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僧 威逼□□

作者 : 永阈限

作者有话要说:小永子修文,由于和好基友撞了梗,改了女主的设定,起初不是公主而是女扮男装多年的殿下!乌云翻涌,天地色暗,一场暴风雨将至,天心阁前的千年榕树被狂风吹得枝叶狂舞,一只洁白的信鸽赶在下雨前飞了回来,云珠赶忙取了信纸递给我看,信上写道:“江铃一战,鬼面将军被紫华将军重伤,卧床一月未离军营。近日鬼面将军忙于合盟划界之事,也未离开过边境十城。”

云珠道:“这么说来,皋端大师不是鬼面将军,他两只是长得很相似?”

两年前,我偷偷跟着谢紫华去沙场杀敌,江铃一战,我凑巧揭下了敌方领帅鬼面将军的面具,那是一张极似我梦中之人的面庞,也是现在皋端大师的面庞……当时我震惊失神,他一掌击来我便从悬崖上掉了下去……

如果鬼面将军和皋端大师是同一个人,那这盘棋未免下得有些离谱。堂堂楚国大元帅为何要佯装我齐国的僧人潜伏在此?而且我见过他的真面容,若我发现了他的身份,他在这里的计划岂不落空?如今我国和楚国友好和谈,他也没必要用这种方法待在我国的……

云珠分析道:“殿下跌落悬崖之后,鬼面将军也重伤不起,他不可能有时间去救殿下。而我今早打听了,皋端大师两年前做过云水僧(云水僧又做行脚僧,是指无固定居所,或为寻访名师,或为自我修持,或为教化他人,而广游四方的僧人。),说不定真的是他救了殿下。”

我跌落悬崖之后有个人救了我,昏迷之中我隐约看到了他的模样,当时我震惊于他是鬼面将军,而没有意识到会有一个人还与鬼面将军长得相似。昏迷一个月后我醒了过来,照顾我的小丫头说是一位长得极美的云水僧救了我,我心中疑云重重,一直在楚国寻找这人,后来齐楚合盟,我又回到自己的国家寻找……

云珠道:“若真是皋端大师救了殿下,可他为何不和殿下相认呢?殿下会给他丰厚的奖赏呀!”

问题就出在这里了……

“和尚无欲无求,才是最难收服的……”我无奈一笑,老天送给我一个天大的惊喜,然后又给我出了道天大的难题。

我寻找皋端大师,一为解梦,二为报恩,三便是求助……

父皇前几年患上了一种怪病,久治不愈,时而复发,近期甚至有恶化的迹象,太医束手无策,朝堂也危机四伏。

我想起落崖之时,自己骨头尽碎、血流枯竭,然而那个人却能将我完好无损地救活过来,可见其医术高明,如神医降世!若父皇能够得他医治,怪病必能有所根除!

可出乎意料的是,皋端大师不畏权贵,反抗于我,为何?

一声闷雷惊起,灼眼的闪电划过天边,倾盆大雨落下,轰隆隆敲打在琉璃屋瓦青台上,万鼓齐鸣,嘈杂喧嚣,令人隐隐不安……

我想起近日的梦境,我和他原本青梅竹马、相知深爱,然而故事陡然离变,宫中血雨腥风,沙场刀光剑影……他一袭赤红滚龙的婚袍策马而去,再也未归,独留我一人站在城楼上焦心盼守……

云珠突然急匆匆跑来道:“殿下,皋端大师来了!”而后又道:“他在外淋着雨,说是想请殿下饶过那两个和尚的命……”说着她就拿着伞去接他,我叫住了她,瞅着屋檐上倾泻而下的雨瀑,问道:“人皮面具沾过水后会变形吧?”

她愣了下,点了点头:“泡久了会起褶皱。”

“那就让他淋一会。”我淡淡地说,云珠会意过来,立在一旁等待我的吩咐。

外面雨大风急,雷电交加,有千军万马奔腾之势,一丈之外看不清事物,雨水涤荡如潮,我道:“伞给我。”

云珠微惊:“……外面雨好太,殿下会淋湿的……”

外面的暴雨,打着伞也没用……

我执意夺过了伞走进了雨中,地面积水没过了脚背,如小河流淌,冰凉刺骨。隐约看到前方榕树下站着道白影,雨水如瓢泼盖在他的身上溅起一层白雾,明明狂风呼啸,滂泼肆虐,但他身定如松、磐石不动,一身纤尘不染的僧袍浸得透湿紧贴肌肤变为了淡黄色……

他为何要救我?为何又不辞而别?我自己寻了过来,他又为何装作不认识我?是敌是友?是善是恶?

