔柔地说出一句话:

“我想,我哥哥不仅需要一点食物,还需要……”

她的声音更轻,听起来更为楚楚可怜的,在海盗首领下意识想听清楚她在说什么,俯低下头来时,骤然,一极其锋利地针尖抵住他的喉口:

“呵呵,我想,我哥哥需要被放下来,再好好地用一顿食物,以及得到一些伤药。”一抵间,她的语声纵然还轻,却透着冷冽。

“你——”

“别乱动,这可不是一般的针尖,上面淬了什么,你清楚得很,那些鲛鲨为什么会浮在海上,难道,真的因为,是你们的运气吗?”

蒹葭声音虽然沙哑,但说得很是温柔,只是这温柔的背后,让这海盗首领都不禁生生地骇出一身汗来。

他好像能觉到,那针尖刺进喉口时的疼痛,以及见血封喉。

他将那些蛟鲨迫不及待地捕获上来,就迫不及待的开膛破肚,自然不知道这些蛟鲨只是被迷昏过去,源于,能将这么一大群的蛟鲨都迷昏的**,是他们所没有见过的。

如今,配上蒹葭的说辞,他自然只当做这药是见血封喉的毒药,连蛟鲨都难逃一死,更何况他呢?

哪怕他会武功,可,恐怕不等他擒拿住这看似娇弱的瞎美人,这针尖就刺破他的喉口,到了那时,他和这被剥了皮的死鲨也就一样了。

“好说好说,小美人你要怎样,都好说。”

不如暂且先稳住这个瞎眼美人,他不信,就凭一个瞎子,还能翻出他的手掌心去。

“先放下我哥,一切就好商量。”她的针尖抵住他的喉口,复加了一句,“我看不见,但我听得清楚,如果你要耍什么花招,那么,我不能担保,为了去听清我哥是否安全,这针偏移了几分,就不能怪我了。”

“来,快放下他!”海盗首领嘴里这么说,却是偷偷使了一个眼色,这个眼色,他以为蒹葭没有看到,但,在那些喽啰准备偷偷绕到蒹葭后头,再行偷袭时,忽然,蒹葭的针用力往里以刺,这一刺,几乎再差分毫,恐怕就要见血。

“看来,首领你一定要逼我……”

“不,不,快,快放了!”海盗首领浑身惊起一身冷汗,这小美人究竟是瞎子么?

那双漂亮的紫眸,看上去是瞎了,但他的这些细微动作,难道,都能听到?

当面具男子从船杆上被放下,他衣襟前的血已然浸湿了白色的中衣,而他的口中刚刚被强行塞入一块破布,此刻,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是眸光深邃地睨着蒹葭。

此刻的蒹葭,俨然似变了一个人。

不似三年前的她,那时的她,天真烂漫,任性娇媚。

不复这月余的她,这月余的她,谨慎小心,温柔沉稳。

而,这一刻的她,话语是娇媚的,动作是沉稳的,可,在这背后,隐隐有些寒冷溢出。

难道说——

没有等他继续想下去,蒹葭的声音复响起:

“好,把我哥扶过来,然后,把你们的旗帜给我烧了。”

“小美人,我这旗子可没有碍到你呀……”

“难道说碍到我的才能烧?那么最该烧的,倒真的不是旗帜哦。”她的语音带了几分戏谑,戏谑背后的冷冽,让海盗首领只浑身起了疙瘩起来,所幸,很快,她再次反问,“你做还是不做呢?”

“当然,当然做……”

随着海盗首领下令,那偌大的旗帜被焚烧殆尽。

“哥哥,你现在还好吗?”她问,语意里,听不出其他,仿似只是极寻常的一声问候。

“还好。”随着嘴上的布条被一旁的小喽啰掀开,他说出这句话,却没有让身上的痛楚流露出半分,而也从她的这句看似不经意地问话,他领会到她的用意。

蒹葭用力把那针尖再往海盗首领的脖子里刺了一刺,“让你的手下拿些药给我哥,快。”

海盗的船上自然是备有金疮药的,而面具男子本身就精通医理,要辨别金疮药里是否添了其他不该有的东西,自然也不难。

但,他没有拔出抓手,因为,现在,不仅他没有力气拔,更重要是,拔出后,即便能止住血,恐怕在一段时间内,人也会昏厥。

而此刻,他不能昏厥。

“小美人,可以挪开你的东西了么?你这样刺着,也累,是不是?”海盗首领舌忝着脸说。

“好啊,我确实觉得累了,所以呢,只要你接下来让我开心,我就放了你,好么?”

