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春的大草原永远是春意盎然,女敕绿的草坪上开满了细小琐碎的花朵,五颜六色,无边无际的撒落满地,鲜花带着浅浅的清香,伴随着微风跃过低平的,一望无际的草原,翻过丘陵奔向无尽的地平线,和它们一起奔腾的还有草原上的精灵,藏羚羊成群结队,寻找着最鲜女敕的草,这是它们最快乐的时刻。
一道深深的土沟里面长满了翠绿翠绿的青草,十几只藏羚羊的身体潜伏在草丛里,大口大口嚼着这难得的美味,突然它们跳起来,飞快地冲上草坪,箭一般离开,几只草原狼也随着跳出来,但它们的速度跟不上藏羚羊,依依不舍地放弃,一条母狼突然嚎叫起来,它在告诉同伴,发现了现成的猎物。
草丛里躺着两个人,确切地说是两个死去的人,他们头挨头躺着,纹丝不动。
母狼兴奋起来,几步窜上去,张开血腥大嘴,尖利的牙齿马上就要挨上人的身体,转眼间就会开肠破肚,人成为狼的美味,死人也是食物。
突然一阵响亮的狼嚎传来,母狼吓的慌忙跑开,一条全身雪白的头狼出现了,它飞快地跑过来,转眼来到尸体的身边,母狼垂下尾巴蹲在地上表示了屈服,白狼并没有看它,也没有下口,而是围着尸体转了好几圈,突然它也蹲下了,尾巴也垂了下来,嘴里哀嚎着,群狼惊呆了,蹲在它的四周一动不敢动。
白狼蹲了一会站起来,围着两具尸体继续转着圈,然后用鼻子开始吻着其中一个人,这个人紧闭双眼,嘴里还散发着酒气,身体上绑着麻绳,绑的很紧,白狼用牙齿咬着,麻绳被咬烂了,那人还是一动不动。
白狼转了无数圈,突然发出最后一声哀嚎,领着狼群迅速离开,消失在茫茫草原里。
起风了,大团的乌云随着而来,电闪雷鸣,暴雨哗哗,像天河决了口子,顷刻就把天地间变成白茫茫的一片。风夹着雨星,像在地上寻找什么似的,东一头,西一头地乱撞着,暴雨像鞭子一样抽打着草原,也抽打着躺在沟里的两具尸体。让他们浑身湿透。
突然间,一具尸体动了一下,又动了一下,寒冷的雨点击醒了死去的人,他慢慢伸开手臂,睁开眼睛,迷茫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脑子里还保存着轻歌曼舞,灯红酒绿的景色,突然他看见了身边的人,猛地惊醒过来爬过去,摇晃着对方的身体大声疾呼着:“仁次大哥,仁次大哥,你醒醒,你快醒醒呀。”
仁次被摇醒了,困惑地看着眼前的人,小声问道:“虚子,这是什么地方,我们怎么会在这里。”
欧虚子也在回忆着,眼前的景象渐渐清晰起来,他对仁次说:“仁次大哥,我们不是在巴拉土司的大堂里面喝酒吗,说是要欢送我们离开。”
“是呀,我也是这么想的。”
“可是我醒来却发现自己在深沟里面,你就躺在我的身边。”
两人相互对视着,突然都爬起来向四周观看着,欧虚子看见了散落在身边的麻绳,仁次也看见了,两人都明白了,却谁也不愿意提前说出来。
“酒不是好酒,宴也不是好宴,巴拉土司这是想杀人灭口呀。”欧虚子说道。
仁次也不解地问:“既然要杀人灭口,为什么我们都没有死呢?这不符合常理呀。”
“我不清楚,依照巴拉的性格想杀掉我们,我们早已经不知道死去多少回了,可是我们没有死,其中的原因我也不明白,仁次大哥,你没有受伤吧。”
仁次摇摇头回答说:“没有,毫发未伤,你呢?”
“我也一样,毫发未伤。”
仁次摇摇晃晃站起来看了看四周不由得也倒吸一口凉气:“我们的命之这么大吗,这里是草原狼群出没的地方,我们在这里躺了一天一宿,居然没有被它们吃掉,是老天爷不愿意收留我们吗?”
欧虚子仔细看了看回答说:“狼来过这里,草地上有它们的爪印,奇怪它们居然放过了我们。”
仁次说:“虚子,我感觉情况不妙,马上回黑马河乡,看看乡亲们是不是安全。”
欧虚子也反应过来,急迫地说:“快走,这里离开黑马河乡有很长一段距离,不过明天天亮前我们还能够赶到。”
两人迅速爬出深沟,互相掺扶着朝黑马河乡跑去。
风停了下来,阴云散去,阳光从云缝里探出头来,空气像滤过似的,格外清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