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横五术天地间 14、可怕病症

作者 : 水如空

吕德一倒,杨老实夫妇大惊失色,忙着帮吕品将他扶到床上。杨老实见此情景,再也抑制不住,一下子蹲在屋角,低头垂泪去了。杨夫人看着吕品,更加不知所措。这时候,倒是吕品清醒得多。他强力镇定心神,为父亲把脉,见他脉像奇特,似有两股力量在互相争斗,或“数”或“缓”,或“弦”或“浮”,飘浮不定。

这根本就不是正常人的脉象!吕品至少可以肯定这一点。他自幼和父亲学习,对医易感悟都较父亲更深,虽然经验尚嫌不足,但这样的脉象是从来没有见过的,甚至在书中也无记载。

那么,这样不正常的脉动象又意味着什么呢?

可以肯定的是,父亲的病是源于多儿的,而多儿的病又来自哪里呢?

吕品心中忽然一动,想起玉孤山上的那个道姑来。多儿从山上回来就精神恍惚,直到晚上病情加重。难道是因为她的缘故?他当下决定,马上上山前去找她。

吕品叮嘱杨老实夫妇,不要乱动这两个病人,只说自己要回去一下,回来再想办法。随即就匆匆出门,向后山跑去了。

路并不远,他天天在山上放羊,对于这路是熟悉不过了。天已经完全黑下来,好在正在上半月,上弦月正在中天,虽不十分明亮,但足以叫他看得见路了。更兼他是鬼母所生,并不怕黑,夜里视物也比常人强出许多倍。

他一口气跑到“左眼洞”前,只见洞内一片漆黑,看不分明,也不知那道姑是否在里面。吕品不敢贸然进去,只好在外面大声吼道:“你在里面吗?快点儿出来!”

里面有一个很温柔的声音传出来:“是小兄弟吗?你怎么来了?”

吕品并不回答她,只是叫着:“快点儿出来,我有话问你!”

“好的,你稍等一下!”道姑答应着,里面传出一阵阵衣服抖动发出的窸窸窣窣的声音。吕品等着着急,但是毫无办法。过了好一会儿,才见她从里面慢悠悠走出来,衣冠整齐,神态庄重,月光之下,更是飘飘有神仙之态。

“小兄弟,怎么贪黑把东西送来了?真叫我感激不尽!”她说着,一边冲着吕品打了一个稽首。

这一下,倒叫吕品没话可说了,嘴巴动了两下,不知如何回答。忽然一下子想起自己此来的目的,急忙板起面孔,直盯着她的眼睛,说:“我不是送东西来的。我是来问问你,是不是你在多儿身上做了手脚?她怎么一回家就病了?”

只见道姑面色徒变,眼睛瞪得溜圆:“怎么?小妹妹病了?怎么会这样呢?”

看她神色,吕品实在判断不出是真是假,但他至少还不能完全相信她,继续问道:“你会不知道?多儿一回家就病了,而且病得蹊跷,我父亲为她针灸,也昏倒了。不是你又能是谁干的?如果你不和我说实话,我们的约定就此作废,你也别再指望我来帮你了。”说完,转身就要回去。

道姑一见,急忙叫声:“小兄弟!”吕品回头看时,见泪水瞬间又充满了她的眼眶。她上前两步,拉住吕品,再一次跪倒在他面前:“小兄弟,我这回遭此大难,怎么还敢害人?况且你们答应救我,我更不能恩将仇报。你如果不信,我可以给他们卜算一下,看看病情如何。你再怪我也不为迟啊!”

这一下,倒弄得吕品无话可说了。他也才想起来,既然她精通奇门遁甲,叫他占算一下也未尝不可。况且自己本有基础,又和她学了半天工夫,应该能看出她是否说谎。

当下道姑口中念叨不停,按照此时此地、此一时空起盘。吕品基础牢固,听她口里说着,头脑中已经清清楚楚的映出一个奇门遁甲的图盘来,八卦、九宫、三奇、六仪、八门、九星,天、地、人、神四盘无不清清楚楚,如在眼前。

道姑口里念得极快,分析日时关系、所占卦宫;又占病以天芮星为用神,同时分析天芮星所在卦宫、旺衰;再分析奇仪、八门,片刻之间便得出结论:这两个病人没有生命危险,最迟到明日午时必然痊愈。

一通话把吕品说得目瞪口呆。她说得没有丝毫可以怀疑的地方,以他的水平,至少也可以断出吉凶,只是不能断得这么细致,更不能有这样的速度。这样的结果更和他父亲吕德先前说的完全吻合。看来,他再也没有任何理由怀疑她了。

吕品得到这样一个结果,真不知心里是什么滋味,再也无话可说,只是告诉她,明天他一定把她要的东西带来,帮她布阵。于是和她告别,匆匆下山。

回到杨家,杨老实夫妇已经等着不耐烦了,见他回来,便如抓住一棵救命稻草,忙问:“你到哪里去了?究竟想出来办法没有?”

