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体能是跟不上的了，依照这帮歪瓜裂枣的天分，不败得太难堪已是幸事。
凤歌想了半日，决定兵行险着。干脆让一万多人都唱起了她记忆中的神曲《忐忑》，众人皆被这种调调给雷得外焦里女敕，果然证明这古人的承受能力还是有些薄弱。
所谓忐忑果然忐忑，起初，听到这些调子时总会抖两下，连胃口都变得小一些；奈何军令违抗不得，也勉强听了两日，方逐渐淡定，后来，甚至唱来朗朗上口，唱出些趣味来；凤歌正是想要这样的结果。
兵法有云，知己知彼方可百战百胜。
奈何凤歌别说知彼，就连知己，都成问题。但也不是完全没法子，至少可以让别人也不知彼。
忐忑当中，凤歌又找了东方浩，托他办了些事。
一直担忧的副将冯钰更是担忧起来，暗中禀了凤戎淮。这将军爹爹一时也算不着凤歌到底在想什么，他对凤歌并无多大把握，虽整人的手段她从来不差，可这些，在战场上到底没多少用处，便让冯钰继续留守把关。
这帮子歪瓜裂枣见凤歌将这战事看得儿戏，议论起来，只以为是大将军必然会有后招，这输赢不关自己多少事儿，便也放了心。毕竟凤歌这三日来她吃好睡好，在人前跟没事人似得。
到了三日实战之期，凤歌一早便跟冯钰候在帐中，说不上忐忑害怕，但多少有些欺骗自己的意思。
东方浩亦一早起来陪着凤歌，有些担忧：“不如，去跟你爹爹明了说吧。”
这一次实战，他已得到消息，数月前燕国来使至楚国都城说是要跟跟楚国切磋切磋，可不想是凤歌应了这霉头，这两国之间，背后的牵扯太多，这国家脸面上的事，凤歌若是一个不小心，惹了燕国，或是惹了圣怒，后果不堪设想。
想到这些，东方浩便隐隐担心。
“这箭至玄上，岂有不发之理？”凤歌一笑，她自然也听说这次与燕国的兵事演练不是闹着玩的，只是按理不应是她来代表楚国，输了赢了都极为不妥。
“你毕竟是个…”东方浩几乎透出凤歌是女儿身的事实来，凤歌尚在想事情，没怎么注意。抬眼看了看他，有些迷茫。东方浩才记起这帐中尚有人在，住了口。
“燕国国君不失是个明君，可多疑且虑，若是这一站赢了，必然使得他对楚国心有芥蒂，视楚国为劲敌。若是输了，这楚国脸上过不去，又实在无光，升上责罚下来，凤家难全。”凤歌有别于以往的吊儿郎当，说道：“我虽是愚钝，却也明白这个中厉害。可是将军爹爹既然叫得我去，必然有他的应对。”
冯钰问：“那校尉可有几成胜算？”
凤歌摇摇头：“听探子说，燕国这次来了五百精兵，都是一等一的；冯叔叔，你看我这帐中除了些老弱病残，和那五百新兵，以一对一，有胜算几分？”
冯钰一怔，他不是不担忧这些，可将军说了，只许凤歌用手上的兵力，这军令如山，他也毫无办法。说到底，服从军令才是他的职责。
但让他看着从小看大的凤歌这去送死，他又做不到啊！
凤歌又是一笑：“既然会输，便作输的打算，不过是如何输得漂亮又让燕国捡了亏罢。”
“报！”凤歌才说完，就有人来报，大伙儿已准备好，就等凤歌了。大伙儿，自然也包括来的燕国使者和那五百精兵了。
凤歌露出个大大的笑容，朝冯钰眨眨眼：“莫担忧，这对敌的方法我没有，可扰敌，也不算太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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