这话说的语音说得极其纯真,仿似,她就是个没有长大的女娃,而,只看她的身形,谁又能说她长大了呢?

事实也是,她今年不过十七岁。

“好,好,你要怎么开心?”

“既然你的手下这么欺负哥哥,总不能便宜了他们,可,他们毕竟是你的手下,这么坏,也与你有关,但,瞧你这么怕死,所以,我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让他们把衣服都月兑了。”

“这——好,好,你爱看,让他们都月兑,快,还不月兑!”

海盗首领虽然对她无厘头的话啼笑皆非,但,那针尖又好像往里刺了一点,他是懂的。

那群喽啰更不明就里,只纷纷月兑去外袍子,堆了一地。

“把这些衣服都烧了。”蒹葭说出这句话。

“姑女乃女乃,原来,你今天是要把我的船烧了啊?”

“我不烧船,但如果你不做,后果是什么,不用我再重复吧?”

“好,好,烧,烧!”

今日的海风不算小,没有雨的天空十分微蓝澄净,这些燃烧东西的烟雾,若真的有人在海上行船,方圆数十里,却是不难看到的。

眼下,她和他明显是不可能就这样全身从海盗的船而退。

除非,洛州行宫的帝王已然发现她或他不见了,派人出来搜寻,才可能有一线的生路。但,海域辽阔,要找到,谈何容易?

这些烟雾不啻是一种警示信号,但,烧完旗帜和衣物,她并不能要求再多烧东西,否则一而再再而三,肯定会引起海盗的怀疑。

此刻,海盗首领却是未曾怀疑的,源于寻常,海上也偶有浓烟升起,一般是船只触礁的征兆,并不稀罕。

可,若多燃,则不啻是求救的信号。

所以,她再不能再提这相似的要求。鱼死网破,是她不想看到的。

“姑女乃女乃,你开心了吧?”海盗首领瞧着那群喽啰光着身子站在那,这还真是个整人的好法子。

“准备一艘小船,放我哥走。不许暗地里派人跟着他哦,然后,等我哥到了安全的地方,我自然放了你。”蒹葭说出这句话,带着不容拒绝的口气。

她的眼睛只模索地望向面具男子应该站的地方,示意他快走。

哪怕这浓烟能引起注意,终究是需要人去引来的,现在,与其俩个人都在这条船上坐以待毙,能走一个自然是好的。

面具男子的眉心蹙紧,可这一次,他没有坚持。

其实,哪怕上一次在坤宫宫变时,他固然决绝地离开,最终,还是隐在殿宇间,默默地看着她是否安全。

直到她被隆王带走,他以为总不会太糟糕,却没有想到,隆王竟是对她灌下那碗红花汤。他惊觉不对,所能做的,只是暗中换了那名大夫的草药,复添了自己研制的止血药丸,以此,才总算是从鬼门关里,捡回了她的命。

这一次呢?

他一定不会再像上次一样,他会尽快回来,带她离开。

眼下,倘他要留在这,只会真成了玉碎瓦不全!

他不想看她有任何事。

籍着浓烟,无论哪位帝君派了禁军在海上搜寻,应该是能看到,只要他往洛州方向过去,说不定就能碰到那些船只。

迅速的跃身往海盗首领命令喽啰准备的一艘小船上,强自用不多的力气划着。

铁爪牵扯着琵琶骨,加上手臂先前受过伤,这样划,是常人根本无法做到的,可,他能!

他本来的修为,就凌驾在常人之上,不是吗?

现在,他,必须赶在蒹葭安全前回来。

而蒹葭看着他的身影离去,纾出一口气。

她相信,他不会抛下她不管的,只是,她能撑到那个时候吗?