我走近了些,仔细瞧着他的面庞,蜿蜒的雨水将眉睫凝成晶莹的珠子,白皙的肌肤光滑如璧没有一丝褶皱,尖尖的下巴汇聚着雨水串串滴落……

我松了口气,没有带人皮面具,这是他本来的面容……

我撑高雨伞遮在他的上方,直截了当地问道:“大师为何不愿收我为徒?”

我们离得太近,他的唇齐到我的额头,温热的吐息全都拂在了我的脸上,带着他独特的清香,近乎暧昧的距离,他依旧不动,面色沉静……

他并不否认道:“太子富贵在身,俗事未尽,并非修行之人。”

他的声音很好听,空灵中带着浑厚,面庞沾上星星点点的雨水,格外俊美……

我随即道:“释迦摩尼入道前也是太子,为何我就不能修行?”

他很快回道:“你并非为了修行而修行。”

我哑住,确然。

“那我为了你而修行,可以吗?”我勾唇,柔柔地笑。

他瞳孔微张,雨水飞溅入我的眼,风吹金边滚云绣龙锦袍飞扬起来……

“你为佛,我为你。以后,你就我的信仰。”

高僧:“……”

我不是油嘴滑舌爱说情话的风流公子,对待感情,理智多余冲动,喜欢分三种,一种是单纯的颜控,一种是人格魅力,一种就是觉得对方有个性,但这些都不能长久,顶多就是看着顺眼、处得和谐,两厢欢喜。

这次是我第一次肉麻兮兮的表白,虽然酸出了水,但却不假……

“大师若还不相信,那我换个功利些的。江铃一战本王武功尽失,听闻佑国寺《洗髓经》可以帮助恢复功力,大师若授我此经,本王感激不尽。”

我说“江铃一战”时刻意加重了语气,然而他毫无反应……

一片沉默,唯有雨水轰隆隆敲打油纸伞的声音,皋端抿紧的唇松了松,道:“贫僧不会《洗髓经》,殿下杀业太重,孽债诸多。失去武功,未尝不是天意使然。”

我笑容一僵,身后的宫人们惊呆了……

敢当着我的面骂我的人,少之又少。

我冷笑:“大师深居寺中,何以断定本王孽债诸多?”

他眸色不变,语气凝成了一条冰冷的雨线:“贫僧眼见为实,曾有一位小沙弥不慎在殿下的衣袂上洒了点香油,殿下却赐死了他……”

重瓣冰莲被风刮落了花瓣,片片如银亮的冰刀削向天际。我微微一僵,确有此事。

他森冷又道:“殿下面生骄戾,命犯煞星。贫僧道法太浅,无法教化殿下。还请殿下自省自悟,或另寻高师……”

我哑然,这便是主持方丈所预见的不善的言谈了……约莫那位抹泪滚下山的女施主也被他这么骂过吧……

我出生那年,齐国大旱,国师批言我命犯天煞,红颜乱世,此生必会祸国殃民,杀戮不尽。父皇盛怒,驱逐了国师。国师临走前留下一个锦囊,锦囊中写道,除非将我当男儿养大,给予这个国家至高无上的权力,否则,我的贪婪和**将吞噬一切比我权贵的人。

之后三年齐国滴雨未得,父皇只得相信了这道命批,封我为太子,果然,齐国大雨倾盆……

我命犯煞星之事无人知晓,也无人敢提,然今日皋端大师直言不讳,出言不逊!

轰隆一道闪电炸在头顶,豆大的雨点如弹珠打落,乱作战鼓轰鸣,我猛然抬手,众人倒吸一口气,以为我要掴他脸面。却是猛然一推,我将他按在了榕树干上……

二十四骨玉玺映月油纸伞微微倾斜,我拧着他的前襟,整个人贴了上去……

“听说大师也是天煞孤星,我两以毒攻毒,煞气互解,正好合拍。”我冷冷咬字,整个身体贴在他滚烫的胸膛上,一手揽上他结实的腰……

他凤眸圆瞪,肌肉绷紧,身体在做着明显反抗……

我勾起一抹魅惑的笑,指尖按住他单薄的僧袍,肌肤相触:“大师若将我视为寻常男子,此刻慌乱的神色从何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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