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闺秀再上 《闺秀再上》0003

作者 : 雪苔

阮清微的爹爹阮致远,是当朝位列三公之一的丞相,辅佐朝政,位极人臣,被加封为安定侯。♀

当初,阮致远年轻时,在廷尉谢进的府中做一位卑微的差事。恰逢阮致远的姑姑阮艳刚刚晋升为皇太后,谢进是最何其精明之人,断定阮致远前途无量,于是,谢进就提出将女儿下嫁给玩致远,阮致远拒绝了,说是已经有了妻室并有一女,女儿便就是阮知茵。殊不知,没过多久,阮致远的结发之妻携着女儿不告而别了,诸多的蛛丝马迹证明是与别人私奔的。

在阮艳的撮合下,出于政治联姻,阮致远以丧偶的身份明媒正娶的续弦了谢进的嫡长女谢丹琦。此后,由于阮致远有足够的本事,在阮艳的提携下,短时间内成为了丞相,配合着阮艳在楚氏皇族中牢牢的操控着皇权。

谢丹琦育有一子一女,嫡长女是阮清微。

然而,三姨娘董矜则已经育了三子,月复中还正怀着一个,深得阮致远的喜爱。

阮清微自幼嚣张跋扈,从不将别人放在眼里,唯有阮致远能震慑得住她。只是,他很少管她,也鲜少理会她。这一次,在场的人都看得出,阮致远很不悦,必会大快人心的严惩阮清微。

气氛凝结得窒闷,寒风悄悄的钻进人的骨髓里,都在等待着看老爷灭一灭大小姐的威风。

不容阮致远再次开口,阮清微就声音清脆的唤道:“阿碧,阿翠。”

“奴婢在。”阿碧和阿翠小心翼翼的上前。

阮清微低垂着眼帘,看向躺睡在雪泥中的阿木,正色的道:“帮董姨娘把阿木扶起来,然后,扶阿木回下房,煮碗姜汤喂她驱寒。再去库房取些药膏为她敷药。她养伤期间怠工会扣的月钱,从我的月钱里扣。再唤两个家丁,把地上的血迹清理干净了。”

众人纷纷惊讶不已,大小姐今日竟然如此的通情达理,真是奇怪至极。

见阿碧和阿翠愣住了,阮清微淡淡的瞥了一眼,道:“还愣着干什么?”

“是,是。”阿碧和阿翠连忙扶起了阿木,离开了花园。

不等阮致远发问,阮清微就处于主动的问道:“爹,您可知女儿为何处罚阿木?”

“说来听听。”阮致远的目光复杂。

阮清微明澈的眼神一移,移到了董姨娘的脸上,道“董姨娘,你来跟我爹爹说说吧。”

董矜咬了咬唇,模样十分的娇弱,语声难掩悲切委屈的道:“回老爷,因为大小姐说阿木走路的样子太丑,就……”她深深的望向阿木的背影,用衣袖掩鼻,伤心难过极了,已说不下去。

“咿……”阮清微皱了皱眉,肃目的道:“董姨娘,你这是在向我爹告状?”

“我没有,”董矜骇了一跳,赶紧低垂着头,“是大小姐让我向老爷说明缘由的。”

阮清微眯起了眼睛,缓缓地说道:“没错,是我让你说明缘由。而你说话的语气、动作、神情,任谁看都像是在告状。”

董矜的柔软立刻显露得林漓尽致,她似乎是迫于yin威不敢再顶嘴似的沉默了,瑟瑟发抖的挪到了阮致远的背后,一副小鸟依人需要保护的模样。她这楚楚可怜的举动能瞬间激起男人雄性的保护欲。

阮致远察觉到了董矜的害怕,那是从进阮府至今一直都有的害怕,便瞪视着阮清微,沉声道:“准你胡作非为,就不准有人揭发?”

“准,不过……”阮清微挑起了眉。

“不过什么?”阮致远的表情很严肃,他绝不能再纵容阮清微的任性了。

阮清微似笑非笑的道:“按照徽国的律法,越权上告,无论所告何事,都要先责打五十杖刑。”

阮致远面露出惊讶之色。

阮清微语声肃然,“我娘是阮府的主母,府中后院之事由我娘管治,董姨娘若对何人何事有不满,理应先向我娘告状,她却先向爹告状,这就是越权。”

在阮致远思忖时,阮清微先发制人的质问道:“怎么,董姨娘,莫非在你的眼里我娘就是个摆设?”