手中的针复用了点力,往海盗首领的喉口刺进去些许:

“外面好晒哦,我们进去。”

听似轻描淡写的话,海盗首领自然知道她手中那针的分量,忙随她推着,朝一旁的舱室走去。

在行到舱室前时,蒹葭先让海盗首领让舱室内的人都出来,然后,才用针抵住海盗首领的颈部,进得舱室去。

只是,这一次,她终究是抵不上老谋深算的海盗首领,才进舱室,海盗首领的眼底泛过一缕绿油油的光芒,他骤然一闪,接着,蒹葭忽然一脚踩空,她的身子已然重重地摔落下去,手中握着的针样物什在身体失重间,劈手被海盗首领夺去,竟不过是一枚女子的耳坠,只是耳坠的弯口被掰直,刺在颈部便好像是针尖一样。

这样的物什上,又怎可能淬有什么剧毒呢?

他狞笑一声,将那耳坠掷扔到她的脸上:

“哈哈,小美人,和我玩花样,你还女敕了点!”

现在她就跌落在陷阱里,这种每艘海盗船都会有的陷阱。

为了防止不速之客,也为了,驯服一些不听话的良家妇女。

此刻,他继续狞笑着,道:

“小美人,别那样瞪着我啊,你不是瞎子吗?难道又看得见了?可惜啊,你再这样瞪着我,都看不到你哥了,忘了告诉你,那艘船虽然能下海,可惜,船的底板不太牢,不知道你哥现在是不是还好好的,哈哈哈哈。”

什么?

蒹葭怔住了片刻,手紧紧地握起,她真的太天真了,对于这样的海盗,她怎么竟去相信,会真给一艘船,放走面具男子呢?

“小美人,是不是很难受啊,不过再难受都没用,我还是怜香惜玉的,只要你求我,我就放你出来,怎么样?”

“你认为呢?”蒹葭冷冷地反问出这句话,现在,还需要演戏吗?

“我认为你最好求我,对了,你看不到,不过可以听得到吧?”随着海盗首领手势一挥,四周有些许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

这窸窸窣窣的声音正是从陷阱四周的角落里,蜿蜒涌出的蛇。

这种蛇虽然没有很强烈的毒性,却最终,能把人噬咬至死,任何女子都会对这种滑腻的冷血动物有着惧怕。

但,怕,在这种时候,没有任何的用处,只会让自己失去信念。

蛇越涌越多,伴随着海盗首领得意的笑声:

“哈哈,是蛇,你听到的声音是蛇,这些蛇会爬满你的身上,然后,一点一点咬噬你娇女敕的肌肤,我的小美人,你怕了吗?怕就求我,我会放你出来的。但这一次,换你把自己的衣服先在下面月兑光了。”

海盗首领的笑声仿似枭叫一般在蒹葭的耳边回旋……

※※※※※《失心弃妃》※※※※※作者:风宸雪※※※※※

奕翾站在皇甫漠的寝室内,听着他问出那句话,没有笑意的脸上,好像永远蕴的,只是那千年冰霜。

“呵呵,我父皇至少对我还有一份心是真的,所以,我当然是为了我父皇,才请尊贵的觞帝陛下来到这里。”

“你竟然这么笃定你父皇还健在,也笃定朕会将你父皇带来?”觞帝淡漠地说出这一句话,他的俊颜,平静地一如此刻垂拂不动的纱幔。

“我父皇健在,事到如今,你还想继续瞒吗?不妨告诉觞帝,这次,我带连公公到了行宫,不过,奕茗还不知道。除非,觞帝对奕茗的感情也是假的,否则,为了奕茗能回到你的身边,你该不会让她恨你吧,毕竟奕茗和父皇的感情甚是深厚的。”奕翾说出这句话,半带着试探的意味。

当年,锦国被灭那天,她只从匆匆奔回宫里的太监口中,得悉,父皇被坤军围困住,射死在了莫高窟。

但,其后,她不顾安危,率了部分禁军奔到莫高窟时,那里,除了被鲜血染红的曼陀罗花之外,以及数以千计的坤军尸身,和少数锦兵的尸身外,根本没有她父皇的踪影。

这么多坤军死在莫高窟,唯独不见父皇,或许只说明了父皇还是安然无恙的,毕竟,眼见为实耳听为虚。

她没有回宫,因为宫里,在国破家亡的那一刻,没有任何值得她牵挂的人,她只担心着父皇是否安好。

于是,率着那群禁军一路避开坤兵,往父皇可能会藏匿的一处偏僻地方去寻父皇。

那处地方,父皇在最疼爱她母妃的时候,曾带她和母妃来过,是位于京城郊外的一处农家庄园。倘父皇还活着,恐怕也受了伤,需要一个落脚地休整吧?

