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当然爱你了,不爱你还能爱别人?
阿青噘着嘴巴说,哼哼,你敢爱别人,我就打断你的狗腿。不是所有站都是第一言情首发,搜索+你就知道了。
我说,你属狗,你才是狗腿。我就把狗腿让给你了,没有人和你抢夺。
阿青用拳头轻轻地捶着我的肩膀说,老公,你坏死了。
那天夜晚在回家的路上我们一直都很开心。种种迹象都表明了今夜和我们度过的许多个夜晚一样美丽而神往。阿青还向我唱起了她新学的一首歌曲,那是这个夏天风靡大街小巷的《两只蝴蝶》,她张开双臂像蝴蝶一样扇动着翅膀说她要带我穿过荆棘去看什么花什么水。
我说,你有暴力倾向和大女子主义,谁见过母蝴蝶带着公蝴蝶到处乱飞。
阿青说,呸,你一点也不懂浪漫。
我们说说笑笑地回到房间,然后就洗冷水澡,然后就一起躺在床上。
我们伸长四肢躺在床上,她头发湿漉漉地枕在我的手臂上,她的腿放在我的腿上。窗外月光皎洁树影婆娑,楼上的住户播放着一首外文歌曲,那异常柔美的旋律从我们打开的窗缝渗透进来,在房间里飘飘荡荡。那是一首男子独唱的歌曲,声音很有磁性,像风从空旷的原野上掠过,卷起漫天飞舞的枯叶;又像午夜的雪花纷纷扬扬,飘落无人的山谷。我想,那个唱歌的男子一定脸部棱角分明,长着短短而坚硬的胡须。
阿青突然翻身而上,爬在我的身上,她吻着我的耳根,在我的耳边轻轻地说,老公,我想要。
我探手下去,发现她已经汹涌如潮。
然后,我们就气喘吁吁地分开了,闭上眼睛,感受着颠峰过后的幸福。
我们面对面侧身躺卧,舌头柔弱无力地交织着,像暗夜飘忽不定的火苗。阿青说,老公我爱你。我说,我也爱你。我们的声音很轻很轻,像掠过树梢的微风。
我已经忘记了那个夜晚我们为什么会提起媚娘。我们就在那种微醺的飘摇状态中提起了媚娘。我们的意识都不再受意志的控制,似乎滑落嘴唇的每一句话都水到渠成。
阿青说,你怎么会认识媚娘?
我说了媚娘的孤苦,我说每一个留守女人都忍受着同样的孤独和痛苦。我说,媚娘曾经告诉我,她非常后悔让你的哥哥去伊拉克,那个战乱频仍危机四伏的国家。
阿青说,媚娘似乎很信任你,她对你比对我还要亲切。我好嫉妒啊。
我顿了顿,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说出来了。我说,你不知道,我们曾经深深地相爱过。
黑暗中,我看见阿青似乎笑了笑,她说,怎么可能啊?你该不是发高烧了?
那一刻,我觉得我非常喜欢阿青,这么单纯可爱的阿青,我要娶她做我的新娘,要让她做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新娘。我不能对她隐瞒我的一切,我的过去。我说,我们真的曾经非常相爱。
然后,我就说起了我和媚娘的那些愁断肝肠的往事。我说起了我们手拉手走过八一七路,说起了北峰寺庙里的那群孩子,说起了我孤独伤感的平潭岛之旅……
阿青突然坐了起来,她尖利地叫了一声,声音像利刃刺穿了浓浓的夜色。直到今天回想起那声尖叫我还感到惊惧。她的眼睛睁得好大好大,在黑暗中发散着幽蓝的光芒,让人不寒而栗。
然后,她就向床边挪去,长长的乱发沸沸扬扬,轻拂着她**的肩膀。我伸出手拉着她,问道怎么了怎么了?她狠狠地甩开我的手臂,大声叫喊着别碰我别碰我。
她光着脚踩踏在地板上,推开了通往阳台的门。她站在阳台上,打开了所有的窗户。
我急忙跑过去,想把她拖回房间,她声嘶力竭地哭喊着你滚开你滚开。对面楼层的灯光打开了,有几颗好奇的脑袋向这边张望,而浑身**的阿青不管不顾,依然面朝窗户站立着。
我突然意识到我犯了一个太愚蠢太愚蠢的错误,我为什么要把我和媚娘的故事告诉阿青。阿青是媚娘的小姑子。
我太愚蠢了,我后悔得用拳头捶打着自己的脑袋。
那晚,直到天亮,我们都没有再回到房间。阿青就那样一直站在阳台上,一句话也不说,眼泪一直在流着。
上帝啊,你为什么要给我两次爱情?为什么把媚娘送给了我,又把阿青送给了我?为什么送给我的偏偏会是她们两个?
我的心沉入了无边的黑暗深渊中,一直在下沉着。
我不知道该对阿青说什么,现在再说什么都是多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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