“不……没有……妾一直敬重夫人的。”董矜惊慌的流出眼泪,连忙跪在阮致远的脚下,骇道:“求老爷明鉴。”

阮清微很想笑,董姨娘一直很懂得示弱,在爹的面前,动不动就落泪,动不动就下跪,动不动就很害怕,好像有人一直在千方百计的要杀她似的。

当然,董矜的招数对阮致远是有效的,他伸手将董矜扶起来,压低声音的道:“你怀着身孕,还要我提醒几次?”

“没错,”阮清微笑嘻嘻的道:“董姨娘,你身子重要,还记不记得我刚才教你的放轻松的法子,不妨现在用一用,使心情放松,神清气爽,免得动了胎气。♀”

阮致远的眉头一皱,眼眸里闪过一抹难以揣测的暗光。

董矜柔声道:“多谢大小姐的关怀提醒。”

阮清微眨了眨眼睛,道:“不谢不谢,我这就去找我娘,请她调遣一位懂规矩有礼仪的丫环给董姨娘,供董姨娘吩咐使唤。”她目光一转,看向阮致远,“爹,您总是忙于国事,既然今日有空,不如多陪陪董姨娘,女儿就不多打扰了呢。”她的笑容灿烂极了。无论如何,先将此事化解了最为重要。

阮致远的心中诧异更甚,女儿平时总是蛮不讲理,今日竟然这般伶牙俐齿,三言两语的就将局势转变了,并处于主动。

“爹,”阮清微一脸的俏皮,吟吟笑道:“那女儿先告退了?”

正在这时,一名侍从急步禀报:“老爷,夫人到了。”

阮致远刚展开的眉头,突然就皱得紧了些,不悦的抿起了嘴唇,板起了脸,威严十足的。

阮清微隐隐的叹了口气。

“真是热闹。”一个干净利落的女声传来,闻声看去,在六名丫环的簇拥下,傲气十足的贵妇人正由远而近的走来,空气中骤然多了一些冰冷。她就是阮清微的娘谢丹琦。

谢丹琦的妆容精致,浑身流露出骄傲的气质,姿色算不是很美,五官却很吸引人,令人过目难忘,一双凤眼从不喜欢正眼看人,有着与生俱来的挑剔。

“夫人。”董矜丝毫不怠慢的行礼问好。

谢丹琦斜扫了一眼,扬着下巴,道:“你们继续,我就是来看看我女儿是如何被欺负的。”

“她被欺负?”阮致远的语气冰冷,“你应该问问她是如何欺负别人的。”

谢丹琦习惯性的环抱着胳膊,牵动了一下嘴角,道:“我已经听说了,她不过就是教训了一个丫环。”

“是存心找岔的教训。”阮致远的神情冷沉冷沉的。

“那又怎样,她是府中的大小姐,有丫环惹主子不高兴了,被打死也是贱命一条,不过就是一个丫环罢了。”谢丹琦端的是阮府夫人的架势与口吻。

阮致远沉声道:“你看你把她护成什么样了。”

“她是我的女儿,我不护谁护。”谢丹琦从不示弱,就连扬起的下巴也从没有放下过。

阮致远的目光幽黯,严肃的道:“你可以护她,也要管教好她。我现在明确的告诉你,如果她再做出一件胡作非为的事,我就把她送进庵堂,关她一辈子的禁闭,不必再嫁人,免得给阮家丢脸。”

他的语声缓慢,但每一个字都很认真,都很坚定,听得人如被雷击。

谢丹琦很不以为然的问了一句:“什么事算是胡作非为?”

“无论她做了什么事,只要我认为是胡作非为,就是胡作非为。”阮致远一直就是如此的态度刚硬,这一点,也是临政掌权的皇太后看中的。

谢丹琦拍手鼓掌,带着一丝不屑的口吻道:“厉害,阮丞相大人说的话就是漂亮。为了能让一个宠妾如愿以偿,可谓毫不顾忌父女之情。”

柔弱娇小的董矜似乎骇了一骇,身子缩了缩,又挪到了阮致远的背后。

“注意你的言辞,”阮致远拂袖一甩,威声道:“清微刚才有句话说的很对,阮府的后院由你管治。而你一再的纵容她惹是生非,疏于管教,是当家主母的样子?”