这么想时,她好不容易来到农家庄园,却满目苍夷,那样惨烈的景象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到处都是断肢残骸,这里必定是经过一场极其惨状的打斗,而这些残骸如今却都是被火灼烧过一般,都分不清谁是谁的。

她疯了一样,不顾害怕,不顾恶心,在那堆残骸上寻找,试图辨认出些什么,终在其中一只被烧焦的手臂上,发现了四个手指头,其中的拇指上,赫然戴着玉石扳指。

那一刻,她没有流泪,仅是觉得,四下都黑了一样,父皇的右手,只有四根手指,而这枚玉石扳指,是父皇最钟爱的,从来不会离身。

父皇,真的去了?不是死在那莫高窟上,却是在这庄园里,被火灼得面目全被,或者应该说是炸。

难道说,这里,就藏着父皇一直以来所潜心研制的东西吗?

最后关头,父皇想借助这,来对付坤兵,然后因为不小心触及了什么,才会引发这场浩劫?

她不清楚,只知道,在而后的三年内,在锦国被灭的三年内,有人成功燃了她的恨意,让这股恨意,最终成全了他的马前卒。

所以,她暗示西陵夙利用奕茗,将皇甫漠引来此处,表面上是边贸互通的商榷,实则成全帝王的江山谋算,也无可厚非。

可,他竟是来了。

为了奕茗,他竟是不顾安危地来了这,让她怎能不妒呢?

她本以为,他会断然拒绝,那样,西陵夙就有理由在前朝,哪怕兵力悬殊,都去应上这背水一战。

毕竟,即便皇甫漠在岭南天堑盘踞了重兵,可由于没涉过天堑,就不算是侵到坤国的疆土,以岭南为理由出兵,其实是名不正言不顺的。

但,对于国函发送,表达友好边贸往来的意愿,若遭到拒绝,却不啻是一个很好的理由。因为,这将不仅仅涉及到无法互通边贸,更多的,是牵涉到一国的尊严。基于一国之尊出兵,却是顺应了民心。

她乐得看他们两败俱伤,更希望能通过这一役,让她得以借机救回父皇。

说到底,她不愿去相信,他真的为了奕茗可以让三军停发。

然,他却是应允了,只说明他再如何地虚假,对奕茗的感情恰是真的。

试探出这一句,他果然没有否认,仅是道:

“朕自然不会让奕茗恨朕,只是,你父皇,即便还健在,或许,你见了,也仅有失望。”

“什么意思?”

“意思,在朕将奕茗正式接回觞国时,你自然会懂。”

话里行间,皇甫漠洞悉到一些事,包括,证实了先前那件事却是应该不是西陵夙所为。

女子的嫉妒,有时候才是最可怕的,尤其是隐在暗处的嫉妒。

而奕翾,这名女子没有想象中那么愚笨,只是,有时候,色令智昏罢了。

“呵呵,看来觞帝的口风真是紧得很啊。”

“如果没有其他的事,还请皇贵妃离开这里,毕竟,若让坤帝知道,显然是不利于皇贵妃在坤宫的位置。”

这一句话,犹如尖刀一样剜进她的心口,让她觉到一阵疼痛。

他是在提醒她,她的身份吗?

也在提醒她,她和他如今的泾渭分明?

她的唇微微颤抖了一下,算算时间,差不多了,她留在这,都没必要,反正,该瞧见的,他不会再瞧见,而她,也自然不会让西陵夙察觉到什么。

原来,哪怕是骨肉血缘,哪怕,眼见着奕茗被玲珑拉着,就快要坠入悬崖,她都可以落井下石。

是的,刚刚,在奕茗拉着玲珑的手,半个身子探出栏杆外时,她恰好准备从后面的峭壁,来到这儿。

而那一幕,让她缓了步子,她看到坤朝那位戴着面具的国师也在奕茗的身后,本是要阻止奕茗相救玲珑,但,其后随着玲珑的狠拽奕茗,国师终是返身去拉住奕茗的裙裾,也在这一刻,她突然不悦起来,也在那一刻,一个念头闪电般地划过她的思绪。

