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外长歌 第六十二章 再落敌手

作者 : 郭慕鸿

不好,追來了!我背靠着石壁,吓得浑身抖,这次是不是要捏碎我另一只手腕?就在我吓得心脏狂跳不已的时候,突然在我面前垂下一根绳子,我喜出望外,不管那么多,抓住绳子再说,绳子上端的人立刻用力将我拉上去。

等我被拉上去后,我见到一张和煦的笑脸出现在眼前:“慕兰,我们又见面了!”

南宫云!我一声惊呼身体朝后仰去,眼看就要掉回洞穴,南宫云伸手搂住我的腰身:“小心!”

我低头去看,夏烈阳气得在底下直跳脚,手舞足蹈企图沿着光滑的石壁往上爬,奈何上面长满了青苔,无处搭手。他大声吼叫着:“慕兰,你回來!”

才出虎穴,又遇饿狼,我闭眼痛苦想着自己的人品怎么这么差!

南宫云拉着我的手:“上來!”

他正好握住我的断骨处,我疼痛叫出声:“啊!”

南宫云一怔,检查我的手:“骨头断了?”

我抱着断手,默默不语。南宫云看了眼下面暴跳如雷的夏阳烈,冷冷说道:“拿弓箭來!”

侍卫递上弓箭,南宫云搭上箭矢,将弓箭对准正在攀爬的夏阳烈,我急道:“不要伤他!”

南宫云扭头看我:“可是他弄断了你的手!”

我轻轻摇头:“他不是故意的。”说罢转身离去。

南宫云盯着夏阳烈,终于放下弓箭,追上了我,得意道:“我早知道夏夜星不会把你让给我,而我相信凭你的智慧你一定能够逃出來,所以我故意先行离去,而派人监视你的一举一动,现你被抓进这个洞穴,我就一直守在这个出口等你。”

我沉默不语,此人虽然可恶,但是手段狠辣,城府太深。有他为敌,实在不是一件有趣的事。

南宫云有备而來,很快就带着我出了乌春。我一路都在思索着月兑身之计,南宫云将水囊递给我:“你不要再打什么鬼主意了,这回你可跑不掉了!”

我狠狠瞪他一眼,并不去接水囊,南宫云也不生气,自顾自打开水囊喝水,淡淡说道:“你考虑得很对,说不定我就在水里下毒了呢?所以这一路上你最好什么都不要吃。”

我一把抢过他手里的水囊,仰着脖子咕噜咕噜就喝下几口水。南宫云哈哈一笑:“好娘子。”

我一口水喷出來:“什么?”

南宫云带着我离开乌春,我眼见离白水城越來越远,心中暗暗着急。『**言*情**』晚上扎营休息,我问道:“你究竟要带我去哪里?”

南宫云伸手來抓住我的断手,我惊呼一声,他道:“别动!我给你上药!”

他将我手上固定的木板取下,从身上模出一个瓷瓶,一点点小心翼翼地把药抹在我的断骨处,然后再将木板固定好。

等做完这些,他道:“你的手要是不好好治疗可就废了,不过你不用担心,用了我赤月特制的药膏很快就好了。”

我活动了一下,的确感觉沒那么痛了。我问道:“我几次要杀你,水淹赤月,毁了你的部族,你不恨我?”

南宫云不假思索道:“当然恨你,不过…”他直直看着我:“就是因为恨你,所以要你用一辈子來偿还!”

我身躯微微一抖,他的话可不像是在开玩笑,我要是被他带回赤月部,可就沒那么容易逃出來了!我咬牙道:“你杀了我吧!”

南宫云凝视着我道:“我本该杀你,你毁了赤月,死伤了多少赤月的百姓,这天下间还有谁比你更该杀?”

忽而他长叹一口气,低声道:“若是真杀了你,你倒是一了白了,可我又该怎么样呢?”

我听完一怔,他说要娶我,我一直都当做是笑话,沒有放在心上,如今瞧他这模样,怎么有点为情所困的意思?

南宫云看着我道:“你可愿意嫁给我?”

我立刻下意识就摇头。

南宫云盯着我,忽而咬牙切齿道:“莫非你要嫁给楚瑾墨?”

我沉默着不说话。等不到我的回答,南宫云看着我的脸从期待变成冰冷,他猛地站起身,大声喝道:“來人!”

一个侍卫撩开帐篷的门帘走进去:“主公!”

南宫云冷声道:“去取木枷锁!”

侍卫片刻后取來一个木枷锁,南宫云黑着脸亲手把木枷锁套在我的身上:“我这一世都锁着你,看你怎么嫁给楚瑾墨!”

他转头看向侍卫:“把她给我带下去,好好看管!來人,给我拿酒來!”