“当家主母应该什么样?”谢丹琦斜瞥着阮致远,毫不妥协,“主母不管什么样都是主母,妾再得宠也是妾,女儿再惹是生非也是女儿。”

阮致远目光深沉的看向谢丹琦,映入眼睛里的,是谢丹琦毫不避闪的直视,她的眼神里是直截了当的冷漠与无畏,甚至有一丝轻蔑,俨然如他们的洞房夜第一次对视时一样。

阮清微又是隐隐的一叹,阮致远与谢丹琦的关系一直处于政治联姻状态,已是冷了十余年,早已撕破了脸。此世,谢丹琦是‘阮清微’的娘,这让重生后的她觉得有很多选择。

仆人们都屏住了呼吸,老爷和夫人为了大小姐的事争执过很多次,每一次都是以老爷的妥协而罢休,这一次,还是如此?

“清微,”阮致远严肃的看过去,看到阮清微上前一步后,重重的念道:“你滥用私刑,作威作福,致丫环阿木重伤,罚你两日内写‘大家闺秀’四个字三百次。再敢惹事生非,就在庵堂里待一辈子。”

董矜的嘴角掠过一抹得意的笑,阮致远是在动摇谢丹琦的主母权利了。

谢丹琦的眸色凛然,当她刚将下巴高高扬起,就把被无视的尊严捡起时,阮清微语声清脆的道:“爹说的对,女儿是该被罚,只因为女儿见到无规矩无礼仪的丫环时,没有先行禀告娘,而是擅自施威。”

众人不免一怔。

阮致远对阮清微突然很刮目相看了,这个平日里嚣张至极的大小姐,为何知道进退了,还周全了谢丹琦的体面。

谢丹琦也非常的诧异,这个总给她惹是生非的女儿,竟然会替她维护颜面了。

阮清微不动声色,只是保持着恬静的神态,嫣然俏立,那股高远纯透的气息在洋溢着。片刻后,她看向谢丹琦,口吻平常的道:“娘,爹贵为丞相,繁于国事,董姨娘却为了府中的一点小事向爹告状,扰烦爹,致尊卑无序,实不妥当。依女儿看,应该罚董姨娘在三日内写‘妾’字一千八百次,以儆效尤。”

闻言,谢丹琦的诧异更甚,此话若是出自别人嘴里,倒是有挑拨离间之嫌,然而,这是亲生女儿说的话。

董矜的心中暗恼不已,为了表现出度量,却是赶紧道:“夫人,大小姐说的是,妾是该受罚。”

谢丹琦冷扫了一眼董矜,命道:“罚董矜三日内写‘妾’字一千八百次,再扣一个月的月钱。”

董矜恭敬的道:“是,夫人。”

阮致远始终缄口不言,眼神深沉复杂,目光暗自徘徊在阮清微的脸上。

正在这时,一声高喊传来,“皇太后有赏。”

皇宫的掌事太监已走来,远远的躬身报喜的笑道:“阮丞相大人啊,皇太后得知御史大夫董大人的嫡长女董氏怀了身孕,颇为开心,颁了一道懿旨,赏赐许多安胎的佳品、新鲜的贡果,还有玉如意一对,小叶紫檀拔步床一张。”

“谢皇太后。”阮致远的脸上浮过一抹异色。

董矜心中欢喜,脸上露出受宠若惊的样子,连忙伏地叩首,“妾董氏拜谢皇太后的赏赐。”

谢丹琦嗤之以鼻的沉默,骄傲的不屑一顾。

阮清微知道,皇太后阮艳对董矜一直很亲厚,对谢丹琦是日渐冷待,有隐情。

掌事太监笑道:“又要劳驾阮丞相大人啦,皇太后请丞相大人进宫商议政事。”

阮致远颌首,转身对谢丹琦语声平常的告诉道:“夫人,我这要进宫一趟。”

谢丹琦淡淡的一笑。

尽管他们不和,在外人面前,阮致远一直表现出阮老爷与阮夫人是相敬如宾的,而谢丹琦则极少配合。

阮致远刚出了阮府后不久,府中的管家就通报谢丹琦,道:“府外有位自称是阮知茵的少女,想要求见阮丞相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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