假如说,奕茗和国师——

没有任何犹豫,她的指缝间一道红光闪过,直刺国师的手臂,可饶如此,他却还是死死拉着奕茗的裙裾,直到裙裾吃不住俩个人的分量,决绝地断去,眼见,奕茗和玲珑一起跌入悬崖底部。

令她惊讶的是,那名国师竟不顾自个,也纵身跃进悬崖。

这名国师当年曾随皇甫漠到锦国迎亲,但看样子,并没有和奕茗有多少热络啊,或许,只是尽忠皇甫漠吧。

此刻,倘若不是那国师这一跃,恐怕,奕茗的头部就会撞到岩石,撞得灰飞烟灭。

因为,她看得清楚,玲珑在被海浪席卷走时,仍狠狠地用手将奕茗的头部推撞到岩石,玲珑对奕茗的恨,真真是超乎想象的呢。

还有奕茗看来真的是装的,装傻装纯,否则,又怎么那么快就识破了玲珑,显见是逼得玲珑走投无路,才选择同归于尽吧。

看着那三个身影逐次被海浪卷走,她才掠飞到那栏杆上,将残留的半幅裙裾一并掷扔到海浪中。

做完这一切,她不担心会被人察觉,因为西陵夙的殿宇朝向恰好是在转角那边,是根本无法看到这里的,而觞帝的在另外一端,除了主子以外,没有哪位宫人会在这样的时刻走到殿宇的观景台前瞭望。

而本身,她就换了一套将自己包裹得严密的衣服,即便被看到,恐怕也根本认不出她是谁。

只是,甫到这,皇甫漠没有转身,却还是认出她来。

是否能说,他对她是熟悉的呢?

呵呵,都到了这个地步,她竟还是痴心妄想了。

“好吧,既然要等到那时,才能见到父皇,那我不介意继续等下去,反正都等了这三年。不过有句话,我还是要转告你,这三年,并不是所有人都不变的。譬如奕茗,这三年,她的变化,或许是你也未必能接受的。”奕翾悠悠地说出这句话。

皇甫漠并没有接上这句话,他还是没有任何表情地站在那。

直到奕翾继续说出下一句话,一句,他不用开口,都会说下去的话:

“奕茗爱上了西陵夙,爱得很深,或许,三年前锦国遭到覆灭,一半的原因是你,一半的原因却是她。”

奕翾轻柔地说出这句话,旋即别过脸去,语音转厉:

“皇甫漠,父皇原来真的在你手上。你却还在这三年鼓吹我对坤国的仇恨,让我兴起大军,说什么父皇若在,看到了,也必会以我为欣慰。呵呵,我真是太傻了,会相信你的话,还好,我的兵力没有真正成为那敢死的马前卒。”

“你能这般听朕的话,退一步讲,不是你的私心作祟吗,包括现在委身于坤帝,难道真的全为了得到和朕谈判的资本,从朕的手上将你父皇接回去?即便朕看着奕茗的份上,会答应,你莫非以为,坤帝就容得下你父皇吗?”

“这,就不劳您操心了,你囚着我父皇,为的是什么,就不需我在这点穿了吧?”奕翾说完这句,径直走到栏杆那处,“今日我到这里,只想奉劝你一句,自以为能算计到所有人,哪怕,你能得到天下,最终,也不过是个孤家寡人,因为,奕茗根本就不会再属于你。”

说完这句,她飞身掠出栏杆,被海浪卷走,能生还的可能性很小,再加上,她将那半幅裙裾拿走,至多,只会让人以为奕茗忽然失踪。

反正,她先前也逃过一次婚,又何妨再加上这一次呢?只是,这一次的意味截然不同。

而从刚才的试探中,显然,哪怕接回奕茗,恐怕皇甫漠并不准备让她见到父皇。

源于,父皇牵涉到的,是一件皇甫漠若然察悉,则必感兴趣的东西,她不认为,在没得到这东西前,皇甫漠会交出父皇,可,万一皇甫漠已然得到,恐怕,接下来,要的,只是父皇的命!