吕品只是无奈地点了点头,只是说:“我又卜了一卦,他们并不要紧的,明天就会好起来的。”

杨老实的眼泪再次顺颊而下,不住地捶着脑袋:“还要明天啊!明天……谁知道明天会怎么样啊!”

杨大婶儿还算清醒,忽然想起一件事儿来,忙问吕品:“多儿身上还扎着针呢,这可怎么办啊?我们也不敢乱动啊!”

吕品也想起来这针刺下去也有些时候,早该取出来了,于是忙说:“我来!”便来到多儿跟前,打算将他父亲所刺的针一一拔下,放回父亲专用的针盒中。他也是按照吕德刺针的顺序取针,先取手足的,最后再取头上的三针。

就在他取下“通天”、“神廷”两穴的银针,再要取下最后一根刺在头顶“百会”穴上的针时,忽然听见吕德大叫一声:“品儿,住手!”

吕品的手刚要捏在针柄上,听见这一声吼,急忙缩回来,回头一看,不由得大喜过望,原来父亲吕德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清醒过来,正挣扎着要往起坐。

吕品急忙跑到父亲跟前,扶起父亲,高兴得不知说什么才好。

吕德一把拉住吕品的手,问道:“品儿,你是要拔针吧?”

吕品点了点头。

“我也不知自己昏迷了多久,这针是早该拔了。”吕德叹道,“不过你一定要小心了,百会穴的那根千万不要用手去碰。我这里有磁石,针刺得不深,你将它吸出来就是了。”

吕品疑惑不解:“为什么?”

吕德摇头苦笑了一下:“听我的话就是了。快去吧,我不要紧的,你自己千万不要大意了。”

吕品知道父亲有不得已的苦衷,这话又没法当着杨老实夫妇说出来,于是便不再问,拿了磁石,吸出多儿头顶“百会”穴上的银针,加上手足的四根,全部七根都收好了。再回来时,见父亲已经整理好衣冠,坐在炕边了。

吕德看起来身体还有些虚弱,勉强站起来,冲着杨老实夫妇一拱手:“实在惭愧之极!是我学艺不精,令爱我已无能为力。还是另请高明吧!明日午时之前,应该会有高人相救,到时再来拜会!”

于是由吕品搀扶着他,一道回家去了。

回到家中,吕品将饭桌收拾下去,侍候父亲躺下,也便上炕睡下了,只是心中还在想着问题,久久不能入睡。

吕德听见儿子没有睡着,于是轻轻地叫了一声:“品儿!”

吕品急忙应道:“父亲,有什么事吗?”

吕德说:“看来你一时也睡不着,还在想着问题吧?”

吕品说:“是啊。我终究不明白……”

“既然都睡不着,说给你听听也好。”吕德便把自己的经历给他讲了一遍。

原来,就在他为多儿针刺头顶“百会”穴时,突然一股寒气顺着银针涌入身体,他只感觉到遍体冰凉,就晕过去了。然而就在矇眬之中,竟然体内还有感觉。他只觉得似乎落入一个无底的深渊,那深渊里都是刺骨的冷水,将他整个浸透,冷得他全身麻木,似乎只有心头的一点热气维持着,在与那股冷气抗衡。这股寒气是如此强烈,几次都要将他心头的那丝热气淹没,然而每一次都没有成功。

突然之间,他的意识竟然清醒过来,而心头的那点热气在此时就变得异常清晰,似乎只要再努力一点,就可以将寒气驱除一些,叫身体也温暖一些。他这样想着,那股热气果然就向外扩展了一点儿;他念头再一动,那股热气就又增长一点儿。他一阵欣喜,急忙将所有心神都凝注在那股热气之上,不断向外扩展。不过一刻钟的功夫,便将体内寒气驱逐干净,他也在一瞬间清醒过来。

听完父亲的叙述,吕品嘴张得老大,半天才恢复过来。如果不是父亲亲口诉说,他无论如何也不相信世界上竟会有这样的事。

然而,他更想不到的是,父亲又告诉他一件更不可思议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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