这副木枷锁少说也有三四十斤,我挂在脖子上就如泰山压顶般。我被带到一个帐篷,由一个侍卫看管着我。

南宫云的喜怒无常我早就见识过了,他的残暴无情我也见怪不怪。不知道他还会想出什么办法來折磨我,应该不会是什么值得我期待的事情。

我坐在地上,打量着看管我的这个侍卫。他看上去只有十几岁,白净的脸上稚气未月兑。此时他双手环抱,冷冷看着我。

我见他年幼,估计也不是个心思活泛的人,眉头一皱计上心來。我“哎呀”一声,装作十分痛苦的样子往下弓腰。

侍卫开口道:“你怎么了?”

我艰难道:“不好了,有老鼠咬了我的脚!”

侍卫站起來:“老鼠?”

我索性直接倒在地上:“我的脚,啊!是只有毒的老鼠,我恐怕活不成了!”

侍卫慌慌张张就要往外跑,南宫云吩咐了严加看管,我要是被老鼠咬死了,他可就遭殃了。

我见他要往外走,急忙叫住他:“你别走,老鼠在我的脚上,你把它给捉住就好了!”

侍卫将信将疑走过來:“在哪里?”

我把手搭在木枷锁上,朝地上乱指一通:“在这里,看见沒?快快,抓住它!”

侍卫弓着腰在地上查看:“在哪里?我怎么沒瞧见?”

待他走近了,我把木枷锁举起來用力往他头上一砸。这几十斤的木枷锁砸在身上可不是开玩笑的,只听到侍卫闷哼一声,就倒地不起。

我拿脚踹了他一脚,见他沒有动弹,我放心朝门口走去,掀开门帘往外看。南宫云给我上了这副枷锁,认为我必定沒办法逃跑,所以只派了这么个少年侍卫看管我。

此时已经是深夜,除了两三个守夜的人,其他的侍卫们都已经睡去。我趁着他们换班的时候,三步并作两步,快速逃离营地。

深更半夜的,又沒有马匹,再加上这副几十斤的木枷锁,我根本就沒有办法跑远。但是我坚持着一直往前走,就是爬也要先离开这个地方再说!

一直走到一处河流,我现脚下湿润,抬头去看,河边到处都长着茂盛的芦苇丛。此时后面传來人声,我回头去看,不好,有火光,一定是被南宫云现了,带着侍卫來追我來了。

我情急之下,朝河中走去,想趟水过河,突然现自己竟然浮起來,对了,这木头不就是救生圈吗?此时后面追兵已到,过河是來不及了。

我拿定主意,返回河边,挑了一处浅水处,整个人直接平躺在水中,而木枷锁的浮力刚好使得我的头能够浮出水面呼吸。

我听到南宫云暴跳如雷的声音:“一个女子带着那么沉重的木枷锁,怎么可能跑远,给我仔细地搜!”

我在水中一动不动,祈祷着千万别让他搜到我。也许是我这个计策过于铤而走险,南宫云根本就沒想到我会躲在水里。侍卫们拿着明晃晃的刀,举着火把,在树丛和草丛中不断搜索。

“什么人!”

“这里有人!”

我吃了一惊,是谁做了我的替死鬼?

只听见一个人求饶道:“各位,不知道是到底什么事?”

那人被带到南宫云的面前,南宫云冷冷道:“你是谁!有沒有见过一个带着枷锁的女子?”

那人道:“我沒有瞧见什么女子。我是住在这里的牧民,因为昨晚贪杯多喝了两杯就睡着了,现在正赶着剪完羊毛的车往回赶呢!”

我透过芦苇丛望过去,见到南宫云拔出佩刀就往羊毛车里刺去,那几刀又快又急,可见得他心中的愤怒。我咬牙抵抗着冰冷的河水,不禁想着这几刀要是刺在我身上,我可就活不成了!

南宫云几刀下去,现羊毛车上的确沒有人,对那人说道:“你既然是本地人,对此处一定熟悉,我在找一个女子,你给我带路!”

那人见南宫云衣着华贵,带着一众侍卫,估计自己肯定惹不起,忙答应道:“诺!”

一众人继续在河边搜索,那人也被迫加入了搜索的行列。他顺着河水拔开芦苇丛,一边找一边嘟嘟囔囔道:“这都是什么事,怎么会遇上了这帮阎罗王!咦?”

他拔开的芦苇从正巧是我的藏身之处!我心中暗叫道完了!他肯定会马上告诉南宫云去邀功,我这次看來是擦翅难逃了!

他一把抓住我身上的木枷锁,用力把我往水面上一拉。我上半身被他拽出水面,此时我与他四目对望,这人头戴毡帽,身裹羊皮,一副牧民的打扮,年纪不过二十,皮肤白皙,双目如剑,透露出一种不似普通人的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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