而父皇毕竟也曾是一国之帝,又怎会不清楚皇甫漠的心思呢?

只要一天不交出,一天,才是安全的,是以,方囚了三年。

哪怕从连公公口里,仅能确定,那一日在山庄,父皇是被觞帝派来的一批暗士所劫走,随后再制造出那幕惨烈的现场,而连公公彼时因奉着父皇的口谕,往京城方向去打探消息,迟迟回来时,只看到父皇被人带走的情形。由于藏匿得及时,幸好没有被那批暗士发现。

至于这三年间究竟怎样,连公公无从知晓,只说,觞帝念着白露公主,都未必会难为父皇。

但,连公公也只是说山庄内的惨烈现场是刻意制造出的,并不愿多说其他什么,她相信,连公公,知道的,绝对不止这么些,仅是,那个秘密,素来只由父皇一人把持着,连她都是自己偶然间察觉到的。

事关重大,这件事,连公公没有父皇的允可,当然是不会告诉她的。

眼下,从皇甫漠的口中不啻再次确定了父皇还安然活着。

可,他那一句,即便见了,也会失望,其间隐含的意味,只怕是在这三年内,父皇受尽了折磨吧?

所以,要救回父皇,或许,仅有一条路,借着奕茗失踪,引起两国帝君的不和,让这所谓的洛州会盟,变成一场决裂。

源于,若被西陵夙察觉到坤国的国师不见,无疑只会和奕茗的失踪联系起来。哪怕,觞帝刻意瞒去国师的失踪,但,毕竟国师的身份显赫,又能瞒多久呢?

加上先前抵达的时候,虽没有目睹,却始终察觉到什么的西陵夙,在这一次,必会孰可忍孰不可忍。

而,皇甫漠寻不到国师,也不会咽下这个哑巴亏,反过来,只以为是西陵夙的倒打一耙,如此,就更加精彩了。

那样,待到他们两败俱伤,她或许才能从中有所谋算,有救回父皇的一线生机。

为了父皇,唯有让她这个妹妹做出点牺牲,假如命好,又假如那国师拼死相救,可能,还是有一线生机的罢。

此刻,她决然地跃飞出去,回到自己的寝殿,里面拢了淡淡的苏和香,宫女都被她摒去室外。

换上往日的宫装,发髻因着月兑去巾帽微微松散,站在菱花镜前,倒真像是梦初醒的样子,她仔细的上了一层妆,心里,却在描画远山黛眉的时分,难受得紧。

人人都说,女为悦己者容,可,她容给谁看呢?

往日里,尊崇备至的她,总以为凭着那天下第一美人的称号,加上锦国公主之尊,必能得到如意的佳婿。

但,最后呢?

即便,她成了坤国帝王的妃子,却并不尽如她意。

皇甫漠,皇甫漠!

他的心是怎么长的,真的和名字一样冷漠无情吗?

传言里,都只道他后宫佳丽无数,可,却是没有几人,能活过一个月。

他一夜能御数女,哪怕***愉,第二日换来的,或许就是红颜薄命。

这样狠辣绝情,又有着特殊怪嗜好的帝君,她本以为,谁若嫁了,必会后悔。

所以,当父皇将奕茗联姻觞国时,虽然曾嫉妒过,毕竟,觞国乃北漠的强国,可,她也安慰自个,这种帝君必是个嚣张乖戾的暴君,父皇是疼她,才不让她去联姻。

也直到那一年,皇甫漠亲自到觞国迎亲,她终是由不得自个不被他所吸引。

起初动心的,是他的容貌。

男子的容貌竟能不比她的,逊色一分一毫,让她的目光没有办法不为他所流连。

其次动心的,是他的学识。

在国宴时,寥寥数语,便将几个平素酷爱炫耀的学士老匹夫驳得哑口无言。

最后动心的,是他的细致。

那一日,国宴结束,她按着规矩离席,往殿外去观赏喜庆的焰火,许是心境不复平和,好端端地往前走去,都会没有注意到一侧摆放的插花,差点要将那插花撞落时,明明和奕茗走在前面的他,却略滞了步子,袍袖一挥间,便将那插花不动声色的归回了原处。

其实,说到底,这所谓的动心,皆是那电光火石一刹那使然。

说不清为什么,她就让皇甫漠雪色的身影,自那一日起,深驻进了心底。

可,这一辈子,终究,是不能了。

“来人。”她理完妆容,将发髻一并整理妥当,唤道。

“娘娘有何吩咐?”殿外,立刻传来贴身宫女雅云的声音。

“替本宫准备点心。本宫要去皇上那。”

“是。”雅云应声,不一会,就吩咐宫女端来几样精致的小点,随她往西陵夙的寝殿而去。

邓公公伺候在寝殿的门口,见她来了,通传进去,西陵夙便允她入内。

她将这点心摆放在帝君跟前,瞧他折子果然批得差不多,此刻到晚宴还有段时间,这段时间拖过去了,晚宴结束,也就好说了。

毕竟,先前蒹葭出了那件事,晚宴,既然要面对觞帝,试问,西陵夙难道真能大度到仍带她过去吗?

所以,只需在这段时间内,别让西陵夙想起奕茗就成了,至于跟前伺候奕茗的宫女,眼见着奕茗和玲珑在殿内,摒退了她们,若没有皇上相传,即便是千湄,都不敢造次地进去。

待到后来发现奕茗不见了,夜色深沉下,定是不方便寻找,如此,最好的救援时间也就过了。

海水是最能毁灭一一切的东西,不留任何痕迹。

而坤国的钦圣夫人和觞国的国师一并失踪,连伺候夫人的宫女都不见了,又说明什么呢?

她所想看到的,也就很快会看到,而不是在两国帝君的虚意逢迎间错过。

“皇上,这是臣妾为您准备的小点,尝尝看。”自称为皇贵妃后,她对西陵夙极为温柔,毕竟,他是她如今的一个依傍,不是吗?

西陵夙瞧了一眼点心,却似没有任何食欲,她看见书案的一旁摆着一副棋局,不由走了过去,她是懂对弈的,瞧得出,这幅残局颇为精妙,双方似陷入势均力敌的局面,但其中黑子显然暗藏了杀机,只要走动一步,整个局势就会截然反转过来,她的指尖才要去动那一步棋,却听得他悠悠道:

“小邓子,把这些点心给钦圣夫人拿去,再看下夫人,可准备好出席晚宴了。”

语音落,她的指尖已触到棋子上,上好的玉石棋子,冰冷坚硬。

他,竟还是要带她去?

是对皇甫漠的百万大军心存忌讳吗?所以,带着奕茗过去,也是一种不必挑明的表态。

是啊,先前明发国函,不做任何允诺,都能把觞帝引来,此刻晚宴,只需一点诚意的表态,倒真的会演变成一场不错的会盟呢!

西陵夙难道,真的没有任何野心吗?

可这道棋局,却分明诠释了,他是有的。

“皇上,真的很关心妹妹。”她嫣然一笑,复道,“但从前妹妹素不喜这些甜腻的点心,而膳房偏巧今日做的都是这些口味,所以臣妾倒是没有给妹妹送去。”

若有似无地提了一句,西陵夙果然在邓公公上前时,简单地道:

“罢了,别送去,只去让她准备着出席晚宴。”

“是。”

她这么说,他都执意如此。

她不再说话,哪怕步骤出乎她的意料,可,未必,她所想的,就会落空。

邓公公屁颠颠地奔了去,过了一炷香的功夫,才惊慌失措地奔了回来,道:

“皇上,夫人不见了!”

西陵夙的眉尖一扬,不自禁地从软座上站起:

“什么?”

“奴才去了夫人的寝殿,千湄姑娘禀了几声都没有回应,才推开殿门进去一瞧,殿里并无夫人啊。奴才着人往四处去寻了,也没找都到夫人,这才来回皇上。”

“皇上,许是妹妹见这风光独好,出去了一会,也未可知。”她的话语听起来,真像是宽慰。

“皇上,守四门的官兵回话说,并没有见夫人出行宫,这行宫里,除了觞帝的那边,奴才没去寻,其他的地方,可都是去了。”

觞帝?

这两个字起时,奕翾瞧着西陵夙的脸色,分明是一暗的……

作者题外话:你们喜欢皇甫漠咩?喜欢的就嚎一声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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